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對林躍月明顯隻有不耐煩。
林躍月感知到周戾冷淡的態度後面色微變,直接扯住了我的衣袖。
「姜酒,我們聊聊?」
她收起了清純的表象,眼底滿是毒怨。
我心下一驚,沒有拒絕。
看來,她也已經覺醒了。
我示意司機先送周戾回家,隨著林躍月來到學校附近的咖啡館。
剛落座,她就急不可耐道:「姜酒,我才是女主。你別弄不清自己的身份想和我搶周戾。」
我覺得好笑,慢條斯理地抿了口咖啡。
「我什麼時候要和你搶了?」
「你少裝,按照劇情周戾明明應該厭惡你的,可現在他對你百般維護。」
「我一直在認真走劇情,但不知道為什麼周戾還沒有黑化,也沒有討厭我。」
「那還不是因為你把周戾教壞了!壞得過了頭!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林躍月情緒激動起來,點開一段手機錄像懟到我面前。
視屏裡周戾一挑五,用那杆棒球棍將那群在背後議論我的小混混打得跪地求饒。
他下了死手,動作又快又狠,和平時溫順柔弱的模樣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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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方面的毆打迅速結束,周戾又奪過小混混的刀,面不改色地劃傷了自己。
我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所以他之前根本不是打不過,而是在故意挨打。
「你看到了吧,周戾隻是在你面前裝可憐而已。他私底下厲害得不得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原文裡周戾因為原生家庭缺愛和我的虐待,變得敏感自卑,後期和小太陽般陽光的女主相遇後得到了救贖。
可書裡從未提到周戾會變得這麼暴力,還一直在蒙騙我。
「還能因為什麼?他肯定是為了放松你的警惕,然後報復你啊!難不成他真的會感恩你一個惡毒女配。」
「總之呢,周戾的黑化比原文寫的還嚴重。我必須提前出場拯救他了。」
「我希望你能盡快離開,不要繼續影響劇情發展。」
「當然,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畢竟你也看到了,周戾表裡不一還有暴力傾向,指不定會對你做什麼。」
林躍月遞給我一張機票,笑容虛浮。
後背出了一陣冷汗,我的思緒亂作一團。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周戾?
難道他一直在偽裝自己,就是為了伺機報復我?
也對,他是男主,我是惡毒女配。
我和他注定是要站在對立面的。
除了這個原因,似乎也沒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釋這些異常的表現了。
想起之前哄周戾睡覺的時候,我曾故意將劇情當作故事講給他聽。
還诓騙他我才是他的天選女主,給他「洗腦」。
當時周戾如同受驚的小鹿,小聲嗫嚅:「可你是我小媽。」
而我用皮鞭挑起了他的下巴,笑得更加惡劣:「這樣才更刺激,不是嗎?」
思及此,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下我真是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了。
我接過機票,直奔機場。
7
一路上我都惴惴難安。
早知道我就收斂一點自己的惡趣味了。
這下好了,男主被我刺激得直接從心理不健康變成心理變態了。
他平日裡溫順如小綿羊的模樣和視屏裡冷漠自殘的畫面,在我的腦海裡交替閃現。
