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兩人也開始說到正題,馬秀娥問道,“郝總你來學校做什麼?”
郝建國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我那不爭氣的兒子。”
“在學校欺負人家女同學,惹了事。”
馬秀娥撇了撇嘴道,“也不一定是你兒子的問題,現在的女孩子啊,哪兒像我們家小雪那麼單純,估計是看你們家有錢故意勾搭呢。”
“艹!”孫悅欣罵道,“阿姨您嘴巴放幹淨一點,誰故意勾搭了?那要這麼說,夏眠沒來的時候,郝劍最喜歡的可是你們家田雪雅。”
馬秀娥眼睛一瞪正要說話,被米高樂嚴肅的打斷,“田雪雅的媽媽,這件事情就是因為你的女兒胡亂造謠引起的,如果您再詆毀我的學生,田雪雅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馬秀娥道,“怎麼可能,老師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女兒那麼乖,整天隻知道學習,怎麼可能造謠。”
米高樂把事情大概講了一遍,“……所以就是因為田雪雅同學亂說話導致郝總的兒子信以為真,帶著社會人士闖到學校裡來欺負人家小姑娘。”
“小姑娘著急之下就報警了。”
“田雪雅應該是見事情鬧大了害怕,所以才不敢來學校的。”
“這件事情夏眠同學已經跟我說清楚了,警察也不會抓她,讓她回來上課吧,不會有事的。”
馬秀娥卻想到了自己剛剛在教室裡遭遇的可怕攻擊,立刻道,“這事怎麼能怪我女兒。”
她嫌棄的看了眼夏眠,“明明就是她自己不檢點的樣子讓人誤會。”
“要說漂亮,那我女兒也漂亮,怎麼沒見她惹事兒呢?”
“田雪雅媽媽!”米高樂語氣嚴厲,“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田雪雅的錯,我說了,不可以再詆毀我的學生!”
馬秀娥聽米高樂說是她女兒的錯,當下不幹了,“我說你這老師怎麼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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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學校可是重點高中,我女兒可是要考燕大華大的,你要讓這幫子混混影響到我女兒?我要轉班,我要找你們校長!”
夏眠深吸一口氣,做小仙女真是太不容易了,她盡量語氣平和的道,“所以阿姨的意思就是誰學習好,誰就是祖宗?”
“那我要是比田雪雅學習好,我讓她退學她是不是就得退學啊!”
馬秀娥不屑的道,“等你們先考過她再說吧。”
夏眠面帶微笑,輕聲細語,“放心,我會讓您看清您女兒的本質的,她就是個連混混都不如的垃圾!”
“你!你這小混混怎麼說話呢?”馬秀娥尖叫著要上前推搡夏眠,被米高樂攔住,“田雪雅的媽媽!”
馬秀娥爭不過男人,隻不依不饒的道,“把她家長叫來!我要跟她家長好好談談!”
那邊郝建國也終於開口,“對啊,米老師,這位夏眠同學的家長怎麼還沒到?我這時間也挺緊的。”
夏眠才知道竟然已經叫了家長。想到那天寧韶白的拒絕,夏眠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雖然她有讓她上學期間做她家長的心思,但是這麼頻繁還是……呃,有點不好意思。
米高樂道,“孩子哥哥暫時不方便接電話,一會兒我再打,您來是想做什麼,咱們先聊聊。”
郝建國還沒說話,馬秀娥立刻道,“怎麼是哥哥?她爸媽呢?”
米高樂頓了一下,夏眠的情況隱約知道,來送她上學的是二姑,二姑隱晦了提了下她父母已故的事情,就是以防發生什麼事情戳了孩子的痛處。
馬秀娥立刻就領會到了,當下冷嘲熱諷的道,“沒爹沒娘的孩子,怪不得。”
夏眠拿起桌上倒好的茶水準準的潑了馬秀娥一臉。
暫時放棄當小仙女五秒鍾。
作者有話要說: 夏眠:如果美貌有罪的話……
寧韶白:給你判死刑
作者:全文完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馬秀娥頂著一臉茶葉沫子後知後覺的驚聲尖叫, “你幹什麼?!”
