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需要一個繼承人,盡快拉攏磐樂族。
見傅辰相信了,田氏才繼續道:“那日宴會,聽聞磐樂族的公主也會來。”
傅辰聞言,點了點頭,“這事我會試試,但殿下的想法,不是我們奴才能幹涉的。”
“謝謝,謝謝!”田氏一激動就想握住傅辰的手,卻被躲開。
想到傅辰如此注重規矩,在這樣細微處也不落任何話柄,田氏也沒覺得被掃了面子。
傅辰出門後,就看到站在不遠處換了正裝正要去長寧宮的邵華池,他似乎站了一會,好像在等傅辰。
傅辰發現對方的目光始終鎖定自己,便走了過去,“殿下。”
“你都知道了?”
“是,殿下打算如何行事?”現在,皇上要的不是你,而是一個與你血脈相連的孩子。
“你覺得我該如何?”
“這件事,奴才望您能考慮,撇開聖上的顧慮,一個子嗣對您而言很重要,能增加您的籌碼。待磐樂族公主前來,正好是您擄獲芳心之時,一場雙贏的局面,妻族與子嗣,您不可白白錯過。”
其實傅辰想說的是,你的籌碼已經是所有皇子中最少的了,若連這個都做不到,將會徹底失去帝心。
傅辰說的沒錯,邵華池也知道,但幾次張口卻好像被什麼堵在了喉嚨口,過了會兒才問向傅辰,“你希望嗎,希望我有個子嗣嗎?”
“為了您的前途,是的。”這個孩子,將是牽扯兩族未來的紐帶。
即使他知道邵華池很排斥女性,更有些厭惡那方面的事。
見邵華池死灰的臉色,傅辰也有些難受,一個工具誰在乎你是不是心甘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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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希望嗎?”傅辰破天荒反問邵華池。
邵華池灰暗的眼神,無神地望著傅辰,苦笑道:“若我說不希望呢?”
這次倒不是故意示弱,他的確想逼著自己上了,眼睛一睜一閉不就過去了。
“殿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看著那雙蒙了一層水亮的眼,傅辰有些語塞。這是你必須經歷的,傅辰本想說咱們再想辦法,但一想到邵華池的身份、地位和想要的位置,就說不出那些話來,因為傅辰比誰都清楚那多麼天真和不切實際,“奴才,陪著您。”
這段路,我陪著你走。
“好,記住你的話。”因為我恐怕會一直記著。
邵華池說的太隱晦,傅辰並沒有聽出弦外音,或許連邵華池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件事上跑來問傅辰,似乎傅辰若是否定,他就能做出驚天動地的決定。
邵華池去了皇後的長寧宮,而傅辰也回監欄院交差。
他現在不用再倒夜壺,因著太後的喜愛,傅辰每日要抽一個時辰學習怎麼敬煙,當然平日也用不到他,這活計有的是人爭搶著,傅辰去學隻是太後的一個賞賜,給面兒的,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喊他過去伺候。他現在穩穩做上了從三品太監中的頭把交椅,甚至在太監中還有個一個傳言,三品之下第一人,也是間接認可了傅辰的受寵程度。
傅辰回到監欄院的時候,裡面正熱鬧著,之前宮裡大火,薦勒房裡的阿芙蓉全沒了,總要有人擔責任的,這不,李祥英的罪已經下來了,但也不知他怎麼得了臻國的奸臣辛夷的眼,居然讓辛夷誇其會伺候,皇上當然不好在別國面前直接下重罪,這件事隻能先擱淺了。
傅辰也不覺得奇怪,看到李祥英還是原來的態度。
見到他進來,原本圍著李祥英的太監們,一個個面色微動,各自找事離開了。
別看傅辰目前職位還比不上李祥英,但人家上頭能說上話,僅僅是這麼一點就讓人看清形勢了,就是不能走近至少也不能太過得罪,李祥英看清了形勢的變化,他就覺得奇怪,怎麼每次什麼事情碰到這個小太監就會不一樣,該不會是什麼妖孽吧。
“傅辰,你看我們也沒什麼不死不休的結,這裡我老李向你賠個不是了!”李祥英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笑著臉過來了。
別人也許不知道為什麼李祥英的態度轉變得如此快,但傅辰那日去了小倌館,卻是知道緣由的。
還有幾個小太監留著,借口做事看這兩人,也道李爺是個人物,這就揭過之前的矛盾。
傅辰湊近李祥英,“李公公,去臻國的滋味如何?”
