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非洲黑人前往美洲的船隻,往往成倍超載,規定四五百人的船隻,足足塞上近千人。黑人上船進倉,等於進了活棺材。艙裡空氣裡汙濁,供應的飲食極其惡劣,因此容易使人染上種種疾病,患病而死或染上種種流行病的黑人都被拋入大海,遭遇相當悲慘。
到達目的地後,黑人再次被賣送到礦山或種植園做奴隸。正如出程一樣,運奴船是順著洋流行駛的,這個洋流就是北赤道洋流,屬於風海流,該洋流橫跨大西洋,到達西印度群島。北美洲東南部屬於典型的亞熱帶季風和季風性湿潤氣候,冬季受到來自大陸的冷幹氣流的影響,降水不多;夏季受到來自海洋的暖湿氣流的影響,降水較多,適合稻米、茶葉的種植。
中美洲及西印度群島屬於熱帶雨林氣候,終年高溫多雨,適合甘蔗的生長。正由於氣候適宜,加上黑奴在殖民者的壓迫下拼命勞作,種植園的發展迅速,種植園園主獲得了大量的糖、煙草、茶葉等原料,賺取了巨大的財富。
在發展種植園的同時,殖民者還大量掠奪美洲的金銀等貴重金屬,拉丁美洲生產黃金、白銀和寶石,殖民者除了從那裡掠奪特有的熱帶農產品外,更多的是掠奪貴重金屬礦產品。
墨西哥高原、安第斯山區貴重金屬礦產豐富。1550年前後,墨西哥提供了世界用銀總量的三分之一,秘魯銀產量佔世界銀產量的二分之一。這成為資產階級資本原始積累的重要來源之一
歸程
最後,滿載金銀和原料的船隻返回歐洲,這叫“歸程”。
歸程時船隻依舊順流航行,洋流為墨西哥暖流、北大西洋暖流。墨西哥暖流屬於補償流,沿佛羅裡達半島由南向北補償由於北大西洋暖流造成的海區海水減少,北大西洋暖流是在西風吹拂下形成的。運回來的金銀和原料對資本主義的發展起了極大的推動作用,這也是奴隸貿易得以順利進行的重要原因。
總結
歐洲本土啟航→非洲(搶奪[購買]黑奴)→美洲(出售黑奴,其中牟取暴利,從而得到:白銀,煙草等經濟作物)→回到歐洲本土(發展資本主義)
第90章
“親王殿下——下午茶已經好了!”
“稍等一會!”
列奧納多靠在無線電收發器旁邊,不太確定地用指節敲了敲儀表盤。
按照計劃,他們應該在五天後才能組裝完這個機器,但是他已經提前搞定了,而且至少從表盤的電燈提示來看,這機器正在運轉中。
他靜默地等待了一會兒回音,還是起身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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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轉身的那一刻,這機器突然開始咔嚓作響,如同即將要下蛋的母雞一般。
海蒂那邊傳消息回來了?
他立刻坐了回去,開始引導著紙條慢慢滑落出來。
列奧納多本來想在電碼裡寫些正經地內容,可鬼使神差的玩了個雙關。
隻有她能看懂那串字符的另一重意思。
墨點開始均勻地落在紙條上,他一點點的把它拉了出來。
--.--....---.../-...------.---..
用國內約定俗成的密碼,它的意思是女王已知悉。
但用他們兩人之間的暗語,這串電碼的意思是……永遠。
男人把紙條放在心口上,久久地沒有站起來。
他想念她和孩子們,這些日子裡都過得有些焦慮。
和科學相伴的時間確實又快又愉悅,可心裡總會空落落的,仿佛少了點什麼。
他閉上了眼睛,腦海裡再次浮現出她的面容。
他的海蒂。
溫柔的,典雅的,明睿的,洞察的愛人。
列奧納多的喉頭動了一下,他意識到自己該做些什麼。
“列奧——等等,你是已經把這臺機器給裝好了嗎?!”
