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道:“那是我們臨時選的,咱們去買點你喜歡的。”
周黎道:“不用,那些我挺喜歡的。”
周夫人道:“那咱們去看看新款。”
周黎不想去,他覺得可以在官網上選,然後讓人家送貨上門。
周夫人又勸了兩句,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可能是害怕逛街,一時哭笑不得,打開平板讓他挑。周黎松了一口氣,幹淨利落地選完,拿著小盒子回到了臥室。
小破手遊打通關了,轉學手續還在辦,接下來隻等著開學就行。
他闲著沒事幹,終究沒忍住,還是查了查玉的事,結果上網搜了一圈古代的花瓣玉佩,沒看見和他這個一樣的玉。他將“古代”兩個字刪掉再搜,依然沒有任何收獲,隻好作罷。
這時微信一響,他伸手點開,發現是梁景修。
之前拉小群畫圖的時候,他們就互相加了好友,梁景修現在找他,是邀請他進另一個群。他一看便知是他們那個圈子的群,點了進去。
周路文正好敲門,也是想說群裡的事:“他們說想一起吃頓飯,去嗎?”
周黎道:“不會有小心眼的要和我真人PK吧?”
周路文笑道:“不會的。”
周黎放心了:“那就去唄。”
飯局定在中午,全程由鄭三少安排。
他這次竟然力壓景少和顏少成功通關,他們覺得他必須請客。鄭三少很痛快,當即同意,在他們常聚的餐廳訂了間大包。等周黎一來,他便主動掏出一個巧克力做的手機,到了對方的面前。
鄭三道:“願賭服輸,吃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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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黎笑了:“成,吃吧。”
鄭三見他完全沒有反對或不滿的意思,而是十分給面子,頓時看他順眼了。
這混蛋雖然招恨了點,但一看就不是周二那種正正經經的好學生,隻要和周二不是一路貨色,那他們就是朋友!
他於是在眾人的圍觀下啃完一個手機,聽見周黎說這事翻篇,便搶了周二的工作,往周黎的肩上一搭,主動為他介紹屋裡的人。
今天來了近十個人,景少、顏少、劉小維、糖心甜等等……基本全是經常在公屏上冒泡的二代。
周黎重點看了看顏雲暉。
作為男主發小、智慧擔當,另外再有個翩翩君子、先天性心髒病的設定,顏雲暉的相貌當然不可能差,而且書中誠不欺人,顏雲暉的左眼角下果然有一顆淚痣。
他隱約有一種書粉見到真人的滿足感,和氣地打完一圈招呼,拉開近處的椅子坐下了。
他本就是自來熟的性格,加之這幾天總和他們聊天,彼此很快熟絡起來,既不尷尬也不冷場。
二代們默默觀察了一會兒,感覺他和網友的爆料沒有一處像的,暗道網上的東西以後還是少信為妙。
劉小維道:“你真是校霸啊?”
周黎道:“真的。”
他耐心和他們講道理,“校霸不是光有狠的那一種款,我這人做兄弟講義氣,顏值高人氣旺,還很有原則,不隨隨便便打架,屬於偶像級別的那種校霸類型,知道嗎?”
梁景修:“……”
周路文:“……”
二代們不明真相,立刻一齊噓他,但噓完又覺得蠻有道理,紛紛敬了他一輪酒。
周黎頭上有傷,表示就隻喝這一杯。眾人自然沒意見,喝完便迅速切換話題,問了一件大家都很關心的事。
“季少到底什麼情況?”鄭三看著梁顏二人,“他都能打遊戲了,今天怎麼不出來?”
梁景修不能說發小正被關禁閉,笑道:“他腳腕有傷,出入要坐輪椅,不方便。”
鄭三很懷疑:“有什麼不方便的,有人推著他,又不需要他動手。”
“可能不想太麻煩人吧,他向來‘體貼’,”梁景修笑眯眯地道,“要不你給他打個視頻電話親自問問,看他要不要下午過來和咱們玩。”
鄭三覺得可以。
不過現在正吃著飯,他打算吃完再問。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用完餐,開始了下午場。
鄭三果然去打電話了,也不知季少是怎麼說的,他回來後一點不滿的情緒都沒有,帶著他們去了會所,計劃一起K個歌、玩個遊戲。
周黎聽著他們狼嚎,在點歌臺上翻了半天,萬般遺憾地走了。
世界不同,細節方面的東西很多都不一樣。
作為一個K歌王子和麥霸,什麼事情最悲劇呢?答案是KTV裡找不到會唱的歌。
就很寂寞。
寂寞的周少爺遠離點歌臺,自己灌了杯果汁。
但今天這個局雖說是鄭三少主導,實則主角是周黎,因為大家都是想看正牌的周二少才來的,他想寂寞,奈何人們不肯放過他,非要讓他唱首歌。
周麥霸很矜持:“我不會唱。”
鄭三道:“不會唱就瞎唱,沒關系的,你看小維唱得那麼爛都唱了。”
被點名的劉小維緊跟著道:“就是,來嘛!”
