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不信,不然你親我一口試試,看起不起疹子。」
她緣何會知道我對蟹過敏一事,還未等我細想,她卻是坦蕩地把臉湊了過來。
瞧著她嬌嫩的唇瓣,我也情不自禁地湊近了半分。
隻是還未一親芳澤,她便把我推開了。
果然,她還是不願同我親近。
她認錯般嗫嚅,「一隻,真的就吃了一隻。」
我就知道,不吃是不可能的。
可她卻理直氣壯道,「哪有美食在旁不吃的道理,我就不信你能隻蹭蹭不進去。」
她……她怎麼突然提起這事……
我有些羞赧地別過臉,她卻是不依不饒地追著我問,「你剛剛是不是想親我?」
是又怎樣,你又不讓親,我沉默著不答話。
「我吃蟹了不能親你,不過你能親我啊。」
我還沒懂她什麼意思,她便是半起身把臉貼到了我的唇上。
要說馬車上是她報復性的調戲,那接下來的事情就過分了。
她竟然偷看我洗澡,還想和我共浴。
荒唐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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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的手也不老實地亂摸,摸得我一身燥熱。
不過還好我忍住了。
今天可不是休沐日,她就是想尋我個錯處好提和離,然後再和裴茗雙宿雙棲。
我偏不上當!
「大將軍,你是不是不行?!」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啊,激將法在這也沒用。
我故作輕松道,「這一仗是傷了些元氣,還得養養。」
可她竟然用手對我做了那樣的事……
我看她成心是想要了我的命。
「今天我吃蟹了,不過明天是休沐日哦~」
什麼意思,她明天就要和我提和離?
3
第二日,我陪她去看望皇祖母,她就更古怪了。
平常皇祖母催生的時候,她都是避而不答,今天她竟然爽快地應下了。
「生!明年肯定讓您抱上重孫!」
還未和我和離,竟然就想著給裴茗生孩子了?!
果然之前什麼怕疼的鬼話都是用來推諉我的。
我裝作不在意,接著陪她用膳。
她眼巴巴地盯著飯桌上的蟹,著實有些可憐。
罷了,就給她剝這一個。
可剝了她又不吃,還說想吃魚。
她什麼時候換口味了,可看她那熱切的眼神又不像假的。
我隻能又給她夾了兩塊魚,可她也就淺嘗了兩口。
那她到底是想吃魚還是不想吃呢?
想來,今晚她就應該會和我提和離的事,想不想吃怕也就與我無關了。
回去路過長街坊,我卻是瞧見醉仙居倒閉了。
踟蹰了半分,我還是問出了口。
可她卻是反問我,「棉衣穿得暖嗎?」
怎麼突然提起棉衣,這有什麼關系嗎?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便是嗔怪我敗家。
看來,她已經知道我私下去扳賬的事了,這是在做和離前的財產分算嗎?
4
回家後,我坐立不安地等著她開口。
可她卻是矢口不提和離的事,反而不住地哄騙我喝酒。
怎麼感覺這場景似曾相識呢?
圓房那晚她就是騙我喝了許多酒,還在酒裡下了藥。
「這杯我陪你喝,想來我們成婚那晚都沒喝合卺酒。」
都要和離了,還喝什麼合卺酒?!
可她要灌我,我又不能不喝。喝完了她卻說,她又下了藥了。
非得這麼折磨我嗎?!
她看著我焦急的樣子,卻是不住地笑。
李宜春,你這次真的過分了!
她又是攀上我的肩同我道,騙你的。
這麼想來,身子好像確實沒什麼不適。
「今天可是休沐日,就算沒有助興的藥,你也可以為所欲為。」說完還同我挑了挑眉。
什麼意思,她今日不想和離了,想再緩幾天?
她一會兒含含耳朵,一會兒咬咬脖子,百般地撩撥我。
我也是半年未和她親近了,心裡想著怕也就這一次了,便放肆地把她壓在了身下。
可她竟然在床笫間誇我,還不住地說著助興的話。
最到動情時,她環住我的腰肢,在我耳畔呵氣成蘭,「非魚,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要了命了,要了命了。
我怕她再多說幾句,我這條命真就交代在這了。
良久,我伏在她身上喘息,試探問道,「你……你剛說什麼?」
「我說,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她說要給我生孩子,我沒聽錯吧?
「不對,不對。」隨即她又矢口否認。
果然,她又在捉弄我。
「一個不夠,得多生幾個,」她就這般眉眼含春淚汪汪地看著我,語氣還有些喑啞魅惑,「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她這話比最好的春藥還要烈上百倍,引得我又情動不已。
她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勾著我的肩略帶邀請道,「再來一次?」
亂了,亂了。
怎麼我這次一回來,一切都亂了套了。
5
我昨晚弄在裡面了,還不止一次,萬一她真要有了身孕怎麼辦?
是不是有了身孕,她就能打消和離念頭了。
她要是想要孩子,我也能給她,又不是非裴茗不可。
而且一想到她在其它男人身下承歡,我這心口就堵著一股鬱鬱之氣。
想來,距離我第一次在獵場遇到她已經過了十年了。
十年是多久?
