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何洺回到了家裡後,給袁梓晴打了個電話,兩人又聊了很長時間。
袁梓晴才有感而發,想到了這些。
其實胡佳以前就和袁梓晴說起過這個事情。
當初秦瑟和袁梓晴就是走讀生,很少在宿舍裡住,一般都回家裡。兩人就和宿舍裡的同學見面不太多。
而後秦瑟轉了專業之後,秦瑟和宿舍裡的小伙伴們見面更加少了,隻回到宿舍裡做習題和看書的時候,大家才會見面。
加上沈芳宜又不在宿舍裡住了。
所以長年住在宿舍的隻有胡佳一個人而已。
其次就是和胡佳同專業的袁梓晴。
胡佳告訴袁梓晴,旁邊宿舍的女生,有因為談戀愛而耽誤了學習的,有因為沉迷遊戲而耽誤了學習的。
甚至有,原本挺喜歡學習的,因為宿舍裡的其他人不喜歡學習,而慢慢被帶歪的。
畢竟學習是個很辛苦的事情。
而玩樂,則是讓人非常放松,身心‘愉悅’的。
一旦開始喜歡上完了,心裡繃著的那根弦斷了,以後就很難再恢復到以前認真讀書的狀態。
所以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句話果然沒有欺騙我們,是同樣的道理啊。
胡佳是個認真的人。
所以記著秦瑟的好,還時常把秦瑟的好一點點告訴袁梓晴,和袁梓晴分享的同時,兩人也商量好了向秦瑟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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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維清是A大最有錢的人了吧?
秦瑟作為葉太太驕傲了嗎?沒有。
談戀愛的人那麼多。
秦瑟都已經結婚了,可曾因為結婚而耽誤學習?也沒有。
甚至於,秦瑟的條件那麼好,起點那麼高,她非但沒有半點兒的松懈,反而是A大裡最努力的一個人。
沒錯,是最努力的一個。
A大能人輩出。
有‘專家’做過統計,秦瑟絕對是進自習室和圖書館次數最多時間最長的。
所以說,秦瑟一次次地成功,一次次地被大品牌和各位大佬所看重,A大的學生們很少有嫉妒她的。
基本上對她都是存著敬佩與仰望的心思。
胡佳和袁梓晴正嘖嘖贊嘆著秦瑟的一切。
說到這兒,袁梓晴蹦出來一句:“我們是不是應該感謝沈芳宜?”
胡佳愣了下:“感謝她什麼?”
“感謝她搬出去住了啊!”袁梓晴想也不想就直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思維和觀點都發生了不好的變化。如果她還留在宿舍裡轉悠的話,豈不是要帶壞了宿舍的風氣和氛圍?所以我們應該感謝她,知道格格不入了就搬出去。也免得禍害我們。”
胡佳被袁梓晴這個歪理給逗得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兩人就怕沈芳宜給拋到了腦後。
她們兩個並不是記仇的性子。
所以,沈芳宜和她們三觀不合,她們不去想沈芳宜就是。
她們隻管認真的記住秦瑟對她們的好,以後多和秦瑟多接觸,就行了。
成績不成績的還是其次。
三觀絕對不能歪。
勤奮和努力才應該是牢牢握在手中的財富,有了勤奮和努力,好運氣自然會光顧的。
雖然胡佳非常努力,可是袁梓晴真的是因為秦瑟條件那麼好了還那麼努力,所以自己也存著一股子勁兒,刻苦到現在的。
畢竟胡佳是家裡條件不好,所以奮鬥著。
可秦瑟不是。
秦瑟是擁有了一切的一切,還依然這麼認真向上。
此時此刻,袁梓晴和秦瑟走在一起,不由自主地感嘆了句:“如果沈芳宜也能好好的,那就好了。”
這句話不隻是袁梓晴和胡佳兩人討論過。
其實秦瑟和袁梓晴也曾經討論過。
沈芳宜剛剛進入大學的時候,雖然脾氣怪了點,但是人還是很好的。
如果沈芳宜沒有走歪路,秦瑟和袁梓晴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都會伸手幫一幫她。
可是走歪了就沒辦法了。
她們幾個人本身就是立身很正的,所以和那些走歪路的不是同一個道上的。
對她們來說,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句話實打實的,很貼近現實。
秦瑟聽了袁梓晴的話後,好歹是放下了一路上都在拿著的書本,抬頭和袁梓晴說:“沈芳宜的事情,我以後不會再管。梓晴你以後不用和我提她了。”
沈芳宜和林凱之間的恩恩怨怨,她不想理會。如果和她沒關系,她甚至可以裝作看不見。
但是,裴樂樂現在是她的朋友。
但凡深深地傷害了她朋友的人,她是絕對絕對不會去原諒的。
秦瑟甚至是連聽到沈芳宜的名字都覺得煩躁。
可是事不湊巧。
秦瑟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聽袁梓晴喃喃說了句:“我去哦,真是不能背後說人,講什麼就來什麼。瑟瑟啊,咱們要不就換一個食堂吧?”
