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有著淡淡的喜歡,在沒有愛的環境裡長大,有人目光給她善意,有人尊重她,有個人會送她合適她風格的衣服,從種種細節處關懷她。
她對陳家的兒子,是有淡淡的好感的,可原身在好感萌發的時候,就壓死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與男主有任何一點交集,哪怕她知道他們異姓,他們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她永遠不敢去喜歡這個人,哪怕對方給她示好,陳家人會如何看她,妄想枝頭變鳳凰,說她恩將仇報,雨菲甚至會鄙視地說她惡心。
陳家是有錢門第,她隻是一個寄養在他家的孤女,陳朗將來是要娶門當戶對的人,而不是她這樣的人。
她從未有過非份之想。
而在她在內心深處,離開陳家,重新自由做自己,是她內心極度渴望的,離開陳家,上了大學,然後在一個離a市很遠很遠的城市工作,過新的人生。
之後要上大學前的記憶就斷了。
空白一片,從那裡就失憶,失憶前,好像雨菲和她一起參加一個畢業酒會,私人的,在路朵亞酒店……
尤露掃完記憶,原來,原主是這樣的想法。
她想了想,才回了房間,小心上了床,把拽著鱷魚玩偶睡著的尤睿圈在懷裡,聞著他小身體上甜甜的奶香味,手輕輕摸著他柔軟的頭發。
心裡想著,一個女人,陳朗卻不知道是誰?從他醉後認錯人深吻,他們很可能有關系了,想起來就不舒服。
可陳朗對她這個妹妹是喜歡,很明顯,她稍微一試就試出來了,無論醉酒還是醒酒時,他對她是有那方面強烈遇望的。
那如果……
她看向五歲的尤睿,也不知道她猜測的對不對。
但時間太巧合了,怎麼會那麼巧,她五年前離開a市,現在尤睿五歲。而且生父不明,結婚證她翻遍了也沒找到,五年內都沒有出現任何男人稱是尤睿爸爸,手機裡也沒有任何記錄,會不會,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是原身編出來的。
那她為什麼這麼做?她編給誰看呢?是不想讓人知道尤睿生父是誰嗎?還是不想讓陳家知道尤睿是誰的?
若尤睿……是陳朗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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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掉的記憶很可能就是關於這個孩子由來的記憶。
那為什麼原身要說,永遠不回a市,若尤睿是陳朗的孩子,她為什麼要這樣說,她與陳家沒有仇恨,她與陳朗也沒有,為什麼這麼決絕呢,可能她說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有孩子了,可既然如此,她為什麼又要生下來呢?
越想越是一頭亂麻。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把頭發拿去與尤睿做鑑定,看到底跟陳朗有沒有血緣關系,如果沒有,那她推測的一切都是錯的。
那她隻能,努力找找生父了,如果實在找不到,帶著尤睿跟男主談戀愛,讓男主當便宜爸爸?
尤露:……
想想就窘迫,感覺自己臉有點大。
但男主對她,好似不是無情無意的樣子,他反應那麼大呢。
她想了想,尤睿已經拱進媽媽懷裡,小手攥著尤露的衣服,全身冒著奶香氣地呼呼,尤露決定不想了,困得閉上了眼睛,一秒入睡。
……
不知是不是怕尷尬。
第二天尤露起床後,發現陳朗已經走了,桌子上放著大包的早餐,是樓下的一家賣得特別貴的粵式早點。
盒子入手還是熱的,看來離開沒多久。
尤露打開一看,鍋裡煎得微黃,香噴噴蘿卜糕,切成了長方形。
還有砂鍋粥,椰絲球、豆沙酥、水晶餅、香芋卷、蛋黃酥、幹蒸燒麥、炸春卷,蝦餃……
啊這,怪不得這麼一大包,好吃是好吃。
這東西也太多了,她和尤睿才吃多少啊,就算如此,她和洗漱完的尤睿,美美吃了一頓早晚。
“舅舅給咱們買的,好吃嗎?”尤露給吃得嘴角油乎乎的尤睿,擦了擦嘴。
尤睿看著手裡拿著的蘿卜餅。
過了許久,才點點頭,咬了一口,然後抬起小腦袋看著了尤露一眼,這才低頭吃起來。
五歲了,吃飯都不用人操心,到時間就能自己吃,像人家那樣拿著飯追後面跑,尤睿從來不,這一點,能看出來是很聽話又自律的,有時候原身忘記了,他還會提醒,媽媽吃飯,餓餓。
“真可愛。”尤露目光看著尤睿,笑了下,看著他吃得臉頰鼓鼓的,看來,跟著男主,的確就有飯吃了,看看,多到吃不完。
她輕捏了捏尤睿的小臉蛋。
又彈又軟,她說:“睿睿,一會兒帶你去看醫生……”
話還沒說話,正專注吃東西的尤睿,頭立即仰了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尤露。
看樣子,天底下所有的小孩子都害怕看醫生,尤睿也不例外。
見他害怕,尤露輕笑,不嚇他了:“好好好,咱不去,一會兒,帶你去剪頭發,頭發有點長了。”她邊說,邊用手撥了撥他的頭發。
吃完了飯,尤露把尤睿送到了幼稚園。
就直接去了鑑定機構把頭發交給了裡面檢測的人,檢測的人很多,等結果需要八到十天。
尤露進出還戴著口罩,免得被人認出來。
出來就匆匆的離開了。
……
對於星睿來說,陳總來上班的時候早,沒有什麼可驚奇的,陳總本來就是工作狂,單身的老總,除了工作,還能幹嘛呢,雖然成家的老總,手下的員工一樣沒有輕松多少,但陳朗他嚴啊。
但手下為什麼沒有跳槽?
