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復社死》, 本章共4596字, 更新于: 2024-12-05 14:05:07

我光顧著通知閨蜜我被隔離的事實,沒怎麼聽蘇女士的激情訓話,就聽到了「叉燒」二字。


「叉燒?不用買叉燒,這送不進來,送幾套換洗衣物給我就好。」


昂,新的一輪訓話繼續。


不要低估任何一個中年婦女的體力。


隔著屏幕我都能感受到蘇女士的怒氣值呈指數增長。


突然,蘇女士的罵聲戛然而止,我覺得不對勁,一看手機發現沈牧清入鏡了。


發飆的我媽,被訓的我,亂入的沈牧清,三人面面相覷。


一時間不知道是誰更尷尬。


我「啪」地一聲,當機立斷把手機倒扣在桌面。


讓沈牧清看到我挨訓的畫面,我不要臉的嗎?!


沈牧清神色不自然地咳了兩聲,「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讓人順便帶過來。」


「不用不用,我媽給我送。」


我急忙起身,鬼斧神差地給他鞠了一個深躬,超大聲,「謝謝領導掛懷!」


沈牧清好像被嚇到了,不自覺後退了一步,抬起的手反復放下,欲言又止。


最後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點點頭走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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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清的突然亂入陰差陽錯解救了我。


但蘇女士明顯沒有打算就此放過我,而是換了一個方向。


「雙雙啊,媽覺得今晚的那個相親對象,你要是不喜歡就算了。」


嗯?突然這麼好說話?


「剛剛你那個同事媽瞧著就不錯,又高又帥。你趁著隔離期間,跟他培養培養感情,爭取早日拿下他!你要是能把他帶回家,今晚相親這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我「......」


「媽,你連人家有沒有對象都沒問,你就讓我上?你就不怕我給人當小三?」


我一度懷疑我是她從垃圾桶裡撿來的。


隔離結束我就去做親子鑑定。


「問什麼問,能在今天這種日子還在加班的,不是你們這種單身狗還有誰?」


???


不是,說他就說他怎麼還帶人身攻擊我?!


為了不讓蘇女士繼續糾纏我,我決定破罐子破摔,


「知道了知道了,我爭取早日讓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把他拐回家給你當女婿。」


得到我的允諾,她終於心滿意足地去給我收拾東西。


然而我又社死了。


因為我發現沈牧清去而復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在我背後。


「你......都聽到了?」我的手心在瘋狂冒汗。


拜託,算我求求你!說沒有!


在我一臉的期盼中,沈牧清緩緩吐出了一個單音節,「嗯。」


「從哪裡開始聽的......」


我的語氣逐漸生無可戀。


我說一切都是誤會你信嗎?


「你媽誇我長得挺帥。」


都聽到了......


有的人還活著,但已經死了。


毀滅吧。


10


沈牧清之所以去而復返,是因為他想回頭告訴我,像剛剛突如其來的深鞠躬這種舉動,還是少做為妙,自在一點就好。


畢竟他不想未來大半個月都要經歷這種驚嚇。


他說什麼我聽不進去,隻是麻木點著頭。


我程雙,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麼壞事,但是在今晚,把這輩子的臉丟光了。


然而,事實告訴我,沒有最丟臉,隻有更丟臉。


整個公司隻有沈牧清的休息室有床,我們一個上司一個下屬,完全不存在什麼選擇困難。


雖然沈牧清很有紳士風度,很大方把床讓給我,但被我一口拒絕了。


作為一個成熟的社畜,我怎麼可能連這點自覺都沒有。


我可以睡不好,但是沈牧清不可以。


他辦公室的沙發才是我未來的歸宿。


我不認床,睡眠質量一向很好,屬於躺下就能睡著的那種。


半夜,我習慣性翻身。


「哐當」一聲,一整個人猝不及防從沙發上掉了下來。


我醒了,但又沒完全醒。


沈牧清聽見聲響,匆匆從房間裡跑出來打開了辦公桌上的臺燈,頭發有些許凌亂,一臉錯愕地看著我。


「程雙?」他戳了戳我,「你從沙發上摔下來了?」


「哦,好像是。」


我睡眼朦朧,迷迷糊糊,整個人仍處於發蒙的狀態。


大概是我的反應過於淡定,沈牧清反而更擔心了,「摔傻了?有沒有磕到哪裡?」


我搖搖頭。


他的大掌覆在我的後腦勺上,檢查一番沒有異樣才放開。


而我,從摔下來之後,穩如老狗。


小時候,我沒少半夜睡著睡著從床上掉下來,沙發這個高度還比床矮點,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一開始我爸媽聽到聲響的反應也是和沈牧清差不多,後來次數多了他們也就懶得起來了。


