“那這麼說來,趙爺爺出事的時候,梁小姐是一個人?”
第175章 我跟他之前是夫妻,不過現在離了
梁念薇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了過來。
她抑制不住的慌張,但是手掌緊緊地掐著椅子把手。
她要是不攀咬卉卉一口的話,完全不會有這種事。
“你們懷疑我嗎?我哪也沒去,隻是坐在院子裡了,沒有動過一步。”
她緊張得不知所措。
卉卉窩在季星堂的懷裡,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但她算是看透了梁念薇這個人。
“那我離開後,你有碰到過誰嗎?興許,也會有人站出來給你作證呢。”
她肯定是找不出來的,隻能搖頭。
“我在這兒除了你們,沒有認識的人,也不會有人來主動和我結識的。”
最主要的是,她是個瞎子啊,她眼睛看不見。“我都不知道趙爺爺在哪,況且我為什麼要推他呢,我隻是個來做客的客人。”
梁念薇說到最後,快要哭了。
盛又夏和卉卉對望眼,她們這會很輕松,畢竟這把火燒不到她們身上了。
趙正平暫時壓著火氣,老爺子的傷口處理過了,問題應該不大,不過趙正平不放心,待會還是要給他做個全身檢查。
“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就算今天逮不住這個人,日後也會有逃不過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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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爺子望著一眾的小輩,隻是沒想到年紀輕輕,有的人心居然這麼毒。
他視線落到盛又夏的臉上。
“夏夏,你來。”
盛又夏往前走了步。
老爺子握著她的手,不管推的人是誰,可救他的人是盛又夏。
“沒有你把我從水裡面撈出來,我恐怕早就淹死了。爺爺平時也看新聞,像我們這種歲數的,平時都不大出門了,就怕摔了,好多年輕人還不敢扶呢。”
“當時你身邊也沒個人,你沒想那麼多,爺爺真是認準你了,你是個好孩子。”
盛又夏確實沒想過後面怎麼自證的事。
趙家明事理,可倘若遇到的是別人呢?
“我剛才聽那個丫頭叫你,傅太太?”
趙老爺子握著她的手,依舊沒有松。
傅時律擰眉,這個稱呼熟悉到,隻要有人提起,他心裡就會有翻湧的浪潮。
他盯向盛又夏的側臉,想聽聽她怎麼回答的。
可她還能說什麼呢,自然是坦坦蕩蕩說清楚了。
“嗯,我跟傅時律之前是夫妻,不過現在離婚了。”
老爺子目光刷地掃向傅時律。
他跟傅老爺子偶爾也有來往,但真是沒留意到這一點呢。
趙正平怕盛又夏尷尬,走過去兩步,“爺爺,先讓嚴叔叔帶您去檢查下身體吧。”
“正平,你介意嗎?”
“啊?”趙正平腦子沒跟上。
“反正,爺爺不介意,你爸媽那邊我會去說。這年頭,過不下去的夫妻很多,那說明都不是正緣。”
趙正平當然不介意了,他也不是那種傳統的人。
但他這會冒著冷汗,他雖然沒看傅時律一眼,也能知道他臉色有多難看。
“爺爺,我肯定不會介意……”
但是吧……
“那就好了。”老爺子拍拍盛又夏的手臂,“夏夏,你以後多到這邊來玩,要是跟朋友聚會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你就找爺爺。我這宅院大得很,給你用!”
盛又夏笑著答應了,“行,我一定不跟您客氣。”
這件事,還有個辦法其實就是報警。
可到時候警車進進出出,添油加醋之後再傳到外面,又是一樁大新聞。
嚴醫生帶了老爺子去檢查,剩下的這些人,都散了,各自回去。
季星堂擁著卉卉走到外面,梁念薇也緊跟著。
她看不清路,也沒人提醒她前面有門檻,她絆倒後直接摔了出去。
“啊——”
季星堂回頭看眼,卉卉見狀松開了挽住他的手,她假心假意地上前,扶住梁念薇的手臂。
“薇薇姐,你眼睛看不見就走慢點呀。”
她手指放在梁念薇的手臂底下,指尖捏住她的細肉,使勁擰,使勁掐,使勁轉!
梁念薇痛得差點一下將她甩開,但她隻能趕緊將手臂收回去。
“謝謝。”
那塊地方,可能已經被卉卉掐青了。
傅時律和趙正平還在屋裡沒出來,季星堂看了眼梁念薇,心裡也怪不舒服的。
梁念薇看出了他的眼神不對,再加上卉卉這會鑽進了他的懷裡,聲音嬌柔。“星堂,我剛才好怕啊,我就怕被人冤枉了……”
“沒事沒事,我在地。”
梁念薇怎麼都要解釋兩句的,“卉卉,星堂,你們別誤會。我真的以為卉卉當時去找你了……”
“我要是不實話實說,趙公子跟你們一起打牌,他就會知道我在撒謊,這樣對卉卉更加不利。”
季星堂聽她這麼說,其實是有點道理的。
但卉卉卻並不這樣認為,別裝了死瞎子,她剛才差點把她害死了!
屋內,傅時律端坐在紅木椅內,趙正平就坐在他的對面。
“正平,你心裡有懷疑的人麼?”
“有。”
趙正平一開始就有了懷疑對象。
“是誰?”
“盧燁偉帶來的那個女人,她不也提供不出目擊證人嗎?前段日子我跟姓盧的有點過節,說到底就是生意場上的事。”
趙正平一見老爺子出事,立馬就想到了他。
“我們還動過手,我把他腦袋開瓢了。本來沒想跟他再有交往的,這不……”
“兩家爺爺關系不錯,老爺子勸我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僵,我這才讓他晚上過來聚個餐——”
哪裡能想到,這居然是引狼入室。
“我們打牌的時候,姓盧的就時不時往我們屋裡跑,他這是在給自己開脫呢,居然讓個女人去出手!”
