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戀了一個男菩薩,每天給我私發福利圖。
某天,我和他吐槽:「又是想殺老板的一天!」
下一秒,老板把我叫去了辦公室。
他羞赧地問:「聽說,你想上我?」
???
天可憐見。
我發的明明是——又是想殺老板的一天。
1
一次偶然,我刷到了一個小紅薯博主。
他的 ID 叫 Flower,主頁隻有一個視頻,粉絲卻高達 13 萬。
在那個視頻裡,他沒露臉,也沒出聲。
上半身穿了一件針織毛衣,袖口微微卷起。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持穩毛筆,在宣紙上寫下幾個遒勁的墨字。
因為前傾的動作,他的衣領半敞,冷白的皮膚展露無遺。
……胸肌鼓鼓囊囊的。
一個正兒八經的視頻,愣是看得人鼻血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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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的畫風清奇:「好大的毛筆字!」
「樓上,你關注的是毛筆字嗎?我都不好意思說你!」
「我一生行善積德,刷到男菩薩是我應得的!」
我兩頰飛紅。
看著評論區的各種騷話,我顫抖著手,也發了一條評論:
「在?衣服脫了,看看腹肌。」
兩秒鍾後,軟件「叮」一聲響了。
我點開一看。
那個博主竟然回復了我。
Flower:「?」
2
一分鍾後,我被老板叫去了辦公室。
他坐在皮椅上,撐著下巴,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我後背直冒冷汗。
上一秒還在衝浪呢。
下一秒,就被老板喊來了辦公室。
這種做賊心虛的滋味,簡直就像是在偷情。
溫炀冷聲問道:「你這樣多久了?」
我虎軀一震。
不好!
我帶薪摸魚的事情,已經被老板知道了!
我忐忑道:「也就……偶爾這樣吧。」
「偶爾?」
溫炀的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
「意思是,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他的語氣復雜,震驚有之,氣憤有之。
像是受到了重大的打擊。
我也嚇了一大跳。
不是吧……
就玩個手機而已,他吼那麼大聲幹什麼?
我坦白從寬:「溫總,我隻是犯了全天下的社畜都會犯的錯誤罷了。」
溫炀卻聽不進去我的狡辯:「你這樣……對得起我嗎?」
他紅了眼尾,單手撐著桌子。
似乎是氣急了,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忽然身形一晃。
手裡的鋼筆掉在了地上,發出「啪嗒」一聲脆響。
我的心也碎成了兩半。
我艹!
我不就是摸了個魚嗎?
上班不摸魚,那還能叫上班嗎!
他一個富二代,那麼有錢,心胸就不能寬廣一點?
我急忙為自己辯解:
「溫總,我發誓,這次是意外!平時工作很忙,我都沒空玩手機的!」
我撒了謊。
實際上,自從上個月公司團建,我和溫炀鬧僵了之後,我便開始了躺平生活。
每天上班八小時,極限摸魚七小時。
剩下的一個小時,不是在帶薪嗑瓜子,就是在帶薪蹲坑。
這不能怪我。
是溫炀自己說,要架空我的職位的。
3
此事說來話短。
半個月前,公司組團去野餐。
茶餘飯後,我和同事們玩起了猜拳。
但那天運氣有點背,我連連敗陣,一不留神,就多喝了幾杯酒。
迷迷糊糊間,我看見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帥哥。
他一個人站在角落,五官俊朗,鼻梁高挺,整個人身形颀長。
側臉尤其好看,輪廓隱沒在火光裡,影影綽綽。
別提有多勾人了。
我色心大起,借著酒意,踉踉跄跄地走過去。
在溫炀錯愕的眼神中,我單手環住他的脖子。
然後,「啪嘰」一口親了上去。
我發誓。
我當時真的沒認出他。
親完之後,我還朝他傻笑:「你這小臉蛋,真是越長越俏了。」
我一個醉鬼,神志不清醒。
看見帥哥,會有非分之想……也是很正常的吧?
誰知道,溫炀這炮仗,當場就炸毛了。
他脖頸漲紅,一下子把我推開:
「於曉瀟,這是公共場所,你……你知不知道羞恥?」
一邊說,還一邊後退,恨不得離我八百米遠。
就好像我是個妖怪,企圖吸食他的精血。
想我於曉瀟天生麗質,從小到大,都隻有被人追的份。
何曾被這般嫌棄?
