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清面膜比較容易,隻需要黃瓜榨出汁水,拌上蛋清,在每晚洗去臉上脂粉後,抹於臉部,能緊致肌膚,淡化皺紋,一盞茶後再用清水梳洗即可。
墨畫、泰明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這人居然正大光明碰了德妃娘娘的臉,不但沒被處罰,還被誇贊!
德妃感到傅辰微涼的指尖在自己臉上舞動著韻律,舒服得差點睡過去。
她好像有點明白為何皇帝會欽點傅辰剃須,這個人做什麼事都有那股氣韻在,就是能讓被伺候的人從頭到腳都舒坦。
等洗掉臉上的蛋清,在傅辰一聲“娘娘,可以了”的話後,德妃走到梳妝臺前,手指輕輕拍著臉上的肌膚,果然感覺細致柔滑了一些,德妃雖依舊貌美但沒有女人不希望更年輕些,特別是皇宮裡的女子。
“連續用一月,會有奇效。”
“傅辰,還有什麼你不會的?”德妃拿眼神瞅著這個讓她心動不已的人,就算不是男人又如何,他的魅力足以彌補那最大的缺陷,德妃甚至相信,隻要傅辰再長大些,難有女子能逃脫他的魅力。
傅辰思考許久,“生孩子。”
老掉牙的梗,但古代卻是沒有的。
“噗嗤。”德妃忍不住開懷大笑,“你這張嘴兒喲!”
“其他人都下去吧,傅辰留下來伺候。”德妃一句話,所有奴才都退出了主殿。
德妃卸下了莊嚴,遊蛇一樣貼近傅辰,眉眼一掀,雙手搭在少年的脖子上。
傅辰反客為主,摟住她的蛇腰,“想我了?”
“誰說的,臭美。倒是你,那麼多日對我如此冷淡。”德妃有些抱怨,沒注意到在這場遊戲裡,她的主導地位正在潛移默化地轉移。
“君凝,你我身份有別,你平日不也必須端著娘娘的架勢嗎?”傅辰的唇,輕輕印在穆君凝的額頭上。
現代人有做過相關統計,吻女人臉上哪個部位能讓女人感覺男人的珍惜,普遍認為是額頭、臉頰,次一級才是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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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是和皇帝也從沒那麼溫情的德妃,心中湧上說不明的滋味,她能感受到傅辰對她的珍惜寵愛,不是對娘娘,隻是對一個普通女人。
“我說你這麼小的年紀到底從哪裡學來的這些事,這你要真是個男人,將來外邊那些姑娘可不被你禍害死?惹得人白白害相思病。”德妃容貌有著江南女子的婉約精致,看上去還像二八少女,這樣嘟著嘴讓男人的心都化了。她能在後宮十幾年而不衰,除了手腕外,本身也是很吸引人的。
“我老家鄰居是宮裡退下來的教養嬤嬤。”但傅辰並沒有受到影響,依舊含著笑摟著她一起坐到臥榻上,他顯得有些慵懶。
德妃啐了一口,“你上次不還說,是教書先生,教你識字念書的?”
“老家的鄰裡較多。”
“油嘴滑舌。”蹭著傅辰的臉頰,也不是真要較真,兩人不過是你來我往的鬥嘴。芊指抵著傅辰的胸口,死命戳著,但並不用力,傅辰卻痛得倒抽一口氣。
德妃臉色一瞬間很緊張,“怎麼了,你受傷了?”
“無事,別擔心。”
“和我還掩飾,你要忍到什麼時候!”德妃也顧不得什麼矜持,將傅辰的外衣扒下來,一層層拉開,看到一道長長傷痕橫在胸口,那傷口很新,顯然是今天剛出現的,在白皙的胸口上格外醒目。
她目光泛起陰狠的神色,恢復平日德妃娘娘的氣勢,“誰敢動你,說!”
“君凝,乖,別問了,這事你不適合插手。”傅辰想要合上衣服,他並不喜歡被除了亡妻以外的女人看到自己的身體。
“你敢合上看看,本宮馬上治你以下犯上的罪!”德妃在私下很少對傅辰用本宮,用了就代表她在用德妃娘娘的身份說話。
傅辰隻能坦著胸口,看著那女子拿著一瓶看上去就價值連城的藥瓶給他小心抹藥,那動作非常笨拙,但卻刻意放輕了,傅辰忽然覺得眼前的畫面有些溫馨,有些不像是貴妃與禁脔的相處。
他平復心中的觸動,嘆了一口氣,“我並不疼,不需要這樣小心,你可是千金之軀,怎可為我做這種事。”
“你吻我的時候怎麼不說你是個奴才,現在記起我的身份也是晚了。”塗好藥才給傅辰拉上衣服,沒好氣的將藥瓶塞給傅辰,“記得每天都要抹,這藥膏可比賣百個你的價格還高得多!”
