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朱顏祭白頭》, 本章共3861字, 更新于: 2024-12-04 17:13:49

溫御,你個小色狼,臭不要臉。


10


聽說那場屠殺死了三十二人,有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有達官貴胄的夫人子女,還有許多僕人。


被救下來的人傷的傷,傻的傻,也沒好到哪裡去。


朝臣憤怒,紛紛施壓,要陛下緝拿賊人,一日之內,唐安變了天。


太子殿下當日出現在城中河,他的人去捉拿黑衣人,卻沒有抓住一個人。反而讓那些賊人紛紛逃脫,了無蹤跡。


大臣們將矛頭指向了他,有人甚至懷疑他是這場屠殺的背後謀劃人。


他被推到風口浪尖,東宮成為眾矢之的。


陛下為了維護太子,便將此案件交給他處理,要他務必查出真相,捉拿罪魁禍首,自證清白。


以防落人口舌,陛下讓太子將西域雜技團和船夫都移交到刑部大牢。


然而在移交刑部大牢的前夕,東宮地牢突生大火,所以人命喪火場,無一生還。


太子處境更加艱難,陛下無法再維護他,隻好將他囚禁在東宮。


大哥是太子親信,他也因為此事收到牽連,被暫時撤去職務,待在家中。


姐姐說,此次刺殺目的很明確。


目的之一:陷害太子殿下。


目的之二:引導皇室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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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之三:挫傷士族氣焰。


我擔心殿下和大哥,便纏著姐姐,要她幫忙想想辦法,怎麼才能找出背後謀劃之人。


姐姐說,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東宮殿下的房中放紙條,又能燒了地牢,說明東宮已經滲入了細作。


殿下為人謹慎,東宮若是有新人進來,他一定會查清楚來人的背景,可見那細作並非新人,而是在東宮居住已久的老人。


放火之人,一定在多年前就進入了東宮,並且還是殿下不會懷疑之人。


其次,朝堂上也有奸人,陛下要太子將犯人移送到刑部,隻有朝臣知道此事,東宮其他人不能出府,要得知消息,需要裡應外合,所以朝堂之上有人與之聯絡。


「那誰有這種本事呢?」我疑惑道。


姐姐滿面愁容,嘆道:「不好說呀,誰都有可能是謀劃者,殿下也不一定就是完全清白的。」


「我相信殿下。」


姐姐看了看我,笑道:「怎麼,殿下救你一次,你就對他死心塌地了?」


我反駁道:「哪有,我隻是覺得,殿下不是心思歹毒之人,再說,他殺那些人對自己有沒有任何好處,何必如此大動幹戈呢。」


姐姐擺了擺手指,「殿下這個東宮之主,並不受朝臣擁戴,他也並非嫡長子,隻是陛下疼愛他的母妃,又看重他的才能,所以才立他為褚的,他與朝臣之間矛盾多著呢。」


我狐疑道:「阿姐,你怎麼知道的?」


她不屑地哼了一聲,「誰跟你似的,一天除了翻牆就是打架,我同大哥走得近,這些事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知道的嗎。」


「你關心這些事做什麼?」


姐姐若有所思道:「自古以來,將門是非多,爹手握兵權,又自視甚高,保不齊會惹來殺身之禍,我要時刻關注局勢,萬一真有那天,我也好找出路來保護我最愛的家人啊。」


姐姐的形象突然就偉岸起來了,身上仿佛散發著金色的聖光,令我仰慕不已。


她撩了撩頭發,驕傲地仰起頭,對我道:「不要迷戀姐,姐隻是個傳說。」


「嘁,臭美。」


她攬住我的肩膀,轉移話題道:「你和小侍衛又怎麼了,我今天看你們兩個怪怪的,他一看你便臉紅了。」


一想起那晚發生的事,我便又惱又氣,罵道:「溫御就是個小色胚,趁我換衣服闖進我房中,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都被他看完了。」


說起溫御,姐姐又有了想法,她懷疑溫御是我爹的私生子。


我贊同地點點頭,「不瞞你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姐姐與我分析了一番,我爹找來的這個侍衛,身份神秘,不知道來歷背景,隻知道他叫溫御。