因為,他雖然嚴,但公司好啊,獎金高,工資高,待遇還好。
李秘書來得夠早了,結果,陳總已經西裝革履地坐在辦公室辦公了。
“陳總,咖啡。”每天早上陳朗都要一杯咖啡。
陳朗手中筆一停,他想了想,手指點了點陳秘書,“你……”他手攥拳放鼻下咳了一聲,道:“你訂些不要太暴露,低調一些,得體一些的衣服,要當季新款,適合二十三歲女孩子穿的,送到我住的地方。”
說完他想到什麼,“啊,你再買點童裝,五歲男孩穿的,一起送過去。”
李秘書何等的聰明,關鍵詞低調,不暴露,得體,還有年紀二十三歲,還有五歲男孩……
他立即想到了,這不就是那天來找陳朗的母子嗎?尤露今年剛好二十三,帶得小孩也是四五歲的樣子,這才幾天的工夫,已經住到陳朗家了?
不過李秘也沒有說什麼,人家本來就是陳家養大的,而且她們母子住群租房確實不安全,陳總給接出來,而且對陳總來說,尤露還是比旁人親密些,畢竟從小看著長大……
可轉念一眼,陳總的房子,這麼多年,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可從來沒讓女人進去過,而且就算看著尤露母子可憐,給另找處房子住著,還需要接到陳總住的地方嗎?找個房子不過是打個電話的事兒。
不過,陳朗面前嚴肅,心情是不太好的,
李秘書應了下來,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看。
就出去了。
做總裁助理兼秘書,那是生活工作上的雜事都得門清條順才行,繁瑣又事多,但好在跟著陳朗這麼多年,給他的待遇極好。
當年因為找衣服給陳家那兩位小姐,各大名牌衣飾品他都了解了一起,現在還記著。
連尺碼他都知道多少,前兩天剛見著人,當年的衣服穿著還合適呢,人還更瘦了些。
……
辦公室,手機響起,陳朗接通,一邊閱覽文件,一邊聽對面的人說話。
“陳總,尤小姐她早上送孩子去幼稚園,然後自己一個人去了鑑定中心。”對面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朗翻頁的手停了下,“鑑定中心?”
“就是親子鑑定中心。”
陳朗把看完的那頁紙慢慢翻了過去,“她進去多久?”
“進去好一會兒,後來我找人問了下,就是dna鑑定,其它我就問不出來了。”
陳朗第一個念頭就是,她是不是失憶了,開始懷疑兒子不是自己?她做的是母子鑑定嗎?
電話那邊緊接著又說道:“尤小姐做的好像是父子鑑定。”
“什麼?”
“正規鑑定中心,什麼也問不到,但我找的那個人,他說看見了樣本,是兩個短頭發,尤小姐是長發……”
陳朗停頓了半天,才道:“嗯,知道了。”說完掛斷電話。
他放下了手上的文件,倚向了辦公椅,雙手交叉放在腿上。
之前尤露說過,她出過車禍,撞到了頭失憶了,陳朗已經找人求證過,一年前w市時,她確實發生了一起車禍,確實是因撞擊頭部,而暫時性失憶。
所以,之後不久,她才離開了w市,帶著尤睿回到了a市,那不是像陳雨菲說的,她後悔了。
而是她失憶了,失憶後沒有安全感,所以她回到了熟悉的城市,或者想找回失去的記憶,重回到了這裡,也許對陳家的還存有畏懼,她沒有回陳家,沒有跟任何人聯系,在群租房待了半年多。
那麼,是什麼原因,讓她突然來找自己?
半年多的時間,她都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