“是的,”他扭頭看向教授,笑的溫文爾雅:“我們可以早些返回了。”
從羅馬到佛羅倫薩,大概需要十六天,他可以在路上畫些什麼。
他的腦子裡開始有個大膽的想法,如同胸腔中又燃起了升騰的火焰一般。
《最後的晚餐》在落成之時,海蒂特意放下公務去瞻仰了一刻。
這副畫是由列奧納多和他的學生們共同完成的。
她的愛人定下了構圖和線稿,而一部分細節的填補則是拉斐爾和米開朗基羅共同完成的。
拉斐爾在塑造人物時細膩生動,對肌理的把握也非常精準。
而米開朗基羅顯然是個上色的天才,對氛圍的烘託也完全是大師級別。
哪怕他們的老師在千裡之外,他們也如同全程保持著精神交流一般,讓畫面最終呈現的協調而又統一。
他們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少年,但已經在如此早的年紀呈現出非人的天賦,已經讓整個意大利為之驚嘆。
據說在創作這副畫的時候,尼可羅也試圖摻和一腳。
這位年輕的財政部長試圖幫忙塗抹兩筆顏色,或者至少幫忙畫個酒杯。
然而他顯然沒有這方面的才能,唯一經手的面包塊被畫的如同硬邦邦的石頭——最後還是米開朗基羅幫忙修補的光影。
原先在類似的主題裡,都是耶穌的門徒們坐成一排,但如今畫面的構圖被精細化和劇情化調整,憂鬱而悲傷的耶穌獨坐在畫面的正中間,而門徒們則分坐在兩旁,營造出一種審判和混亂的糅雜感。
海蒂靜靜地站在壁畫前,隱約能看見那褐發褐眸的俊美男人是如何在這裡徘徊和沉思的。
他也許手指上沾著油彩和蛋液,也可能叼著一截面包然後一整個下午都忘記咀嚼。
畫面是如此的莊嚴與肅穆,畫的主人卻是如此的溫柔與細膩。
她由衷地想念他。
五國的艦隊開始陸續集結駛往美洲,而1490年的第一下鍾聲也準時敲響,仿佛昭告著新時代的降臨。
女王指示部下們向西班牙和法國作出一些試探,而事情的進展與她預想的幾乎一模一樣。
她把意大利的奢侈品梳理出郵購清單,派遣私人船隊從比薩港一路北上,去兜售滿載的貨物。
那位伊莎貝拉女王的鷹犬們迫不及待地買空了珠寶鍾表還有絲綢,而且將郵購清單中幾乎每一項都打上了勾。
揮霍確實是很愉快的事情——可也要注意它的代價。
海蒂在收到財報之後,果斷召集了更多的艦隊,讓他們載著更多的奢侈品過去斂財。
船舶所要繳納的稅務被刻意減免,以至於許多商人都聞訊前去,想趁著風頭大撈一筆。
“您似乎想引發內亂?”尼可羅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梳理了法國和西班牙近年來的開支粗表,語氣有些幸災樂禍:“某個國家似乎被透支的夠嗆。”
“還不夠,”海蒂思索了一下,忽然問道:“我們種的胡椒是不是也都快成熟了?”
“第一批早就收了下來,”他頓了一下,露出不可思議地表情:“您不打算給皇室留一些了?”
“我們以後有幾十年可以品嘗胡椒汁,”她眨眨眼道:“先把第一批全都磨成粉賣給他們,記得設好監管機構。”
尼可羅長長地昂了一聲,扭頭忽然僵在了那裡。
他飛快地收拾了文件,轉身道別就溜了出去。
“等等——”她起身想叫住他,忽然對上了那一雙琥珀般的眸子:“列奧?!”
男人大步走了過來,把她擁在了懷中。
“海蒂……”他收緊了懷抱,聞著她發間的風信子香味:“我回來了。”
海蒂怔在那裡,握住了他的手,再度十指相纏。
“列奧納多,”她壓低聲音道:“我有點想把你藏起來了。”
“我們有四個月沒有見了,”她抬起頭,伸手去撫摸他泛著胡茬的下巴:“我感覺好像已經過了四年。”
男人嘆了口氣,放慢了語速道:“那一起藏起來好了。”
這幾個月裡,他一度想帶著她離開這裡,把兩個人獻給帝國的所有時間都搶回來。
他們抵著彼此的額頭笑了起來,垂眸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佛羅倫薩依舊沒有下雪,連綿的小雨讓人有些分不清當下的季節。
海蒂原本想一個人去給洛倫佐掃墓,在思索許久以後,還是帶上了他的許多舊友,以及克拉麗切夫人和孩子們。
美第奇的遺孀一直平靜而克制,每個月都會過去為那沉眠的人獻上一束鮮花。
她的孩子們成為了教皇和羅馬主教,如今也在引領著新教傳播到更渺遠的地方。
達芬奇在墓碑前站了許久,半晌才緩緩開口。
“國防部已經很成熟了。”他看著碑上的姓氏,如同注視著一位老友:“哪怕是法國和西班牙一起打過來,我們的部隊也可以迅速響應和抵御。”
“我們已經有無線電了,而且還在擁有越來越多的盟友——葡萄牙、匈牙利、英國……”
他絮絮地談論著有關上下議院的舊事,偶爾會露出笑容來,便如同當初在書房裡與領主商議對策時一樣。
“對了,”列奧納多凝視著Medici的那行字母,良久之後才開口道:“她現在過得很快樂。”
“我會照顧和保護她,直到老去。”
“正如我向你承諾過的一樣。”
曾經的舊臣下一一上前獻花致意,也有人輕撫著墓碑與他低聲說著什麼話。
海蒂一直等待到最後,才捧著一束白菊走了過去。
她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
“洛倫佐。”她頓了一下,重復道:“洛倫佐·德·美第奇。”
“我是你的繼任者,也是你曾經的煉金術師。”
“如果你還記得我的話,也許也記得我曾經提到過的那些政策和宏願。”
她的手掌握在冰冷的石碑上,如同在努力傳遞著溫度。
“我做到了。”
“洛倫佐,現在的意大利已經完全統一,整個歐洲沒有人不畏懼它的威名。”
“我們擁有高樓一般的艦隊,擁有無與倫比的槍炮,而且許多座大學都在陸續落成,這裡已經成為了智慧和藝術的中心。”
海蒂頓了一刻,身後的一眾人都寂靜無聲。
“洛倫佐,我沒有愧對這個姓氏。”
“人們會永遠銘記美第奇,以及佛羅倫薩的紅白鳶尾花。”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手掌也在緩緩地用力。
“我該早些察覺你的病症的……真的很抱歉。”
“如果不是我的過失,也許你現在能見證這一切。”
站在遠處的拉斐爾忽然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抬起了手掌。
這是什麼?
他左右看了一眼,意識到有白色的冰晶在隨長風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