我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就因為這一遭事,我們部門的群聊,直接改名為「下屬禁止啵上司嘴」。
我無地自容。
因此,這兩個星期來,我一直刻意躲著溫炀。
他講話我嘮嗑,他開會我搪塞,他買奶茶我不喝。
有一次,我主動發微信,想問他年會要怎麼安排。
結果。
微信聊天框,直接彈出一個紅色感嘆號。
這龜孫子,竟然把我給刪了。
我氣得要死,本想用工作來麻痺自己。
但天不遂人願。
部門經理老劉,是個眼尖的人精。
他看見我惹怒了溫炀,想趁機拍馬屁,就故意給我穿小鞋。
不僅架空了我的職位,還每天指著鼻子罵我。
這兩個星期以來,我每天來公司,就枯坐在工位上。
屁事都不用幹。
實在無聊至極,也隻能玩玩手機,消磨時間。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溫炀這豬蹄。
不過也巧了。
我不想看見他,他也不待見我。
今早趕電梯,我老遠看見他。
因為快遲到了,我隻好硬著頭皮,朝他招了手,想和他一起擠一擠。
他卻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嘴唇一閉一合,說了聲:
「別想輕薄我。」
???
我滿頭問號。
還沒等我多想,電梯門就關上了。
呔!
我就親了一下他的嘴角,剛碰上就被他推開了。
這也算是輕薄他?
狗男人,心眼子真小。
4
想到這,我抬起頭,偷偷看了一眼溫炀。
他面色凝重,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
傻子都能看出來,他生氣了。
而且火冒三丈,就差用眼神殺人了。
僵持了幾分鍾後。
溫炀清了清喉嚨,終於面無表情地開了金口:
「你……之前對別人,也是這樣?」
我眨巴眼睛:「哪樣?」
如果指的是玩手機,那的確不是第一次了。
上大學的時候,我也在課上開過小差。
我點頭,誠懇地承認:「是啊,我都習慣這樣了。」
「你!你怎麼能隨便找人……」溫炀唇色慘白,肩膀隱隱發抖。
他沒扶穩桌子,猛然朝後退了幾步。
憑借著社畜的本能,我衝上前去,想扶住他。
溫炀卻「啪」地一下把我揮開了。
他用那雙清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打量我:
「於曉瀟……對你來說,一心一意就這麼難嗎?」
我瞳孔地震。
我的老天鵝……
這位爺,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我一畢業,就進了這家公司。目前,還沒接觸過其他老板呢。
難道,他在懷疑……我是對家公司,派來搗亂的臥底?
我大驚失色,趕緊表露忠心:
「溫總,天地明鑑,我對您是忠心耿耿的啊!」
溫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一分懷疑,三分錯愕,六分感動。
他感動了,我卻一點也不敢動。
「行了,我知道了。」
良久,溫炀揉了揉太陽穴,嘆氣道,「你先回去吧。」
我僵在了原地。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麼了?
我戰戰兢兢地抬頭,打量他的表情。
隻見他眉頭緊蹙,臉上明晃晃地寫了幾個字:「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完了完了,他還是不信任我!
下個月的裁員名單裡,一定有我的一席之位。
這年頭工作可不好找啊!
「溫總!」
我眼含熱淚,撲過去抱住他的大腿,「我、我對魷魚過敏的!」
所以,你不能炒我魷魚!
溫炀盯著我,眼神裡滿是狐疑。
「是嗎?我怎麼記得,上個月公司團建,你一個人吃了八串烤魷魚?」
我沉默。
很好,罪加一等。
區區一個社畜,不僅上班摸魚,還嘴饞貪吃。
看來這份魷魚,是不得不炒了!
我猛地站起身,給他留了一個決絕的背影。
然後邁著沉痛的腳步,挪回了工位。
5
剛坐到凳子上,我的手機就響起了提示音。
我心如死灰,哀怨地掃了一眼手機屏幕。
這才發現,那個叫 Flower 的博主,竟然在半分鍾前,給我發了一條私信。
是一張照片。
我隨手點開——
然後「噌」地從工位上蹦了起來。
媽耶!
他他他竟然給我發了一張照片!
不是擦邊照片。
而是一張坦坦蕩蕩的**圖。
畫面中,他微微撩起衣角,腹肌一覽無餘,胸肌半遮半掩。
好、好大……
啊不。
是好軟的毛衣!
好優美的腹肌曲線!
男菩薩,真是男菩薩下凡了!