梁景修暗搓搓給發小打了語音通話,掛上一邊耳機,讓他們把音樂暫停,方便一群人圍攻某人,嘴上道:“來來來,快點唱。”
季少宴剛要問他有什麼事,便聽見那邊傳來了某人熟悉的聲音:“真不會,這裡面的歌我都不會唱,我會的那些吧,這裡面一首都沒有。”
鄭三道:“那你就清唱,反正你今天必須得唱一首。”
周黎眨眨眼:“我清唱你們也聽啊?”
二代們道:“聽啊!”
正偷聽現場的季少宴:“……”
周黎有點感動,思考幾秒,想出一個好主意:“這樣吧,你們去給我找把吉他,我還你們一個演唱會!”
季少宴:“……”
二代們很激動,隻當他是原創流浪歌手那一掛的。
鄭三則二話不說喊來一個服務生,吩咐人家去找吉他,這時一扭頭,見周黎到了最前方,握著話筒道:“在吉他拿來前,我先給你們暖暖場,清唱一首。”
二代們特別捧場,紛紛鼓掌叫好。
梁景修笑著壓低聲音,對著耳機道:“怎麼樣,你小情人的現場,待你不薄吧?”
季少宴微笑:“不需要,掛吧。”
話音一落,隻聽周黎在那邊介紹道:“我給你們唱一首我的保留曲目,連我家蛋蛋都能哄好的那種。”
季少宴:“……”
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個?
包間裡,劉小維舉起了手:“容我問一句,你家蛋蛋是?”
周黎道:“一隻二哈。”
二代們:“……”
梁景修猝不及防,直接被嘴裡的果汁嗆住,頓時咳得驚天動地,緊接著他不知被戳中了什麼笑點,差點表演一個當場抽風。
眾人一齊看向他:“景少怎麼了?”
梁景修費了半天工夫才壓住笑意,從“蛋蛋”這個魔性的名字裡掙脫出來,對上了周黎的視線,說道:“沒事,你快唱。”
周黎清清嗓子:“這首歌名叫《小跳蛙》,獻給你們。”
季少宴想也不想就掛斷了。
梁景修笑了一聲,猜測他可能是惱羞成怒,剛想撥回去,就聽見周黎開始唱了,手指驟然僵住。
二代們也都要瘋,但努力繃住了表情,僵硬地看著他。
周黎感覺良好,唱得非常起勁,等到一首歌唱完,他還有些意猶未盡:“怎麼樣?”
二代們不想評價。
周路文昧著良心道:“……挺好的。”
房門恰好“咔嚓”被推開,服務生拿著吉他進來了。二代們瞬間齊刷刷地盯著他,恨不得能在他身上盯出一個洞。
服務生莫名覺得有點冷,打個寒顫,弱弱地舉了舉吉他:“你們……要的東西。”
“謝了,”周黎笑著接過來,走到前方一坐,“來吧,說好的演唱會。”
眾人:“……”
不用了,真的!
然而請神容易送神難。
眾人被折磨了整整三首歌,才以“給別人一個機會”為由合力把他請下去,聽見他說一會兒再上來,都有點想回家。
梁景修洗了洗耳朵,緩過來了,賤兮兮地湊近他,問道:“你說的二哈就是你這次出事救的那一條?”
周黎“嗯”了聲。
梁景修道:“我聽說它出院了,你就沒想過去看看它?”
周黎嘆氣:“不了吧,它都回到它主人身邊了,我就不打擾了,免得傷心。”
梁景修忍了忍,沒忍住:“為什麼給他取名叫蛋蛋?”
周黎看他一眼,想到他今天沒有追問自己和季少宴結識的事,估摸他可能是知道了,便也沒有忍住:“顏少怎麼不唱歌?”
梁景修道:“他不喜歡。”
周黎立刻和他商量:“這樣,你讓他唱一首,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梁景修反應一下,回頭瞅了瞅安靜的小顏,又看了看面前的人,隱約察覺周黎似乎對小顏有一點點感興趣,心想完了,阿宴的頭發可能要綠。
不過他最終也沒能讓小顏唱歌,周黎也就沒告訴他有關蛋蛋的事。
周少爺麥霸屬性爆發,來來回回跑上臺唱了好幾首,最後鄭三少在人民群眾熱切的期盼下宣布了結束,一群人便起身告辭,各回各家。
到家的時候剛好是傍晚。
周黎玩得挺開心,臉上帶著笑,邁進餐廳和周家人吃了頓晚飯,飯後照例溜了溜小金毛,回來和他們簡單聊了聊,便上樓了。
天色漸漸變暗。
大概是沒有午睡的關系,他很快感到了一股困意,洗漱完就上了床。
夢裡是一片蒙蒙的亮光。
不知為何,他詭異地知道自己正在做夢,便好奇地尋著光源走近,見到了一塊齊人高的白玉。白玉呈花瓣的形狀,上面刻著一個字,正是和他最初見到的那塊一樣。
他頓時驚訝,抬頭打量一圈,發現周圍隻有這一塊玉,便繞著它轉了轉,還膽大包天地踹了一腳——沒有踹動。
他揚聲道:“有人嗎?”
四周一片安靜,除了他,半個活物都沒有。
成吧。
他猜測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懶洋洋地找地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