聽了她這句話後,秦瑟順著她的目光抬眼看過去。
然後就看到了正朝著她們兩人匆匆而來的沈芳宜。
袁梓晴拉著秦瑟要往另一邊去。
秦瑟卻是搖了搖頭,制止了她的動作。
“等等看吧,”秦瑟說:“瞧瞧她找我們想做什麼。順便和她說一聲,表明態度。”
袁梓晴明白,秦瑟口中所謂的表明態度是怎麼一回事,於是遲疑了下,最終沒有硬拉著秦瑟往旁邊去,而是退後兩步,等著沈芳宜過啦。
明眼人都能瞧出,沈芳宜此刻死死盯著的,是秦瑟,而不是袁梓晴。
所以這件事的決定權在秦瑟手中。
秦瑟環顧四周,見周圍的同學們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吃飯,周圍人聲嘈雜的好不熱鬧。
她就退出了食堂去,走到了外面的大樹下,靜靜等著。
袁梓晴則在她身後半米遠的位置站定。
雖然秦瑟是出了名的厲害。
可是袁梓晴比秦瑟年長一歲,總覺得自己作為姐姐,有必要守護好瑟瑟,免得瑟瑟被人欺負了去。
袁梓晴撸好了袖子的時候,沈芳宜就也走到了兩人的身邊。
因為走得太快,她的鼻尖冒出了汗珠。
不知怎的。
明明現在是六月初的天,已經熱得很了,她的臉色卻有些白的不正常。就好似久病的病人似的,看上去有些病態。
眼看著沈芳宜走近了,秦瑟略後退一步,警惕地問道:“你找我什麼事情?”
沈芳宜轉眼去看袁梓晴。
袁梓晴抱臂而立,笑眯眯道:“我和瑟瑟是一起的。瑟瑟站在這兒聽著,我也要聽著。你說,你說,就當我不存在就行。”
沈芳宜指了袁梓晴,與秦瑟道:“你就這麼慣著她的?”
“是啊。”秦瑟微笑著點頭應了:“不光是梓晴。就算是胡佳在,裴樂樂在,我也都這麼慣著她們。”
她回頭看了袁梓晴一眼,與沈芳宜道:“梓晴是我朋友。她自然可以在這裡好好待著。你快點說吧。不說的話,我就和梓晴吃飯去了。”
說著話的功夫,秦瑟抬腳就做出了要走的姿態。
沈芳宜一把將她攔住。
“等等!”沈芳宜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需要我幫助?你居然要向我求助?”秦瑟收回腳步,奇怪地上下打量著她:“我不覺得我們倆已經熟到了這個地步。”
沈芳宜忽然有些暴躁起來。
“我們好歹也是舍友,相識一場。”她來回踱著步子,有點神經質地撓著頭發:“林凱不見了。我找不到他。他退學了,不在家裡,也不在學校。我找不到他!”
沈芳宜忽地扭頭看向秦瑟:“你是他老鄉,是岍市人!你一定可以找到他!”
秦瑟攤攤手:“抱歉,無能為力。”
“可是我懷孕了!”沈芳宜忽地咬牙切齒起來:“我懷孕了,你知道不知道!”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
饒是秦瑟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聽了這個消息後也不由得錯愕退了兩步。
“懷孕?”秦瑟:“你怎麼……”
“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做了措施的!”沈芳宜的聲音開始有點拔高。
秦瑟思量了下,“你打算怎麼處理。找到他,然後結婚?”
“結婚?就他那德性也配?”沈芳宜冷笑著:“我一定要讓他陪我把孩子打了!然後——”
後面的話,沈芳宜頓住沒說。
不過秦瑟和袁梓晴已經猜到了她想做什麼。
打掉孩子,然後以此為要挾,讓林家給她一大筆錢。
這樣的沈芳宜,物質到令人害怕。
就算是一個懷孕的事情,也要被她計較成了這個樣子。
“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幫忙的,也沒辦法幫忙。”秦瑟道。
“你!”沈芳宜目露兇光。
隻不過她因為懷孕而身體虛弱,臉上帶著不正常的蒼白,看上去倒是有點嚇人。
秦瑟沒有搭理沈芳宜,隻繼續道:“懷孕不是小事。如果是我遇到了這種事情,我會去找我的媽媽,和她講明這一切,讓她幫忙想辦法處理。”
“你不是我!你體會不到我的難處!”沈芳宜尖叫道:“我家裡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我能指望我家裡人??我如果可以指望他們的話,我還用得著這麼提心吊膽的嗎!”
秦瑟蹙眉,冷冷地看著她。
袁梓晴不像秦瑟這樣沉得住氣。
她看到沈芳宜這樣尖叫大喊的樣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再看沈芳宜手舞足蹈地好像要衝著秦瑟撲過去了,袁梓晴抬手就推了沈芳宜一把。
“你發什麼瘋呢!”袁梓晴怒道:“瑟瑟做了什麼啊,被你這個狗皮膏藥給黏上。告訴你!你就算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瑟瑟也沒有非要幫你的必要!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秦瑟見袁梓晴生氣的很,怕她在這種情況下和沈芳宜起衝突再鬧出事兒來,忙拉著袁梓晴離開。
沈芳宜跑上來攔她們。
秦瑟一掌拍開了沈芳宜伸出的攔阻的手臂。
“你或許不知道,我會點功夫。”秦瑟說:“如果你繼續攔下去的話,我保不準會不會不小心把你打倒了。”
袁梓晴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偶爾靈感突發的時候會很細心。
聽了秦瑟的話後,她突然明白了秦瑟的意思,眼睛一亮,高興道:“萬一你不小心倒地了,流產了,八成要叫救護車過來接你。這樣的話,你做的那些‘好事’可就要鬧得人盡皆知了。少不得要讓你家裡人知道,然後過來看你。那時候就……嘖嘖,畫面太美,不敢想象咯。”
沈芳宜被袁梓晴這番話給氣得火冒三丈。
隻不過她這個時候,真的是要萬分小心,走錯一步恐怕就是萬丈深淵。
之前因為種種事情,特別是秦瑟轉專業時候,她和吳春雷的那些事情,已經鬧得被記了過。
如果她再鬧下去的話,不隻是學位證書,恐怕弄個畢業證書都很難。
面對著態度堅決的秦瑟,沈芳宜隻能恨恨地收了手,側身讓開路,讓秦瑟和袁梓晴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