我眼睛都瞪直了,心髒怦怦亂跳。
什麼黑心老板,什麼被炒魷魚——統統被我拋在了腦後。
Flower:「照片發過去了,夠了嗎?」
我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飛快打出一行字:
「夠了夠了,謝謝男菩薩!你這身材,真是絕了啊!」
Flower:「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我猶豫地回復:「那我喊你……花爺?」
畢竟他叫 flower。
Flower:「隨你。但是,你既然看了,就得負責到底。以後,你隻能對我這樣,不能再去招惹別人。」
啊?
我目瞪口呆。
他讓我對他負責……
意思是,讓我出錢包養他嗎??
一股微妙的情緒,湧上了我的心頭。
也對,白嫖別人,的確不太妥當。
生活不易,網黃賣藝。
我大氣道:「二維碼給我,我先掃你三百!」
男菩薩:「……」
盯著那六個點,我又一次皺緊了眉頭。
難道說,這三百塊錢……他不滿意?
現在網黃的標價,都這麼高了??
雖然這張照片,確實讓人血脈偾張,浮想聯翩。
但不管怎麼樣,也隻是一張靜態圖片而已。
我不安地問:「怎麼,是錢不夠嗎?」
男菩薩:「你、說、呢?」
雖然他隻發來三個字。
但從這三個字裡,我看出了他的咬牙切齒。
我眼皮一跳。
完蛋,這是遇到碰瓷的了。
6
我嚇得沒敢回復。
俗話說得好,世上無難事,隻要肯逃避。
我趕緊將 flower 拉黑,順便刪除了他的照片。
嚇死,差點要被騙錢了。
我趕緊溜去茶水間,準備喝一杯咖啡壓壓驚。
倒霉的是,我剛走進茶水間,就撞見了溫炀。
他正低著頭,專注地盯著手機屏幕。
黑色碎發自然垂落,神色恹恹,情緒明顯不太高。
我不情不願地走近,正想喊一聲「溫總」。
目光卻不經意一瞥。
窺見了溫炀的手機屏幕。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隻見瀏覽器上,赫然顯示了一行黑體字:
【女朋友看了私密照後,給我轉了 300 塊錢,然後把我拉黑了。我應該怎麼辦?】
評論區相當熱鬧:
「笑死,你女朋友把你當鴨了嗎?」
「哈哈哈!你確定是女朋友,不是你金主?」
「聽姐一句勸,你肯定是魚塘裡的魚。趁早抽身吧,軟飯男!」
溫炀的臉色烏青。
我在旁邊嘖嘖稱奇。
好你個溫炀。
平時在辦公室盛氣凌人,還以為你多大能耐呢。
搞了半天,你也就是個魚苗啊。
我無情地嘲笑。
笑到一半,溫炀涼飕飕地轉身,冷淡地看向我。
他的眼神裡,帶著濃濃的哀怨。
不好,偷窺被發現了。
我趕緊後退半步,自證清白:「溫、溫總,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
溫炀沉默地盯著我,許久沒說話。
過了好幾分鍾,他才垂下眼眸,聲音低啞暗沉:
「於曉瀟,你還有臉來見我?」
啊?
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什麼沒臉見他?
「不是,我又怎麼你了?」我蹙眉問。
溫炀掀起眼皮,復雜地瞥了我一眼。
然後,他輕聲嘆了一口氣,罵道:「算了,你個沒良心的。」
「……」
我聽懂了。
他這是被女朋友甩了,在找我撒氣呢。
我暗中翻了個白眼。
為了一個貪圖他身體、卻不願意對他負責的渣女,他至於這樣嗎?
我苦口婆心地勸道:「溫總,感情這種事,你強求不來的。」
「再說了,人家都不搭理你了,你幹嗎趕著找不痛快?」
溫炀忽然看向我,眸中的情緒,沉得像濃墨:
「那你說說,我該怎麼辦?」
我無語凝噎。
我的暗示,他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啊。
哎,戀愛腦,沒救了。
算了,別死我家門口就行。
我清了清嗓子:「簡單,投其所好嘛!人家喜歡你的身子,那你就給她唄!」
溫炀若有所思地盯著我:「是麼?」
「是、是啊。」我被他盯得心裡發毛,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他卻著魔似的,我後退一步,他就逼近一步。
直接把我逼到了牆角。
我忍無可忍,揚聲問:「你到底想幹嗎?」
溫炀攥緊我的手,輕聲道:「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距離太近,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脖頸間。
我能隱約聽見他脈搏的跳動。
溫炀靜靜地凝視我,眸中有情緒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