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楓興奮的抱住她的脖子蹦跶了兩下,覺得今天福利真好。
夏眠失笑,這小孩兒真是超級容易滿足。
小楓畢竟情況特殊,夏眠私下裡咨詢過寧韶白。
寧韶白建議等他七歲的時候再正式分床睡,在那之前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小楓的事情按部就班。學校裡倒是因為她報警的事情轟動一時。
夏眠因此一戰成名,謠言自然也不攻自破。
三班的同學不僅不再說,遇到其他傳小話的還會嚴肅澄清。
就算不懷好意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混混們,看到郝劍的下場也都嚇得閉嘴,對於他們來說,進派出所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倒是趙誠和孫悅欣李麗珍非常興奮,仿佛這是人生中一件足以載入史冊的歷史事件。
趙誠道,“我決定了,我以後要當警察,警察簡直太酷了。”
夏眠立刻道,“警校可不好考,要不少分數呢,你確定以你現在的成績能考上?”
趙誠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鬱悶道,“夏眠你怎麼動不動就讓人學習呢?”
夏眠笑道,“因為學習才能實現你的理想啊!”
趙誠有了理想,但還是不太想學習,於是轉移話題,說起了郝劍的事情,“我爸說那郝劍最多拘留幾天就出來了。”
“我猜也是,”夏眠道,“畢竟他還未成年,最後也沒有什麼嚴重後果。不過讓學校開除他應該足夠了。”
趙誠一拍手道,“哎,我怎麼沒想到這個?隻要他離開咱們學校,空氣都能清新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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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悅欣道,“那夏眠你得最好心理準備,他家保姆……”她說到這裡,轉頭對李麗珍道,“這次他都被送醫院了,他父母得親自出現了吧?”
李麗珍道,“估計吧,他爸花那麼多錢把他送進咱們學校,怕是不可能讓輕易開除的。”
孫悅欣擔心道,“你說他會不會去找喬建宇啊,不是說郝家給喬建宇投資夜總會了嗎?別喬建宇說句話,事兒又消了。”
夏眠失笑,“你們都說喬建宇是大人物,管這種小事多掉價。”
“況且,這件事情郝家隱瞞還來不及呢,怎麼還敢去找喬建宇。”
趙誠不解。
夏眠給他們分析,“你們不是都說了嗎?喬建宇根本就看不上郝劍,頂多是看在他家出了錢的份上跟他說句話。”
“所以能跟郝劍混在一起的那倆混混肯定也都是邊緣人物。”
“那天他們可是直接說道了夜總會King和喬建宇的名字,警察當然要去查的。”夏眠道,“你們覺得喬建宇會把這件事情怪罪在惹是生非的郝劍頭上,還是名字都不知道的高中女生頭上。”
“當然是惹是生非的郝劍頭上!”趙誠拍了下手,忽然道,“所以你那天說那麼多,就是想引他們說出喬建宇的名字?”
夏眠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對啊,那天我和欣悅麗珍都聽到了,喬建宇的爺爺可是管他管得很緊的,他會因為這點小事去替郝劍走關系?”
“就是郝劍他爸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得罪喬建宇,郝劍最差不過是被學校開除,大不了轉到其他學校,但若扯上了喬建宇,郝家的生意,還有投了錢的夜總會都得有大損失。”
“你們覺得郝劍的爸爸是那種愛兒子大過一切的人嗎?”
三人齊齊搖頭。
夏眠道,“那不就得了。”
趙誠道,“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爸爸來找你。”
孫悅欣道,“肯定有要用錢砸你了。”
夏眠哼笑,“那除非他砸死我。”
三人哈哈笑起來。
結果沒想到,夏眠沒等到郝父,竟然先等到了田雪雅的母親馬秀娥。
田雪雅那天晚自習跑了之後,也不知道是因為沒臉見人還是害怕夏眠報警,連著兩天都沒來上學。
夏眠中午回到教室的時候聽到同學討論,“田雪雅是不是被警察抓走了。”
“沒有的事。”夏眠趕忙解釋道,“誹謗罪是起訴警察才抓的,沒人告當然不會抓。”
不少同學都悄悄松口氣,雖然這件事情田雪雅做的不對,但要是因為這個坐了牢,同學們還是會覺得於心不忍。
對於夏眠來說,一來確實沒必要跟小姑娘計較,二來因為這點事情打官司壓根沒意思,還不如就用這件事情賣個好。
“我是嚇唬她的,畢竟我也沒真出事,她長得漂亮學習又好,未來前程遠大,我要真告了她,她這輩子豈不是就毀了?”
夏眠嘆了口氣道,“隻希望她以後能吸取教訓,不要再亂造謠了吧。”
這話一出,誰能不說夏眠一句心胸寬廣?溫柔善良,簡直就是小仙女本仙。
就是眾人對她好感倍增的時候,田雪雅的母親馬秀娥撞了上來。
她是個體態豐腴,性格潑辣的中年女人,推開門便怒氣衝衝的道,“哪個是新來的轉學生?”
夏眠疑惑的站起來,“阿姨您好,我是。”
“你就是?”女人用那雙吊梢眼挑剔的打量了她一眼道,“就是你欺負我們小雪?去把你家長叫來,我要好好問問他們是怎麼教孩子的,自己不學好就算了,還要欺負學習好的同學?”