我揉了揉眉心,整個人都有些發毛。
下了飛機,我走進洗手間想洗把冷水臉冷靜一下。
誰知剛打開門,我就被人捂住口鼻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我已經置身於一間酒店臥室。
手腳全部被捆住,動彈不得。
未知的恐懼往往更令人心悸,我拼命深呼吸才不至於哭出聲來。
「喲,醒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打開。
林躍月拎著一個黑色紙袋走到我面前,笑意森然。
「是你綁架了我?」
我不解地盯著她,試圖掙扎。
「對呀。」
「為什麼?」
「姜酒,別裝了。」
「你在胡說什麼?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都已經答應你離開周戾了。」
「意識到周戾的感情線偏離劇情後,我專門僱人調查過你。」
林躍月冷笑一聲,從紙袋拿出一瓶藥劑晃勻,終於分出神看我。
「姜酒,你知道周戾對你的依戀根本就不屬於親情的範疇吧?」
「怎麼可能?我是喜歡調戲周戾,拿他當樂子,但周戾一直都清楚這一切隻是玩笑,也很抗拒我這樣做。」
林躍月抽出針管,慢慢朝我逼近。
「你怎麼會不知道?周戾的這些傾向不都是你引導的嗎?」
「你費盡心思讓他變成你的同類,從而讓他離不開你,迷戀你。」
「姜酒,你做這些就是想借男主的手除掉我,成為新的女主吧?」
「真可惜,你的計劃被我發現了。那我就不能留你了。」
我顫抖著後縮,緊張得手腳冰冷。
「我不知道你在瞎想些什麼!」
「我對周戾,從來沒有男女之情。」
「但你現在殺了我,周戾更加不會愛上你。」
林躍月一把掐住我的喉嚨,眼裡滿是得意。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要除掉你這個大麻煩。你不死,周戾怎麼會全心全意愛我。」
「放心,我又不傻。我當然會繼續維持自己善良無害的人設去吸引周戾。」
「你作為惡毒女配,在和野男人廝混的時候用藥過猛死亡,應該很合適吧?」
「到時候,周戾絕對不會再喜歡你,而我會在他最受打擊的時候安慰他溫暖他。」
原來她是想制造我死在床上的假象,一石二鳥。
尖銳的針管朝我扎來,我絕望地閉緊雙眼。
「砰!」
千鈞一發之際,房門被猛地踹開。
「停手。」
周戾眼裡似乎沒什麼情緒,嗓音淡淡的,仿佛剛剛那個行事暴力的人不是他。
可偏偏這樣不動聲色的他才最懾人。
或許是被他極具壓迫性的氣場鎮住,林躍月的動作呆滯了幾秒。
「周戾?你怎麼來了?」
林躍月神色慌亂,本能地擋住桌面上凌亂的藥物。
「我再不來,你要對我小媽做什麼?」
周戾牽唇冷笑了一下,微微揚下巴。
「我,我隻是……」
林躍月手足無措地想辯解,卻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說辭。
「滾出去。」
周戾難掩心頭的煩躁,眼底盛滿了憎惡。
林躍月情緒有些失控,不甘地轉身撲向我。
她意識到自己苦心維系的人設已經崩塌了。
「姜酒,我當不了女主,你也休想好過!」
我下意識地偏頭躲閃,但變故太過突然我的眼裡還是濺進了藥水。
周戾面色陰沉,徹底撕下了溫順的面具
沒等林躍月反應,周戾拽住她後衣領就往外拖。
林躍月直直摔在地上胡亂蹬著腳反抗,後知後覺地怕了。
可男女力量懸殊,林躍月很快就連求饒的力氣都不剩。
「周戾,我才是你的女主啊!」
「放手,求求你放手。」
「我剛剛都沒有碰到她啊,我沒有傷到她。」
哭聲愈演愈烈又突然停住。
我懸著的心猛狠狠一顫,嘴唇不自主地開始哆嗦。
眼睛刺痛的厲害,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門再次被打開,周戾大步站到床沿一瞬不移地盯著我,鮮血沿著他白皙的指尖滑落。
一滴滴滴進地毯裡,悄無聲息。
詭異的靜默中,周戾忽地笑了。
「小媽,我裝得那麼乖,你為什麼還要離開。」