怎麼摔的怎麼爬回去睡,絲毫不影響我接下來的睡眠。


但自從初中住宿之後我就再也沒發生過這事了,畢竟睡的是上鋪,有欄杆。


這次純純是個意外,沙發太小,沒睡習慣。


見我又要爬回沙發上重新睡下,沈牧清拉住我。


「你去睡床,我睡沙發。」


我腦子還不是很清醒,任由他把我推進了房間。


替我關門之前,他欲言又止,「你......往床中間睡......」


我倒頭睡下,這床真舒服啊。


比我家的還舒服。


11


我一夜好眠,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來不及穿鞋子就衝了出去。


沈牧清坐在沙發上,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腿上還放著我在午休用的小毯子。


他頭發凌亂,一臉倦容,下巴冒出了一點小胡茬。


眼底的烏青足以證明他一夜沒睡好,但這些對他的帥氣影響不大。


沙發對一米六的我來說都有點小,但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躺在上面腿都放不直,能睡好才怪。


他將小毯子放到一旁,揉了揉眉間,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道不明的幽怨,「醒了?睡好了嗎?」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沈牧清剛睡醒的聲音。


以前也是沒有這個機會。


該死的低音炮,真要命。


對我這種聲控且顏狗來說,要是能把沈牧清拐回去,那是祖墳冒青煙了啊。


我曾經對他見色起意,但有賊心沒賊膽。


最重要的是沈牧清不喜歡我,他喜歡的是藝術家。


他在大學的時候有個初戀女友,是個小提琴家,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如果不是因為小提琴家出國提了分手,他們孩子估計都會打醬油了。


咳咳,跑遠了。


現在不是犯花痴和回憶感情史的時候。


「好像還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說完這句話,沈牧清看我的眼神好像更幽怨了。


「沈總,對不起對不起!昨晚是個意外,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對我的保證,他似不太相信,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去洗漱吧,一會給我泡杯黑咖啡。」


因為對沈牧清有愧疚,我表現得特別積極,幾乎是有求必應。


這次大樓被封太突然,有些同事沒有把資料帶回去,沒做完的設計圖、策劃案......我一個上午都在忙著給他們找資料。


我沒辦法拒絕,誰讓我是整個公司唯一被封且能使喚的大冤種。


12


飯點,大白把盒飯送過來,我專心致志地把盒飯裡的蔥挑出來。


沈牧清出來接水,愣住了,「你在做什麼?」


我想也沒想就回,「給你把蔥挑出來啊。」


「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不吃蔥。」他遲疑了。


我手一頓,面不改色,「安特助跟我說了呀。挑好了,沈總。」


「一起吃?」


「不不不,我吃飯的時候喜歡看一些下飯劇。」


邊吃飯邊看劇是我的習慣。


「你的意思是,我的臉讓你吃不下飯?」


我???


還能這麼理解嗎?!


突然理解那些古代朝廷命官為什麼會經常說伴君如伴虎了。


大老板真的,很、難、伺、候。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怕自己會影響到你。」


坦白說沈牧清那張臉,比電視劇下飯多了。


但時機不對,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昨日是如何把臉丟完的。


這不是下不下飯的問題了,是我還有沒有臉吃飯的問題。


好在沈牧清也沒強求,我松了一口氣。


不過他不吃蔥不是安特助告訴我的。


我忙得雙腳不沾地,安特助給我發的關於沈牧清注意事項,哪裡來得及看。


13


沈牧清比大我三屆,我進學校的時候,他已經忙著在校外創業,很少出現在學校。


他是我們教授經常掛在嘴邊的得意門生,我聽過很多次「沈牧清」這個名字,但從來沒見過。


直到在畢業典禮上,他代表整個學院畢業生在禮堂上講話,我才第一次見到他本人。


後來我大三那年,沈牧清受學院邀請回來給我們做創業分享。


當時我是學院辦公室助理,也是講座的負責人之一,負責和他對接講座安排。


但由於他本人很忙,我和他也隻是淺淺打過一次照面,大多數時候我都是和安特助聯系。


講座開始前,劈腿的前男友找我復合,甚至試圖 pua 我,給我洗腦,說我離了他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真是烏龜辦走讀,憋不住笑了。


