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太監的職業素養》, 本章共3889字, 更新于: 2024-12-04 14:44:50

邵華池並沒有注意傅辰瞬時的驚異目光,他側身下馬,對上了那頭從後頭追趕過來的狼王。


一人一狼犀利的搏鬥間,邵華池半身浴血,看上去比那頭狼王更為兇殘,招招斃命,他的目光寒冷地沒有一絲溫度,最終將狼王斬於劍下。


拎著那頭狼的屍體,又一次上了馬,簡短吩咐道:“都跟上。”


傅辰被後面的將領帶上了馬匹,看著一馬當前,在前方策馬的人背影,那頭銀發在月光下格外醒目,他的頭發……


難道毒素已經侵入五髒六腑,導致白發早生?但五年前並沒有出現這樣的預兆…


其實邵華池說讓傅辰帶路,也不過隨口一說,他早已發現了那個出事的方向。


把人丟給後頭的士兵後,邵華池就再也不理會救下的人。


當他們來到傅辰逃離的營地時,已經晚了,滿地的血肉斷肢,現場隻剩下五個人還在苦苦支撐著,他們圍在一起,全身都有多處傷痕,有幾個隻是輕傷,有幾個卻全身幾乎沒有完好的,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那幾個輕傷的人,都是那日和傅辰一樣沒碰狼肉的。狼群也沒有馬上殺了他們,反而像是折磨他們似的慢悠悠地撲上去你一口我一口,就是吊著他們的命。


當這群鐵騎到的時候,狼群已經轉移了目標,咕嚕嚕的聲音從它們的喉間溢出。


慢慢朝著邵華池等人圍了過去。


邵華池直接將狼王的屍體甩了過去,坐在戰馬上毫不畏懼看著這群兇殘生物,看似平靜實則做好了它們群攻的準備,手中的劍已經準備出鞘。當所有狼看到狼王的屍體,頓時後退了幾步,它們從有組織有紀律的隊形到崩離解散也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


黑夜裡的沙漠中,響徹狼群的吼叫聲,漸漸走遠。


當一切塵埃落定,邵華池的目光隨意掃了掃人群,真打算離開,他的視線猛地停駐了。


身後的幾位將領沿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都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神色。


那存活的五人中,有一個背對著他們的少年,這是商隊裡的新人,十幾歲的模樣,黑發、瘦、白,體型不高不矮,有這樣的特徵,特別是有一股清新淡雅氣質的清秀少年,隻要擁有這種背影的少年,都會被他們主子注意到。


一開始這樣詭異的行為,也讓人詬病,再加上七皇子的癲病在皇城還時不時發作一下,大家伙兒都以為那是他的病沒好,有了奇怪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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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隻要人一轉身,看到正臉後,瑞王就會直接放開他們。


在這五年間,每次來到西北,這樣的事情就屢屢發生,讓他們都要以為自家主子是不是瘋了。


邵華池在下個瞬間下馬,快步走向那個有二成相像的背影,那焦急的模樣與之前的清冷高華的樣子截然不同。


可還沒等他走到那少年面前,少年已經轉身,露出的面容沒有任何易容痕跡,是一張明顯帶著異域風情的臉,並不是中原人的長相。


升入雲端的心情,忽然蕩到谷底,巨大落差令邵華池身體僵硬。


這樣的狀態並沒有維持很久,甚至根本讓人察覺不到他的心情,他看上去好像隻是擔心這群人的傷勢才如此著急地走過去。


再一次恢復到平時的模樣,瞥了眼所有戰戰兢兢的人。他們並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但從對方的衣著和那匹汗血寶馬來看,絕對是招惹不起的人物,邵華池也不在乎他們的害怕,“還有小半個月的路程你們才能到晉國邊陲,你們最好盡快出去,夏天的傷口容易感染潰爛。”


其實這隻是每次救下一些路過的商隊的慣用臺詞,對邵華池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意義,一般說完,他就會帶著人直接離開。


