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獨你悅人》, 本章共3638字, 更新于: 2024-12-05 14:51:47

後來他問她,為什麼這麼喜歡給聾啞人捐錢,光梁空在她身邊,都碰見兩回。


她說她有一個聾啞人的堂姐,她非常希望社會大眾可以關注這個群體。


因為大伯家重男輕女,堂姐小時候生病也沒人重視,錯過最佳的治療期。


之後大伯家生了弟弟,就把她送到小鎮上跟爺爺奶奶住,正常小學不收她,鎮上也沒有特殊學校可以讓她念書,爺爺奶奶很重視表姐讀書問題的,想辦法,託關系,把她送到市裡的聾啞學校讀書。


但這種半慈善的殘疾學校,監管不力,太容易出問題,這些學生遭遇了什麼沒辦法跟家裡說。


幾年後,這個學校爆出很不好的體罰以及猥.褻學生的問題,閉校整改,不幸中的萬幸,堂姐不在受害之列,但之後也沒有合適的學校可以讀書了。


“因為跟外界缺乏溝通,她很容易暴躁,有一次我給她巧克力豆吃,她打我拽我頭發,後來才知道,她被鎮上的小孩拿石頭丟,如果有人做投擲的動作,她就會害怕,有應激反應。”


“大概十幾歲,我爸爸發現她對色彩很敏感,就給她寄一些繪本,她看書的時候非常安靜。”


她說的事,梁空一直記著,他沒有忘,也沒有隻記她被騙錢的丟臉事。


這些畫看起來有體系有藝術性。


梁空問:“她自學畫畫的?”


駱悅人點頭:“嗯,算吧,我大二去鎮上過年,發現她房間裡到處都是塗鴉,爺爺奶奶看不懂什麼藝術,隻要她平安健康,他們就由著她在家裡拿小刀刻,之後我給她買了很多繪畫書和顏料,她其實特別聰明,我教她用平板,她很快就懂了,然後自己看視頻。”


駱悅人湊到他身邊跟他一起看:“她現在是不是畫得很好?”


夜燈昏弱,梁空被她輕輕靠著,能嗅到她身上的香氣,內心有一陣龐然而生的觸動,劇烈又尖銳,但他出聲,隻是低沉的“嗯”了一聲。


再無其他。


前幾年,他偶爾會覺得渾渾噩噩,倒不是因為一事無成,正相反,他其實做了不少事,在她身上,他隻憑情願二字,從來不計較得失,但有些彷徨時刻,會懷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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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管做什麼都是徒勞。


這一瞬,那些遺憾好像倏然變淡。


山水不相逢的時光,他們一直都在做同樣一件事,沒有一個場景是交匯的,但所有意義都在隔空輝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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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7章 得寵他


梁空一早就有電話打進來, 事情倒不必他親自做,但梁知非現在沒回來,大大小小的事得從他這過一趟, 主意得要他拿。


昨晚弄得很晚, 手機響了,他第一時間想的是別影響駱悅人睡覺,掛了電話, 起身下床,赤著腳去客廳,才把電話回撥過去。


他聲音不高,一邊聽著, 應一兩句話, 一邊走到陽臺, 把窗簾全部拉開。


今年冬天瀾城沒下雪,春節下了兩天雨, 天氣一直湿湿陰陰的,積了水汽。


陽光一照進室內,明亮又溫暖。


站在駱悅人家窗邊, 沐在暖陽裡頭,梁空也從惺忪睡意裡徹底醒了, 聽電話那邊匯報著項目進度,他分心折身, 去沙發把自個的外套找出來。


煙盒和火機都在兜裡。


憋了一晚。


昨天晚上,他去個衛生間她都要跟著,他不好意思講, 更不好意思抽, 她嗓子還在吃消炎藥, 再給嗆出來個好歹。


本來也能跟她打個招呼出去抽。


但她真有點黏人,他又特喜歡她黏人,就不想讓她覺著好像抽煙很重要似的,就一直沒事人一樣忍著。


這會兒,剛好她睡覺,他接著電話,煙咬在嘴上,窗戶開一掌寬的縫,靠窗邊,眼睫垂著盯火,懶懶地點了一根。


煙灰沒處落,他就彈回煙盒裡。


這輩子彈煙灰就沒這麼費勁過。


扁煙盒,窄口,那動作,他做起來還怪別扭秀氣,手指抖了幾下,忽的,梁空自顧笑了聲。


電話那頭聽到了,驚了一跳,連聲音都立即中斷。


嚴助跟過梁家父子三個,梁知非跟梁建河屬於一脈相承,永遠和顏悅色施高壓,底下一眾人陪著笑,嘴上提著“梁董過獎”“梁總抬舉”之類的謙辭,心裡戰戰兢兢。


梁空不是。


同樣的心思不好猜,這位小梁總從不喜歡在這些事端腔迂回,真有問題,他直接在會議室摔文件,也不多講廢話,冷笑一聲,其他人大氣不敢喘一個,心裡有數自己是什麼蔥什麼蒜。


所以在電話裡忽然聽到梁空這麼一聲笑,嚴助立馬將剛剛匯報的內容往回倒了三行,自查問題:“梁總,是估值有問題嗎?”


“沒有,你繼續說。”


煙抽完,電話也接完了。


梁空將煙盒一扣,回客廳,手指一甩,直接扔垃圾桶裡,剛剛窗邊有點風,他正分辨有沒有煙氣飄進室內來的時候。


沙發上,駱悅人的手機響了。


屏幕之上,明晃晃“裴思禹”三個字,讓他那支煙跟白抽了似的,剛順下去的煙癮在眉間蹙成一股不爽的意思。


他很沒品地接了。


心裡想著不是已經籌備著要結婚,兩家人七大姑八大姨還不夠你忙的,正月裡上趕著給老同學拜年?