夏眠道,“沒爹沒娘就這樣啊,不是你說的嗎?”
誰都沒想到她會直接動手, 米高樂都驚了,這姑娘看著溫溫柔柔的, 動手怎麼這麼利落。
孫悅欣和李麗珍在夏眠身後則恨不得大喊一聲潑的好。
馬秀娥又要撲上來,但被米高樂攔著動不了,隻氣得指著夏眠的鼻子罵, “你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你們這種窮酸鬼賠的起嗎?沒家教的臭丫頭……”
夏眠直接把另一個茶杯也端了起來, “您說什麼?”
馬秀娥更難聽的話到底再說不出口。
郝建國這會兒趕緊笑呵呵的出來打圓場, “馬主任,你也消消氣,孩子們年輕氣盛, 你說的那麼難聽,人家怎麼能不生氣。”
又轉頭對夏眠道, “放心,馬主任的衣服叔叔都替你賠了, 不過小姑娘你也太敏感了, 馬主任雖然說話不好聽,但你也不至於動手啊。”
他說到這裡, 嘆了口氣道, “我兒子那事兒也是, 他就是看見你長得漂亮,所以才想逗逗你玩,那小子從幼兒園的時候就那樣,看到漂亮的孩子就喜歡逗人家玩,絕對沒有惡意的。”
“小姑娘沒有父母庇護, 自己警惕點是好事,但是也不能過於敏感。”郝建國道,“如今他都被你開了瓢,我要是真找你要賠償的話,醫藥費也不少呢。”
不等夏眠說話,他又道,“這事兒叔叔也不跟你計較了,畢竟他逗小姑娘也不對,但你不能把他送進派出所啊,他才十七歲。”
低頭擦著衣服的馬秀娥立刻驚訝的叫道,“送進派出所?還給你兒子開了瓢?”
郝建國道,“可不是嗎?縫了好幾針呢。”
馬秀娥看著夏眠就想看著什麼大惡人一樣,憤憤不平的道,“這臭丫頭可真狠。”
“郝總你就是太心善了,這事兒怎麼能輕易放過,她們這種人就是欠教訓,”馬秀娥冷聲道,“等得了教訓就知道好歹了。”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什麼深仇大恨要送人家進局子。”
孫悅欣聽不下去了,怒道,“問問你女兒不就知道了?人夏眠好好的招她惹她了就造謠夏眠進過局子,要不是她這樣說,郝劍敢招來社會人士找夏眠麻煩?”
馬秀娥冷笑,“我女兒說錯了?看她這狠樣兒,沒準還真進過!”
誰都沒看到夏眠的動作,就見馬秀娥剛剛擦幹淨的臉上有重新被潑了一臉茶水,同時一道白影擦著她的腦袋閃過,撞上她背後的牆壁,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所有的人都震住了,馬秀娥都沒顧得上臉上新添的茶水,隻後知後覺的脊背發寒,頭皮發麻,不由尖叫出聲。
夏眠重新抄起一個茶杯,淡淡的道,“阿姨你最好給我閉嘴,下一次,你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你不信邪的話可以試試,反正這位叔叔會替我賠償。”夏眠看向郝建國,“對吧,叔叔,腦袋縫個十幾針應該也花不了多少錢。”
郝建國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面前這姑娘這麼生猛。
馬秀娥也有些怕了,她對著米高樂質問道,“米老師,你就是這麼教學生的?”
“我堅決不允許我的女兒和這種人在一起上學!”
米高樂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桌子上剩下的茶杯都收了起來,又伸手來拿夏眠手裡的,“夏眠!你冷靜一點。”
夏眠松了手。
米高樂把杯子拿過來悄悄松了口氣。
馬秀娥見狀也放松了神經,正要再開口,就見夏眠順勢把擺在郝建國面前的煙灰缸拿了起來。
馬秀娥:……
她不敢再開口,夏眠則疑惑的問米高樂,“老師,這位田雪雅的媽媽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田雪雅的事情都已經很清楚了,我跟她無冤無仇,她想巴結郝家,卻要不停的侮辱我,是不是故意找打呢?”