說到傷口,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瞥了眼一開始救的人,那人正在抹藥,露出了一節白皙的手臂,上面有一塊醒目的擦傷,是他造成的。但他注意的卻是那手臂,白得幾乎透明,就好像能看到皮膚下的血管,細膩的連毛細孔都看不到似的,視線向上看到那人滿是麻子坑坑窪窪的臉,邵華池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了,怎麼世界上怎麼會有身體和臉如此不相稱的人。


而且,此人也看不出易容的痕跡。


邵華池不知自己怎麼了,明明知道這個人和那人沒有一丁點兒想象,無論身材、樣貌、體型、聲音、神態都完全不同,樣貌更是與那人比都無法比,但當此人露出一小節手臂的時候,目光就是移不開去。


他是不是變態?居然盯著一個男人的手看個沒完。


此時,傅辰有些反胃,看到那血腥的周遭還有濃鬱的味道,挪開了目光,幸好狼群並沒有要他們的貨物,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找著傷藥,檢查自己的傷口,並未注意到邵華池在下馬前後的異樣。


他和邵華池都對危險和目光格外敏感,生活在宮中的一些人都會如此,如果他不想引起邵華池的注意,最好就是安安靜靜的,不要對上視線,不要看,不要關注對方,對方才會完全忽略自己,越是視線對著,越是容易被發現。


他要完全隱匿自己,不讓他發現。


現在這種時機對上,是以卵擊石。


強大的意志力讓邵華池勉強移開了粘在那兒的視線,正好對上了走上前顫顫巍巍的少年,剛才他誤認背影的那位。


少年手臂上有些咬傷,身體卻沒有什麼其他外傷,他是被派出來的代表,看著邵華池的目光帶著崇拜、敬畏、害怕,任何一個人在絕境時忽然出現這樣一個解除所有危機的人物,都會產生盲目的崇拜或者依賴,“這、這位大人,可以讓我們跟著你們一起出沙漠嗎,我們擔心狼群不會放過我們剩下的人……”


這樣的話,以前也遇到過好幾次,這些商隊往往想要一勞永逸,得到免費的保護。邵華池從來沒同意過,他這兒又不是專門收容人的,再說別國的商賈與他何幹,他不過是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指望著那人若是出了關外,能遇上一次也好。


按照那人最後消失的地方來看,就是笏石沙漠沒有錯了。


但這五年來,他連一點影子都沒碰到過。


這種可笑的行為早就該停止了,但身體卻還是本能地第二年再一次來到西北。


將領們自然不認為邵華池會答應,他們七王爺於公於私都是很有自己一套的原則的,一般絕對不會……


絕對不會…


“可以。”腦中劃過那一小節手臂,邵華池拒絕的話忽然神使鬼差地改了口。


誰也沒看,漠然一片。


嗯???幾乎在所有士兵都驚異地望著已經翻身上馬的邵華池。


王爺要帶著這六個累贅?


他們齊齊看向那個背影讓瑞王稍有失態的少年,難道這次這個特別像?這特例破的,太酸爽了!


這群士兵們紛紛朝著莫名所以的少年看過去,像是觀察著什麼奇珍異獸。


正在思考接下去和這群人分道揚鑣,之後的路怎麼順利走下去的傅辰也猛地回頭:什麼!?


第137章


每每到了夏天, 戟國會有不少節日,其中一個就是在國都乃至其他地區都盛為流行的潑水節, 用的水都是從戟國民眾最為推崇的上倫河的水, 這是一條每年河水泛濫時能夠灌溉炎熱幹燥的戟國莊稼的河流,它不僅供水,也起到運輸、交通的作用, 是戟國的母河。


傅辰在戟國的五年裡也是年年參加的,上倫河對於戟國人來說就相當於以前華夏民族的黃河, 所以這潑水節更多的意義是祈福來年農作物豐收,百姓安康等宏偉祝願, 盛大而熱鬧,是君民同歡的日子,往年李變天都是與民眾一起過的, 但今年做完祈禱儀式後,李皇就匆匆離開了, 並沒有參加接下來的潑水盛典。