而且爹對他極好,每次我跟他打架,不管誰對誰錯,都是我的問題,爹明顯偏愛他。


現在他不做我的侍衛了,按理說爹該把他打發到別處去,可他卻把溫御留在了自己身邊,兩人天天膩歪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父子呢。


我氣道:「我就說,娘去世前鬱鬱寡歡,也不理會爹,以前他們可恩愛了,說不定她就是知道爹有私生子了,所以才那麼傷心的。」


姐姐讓我別聲張此事,無憑無據的事,我們不能胡說,萬一被爹知道了,又是一頓棍棒伺候。


11


大哥說殿下被囚禁在東宮,日子過得很苦。


有人在他的飯菜裡下毒,殿下不敢吃,隻得挨餓。


東宮大門有禁衛軍守著,任何人進出不了,內院時刻有人輪班巡邏,一隻老鼠都不放過。


禁衛軍中有人曾受過殿下恩惠,便悄悄將殿下的消息帶給了大哥。


可大哥也被人監視著,沒有辦法去幫助殿下。


大哥去同爹商量,讓爹將此事告知陛下,好救太子於水火之中。


我將此事記在了心裡,然後悄悄謀劃起救太子的計謀來。


這件事需要姐姐幫忙,我以為她會勸我放棄,誰知道她竟然答應了。


我找裁縫給我做了一身東宮侍女穿的衣服,又梳了個侍女的發髻。


背著一包袱吃的,拉著一隻小狗,偷偷溜進了東宮後牆外。


姐姐在家幫我掩護,假裝和我在閨房裡說笑。


我從包袱裡拿出兩個肉包子扔給小狗,然後讓它乖乖蹲在洞邊別走。


也不知道它聽不聽得懂。


我反向爬狗洞,腿腳先伸進去,慢慢往後挪。


半個屁股剛進去,就聽到巡邏兵大喊:「站住,快抓進來,別讓她跑了。」


聽他們這麼喊,我心中狂喜,這個辦法還真有用。


他們從後面拉住我的腳,將我拖了進去。


我趴在地上,哭道:「大哥們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隻是爬在洞口喂狗子,它都兩天沒吃飯了,快餓死了。」


巡邏士兵將信將疑,一個人從洞口爬出去半個身子,後又退了進來,道:「還真有一隻瘦了吧唧的狗,正吃包子呢。」


領頭的拉開我包袱的一角,看到裡面的包子,隨即松了一口氣,「下不為例,以後要是再做這種事,重罰不饒。」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謝謝大哥。」


他問我:「你在哪裡當值?」


「後廚。」


我站起來時,痛呼一聲,又跌在地上,「哎喲,我的腿疼,站不起來了。」


那人拉起我,找了一個他的小兵讓攙我回去。


我背起包袱,在小兵的攙扶下往後廚走去。


我邊走邊四處偷瞄,巡邏的人很多,六人一隊。


為了知道太子住在哪裡,我一直在套小兵的話,但他像個木頭一樣,冷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


看起來像是到了後廚,我急忙站直身子,高興道:「哎呀,我的腿好了。」


「大哥,謝謝你攙扶我回來,你快忙去吧,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小兵走後,我離開後廚,去找太子的寢宮。