“那給我豈不是太浪費了……”
“用在人身上,它叫藥;沒用在人身上,它隻是個瓷瓶。你不願說我也不會逼你,你要記住,你是我的人,不是以前被人呼來喝去的小太監,遇到過不去的坎,也有人罩著的。”
“是,我會牢記我是有主的。”傅辰打破女子臉上的認真,以調笑蒙混過去。
他並不希望這個女子認真,遊戲就應該遵守它的規則。他們兩人,隻有各取所需才能長久,什麼事牽扯到感情,就能變復雜。
傅辰回到自己的屋子,看到門沿下放著一支藥膏,他隱約猜到是誰吩咐的。
懷柔之策,七皇子總是很擅長。
拿起來,就扔到了旁邊的畚箕裡,一眼都沒再看,坐到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緩衝一天的疲勞。
冰冷的茶水喝進肚子裡,讓他腦子更清醒了一些。
當主殿的歡聲笑語漸漸遠去,讓墨畫等被德妃趕出去的奴才,心中忐忑不已。
他們不知道傅辰會怎麼對付他們,他們仗著人多,是可以以多欺少,但傅辰也不是蠢的,哪裡能察覺不出來。現在他贏了,他不但碰了,還讓甚少開顏的德妃那麼歡樂,雖然來的時日最短,但傅辰受寵的地位卻不是那麼容易動搖的。
他們現在擔心的是,傅辰待會會讓他們去做什麼難以做到的事來折磨他們。
可是過了很久,傅辰都沒有過來。
直到亥時,墨畫和墨竹服侍德妃就寢後,她們和其他太監宮女一起來到傅辰的屋前,敲了半響門,傅辰才磨磨唧唧地過來開門,像是睡下被吵醒的,看到那麼多人在自己屋子前,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們,是有什麼事?”
其他人也是尷尬,這人心也太大了吧,難道忘了他們之前抓阄的賭注了嗎?
其他人一說,傅辰才恍然大悟,打著哈欠道,開朗道:“小事而已,大家這還記得呢!快去休息吧!”
“那要求……”墨畫等人當然欣喜於傅辰的態度,但還是有些擔心。
“那就先欠著吧,我來得最晚,年紀又最小,哪裡好讓各位哥哥姐姐為我去做事,我以為那隻是大家玩樂而已。”
“對對對,是玩笑。”泰明高興地附和道。
所有人聽完,心中不由一松,不知不覺中對傅辰有了些好感。
心能那麼大,那麼沒心機的人,一般壞不到那裡去。
送走了這群人,傅辰關上了門,眼中哪裡還有一點困倦,他就是想通過一次次的印象,讓福熙宮的下人對他放心,一次不行,用一次次疊加起來,總能融入其中。
又過了一個時辰,整個福熙宮的人都歇下了,趁著守衛換班時,傅辰通過下人的小門出了宮殿外。
他到的地方,是與梅姑姑敲定的皇宮禁地,明粹宮。
能不能給皇帝留下印象,就靠今晚了!
第28章
明粹宮位於掖亭湖附近,也是傅辰日常打掃的三座宮殿之一,這裡的一草一木他都是熟悉的。宮殿各處風景雅致,是隔離於皇宮外的幽靜之地。要說它是禁地也並非那麼確切, 隻是除了打掃僕從外, 一般掌事太監或內務府的人會耳提面命不要進去裡面,具體原因卻不得而知, 可能就是掌事們也不清楚。
兩人就站在回廊隱蔽處,一旁雕刻精巧花紋的窗棂鏤空處將夏風回旋吹到身上, 不由延伸出嗖嗖冷意。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梅珏不由攥緊衣角。
她能明白傅辰的意思,光靠容貌隻能讓帝王短暫留戀,後宮裡香消玉殒的美人並不少。這裡美人如雲, 不說已經薨了的麗妃是晉朝第一美人, 就是各宮高位都各有千秋,她若想佔據皇帝心中的地位,需要靠特別的辦法險中取勝。
但怎麼取卻是毫無章法, 她這才發現就算在後宮十年,但接觸不到皇帝,她對皇帝一無所知。
傅辰這些日子隻讓她耐心等待,時機到了自然會通知她。她現在手上有傅辰給的幾樣在她看來格外珍貴的東西,可謂世間獨有。一是美容方子,所需之物都是現成的,在膳食房能找到邊角料,她用了其中一個方子就感到眼底的烏青淡化許多,早上起來臉也沒那麼浮腫,二是描繪舞步的冊子,上面有完整的幾套舞蹈動作,每一步都有其要領注釋,非常易懂。但最讓她驚奇的是,她作為姑姑熟知各種韻律和舞步,就是西域的也略知一二,但傅辰所繪制的動作卻前所未見,她有時候都很奇怪,此人的腦袋究竟怎麼長的,怎會如此與眾不同。三是熟背一本名不見經傳的書,叫《南清方儀》,並且要明白其中每句的含義和典故。
“這裡是明粹宮,曾是珍懿皇貴妃的住所。”傅辰觀察了下四周,聽著外面的敲更聲,確定她現在時辰還未到。
“皇上的母親,你如何知曉?”珍懿皇貴妃,那是珍妃薨逝後的追封。梅珏吃驚地望著傅辰,傅辰以前隻是個小太監,如何能清楚這些皇室秘辛。這個地方她作為正三品的姑姑也隻被勒令不能隨意進來,卻不知道因何原由。
“我在這塊區域做了三年掃地太監,曾見過皇上。”傅辰說的平凡無奇。
梅珏卻知道,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有傅辰這份觀察入微和三年如一日的耐心,皇上就算來過也不可能讓他聽到是在悼念亡母,傅辰能分析到這裡是誰的住所,定然是通過諸多蛛絲馬跡猜測的。可以說,她對傅辰的信心,也是這三年點點滴滴建立起來的。
“皇上待會會來嗎?珍懿皇貴妃的忌日並不是今日。”早在半年前就已經過了,宮裡所有宮妃都會為悼念而食素三日以表懷念之情。
對於傅辰選今天,她是不明白的。
“會來,知道我為何讓你熟背並牢記《南清方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