我火冒三丈,沒控制自己的好脾氣,當場直接給了他一腳,疼得他抱著腿嗷嗷叫。


「你真是門牌上畫鼻子,好大的臉面。」


「看到海報上這個男人了嗎?」旁邊是我們給沈牧清做的易拉寶。


「我程雙以後就算要找也要找這種男人,不是像你這種自己跟自己拜把子,不知道自己算老幾的智障玩意兒。」


「給我爬遠點,要是再來惡心我,我就把你劈腿的證據放到表白牆上。」


渣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屁話都說不出來,踉踉跄跄地走了。


我不是對感情主動的人,當初他追的我。


結果發現在一起半年,他出軌三個月。


難過之餘,更多的是惡心。


抹掉眼角的眼淚,才發現沈牧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後。


別誤會,我不是因為還有感情才哭的。


我純粹是被他的厚顏無恥氣哭,以及替自己瞎了眼感到丟人而難過。


大概是罵得太投入,才絲毫沒有發覺一個大活人的靠近。


我低下頭,不想被他看到發紅的眼眶,利用散下來的頭發擋住臉,火速逃離。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講座結束之後,他和教授在食堂吃飯,我和幾個一起負責講座的同學坐在旁邊一桌,注意到他把碗裡的蔥一個一個挑出來的。


這麼大的人,居然還挑食。


直到離校,沈牧清都沒多看我一眼。


我猜像他這種大忙人,也不太可能記住一個不太相關的人,所以這事也就翻篇了。


實習的時候,教授想把我和另外兩個同學推薦到了沈牧清公司,我沒拒絕,成為了他的員工。


現在想來,原來我早就已經在沈牧清面前社死了。


14


晚上,沈牧清執意要把床讓給我,我沒接受。


今早看到他沒睡好的模樣,白天開線上會都有點打不起精神,我過意不去。


安特助給我發的沈牧清注意事項裡,明晃晃地寫著他睡眠質量偏差,易醒,對床品要求比較高。


「你不用逞強。」


這話說得,顯然是信不過我。


不逞強,恐怕連工作都保不住。


我拍著胸脯,信誓旦旦,


「放心吧,我就是沒睡習慣,昨晚已經熟悉過了,不會再掉下來吵到你的。」


沈牧清若有所思,「昨晚最後好像是我睡的沙發。」


「咳咳......」


臉上瞬間浮起一抹尷尬之色。


我環視了一圈,最後打定主意,搬來幾個椅子,圍在沙發邊。


隻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在我的再三保證不會有問題下,沈牧清三步一回頭。


第二天,沈牧清黑眼圈更嚴重了。


我可沒有掉下來。


辦法雖談不是多高明,但貴在有用。


是他信不過我,怕我又滾下來,隔一個小時就出來看一次。


直到後半夜看到我睡得跟死豬一樣,他才撐不住重新睡去。


我們相安無事度過了幾天,每天都過著被大白捅喉嚨、等大白放飯、工作的日子。


最大的轉變是,我的工作重心從策劃轉移到了沈牧清身上,成了他的臨時助理,辦公位置也搬到了他的辦公室。


他開會,我就在一旁做會議記錄。


他要報表,我就整理好給他。


他要喝咖啡,我就給他泡......


安特助:「我是不是要失業了?」


其他同事:「真羨慕你能和沈總朝夕相處。」


我:「......」


羨慕你們個大錘子。


沈牧清是個工作狂,出了名的嚴苛,我這無疑是在老虎腳下幹活。


唉,摸魚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但隻要工作做到位,其他的他都不會說什麼。


和沈牧清在一起工作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這張酷似黎明的臉,至少養眼。


研究表示,每天看兩個小時帥哥,有益於延長生命。


我指定能比其他人活得久。


幾天相處下來,我反而沒那麼害怕沈牧清了。


我們心照不宣地不提我的那些糗事,偶爾也和他開兩句玩笑。


直到我大姨媽造訪,打破了我們之間的平衡。


15


我趴在桌子上,肚子裡仿佛有一把錐子在攪動,疼得我直冒汗冷。


幾乎每月都要經歷一次這樣的歷劫,人真的麻了。


我哼哼唧唧,有氣無力,「沈牧清,救我。」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直接衝到外面的石墩子上坐著。


「程雙?」沈牧清察覺到我的不對勁,詢問的語氣有些焦急,「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你別嚇我。」


「我姨媽疼。」太疼了,以至於說話都帶著一點哭腔。


沈牧清果斷彎腰把我抱起,我沒有精力矯情,任由他把我放到床上。


他大概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沒什麼經驗,無從下手,局促問道,「帶藥了嗎?」


「抽屜。」我疼得滿床打滾,試圖想找到可以緩解疼痛感的姿勢。


沈牧清給我喂了藥,幫我擦幹虛汗,蓋好被子,調好空調,做完這一切他才離開房間。


我以為他是回去忙工作了,沒想到幾分鍾後,他弄來了暖寶寶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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