米高樂對馬秀娥道,“田雪雅媽媽,您是為田雪雅同學來的,事情已經說清楚了,您先回去吧,讓田雪雅明天就來上學,這高中不比初中,課程落下不好補。”
“還有,您也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大冬天的別凍感冒了。”
馬秀娥本來就不是個好說話的,受了這一肚子氣當然不能走,“不行,我今天非要見見她家長不可,郝總不計較,我可不是冤大頭。”
“總要這幫人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眼看著馬秀娥又要不依不饒的糾纏,郝建國連忙開口,“馬主任,那你就安心坐著吧,去暖氣片那邊烤烤,可別凍感冒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姑娘氣性不小,惹火了之後,對他也沒好處。
郝建國發了話,馬秀娥不再說什麼,狠狠的瞪了夏眠一眼又趕忙處理臉上身上的水漬和茶葉末。
郝建國笑呵呵的看向夏眠,“小姑娘果然是個厲害的,叔叔也知道肯定是我那臭小子的錯,但他絕對沒有壞心的,他就是想逗你玩玩,叔叔替他向你道個歉,你能不能原諒他?”
“他才十七歲,如果留下案底,以後一輩子就毀了,”郝建國顯然挺會說話,“同學你就看在我一片可憐的父母心上,原諒他這一回,以後我肯定嚴加管教,保證他不會再犯。”
“當然,叔叔也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會賠給你一些精神損失費,五千……”
夏眠接口道,“五千萬嗎?”
郝建國一噎,馬秀娥不由冷笑,“五千萬,還真敢說,也不怕撐死你。”
夏眠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道,“叔叔,您可能搞錯了一件事情,雖然我報了警,但是定案的人不是我。”
“當時的情況情況可是清清楚楚的錄了音的,到底是什麼罪警察叔叔自然會有定奪,您找我完全沒有意義,我這邊做了我該做的事情,也不需要什麼道歉和賠償。”
郝建國沉了臉,“小姑娘,話不要說那麼滿,你一句話就能救我兒子,咱們結個善緣不必結仇好嗎?”
“我兒子留下案底也就在裡面呆十幾天,你既然在這兒上學,那家裡肯定在附近吧,你拿了五千塊改善家裡條件,不比以後我兒子無所事事了盯著你們家人強?”
“您這是在威脅我嗎?”夏眠道。
郝建國眼底陰沉,面上卻笑呵呵的道,“怎麼會,隻是跟你說事實而已,我自認我們郝家在這一片還有些能量,咱們結個善緣多好。”
夏眠道,“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郝建國見她油鹽不進,目露兇光,“小姑娘,我覺得咱們還是有商有量的把事情解決了,你說呢?”
夏眠道,“您的意思就是讓我改口供,把您兒子定性成調皮唄?”
“可是錄音的證據在那裡呢,您讓我改口供,那就是逼我作偽證,這可是犯罪。”
“你覺得我憑什麼會為一個想要害我的人而把自己變成一個罪犯,就憑五千塊?”
夏眠直直的迎上郝建國的目光,“這事兒換您,您會不會做?”
郝建國眯了眯眼睛,笑呵呵的道,“原來小姑娘是見過世面的,嫌棄五千塊錢少,那你說吧,多少才肯。”
米高樂皺起眉頭,擋在夏眠面前道,“郝劍的爸爸,夏眠不是那個意思,這件事情找夏眠確實沒用的,您還是請個律師找警察吧。”
“律師我已經請了,”郝建國對著米高樂無奈的道,“米老師,孩子天真,您怎麼也天真啊。”
他嘆了口氣道,“要不這事兒還是等她哥哥來了再說吧。他哥哥想來比她懂事。”
夏眠從米高樂身後探出頭來,“叔叔,您問我多少才肯?我得先問問您有多少啊?”
郝建國完全失去了耐心,“我如今家底二百萬,都給你,你敢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