孫悅欣給氣笑了,“我說阿姨,您這不分青紅皂白的,誰不學好,誰欺負你家小雪了?”
馬秀娥的目光落在孫悅欣身上,臉上是明顯的不屑,“孫悅欣,李麗珍,我知道你們,怎麼,你們學好了?你們考試全班第幾,全校第幾啊?”
孫悅欣被噎的無話可說。
夏眠可算知道田雪雅那好差生一刀切的勢利眼是跟誰學的了。
夏眠語氣平和的道,“阿姨,是田雪雅同學說我們欺負她了?”
“你們沒欺負她她怎麼會不敢來上學?”馬秀娥指著孫悅欣和李麗珍道,“你們都有份對不對?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都是些不學好的。”
敢情還沒搞清楚狀況,就直接來興師問罪。可真是夠搞笑的。
夏眠柔聲開口,“田雪雅同學不敢來上學,可能是因為阿姨您的原因。”
馬秀娥皺眉,“你什麼意思?”
夏眠輕聲細語,“因為您家的家教就是不分青工皂白,隨便惡意揣測別人,所以田雪雅同學也是因為這個在背後說人壞話,以至於被揭穿之後沒臉面對同學,才不敢來學校的。”
馬秀娥頓時怒道,“你怎麼說話呢?誰不分青紅皂白惡意揣測了?我女兒有什麼好怕的。”
“田雪雅還真該怕!就因為她胡說八道,夏眠差點被社會上的混混脅迫,”有看不慣的同學開口,“要不是人家夏眠大度,你女兒就要被警察抓走了。”
馬秀娥聽說還涉及到警察,愣了一下。
其他同學已經憤憤的替夏眠抱起不平來:
“就是,田雪雅造謠人家夏眠是罪犯,被人家揭穿了,自己害怕,怎麼怪人家夏眠。”
“田雪雅也真是夠惡心的,自己做錯事不承認就算了,還讓家長來胡攪蠻纏。”
“以前還覺得她人挺好的,現在看都是裝的啊。”
“人家夏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都原諒她了,她反而倒打一耙,虧我之前還有點擔心她。”
“呵呵,光學習好有什麼用,就她那樣的,比孫悅欣他們可差遠了。”
……
馬秀娥聽著同學們的討論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女兒那麼乖巧,怎麼會被同學罵成這樣?
這些話她聽的都難受,她女兒在這樣的環境下得多可憐?
不行,她不能讓她的女兒受這樣的委屈!
剛剛上班的米高樂連辦公室都沒進,就聽到消息趕了過來,“田雪雅的媽媽,咱們有事去辦公室說,不要在這裡影響孩子學習。”
馬秀娥本來也是來找班主任的,這會兒順勢道,“正好,老師您可得管管這些學生,我們家小雪這幾天在家不吃不喝的,被嚇得不敢來學校上學。”
“她可是讀書的好苗子,可不能讓些亂七八糟的人給毀了。”
米高樂眉頭微皺道,“這件事情我一會兒跟您細說,您先別急。”
他又轉頭叫夏眠,“夏眠,你跟老師去一下辦公室。”
孫悅欣怕夏眠身單力薄會吃虧,立刻道,“老米,我陪她一起行嗎?”
李麗珍道,“我也去。”
米高樂想了想道,“行,你們仨一起來。”
一路上馬秀娥都在跟米高樂說田雪雅讀書多麼重要,班上的同學多麼無理,生怕耽誤了她女兒的前程。
米高樂隻嗯嗯啊啊的應著。
他沒帶他們去教師辦公室,而是去了二樓的一個小會議室,裡面已經坐著三個人。
大馬金刀坐在中間的男人五官身材都還不錯,西裝革履,梳著大背頭,手上戴著一個大大的金表,桌子上擺著一個公文包,這會兒正拿著大哥大大聲的打著電話。
渾身上下都透著“我是有錢人”的優越感,再加上那張臉,不難猜出來人是誰。
見眾人進來他也不掛電話,繼續優哉遊哉的聊,“哎呀,都說兒女是債,我這臭小子叫一個小姑娘給收拾了,我不得回來看看。”
“哈哈哈,對不住了老哥,這次回去保證請你喝酒。”
“真的有手機啊?不是說小批量產的,還沒外售嗎?”
“五萬?您要真能給我弄到,別說五萬,十萬我也給你。”
“還是老哥你有門路,我能不能拿下那塊兒地可就指著您了。”
……
夏眠就看著這位打了兩三分鍾依然不準備掛的樣子,對米高樂道,“老師,您找我什麼事兒?要不我先回去寫作業吧,在這兒有點浪費時間。”
米高樂也煩了,順勢道,“行吧,那我們都回去吧,等一會兒有空了再過來。”
“哎哎哎!”郝建國立刻掛了電話,笑道,“哎呦,不好意思,讓老師和同學們久等了,實在對不住。”
“說什麼久等不久等的。”馬秀娥立刻笑的跟花一樣,“建國,哦,不對,應該叫郝總了,您貴人事忙,我們多等一會兒沒事。”
郝建國疑惑的道,“你是?”
“我是馬秀娥啊,二車間的車間主任,你當初有一單貨,還是從我們這邊走的呢!”
那語氣,要多諂媚有多諂媚,使勁的攀著關系。
孫悅欣不由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終於知道田雪雅為什麼兩張臉了,敢情是跟她媽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