來之前,姐姐套大哥的話,了解了一下東宮地形,然後幫我畫了一張東宮簡要地圖。


她說我腦子笨,分不清東南西北,所以給了我一個中心點,就是後廚。


隻要我找到後廚,就能按照路線找到寢宮。


當看到太子寢宮時,我再次感嘆,封雪真是個奇女子。


寢宮的門鎖著,隻有兩個人把守。


這不合理呀,殿下就算被囚禁了,應該也能在東宮內活動吧,可他們把東宮的門都鎖了不讓人出來,明顯是要逼死他呀。


這種囚禁方式比關在大牢裡還要殘忍。


我守在寢宮外,等著送飯菜的人來。


晌午時,有兩個侍女端著菜來了,我急忙跳出去,驚呼一聲:「殿下瘋了,見人就殺。」


兩個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臉色嚇得煞白,急忙問我:「你說什麼?」


「殿下被關瘋了,我方才進去給他端尿壺,他掐著我的脖子,說要殺了我,你們看,我這脖子上還有印子呢。」


我拉開脖子上的衣服,小宮女嚇得面面相覷,然後看向自己手裡的飯菜。


「這樣吧,我有逃脫的經驗,你們把飯菜給我,我端進去。」


一聽我這麼說,她們兩個立馬高興起來,把兩個託盤架在我手臂上,「謝謝姐姐了。」


我提著一顆心,盡量保持著鎮定,端著託盤來到寢宮門口。


守門的兩個侍衛看到我,好奇道:「今天怎麼換人了?」


我低頭乖順道:「今日後廚忙,兩位姐姐脫不開身,便隻有奴婢一人來了。」


其中一人開了門,「進去吧。」


我進去後,他們把門從外合上。


寢宮內很暗,我喊了一聲:「殿下,吃飯了。」


床榻那邊傳來弱弱的一聲「滾」。


我循著聲音而去,便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坐在榻上,躬著背,看不清面容。


不會真被關瘋了吧?


「殿下?」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他突然抬起頭,嚇得我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忽然起身朝我走來,一把拉起我,壓著聲音驚訝道:「怎麼是你?」


我小聲道:「怎麼不能是我?」


12


他撥開頭發,我才看清那張臉。


鼻子瞬間一酸,我哭道:「殿下,你怎麼成這樣了?」


形容枯槁,面色蒼白,嘴唇幹裂,眼窩深陷,太可憐了。


門外的人大聲問:「怎麼了,還是不吃嗎?」


「奴婢正在勸,兩位大哥稍等。」


我顧不上說其他的,急忙去解衣服的帶子。


他按住我的手,尷尬道:「你做什麼?」


我轉過身去,解開衣服後,拿出藏在衣服下的包袱。


「這個裡面都是吃的,殿下可維持幾日生計,大哥已經在和我爹商量怎麼救殿下了,您先委屈幾日。」


聽到我的話,他忽然緊皺眉頭,抓住我的手,嚴肅道:「你來這裡的事,不可讓將軍知道。」


「我又不傻,我爹要是知道了,我這雙腿不得被他打斷了。」


他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看他神色嚴肅,我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便問道:「殿下,我爹……怎麼了?」


「總之你記住,出去後告訴你大哥,任何人都不能信,包括你爹,還有,讓他去水中樓二樓東側的第二間房裡面,房中床下有個木箱,他拿到後自然知道怎麼做。」


「殿下……」


「悅兒,對不起,我隻能說這些了。」


他將桌上的飯菜摔到地上,朝著門口大聲吼道:「滾,本宮就算餓死也不會吃的。」


罵完後,他急忙擁抱了我一下,在我耳邊說了一聲:「謝謝你,悅兒。」


我心中很慌,可我來不及思考他說的話,便配合他演戲,慌張地喊著「殿下饒命」,然後便向門外跑去。


兩個守衛嗤笑一聲,「這是快瘋了吧。」


夜裡,我從狗洞爬了出去,急忙回到房裡,沒想到我爹竟然端坐在椅子上,一臉冷漠地看著我。


姐姐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還好,我來之前把衣服給換了。


我撲通跪下,雙手揪著耳朵,立馬認錯,「爹我錯了,我不該跑出去玩。」


爹威嚴道:「去哪裡了?」


「去街上到處逛逛。」


「罷了,起來吧,以後要出去告訴爹一聲,爹又不是老頑固。」


他拉起我和姐姐,拍著我們的手,語重心長道:「你們娘走得早,爹一個大老粗,也不會教女兒,你們有事也不和爹說,我這個爹做得很失敗呀。」


我哭著抱住爹,撒嬌道:「爹最好了,以後我有事都告訴爹。」


爹高興地摸著我的頭,「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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