在邊關想她的時候,每一天都是十年。
十年了,我不想再等了。
過幾日就是她的生辰,我要為自己爭取一次。
我要拿著那把弓向她表露心跡,我要跟她說,周非魚很愛李宜春,愛了整整十年。
可是弓呢?我掛在這裡的弓呢?
怎麼好端端地就尋不見了?
我心裡咯噔一聲,覺得這是不祥的預兆。
難道這就是天意?
就連老天也不願讓我去表白嗎?
【第六個春天】
1
我發誓我不是故意去偷看他沐浴的。
我隻是想瞧瞧他有沒有受傷,身上到底多了幾道疤。
可他卻是藏著掖著不讓我看。
他越不讓我看,我就偏想看,而且看他這樣,我頓時起了調戲的意思。
我作勢要脫衣,他卻是慌亂地問我做什麼。
「共浴啊!」
聽到我的話,他卻是把身子埋在水下藏得更深了,隻露出來張臉一直紅到耳朵根,活生生像極了被調戲的小媳婦兒。
他又是推諉著說什麼輕浮荒唐君子慎獨的話。
你是君子,可我不是啊。
不過想來,這浴盆著實有些小了,改天讓來福換了大的再說吧。
既然你不讓我看,那我摸總行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的手一寸寸在他身上探索著。
好像手臂上是多了道疤,摸著這腰身好像也瘦了些。
可我還沒環出到底瘦了多少,他便是摁住了我不安分的小手。
行吧,我承認我是饞他身子。
可是我還沒架起鍋,就發現那魚渾身火熱,都快熟透了。
可我哼哼唧唧幾聲,他就是不給我。
這時我才想起今天不是休沐日,我定什麼休沐日啊,這不是成心自毀下半生幸福嗎?!
這石頭果然還是砸了自己的腳。
可我今日吃了蟹,又怕害他長了疹子,不能去撩撥他。
魚都燉好了,我卻吃不到,煩死了!
不行,不能隻我一個人難受。
那物硌到我了,我索性便就用手幫他抒解了一番。
聽他在我耳畔低吟輕喘,這下我心裡終於平衡了。
2
昨晚的事告訴我一個道理,蟹和驸馬不可兼得。
權衡一下,我還是決定舍蟹吃驸馬。
可是那個螃蟹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那可是皇祖母私廚做的蟹啊,一定另有一番滋味。
不行,不能吃,你忘了昨晚的教訓了嗎?!
那我不吃,我就看看。
我眼巴巴地瞧著,他卻是遞來了剝好的蟹。
我不吃,我經得起誘惑,同樣的錯誤決不能再犯第二次。
我不吃蟹了,我想吃魚。
這麼想著,我竟然在不覺間宣之於口了。
周非魚一臉不明所以地給我夾了兩塊魚。
這個呆頭魚!
我今晚要不好好蹂躪他一番,都對不起我現在的犧牲。
回府後,我讓翠翠上茶,特意上的陽羨春芽。
我裝著不在意,卻是著意瞧著他的反應。
他抿了口茶,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而後卻是眉峰微皺。
「好喝嗎?」我湊過去問他。
「你怎麼不喝普洱了?」他問道。
「我最近發現陽羨茶更好喝些,你不喜歡嗎?」我裝著無辜地回問他。
他放下茶盞,卻是雲淡風輕道,「都好。」
你就裝吧,心裡肯定樂開花了吧。
3
嬤嬤說了,夫妻之間的床笫和諧可是門學問。
那我之前哭著喊疼,一定很傷害他男人的自尊。
那尺寸不合適也不能怪我啊。
還是慢慢磨合吧,現在應該多給他點鼓勵才是。
不過好像也沒那麼疼了,原來和所愛之人水乳交融是這麼快樂的事。
我跟他講休沐日什麼的不作數了,可是那晚之後,他也沒再碰過我。
我還以為是那晚太過了,他想歇歇,可後來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他這幾天翻箱倒櫃,倒像是再找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能比本公主更重要?!
後來看他總在武器庫附近晃悠,我好像知道他在找什麼了。
難不成這隻呆頭魚終於想要向本公主表露心跡了?
我偷偷地把那弓又放了回去。
現在你找到弓了,所以你什麼時候來表白。
4
是今天了,肯定就是今天。
今天是我的生辰,周非魚肯定選的今天!
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坐等被表白。
可是家裡接連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清顏又借著祝壽來揶揄我,「你明明就不喜歡周將軍,這麼霸著他又有什麼意思?!」
對,我是不喜歡他,我愛他!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我雲淡風輕一句話就把清顏氣跑了。
清顏走了,裴茗卻又來了,還提著劍要同周非魚打架。
「早就聽聞周將軍劍術精湛,不知今天能否有幸討教幾招。」
說得文绉绉的,不就是想打架嗎?!
周非魚毫不慌亂,卻是道,「我從不比沒有賭注的劍。」
裴茗放出狂言,「若我輸了,即刻啟程回雲南,有生之年絕不再踏進京城半步。」
「好。」周非魚答應得爽快。
我怎麼覺得,他就等著裴茗這句話呢。
「可如果你輸了,宜春若想去雲南,你便不能阻攔。」
我何時說過要去雲南的話?
不過這句我聽明白了,敢情這場架的賭注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