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晞命人備好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可慕淮卻差宮人提前告知她,說他不回來用晚食了。
她因此,情緒漸漸變得有些低落。
她在月中是不能沐浴的,但可以用帨巾沾些溫水擦身。
生下慕珏也已過了一周,她也可在丹香和宮女的幫扶下,將長發用香澤洗濯。
容晞坐在鏡臺前,細細看著自己嬌美的容顏,今日她還在面頰上掃了些淡粉色的胭脂。
鏡中人生得膚如凝脂,面若芙蕖。
容晞側了側臉。
明明自己也沒變醜,慕淮怎的就突然對她冷淡了呢?
她身上很幹淨,烏發也剛洗濯完,還泛著好聞的馨香。
丹香這時至此,在她耳側小聲道:“主子,太子歸宮了。”
容晞還算淡定地頷了頷首。
慕淮今日下朝後,出了趟宮,身上還穿著黯色的弁服,腰間佩著容晞為他制的躞蹀。
回宮後,他的眼線告訴他,今夜莊帝去了趟未央宮,看了皇後。
慕淮聽罷,眉目登時便冷了幾分。
後來那眼線又告訴他,今日是乞巧節。
以往這日子,莊帝總要去皇後的宮中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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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日因羅鷺可汗將來齊境的事而忙碌,親自去了汴京城周遭,同尹誠查看了城中布防。
竟是忘了,今日原是乞巧節。
怨不得那女人昨夜在他耳側說,妾身明日就可以擢發,會等著夫君回來。
慕淮甫一進殿,便見容晞已經在殿門口眼巴巴地等著他了。
她以往白皙的面頰如今沁潤著嬌美的霞粉色,瞧著纖柔楚楚,且秀色可餐。
慕淮淡哂,見她神情明顯低落,便用大手牽起了她的柔荑。
他語氣很輕和,道:“今日是乞巧節,孤合該早些歸宮,好好陪陪晞兒。”
容晞聽罷,柔美的雙唇卻微微撅了起來。
待二人走到床處坐定後,慕淮將嬌柔且有些低落的女人攬進了懷裡,讓她靠著他。
他低首,親了親女人柔軟且泛著馨香的發頂,溫聲問道:“晞兒可有想要的物什?孤都許你。”
容晞仍撅著嘴,閉目靠在他的懷中。
卻覺這男人的法子就隻有這麼一種。
喜歡她,或是覺得對她有歉意,便要賞她東西。
見懷中的嬌人兒不言語,慕淮又問:“嗯?怎麼不回孤的話。”
容晞的願望很簡單,在乞巧節這夜,隻要他能溫柔地擁著她,再親一親她,她便滿足了。
但這些,慕淮是不會懂的。
容晞無奈地喃聲道:“…妾身什麼都不想要。”
慕淮將她抱在了身上,邊細細凝睇著她精致的眉眼,邊低聲問:“生氣了?”
容晞伸出了如水蔥般纖細白皙的食指,撒嬌般的勾著男人腰間的躞蹀,細聲細氣地道:“…夫君最近都不怎麼同妾身親近了。”
慕淮鋒眉微挑,語氣故作微沉地問:“孤怎麼就不同你親近了。”
容晞心中愈發委屈,小臉也漸漸蔓上了緋紅,嗫嚅道:“…就,也不怎麼親妾身,也不……”
好羞吶,真的說不出口。
見容晞將小腦袋埋在了他的胸膛處,慕淮輕輕地將人往外推了推。
這磨人精這話說的,弄得他雲裡霧裡的。
他用手扳住了懷中女人精巧的下巴,又問:“同孤說清楚,孤怎麼就不同你親近了。”
容晞濃長的羽睫顫了顫,略有些羞赧地回道:“夫君以前,對妾身都很有興味的,現下…卻同和尚般,清心寡欲的。”
她這幾日都懷疑,慕淮是不是因為看了她生孩子的血腥過程。
所以那方面,變得不行了。
她在員外府上做丫鬟時,便聽人講過這事,說男人若進產房看了女子生產時的模樣,那方面,就會變得興致有缺。
慕淮蹙眉忖了忖她的話意,半晌,方才了然。
他俯身啄了下女人柔軟的小嘴,隨後低聲又問:“晞兒覺得,孤現在很清心寡欲?”