趙正平氣得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上。
“老子就算沒證據,也要弄死他!”
在趙正平看來,這件事可太明顯了,他沒理由再去懷疑別人。
一幫人離開的時候,梁念薇是跟著傅時律走的。
盛又夏衣服都湿了,安清幫她拿去幹洗。
她將車鑰匙給了安清,“我還要去一個客戶家裡,你開車回去吧。”
“師傅,那我送你啊。”
“不用,有人接我。”
傅時律的車子開出去時,遠遠地看到一個穿旗袍的身影,她手裡提著個柚木箱,正正好好站在路燈底下。
光線柔和,繾綣出一抹淡淡的亮光,盛又夏微微抬著下巴,正和一個男人在說話。
第176章 傅狗子的心,又被扎透了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來接你。”
盛又夏還挺佩服他的,真固執。“我今天自己開了車來的。”
“那就請個代駕,讓他把你的車開走。”溫在邑穿著休闲,人長得好看,他背光而立,影子正好打在路上,拉成長長的一道。
盛又夏忍俊不禁,“幸好提前看了你的消息,我把鑰匙給安清了。”
“這地方有點偏,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溫在邑看她穿著旗袍,曲線玲瓏,他不好一直盯著,“走吧,我車子停在外面那段路上,看著這邊景色不錯,我是走上來的。”
“行。”
盛又夏就算穿著高跟鞋,都沒矯情。
溫在邑從她手裡接過箱子,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鞋,“走路會累吧?”
“不會,我穿習慣的。”
男人往前快走了兩步,然後蹲在盛又夏的面前,“你要是肯給我這個面子,我背你。”
“溫公子,你可別鬧。”
盛又夏走到他身邊,彎腰握住他的手臂,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我穿著旗袍,可不方便被你背來背去的。”
盛又夏要把手抽回去,卻不想溫在邑夾緊手臂,這麼望過去,兩人就像是親昵地挽著。
他們沿著路邊邊在走,看在別人眼裡,越來越像一對正在熱戀的情侶。
傅時律坐在車裡,一語未發,圈著方向盤的兩手稍稍握緊。
梁念薇坐在邊上,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收在眼裡。
車子始終不動,漸漸地,前面的身影越走越遠。
梁念薇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時律,怎麼不走了?”
盛又夏說離婚後要跟溫在邑試試的話,居然是真的。也許她壓根沒分清恩情和愛情,早就在溫在邑幫她的時候,就一頭栽進去了。
不然的話,她不至於在他身上抽身得這麼快。
傅時律全程沒有搭理過梁念薇。
他的車子緩緩滑出,才開出去一小段路,就又停在路邊。
就像個偷窺狂,心裡百折翻轉,死命不爽,可現在他衝過去也沒用了。
傅時律也幹不出這樣的事,顯得他多麼放不下一樣。
梁念薇隻覺得胸悶,周遭的空氣在一點點被抽幹淨,她很想出去透口氣。
“時律,趙老爺子的事真跟我無關,我連走路都要人拉著,我怎麼可能去推他呢?”
“況且,我也沒那個膽子,我跟他無冤無仇的……”
前面,盛又夏的手還是沒能抽回去。
“溫在邑,你手勁可真大啊。”
溫在邑是個挺活潑的人,笑著回了她一句,“我別的地方勁更大。”
“……”
盛又夏直接蒙了。
溫在邑立馬反應過來,“不是。”
他想解釋,就是自己想著就挺搞笑的,他停下腳步,將箱子放到了地上。
“夏夏你聽我說,我可沒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手勁大,不對不對,我本來想說我體能好……”
怎麼越說越不像話呢。
溫在邑看盛又夏笑得不行,伸手就要捂她的嘴。
“我懂,溫公子一時嘴瓢嘛……”
梁念薇坐在副駕駛座內,今天先有一個趙正平,再有一個溫在邑,他們都知道盛又夏是離婚的女人。
她從小就聽梁母說女人一定要嫁得好,要不然離婚了就是爛白菜,從此就沒有挑挑揀揀的資格了。
可這話為什麼用在盛又夏身上後,卻完全不通呢。
離婚怎麼了?
隻要沒有放棄愛自己,別人那些廉價的愛,沒了就沒了吧。
傅時律一腳油門,車子往前疾馳而去,溫在邑聽到轟鳴聲,下意識握住盛又夏的手腕,將她拉過來。
盛又夏望出去時,看到了傅時律的車,一晃而過的車牌號是她熟悉的。
離婚之後再見,盛又夏隻有麻木的鈍痛感,她很清楚,這種痛感會隨著時間而慢慢削減,最終徹底消散掉。
傅時律把梁念薇送到她住的地方。
車子剛停穩,車門鎖就開了。
梁念薇摸索著下去,把門關上,但她居然沒等到傅時律下車。
她轉過身,在車窗上敲了敲。
茶色的玻璃漸漸往下落,露出傅時律半張英俊冷漠的臉。
“時律,我……我一個人不好上去。”
傅時律並沒有給梁母打電話,他轉過頭來,說出來的話有點讓梁念薇摸不著頭腦。
“你可以的,去吧。”
她面露些許的訝異,這隻是小區門口,從這兒到她家裡,還有一段路,她一個眼瞎的人根本不可能獨自到家。
“時律,要不你幫我打個電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