此時, 昏暗的宮殿中, 沒有點任何燭光, 所有侍從包括數字護衛團都被李變天給屏退了,男人高大的身軀緊緊蜷縮在宮殿一角, 汗水沿著發絲滑落在臉龐, 臉呈現不正常的青白色,全身被粗繩縛住,是自縛的, 嘴裡咬著布巾,青筋、血管爆了出來,那張往日溫和祥和的臉猙獰無比,並沒有激烈掙扎,除了一開始的痙攣,就沒有再動過,他不允許自己像一個低端生物一樣被藥物控制住。


他想要用自己的意志力扛過去,前幾次皆是如此,但這阿芙蓉卻是在後幾次發作得越發厲害,這是它在體內掙扎,而他靠本身肉體的強度已經無法完全抵御它的肆虐。


李變天眉目是那麼平靜又深刻,重重點了自己的穴,讓自己動彈不得,一個時辰後自動解開,他不會讓任何人看到自己這糟糕的一面。


睜大的眼睛裡布滿血絲,裡面全是毫無顧忌的暴戾和兇殘,猶如一隻馬上要撲殺獵物的巨大蟒蛇。


區區的阿芙蓉,朕是天子,怎可能被這小小的東西給打敗,無人可以打敗朕,無人……


……


昏暗的天牢中,並沒有想象的潮湿腥臭,在牢獄深處,有一間天字號牢房,是專門關押犯錯的皇族的,這細節上也與晉國非常像。戟國的許多習俗和民風都是流傳下來的,據說戟國的先祖也曾經歸附過中原,所以學習中原文化,是戟國的傳統,誰都以強者為尊。


當然,現在的戟國已經漸漸成長為西北這片廣袤疆域的霸主之一,再也不需依附任何人。


李變天再次出了自己寢宮的時候,已經重新沐浴過,除了眉宇間的少許疲憊,清瘦了一些,並沒有任何變化。


外面還非常喧囂,就是皇宮內部都能聽到外面民眾的歡呼。


所有的禁衛軍都在維持著潑水節的秩序,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上倫河的泥土味道,洋溢著歡樂的笑容。


看上去與往年無異,但李變天確是滿臉凝重,自從阿三那次炮火房爆破,炸完了最先進的武器,就是到現在,戟國的軍事實力也還是比五年前低,不但沒有增長,反而在倒退,這是李變天無法忍受的。


他沒有參與潑水節,反而直接來到天牢,這裡關押著他的哥哥,李燁祖。


當然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沒查清事情前,他不會放走李燁祖。


他到的時候,李燁祖剛剛用完晚飯,這間牢房經過整理後,較為幹淨整潔,當然和王府比不來,但比起別的牢房已經是貴賓級待遇了。


李變天進去了一盞茶時間。


“你是說,完全不記得當時是怎麼有那隻奇怪的針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刺我?”李變天仔細看著李燁祖的表情,沒有發現任何說謊的跡象,兩兄弟從小認識到現在幾十年,就是一個眼神都知道對方要幹什麼,李變天很確定他是真的忘了,“是不是就像自己的記憶,某一塊被莫名其妙挖掉?”


“對,就是這樣,你怎會知道?我記得事情的前後,卻偏偏少了中間這段。”李燁祖胡子拉碴,看上去有些頹廢,早就沒了當初的瘋狂勁兒,他的確有怨氣,但如果真的那麼大怨怒他也沒辦法和李變天相處那麼多年,更不會自己主動放棄來輔佐,他現在完全冷靜下來後,隻覺得自己幾十年的安分守己全部付諸東流了,“而且當時的情緒也特別奇怪,我承認那時候說的話都是心裡話,我是對你有怨氣,這五年也的確過的很痛苦,但沒想過殺你,那天卻不知怎麼的情緒被擴大了。”


李變天捂著額頭,微微心緒不寧,記憶中一個漆黑的場景又一次無預兆的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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