第71章 七夕夜~
她懷珏兒最後的那一兩個月,慕淮縱是碰不了她,卻也總會想法子在她身上佔些便宜。
容晞以前覺得慕淮這樣, 令她羞赧。
可現下他突地正人君子起來, 竟還讓她不習慣了。
男人凝睇著她,正等著她回話。
容晞隻得紅著小臉點了點頭, 軟聲回道:“…嗯。”
慕淮聽罷, 微嗤了一聲。
這磨人精肚子雖癟回去了, 卻仍未出小月,之前她肚子挺著, 他尚能克制。
可現下, 他一直強撐的理智已經到了瀕臨瓦解的地步。
這幾日, 她無意間拂過他手背的發絲。
亦或是清晨, 他先她而醒, 靜默地看著這女人嬌小的身子隨著清淺而又均勻的呼吸上下起伏著。
和她看他時,那嬌怯含水的眼神。
每一處,無不在勾動著他心裡的那簇焰苗。
慕淮原是怕自己會克制不住,想要同她分開睡,可又怕這黏人的禍水會多想。
眼見著慕淮的神情有些復雜, 目光也幽深了許多, 容晞還以為是他因著自己變得不行的這事而傷了自尊。
畢竟從前的慕淮是個頂強勢的男人, 又粗野重.欲。
容晞知道,慕淮定不想在她面前丟了面子, 便像攀樹般,小心地調整在慕淮懷裡的姿勢, 幾乎是跪在了男人的腿.上, 亦用藕節般生嫩纖細的胳膊環上了男人的頸脖。
她傾身啄吻了下男人的唇角, 柔聲安慰道:“沒事的,夫君…就算你以後都不行了,妾身也絕不會嫌棄你的。”
話落,慕淮適才還算溫和的眉眼倏地變得凌厲了幾分。
他嗓音冷沉了些許,不悅地問:“什麼叫以後都不行了?”
容晞赧然地垂下了眸子,細聲回道:“就…那個不行了吶,但…但妾身不在乎的。”
慕淮俊容登時變陰。
身前的嬌人兒穿著藕荷色的薄紗單衣,如今這姿態,恰讓那二軟玉正對著他的鼻尖。
他隻要低一低頭,便能輕易碰觸。
慕淮喉結微滾,想起她剛跟著他的時候,那兒還不像現在這樣。
雖然也有些起伏,卻像隻剝了果皮的小白桃似的。
慕淮不作言語,隻緘默地將長指伸向了她的腰側。
稠巾落地,女人烏黑柔順且泛著馨香的長發將她的身子半裹,其上亦隻剩下了黑白兩色。
容晞怕掉下去,隻用細軟的嗓子低呼了一聲,並沒來得及為自己遮蔽。
慕淮眸色微深,低聲問她:“今日,自己弄出來的?”
容晞雙頰已如火燒雲般,隻得點了點頭。
慕淮傾了傾身子。
容晞閉上了眼睛。
如水蔥般纖細白皙的手指亦嵌進了男人的發間,險些把他束發的獸首玉簪都給弄掉了。
半晌後,慕淮再度用那雙涼薄帶欲的眼看向了她,他嘆息般地道:“還有一些。”
話落,他又伸出修長的手,去揉她的耳朵。
容晞閉著目,像隻被撫了下颌的小貓,乖順又餍足。
可卻在心中埋怨著慕淮。
他明明知道,她耳朵那處不該這麼揉的。
這般想著,容晞覺得自己軟小的耳朵變得有些痒。
慕淮故意咬著她的耳垂,附在她耳側問道:“敢說孤不行?”
容晞隻得討饒。
如今的她,就像是被火烤著的冰,馬上就要化進裡面了。
便軟聲央求道:“夫君…妾身受不住的。”
慕淮啞笑一聲,可容晞閉著雙目,卻看不見。
他故意沉聲又問她:“這回可知孤的感受?你懷慕珏的那幾個月,孤每日都如你現下這般…日日被你撩.撥,卻隻能忍著不去碰你。”
容晞的眼縫中沁出了淚珠,她將腦袋靠在了男人的肩頭,略有些無力地回道:“…太醫說了,再有一個月就可以了。”
慕淮將薄紗單衣重新為女人穿好,她的雪肌遍染著霞粉,瞧上去嬌美極了。
見女人面上掛著淚轍,慕淮無奈地為她抹著眼淚。
恁點的膽量,還總來撩.撥他。
動不動就掉眼淚,就仗著他心疼她。
慕淮心中微有憤恨,隻覺得自己被她吃得太死,便又威脅眼前的女人:“省著點眼淚,一月後再哭。”
容晞聽罷,嬌小的身子打了個寒顫。
慕淮到底是心疼她,縱是說了重話,卻還是用大掌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脊。
容晞伏在男人的肩頭,卻覺這乞巧之夜,夫妻二人若不行敦倫之禮,真是枉顧了眼前的良辰美景。
慕淮松開了她,想要將身上的弁服換下。
容晞順勢拾起了地上柔軟的綢巾,她知慕淮被她弄得起了興,按照往常的習慣,換完衣物後還要去浸會子冷水。
便用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推了推男人,妄圖攔住他接下來的行徑。
見慕淮不解,她小聲道:“…夫君,妾身今晚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