“你!?”你怎麼會知道?
李祥英驚疑不定地看著傅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勾結他國重臣的罪足夠你身首異處了。”
李祥英被傅辰說得一驚一乍,他沒想到平日那麼軟和性子的傅辰,這次能這麼直截了當,而且他到底哪裡知道的情報。
這不可能是猜的,隻有他和辛夷知曉等到晚宴結束就要去臻國的消息。
傅辰見李祥英被自己煞到,先讓對方措手不及,再先生奪人,擾亂對方心智,最後再放下一刻重磅炸彈,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這事我已經稟告了聖上。”
“什麼!”李祥英臉色一變,抡起手掌就想要給傅辰掌嘴。
職位高的太監教訓職位低的,不需要什麼理由。
就是打了也無處伸冤。
被邵華池那一下子,是意外,沒防備的,但這次,傅辰並不打算接下。
就在這時,一隻蒼勁的手接住了李祥英的落下的手。
傅辰一看,驚喜道:“劉爺!”
在外,傅辰還是喊對方爺,並不用私底下的幹爹稱呼。
劉縱也像是與傅辰不熟的樣子,嗯了聲,“李爺,打我的人可問我的意思?”
前幾日瑾妃娘娘來監欄院看過他,確定他真的好轉了,藥材補品就不要命地送過來了,劉縱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從鬼門關回來了。
“你怎麼可能還活著!”李祥英驚愕道。
誰都知道劉縱得了腸痈,是絕症,治不好了,被送到監欄院後就等著自生自滅了。
怎麼可能出來?
另外那群這段時間投誠李祥英的人也是一臉見了鬼的模樣,不停盯著看劉縱身後有沒有影子。
這種話對一個活人說,是很忌諱的,但劉縱也不氣,他從鬼門關回來,對很多事看法也不同了。
“我沒死,讓李爺失望了。”劉縱揚起笑容,但在李祥英眼裡卻顯得那麼可惡。
李祥英感受到劉縱手上的溫度,才確定對方的確是人。
驚魂未定,勉強堆起笑容,“劉爺哪裡的話,我這不是太驚喜了嗎?”
傅辰暗道,劉縱的時機來的太好了,這樣一來,層層遞進,李祥英如今已經什麼主意都拿不了。
事情到這時候了,還要下一貼猛藥才行。
看懂傅辰的意思,劉縱招呼那些小太監,“是不認識咱家了嗎,這麼些日子沒見了,咱們也敘敘舊?”
那些小太監嚇破了膽,怎麼辦,劉爺這時候肯定要秋後算賬了啊!
他們也是看劉縱沒翻身可能,不然誰會腦子抽了去丟棄老主子投身新上任的。
這會兒懊悔不已,他們怎的就目光如此短淺,反正李祥英也隻是暫代職務,何不等塵埃落定了再站隊?
現在這樣不是平白得罪了人,前途可不就完了。
他們一個個要笑不笑得跟著劉縱出去。
最開心的莫過於與傅辰一樣,不吃李祥英這一套並沒有跟隨李祥英的太監們,他們離開前對傅辰做了高興的手勢,意思是:咱們總算熬出頭了。
傅辰也笑著回應,能明白這些日子這些人有多壓抑,因為李祥英的打壓,裡面已經死了兩個小太監了,其他人有的被外派,有的被換了容易丟命的差事,有的被想著法子找茬,傅辰被派去給太後倒夜壺,隻能算其中一件。
現在是熬過來了,怎麼能不開心呢。
劉縱帶著一伙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