他禁錮住我的下巴,指尖或輕或重地按壓著我的眼球,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我戳瞎。
我捂著心口平復劇烈的心跳,嗓音發顫。
「我本來就是女配,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離開不是很正常嗎?」
「女配?小媽不是告訴我,你才是我的女主嗎?」
周戾俯身握住我的腳踝,將我扯至身下。
「那都是小媽和你開玩笑的。」
「玩笑?」
周戾慢條斯理地用皮鞭將我的脖頸縛住,眼底滿是病態的愛意。
「那麼,現在輪到我玩了。」
手中的皮鞭慢慢收緊,周戾冷漠地看著我因為呼吸不順嗚咽掙扎。
漲紅了臉,我揪著他胸前的布料的手漸漸脫力。
在窒息前一秒,周戾掐著我的後頸吻上來。
渾身的暴戾因子像是瞬間被激活,周戾纏著我的唇舌掠奪撕咬。
血腥味彌漫開來,他卻愈發歡愉。
8
我被周戾帶回別墅囚禁起來。
沿著牆面摸索卻始終沒有找到房間裡的窗戶,我崩潰地怔愣在原地。
這下,真跑不掉了。
周戾察覺到我的心思,抬手撫摸著我頸間的項圈,輕聲笑了一瞬。
這個項圈是他用我以前鞭打他的皮鞭制成的。
「小媽,你知道為什麼你剛嫁過來我爸就病死了?」
心髒毫無預兆地突突直跳,我已經有了不安的預感。
「他不死,我怎麼獨佔你。」
周戾望著我呆呆的模樣,唇角笑意更甚。
「林躍月呢?你對她做什麼了?」
「她?還活著。」
活著,也僅僅是沒死而已。
他的語氣始終輕飄飄的,就好像隻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周戾,遠比我想象的可怕。
嗓音再次恢復溫度,周戾輕柔地將我拉近懷裡親吻眼角。
他起初還有所收斂,試圖用以前純良的表象來博取我的愛憐。
但被我無情拆穿後,他索性不裝了。
「醫生說你隻是眼睛進了刺激性的藥物,修養幾天就會好。可小媽,你為什麼還看不見?」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還需要時間要緩緩。」
我有些心虛地垂眸,穩住心神。
失明是我裝的,就是為了放松周戾的警惕趁機出逃。
「我想早點休息了,你先回自己房間吧。」
我被他眼底毫無掩飾的佔有欲嚇到,訥訥開口。
隻有先支開他,我才有機會摸清楚這裡的路線。
周戾緩緩勾唇,語氣懇切。
「小媽剛住進來想必不太熟悉環境,眼睛也看不見,還是我來給你帶路吧。」
要不是看到他嘴角惡劣的笑容,我還真以為他要大發慈悲放過我了。
「好,你送我到衛生間就行。」
雖然心有疑慮,但我也隻能順勢答應下來。
周戾體貼地替我擺放好浴袍,將花灑遞給我。
「晚安,小媽。」
周戾將語調拖得繾綣悠長,最後兩個字咬字極輕,如同羽毛撓著心尖令人遐思難卻。
語畢,周戾在門口踱了幾步制造出離開和關門的聲響,隨即倚著門框靜靜地望著我。
一時進退兩難,我僵在原地大腦瘋狂運轉。
周戾,在試探我。
深呼吸,我穩住發顫的雙手,一邊解開扣子一邊往浴室跨。
抬腿的那一剎那,我故意踩上門檻,一個「腳滑」摔在地上。
疼痛感瞬間席卷而來,我本能地驚呼「救命!」
周戾輕輕挑了挑眉,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悠悠啟唇:「小媽,你怎麼了,我方便進來嗎?」
戲可真全。
我在心底把他罵了百八十遍,最後咬牙切齒道:「我摔倒了,快扶我一把。」
周戾嘴角忽而漫開一抹笑意,直接將我攔腰抱起。
放下時他溫熱的大手在我的腰際若有似無地捏了一下。
「小媽,怎麼這麼不小心。」
對上他充滿欲色的眼眸,我腦海裡閃過一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周戾青春期的時候說夢話,我不止一次聽到過他難耐地哼叫著我的名字。
那時我以為他隻是荷爾蒙萌動,身邊又隻有我一個異性陪伴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