手指在屏上一劃綠鍵,手機放耳邊,梁空直接問:“什麼事?”


對面自然聽不出這是梁空,他剛醒不久,抽了支煙,又沒什麼好態度,一開口,嗓子啞得跟帶重低音混響似的。


裴思禹愣了好幾秒,禮貌說:“你好,我找駱悅人,請問你是?”


“她男朋友!”


停兩秒,梁空補一句,“她還在睡覺,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就行了。”


那邊又停了兩秒,然後有些尷尬地低聲:“那……沒事了,打擾了。”


梁空聽著這播音式的溫柔聲線越想越來氣,嗬一聲,冷冷道:“你沒事給打人打電話,這不叫打擾,這叫騷擾吧!”


到底是在一塊玩過多年,裴思禹心思細,這拽勁,多少年,也就那人獨一份吧。


“梁空?”


梁空也沒驚,輕飄飄地應:“昂。”


前後思緒一理,那頭的裴思禹驚了。


“你……跟駱悅人在一塊?”


“不然?”


聽出對方的不爽態度,裴思禹立馬說他要解釋一下。


他婚期定在開春後,為了方便給親友挪空到場,他和簡雯提前通知,婚禮的電子邀請函跟著新春祝福短信一起發出去,不能到場的朋友陸陸續續打電話來,也提前祝他們新婚快樂。


這其中就有駱悅人。


她是打電話跟簡雯說的,說不來了。


本來也沒什麼,很多少年時代的事,當時身處其中分辨不清,可憶不可追。


但這幾年被簡雯帶著過這種返璞歸真的生活,無欲無求,越發後悔當初,覺得自己幼稚又可笑,如果可以,他很想彌補一下。


梁空會答應過來,完全在裴思禹的意料之外。


高中畢業後,裴思禹的哥哥離了婚,他們家跟高家斷了那層親戚關系,他和高祈他們那個圈子裡所有人也就都淡了聯系。


跟梁空最後交集隻能追溯到,他去美國當交換生參與社會實踐項目,在一場宴會上跟梁空遇見。


彼此打過招呼,也沒有什麼敘舊時間。


梁空那時候太忙,隻是承主辦方的情,匆匆露了個面,連打扮都很休闲隨意。


他穿著自己最好的西裝,跟同學拿著一大疊策劃,跟一個老外把方案優勢說到口幹舌燥的時候,梁空已經一腳油門,開車走了。


最後他到底還是沾梁空的光,拿到那個實踐項目。


甚至,梁空都沒有開口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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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頁


隻是那個老外揣摩梁空的行事習慣,說他們的甲方一般會優先考慮有中國人的創意團隊。


也是那一次,他忽然醒悟。


自己以前那些暗自較勁有多好笑。


梁空這樣的人,天生淡漠,連別人送上門的人情都懶得收,他卻一直臆測梁空瞧不起自己,故意施舍自己,仗著出身好在自己面前擺高高在上的架子。


明明很久前,在瀾中的行知樓,駱悅人就跟他說過,梁空永遠不會瞧不起任何人。


可他不信,獨角戲演了那麼久。


現在裴思禹心態很平,知道梁空答應過來參加婚禮,他也沒有多想,隻是遺憾駱悅人那邊拒絕了。


思來想去,今天早上,還是想親自打個電話給駱悅人。


畢竟之前荔城一別,在機場咖啡廳跟駱悅人說了那麼多,雖然當時趕著上飛機,駱悅人沒講什麼,但他能察覺到駱悅人對梁空還有感情。


有時候沉默,是因為有太多話想說。


他跟簡雯溝通後,想著要不要給駱悅人創造一個機會,讓她可以跟梁空當面說清楚,誰都不要有遺憾。


梁空聽完,微微擰起眉。


“她不去?”


當時梁空會答應去參加婚禮,就是因為他覺得,駱悅人也會到場。


她竟然拒絕了?


裴思禹:“可能也有什麼別的原因,既然你們現在在一起,那你們溝通,不來也沒關系。”


電話掛了沒一會兒,梁空還在想這事,忽然被門口的動靜吸引去視線。


——有人直接在用鑰匙開門。


他定了一下,聽“咯嗒”一聲,門被拉開縫隙,擴大。


然後。


提著保溫盒,帶著一身室外寒意,一邊風風火火蹬鞋,一邊呼哧呼哧喘氣罵著“大過年為什麼電梯會出停運,缺大德吧,爬十二樓,累死我算了”的璐璐,呆站在鞋櫃旁,跟客廳垂燈下的梁空,死亡對視一般,開始長達三十餘秒的敵不動我不動。


璐璐氣還沒喘順,這會兒腦袋爆炸一樣發熱,不知道是爬樓爬的,還是面前這帥哥身材有點過分刺激人。


反正大腦短路了。


梁空先反應過來,撈沙發上的衛衣快速穿上,能拿鑰匙開門,他隱隱猜到對方身份。


“你是駱悅人的表妹?”


璐璐點點頭,沒敢往前挪步,微縮著脖子:“嗯,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她男朋友,梁空。”


“梁空,梁空,”璐璐念了兩遍,忽然激動,眼睛瞬間瞪如銅鈴,“我靠!你就是梁空!媽耶——”


“你認識我?還是她跟你說過?”


跟駱悅人的表妹說話,比梁空擱自己親哥面前都不自在,多少有點心虛。


昨晚用了人表妹一盒套……


不過表妹的關注點著實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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