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加加,你要多少給你加多少。”秦青不斷嗅聞,興奮地臉頰漲紅。
原來科學家沒有騙他。這真的是一種難以界定的香味!不同的人沾染上,就會散發出不同的香味,它的變化是莫測的。
許多客人喜歡找調香師為自己量身打造香水。但那些香水都是調香師根據自己對客戶的觀察和了解,臆想出來的香味,而客戶往往不會很滿意,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有了這種植物做香料,定制香水不再是臆想的產物,而是每一個客戶自身攜帶的,最為獨特的香味!
誰說這種香料沒有賣點?誘發每一個人靈魂之中的香氣,這就是它最大的賣點!
秦青的心情已經不是驚喜,而是狂喜。
他站起身,在臥室裡繞了幾個圈,然後才投出光屏,重新觀看上午那段視頻。
那個科學家好像在視頻裡介紹了搜集小氣泡的方法。
秦青認真看完視頻,把科學家使用的方法記錄在本子裡。當他埋頭寫字時,視頻繼續往下播放,雲驚寒的身影再次出現。
滅殺鬼藤的片段播完之後,又一段戰鬥視頻出現了。
聽見不一樣的動靜,秦青抬起頭來掃了一眼,頓時目瞪口呆。
隻見一群巨大的,類似於蝙蝠一樣的怪物在天空中盤旋,發出令人頭疼欲裂的尖嘯聲。它們在空中排泄,黑色排泄物落到地面,竟然把軍團的坦克車和裝甲車都腐蝕出一個個大洞。
如果這些排泄物落到人身上會發生什麼?
秦青不敢深想。
這種怪物一旦成群結隊地飛入城市,將為人類帶來滅頂之災!
秦青放下筆記本,眼也不眨地看著光屏,心裡充滿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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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屏之上,雲驚寒卻非常沉著冷靜。他坐在裝甲車裡,雙手把著一架重型機槍,對準天空中的怪物不停掃射。
在噠噠噠的掃射聲中,一頭又一頭怪物從天空墜落。
秦青不知不覺看呆了。
這場戰鬥結束之後,光屏自動播放下一場戰鬥。雲驚寒一生之中經歷的所有戰鬥,全都被記錄下來,送給秦青觀看。
看著雲驚寒一次次衝鋒在最前線,為了保護後方的民眾,義無反顧、舍身忘死,秦青微紅的眼眶浮出許多淚光。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楚南溟說過的一句話。
“你在的時候,機器會散發日光。你不在的時候,機器發出的是死亡射線。”
為什麼會這樣?那臺機器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自己是特別的?
一絲靈光閃過。秦青猛然站起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第213章 8迷情香29
秦青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然後穿過那些飄飛的小氣泡,來到衣帽間,拖出一口行李箱。
他躺進箱子裡,四肢緊緊蜷縮,對996喊道:“老六,你來幫我關一下箱子。”
996跑到近前,滿腦袋問號:“你幹嘛呢喵?”
“你別問了,快幫我關上,我叫你的時候你再打開。”秦青自己把蓋子合上,催促道。
996覺得很有意思,便把外面的兩個扣鎖給扣上了。
秦青蜷縮在這個極其狹小黑暗的空間裡,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比上一次更為急促沉悶。所有的感官,所有的行動能力,都被完完全全束縛,隻有頭腦是清醒的。
然而正是因為這份清醒,才會讓恐懼不斷加深,直至積累成最為無助的絕望。
這就是雲驚寒的感受。
原來雲驚寒不是睡著了,而是被關押在這麼一個漆黑、冰冷、狹窄又沒有出口的箱子裡!常年伴隨他的隻有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孤獨。
秦青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凌亂,心髒跳得太急,竟揪扯出一絲尖銳的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在箱子裡待了多久,或許是三分鍾,又或許是十分鍾,但他已經撐到了極限。他不敢想象在箱子裡待了那麼多年的雲驚寒,又會是什麼心情。
冷汗打湿了秦青的額發。他終於忍耐不住了,開始大喊996的名字,然而外面什麼動靜都沒有。
說好了會幫他打開箱子的同伴,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卻消失了……
“老六,老六,老六!”秦青一邊大喊一邊掙扎,卻隻能稍微動一動肩膀。
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讓冷汗蒸騰。隻要再多待一秒鍾,秦青就會崩潰。
當他準備舍下這張臉,給楚南溟打電話求助時,外面傳來貓爪撓箱子的聲音。
“來了來了,我去廁所拉了一泡屎,你鬼叫什麼!”
聽見996的聲音,秦青快要炸裂的心才慢慢恢復平靜。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差點哭出來。
“你個老六,你差點嚇死我!快把箱子打開!”秦青想用肩膀和腦袋撞箱子,卻隻能微微動一下。
這就是雲驚寒的感受。他的絕望、吶喊和求助,沒有任何人能聽見,更沒有一個同伴可以幫他打開箱子的鎖扣,放他出來。
秦青的思緒有些恍惚,心髒一陣又一陣地揪痛,這一次卻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心疼。
“叫我一聲爹,我就給你打開!”996在外面得意洋洋地說道。
秦青:“……爹!”
“哎,爹來了!”啪嗒兩聲脆響,996用爪子掰開了扣鎖。
秦青立刻掀開箱子蓋,捉住996就是一頓暴打。
“你個老六,我今天就讓你知道誰是爹,誰是兒子!你的遊戲賬號我沒收了!煙酒和罐罐,統統沒收!”
一人一寵雞飛狗跳地鬧騰了一會兒,外面漸漸有了一絲天光。
秦青丟開996,用手指梳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帶上一件外套,急促地說道:“我要去醫院。”
“你幹嘛去呀?”996想要跟上。
“你在家待著,我有事。”秦青沒有解釋,開著車匆匆忙忙走了。
卡福把一份資料遞給坐在病床上的雲驚寒,“這個是反叛者名單。”
“雲易行打仗不行,收買人心倒是挺有一手。”
雲驚寒抽空瞥了名單一眼,笑容裡帶著幾分譏嘲。他投出一塊光屏和一個鍵盤,快速編輯出許多程序和指令。
“如果她不是您的妹妹,我想軍團裡不會有這麼多人投靠她。說到底,還是您的威望幫助她走到了這一步。”卡福試圖說一些安慰的話。
“謀殺我的指令能夠被順利地執行,也是因為我的威望?”
雲驚寒忽然低聲笑起來,嗓音裡竟然帶著幾分愉悅。
卡福抬頭看去,隻見軍長竟入侵了楚教授家的安保系統,奪得了監控權。
“軍長,現在是敏感時刻,楚教授那邊若是發現了——”
雲驚寒打斷了卡福的話:“我昏迷的時候,楚南溟也入侵了病房的安保系統,奪走了我這裡的監控權。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說是不是?”
卡福完全不知道軍長被監控的事,面上露出幾分驚怒,然後垂頭應諾。
“這些人您準備怎麼處理?”他定了定神,指著名單問道。
“雲易行的死刑我親自動手,別人你們看著辦吧。軍事法庭怎麼判,你們就怎麼執行。”雲驚寒飛快鍵入指令,表情非常淡漠。
別人對他無情,他隻會更無情。
“是,我馬上把人送去審判。”卡福立正站好,行了一個軍禮。
就在這時,外面有士兵稟報:“軍長,秦先生來了,人在樓下等電梯,馬上就到。”
雲驚寒飛快舞動的十指不由僵住,冷酷的面容微微一變,竟露出些許慌張。
“你出去!”他撤回光屏,飛快下令。
卡福愣了一愣,這才轉身跑出去。門合上的一瞬間,他看見自家吊炸天的軍長竟手忙腳亂地扯過被子,躺在床上裝死。
上一秒還說要親手殺了妹妹,下一秒就這麼慫……
卡福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幻滅。
不遠處,電梯門開了,秦青從裡面走出來,身上穿著單薄的睡衣睡褲,披著一件駝色風衣,頭發被風吹得凌亂,臉色有些蒼白。
看得出來,他很匆忙。大半夜冒著冷雨跑到醫院,隻是為了見自家軍長一面。隻可惜軍長醒了,他卻英年早婚,兩人就這麼錯過了。
卡福腦補了二十幾萬字的BE小說,不由嘆出一口氣。
秦青見到卡福已經沒了往日的拘謹和敬畏,反而有些魂不守舍。
“我要進去看雲驚寒。”他丟下這句不太有禮貌的話,徑直推開門走進去。
卡福伸長脖子瞟了一眼,視線卻被自動合攏的門板擋住了。
秦青大步走到病床邊,垂眸看著雙眼緊閉的雲驚寒。
他眼眶止不住地發紅,鼻頭也有些酸酸的,愧疚和心疼讓他好半晌說不出話。
不知站了多久,他竟掀開被子,爬上床,躺在了雲驚寒身邊。思緒極度紊亂的他並沒有發現病房裡的醫療器械少了很多,也沒有發現雲驚寒微微僵硬的面容和身體。
他扯過被子,從頭到腳蓋住自己,也蓋住了雲驚寒。
被窩裡黑漆漆的,不透一點兒光,呼吸聲和心跳聲變得格外清晰。
就是這個感覺,狹小,幽閉,令人恐懼絕望。
秦青側過身,在黑暗中摸索雲驚寒的手。
如果他擁有貓一般的夜視能力,他就會發現,雲驚寒狹長的眼眸已經睜開,比鷹隼更為銳利的深瞳在一片漆黑中閃爍著危險的暗芒。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弧度。
當秦青摸索著想要握住他的手時,他主動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秦青竟然沒有發現異常,立刻握住這隻手,以十指緊扣的姿勢。這個動作似乎帶給他很多安全感,於是他在棉被裡重重吐出一口氣。
然而他並不知道,這股帶著清甜暖香的氣流並沒有吐在棉被上,而是直接拂上了雲驚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