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攔著你洞房花燭,我走!”還沒等他說完呢,這小人氣得就衝到櫃子那兒,取了青花布準備包衣服了。
刑鴻澤臉上輕笑又愉悅地關上門,然後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她翻箱倒櫃的動作,“真是個小醋精,我不娶她,我隻娶你,我的乖乖,我的嬌嬌,你可真是我的命……”他嘆了口氣。
花露扭著腰,一甩把他甩開,鑽出他手臂,背對著他抹眼晴,就像個小女孩兒生氣一樣。
刑鴻澤進來時還急得步子微亂,此時倒是呼出口氣,能哭就好,總比不理人好。
他走到她身邊,低頭看著她白嫩嫩的臉頰,和睫毛上的淚珠,跟一滴露珠似的,晶瑩剔透,他喜愛極了,渾身上下連淚珠他都喜歡,真不知這嬌兒是如何長得,哪裡都是他喜歡的樣子。
他手輕放在她腰間哄道:“別哭了啊,是皇上突然來的旨,我也不知道此事,況且,就算皇上下的旨,我也不會娶她,我想娶的人,隻有你這個小嬌嬌……”他可不敢再氣她了,這是個小氣包,再跑了怎麼辦,趕緊表明心跡。
花露把細腰一扭,把他手扭了下來,又轉了個圈背對著他,低頭繼續畫圈圈抹眼淚。
刑鴻澤嚴肅地箍緊她的腰,不讓她再跑了,彎腰在她耳邊哄著:“你生什麼氣,我不可能留下她,她的親弟弟姬月,就是我殺的,我和她可是有殺弟之仇呢,這下你可放心了?”
花露抹眼淚的動作一停,但很快又細腰一扭,真是個小蛇腰,一邊扭,手臂還甩搭兩下,掙脫他的懷抱,在櫃子旁邊背對著他吸了下鼻子,站著不動,那背影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還透著一股快來哄我的暗示。
刑鴻澤手心都燙了,她還在抹眼淚,他眼神卻已經微微變了。
這次可不容她逃脫地把她直接擠在了櫃子上。
“唔,你幹什麼!去找你的大元公主去吧,她長得美豔,你看見了眼睛都直了吧,早就蠢蠢欲動了吧,哼,我又不妨礙你的洞房花燭夜,別來動我!”花露扭腰,想擠開他那一身健子肉,可他哪肯,現在兩人都擠在一塊了,她扭兩下就感覺不對了。
“真是個傻嬌嬌,我要是見女人好看就要了,我還能二十七歲還沒有成家,我這一生,都是在等你出現,你還不懂嗎?我隻有看到你才會這樣,別的女人都不會,我對那個女人更不會,她眼中有殺意,過幾天我就把她送走,你放心,我就隻嗯你,隻對你這樣……”說完他就彎腰手撐著櫃子,把她困在懷裡,然後輕喘著親她的嬌嫩的臉蛋兒。
香香的,永遠都親不夠。
聽說有牆咚、有壁咚,原來古代的男主還會櫃咚。
真時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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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刑鴻澤小氣鬼,平時又是教訓她又是呵斥她,還會嚴厲對待她,把她當三歲小兒說教,但是兩個人那個時,他說的情話,竟然是最動人的,每每都好似把喜愛她的心,拋給她看一般。
她聽著臉蛋兒都紅了,想別扭都別扭不起來,他一哄她,她就好,唉,她隻好把臉蛋湊給他,讓他多親幾口,她喜歡他親昵地親她。
兩人就壓在櫃子上啾啾。
就聽著將軍在屋子裡親嬌兒親得巴巴響,好像喜愛的不知如何表達是好,得親出讓人害羞的聲音才行。
這哪裡像平時嚴肅的將軍啊,將軍也是人,也有七情六遇,也有心肝嬌嬌,也寵也溺也喜悅也激動,也心疼也想求心上人的安撫。
“嗯,不要,你昨晚……”
“我不動,我就解腰帶……”
“不……你把她趕走!”
“趕!已經把她趕別院去了,不讓她來,好不好,乖嬌嬌。”
“別院也不讓她住,讓她走……”
“好,都依你,過兩天就送走,乖,快過來讓我親一口……”然後就一頓親。
劉嬸還想著將軍進去這麼久,和小娘子可別打起來,兩個丫鬟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這……皇上賞了個異域美人給大人,那小娘子可怎麼辦,她和將軍大人已經……
也沒名沒分的,聽說小娘子還是大人買來的,也太可憐了,但看大人把那個異域美人毫不留情地趕走了,並不貪戀美色的樣子,還十分護著小娘子,又覺得大人對小娘子還不錯,且她們覺得,這個小娘子應該也是富貴人家出身,很是嬌貴,並不像是窮人家的女兒,但是又沒有富貴人家女兒身上的傲氣,還經常對她們笑嘻嘻的,一點架子都沒有,她們還挺喜歡她的。
怪不得受將軍寵愛,有時候還很可愛。
劉嬸進去看了一眼,堂廳沒人,往裡走了走,她是完全沒想到將軍和小娘子會在臥室裡幹那事兒。
大白天,而且,她還以為兩人吵架了,沒想到大人哄著哄著竟然哄成了……
她更沒想到,將軍私下裡對小娘子是這樣的,上次聽到不過是那事的聲音,這次完全聽到了將軍哄小娘子的樣子,那叫一個寵溺,小娘子說什麼都說好,還一邊哄著一邊叫她小心肝,心肝肉,沒有你我就丟了心,就得死……
還說著,等不及了,他還要去處理公務,讓她乖一點。
一邊嚴肅地讓她聽話,一邊又嘴裡喊嬌嬌,小乖乖親個不停……
這些話,竟然全是那個平時嚴肅冷漠的將軍大人說出來的。
還親得啾啾的,那稀罕的勁兒,哎喲,她聽著都受不了。
捂著臉就出來了,把外門關好,外面兩丫鬟問她:“小娘子怎麼樣了,還哭嗎?將軍哄好了嗎?”
劉嬸趕緊擺手:“好了好了,走吧走吧。”兩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丫鬟,什麼也不懂,趁早趕走了事。
“不對啊,劉嬸,我聽著好像櫃子撞牆的聲音,是不是將軍和小娘子動手了。”一個丫鬟耳朵特別尖,都聽到了,聲音還特別快。
劉嬸立即瞪眼:“哪有,廚房不用清理了?快點去,現在都幾點了,看看日頭,還想不想吃飯了?”
兩個丫鬟這才被喝斥地離開了門口,去了廚房。
劉嬸真是摸了把額頭汗,將軍大人,再急再稀罕,等晚上,誰也管不了,可現在這晴天白日的,怎麼就忍不住了?這要讓人知道,多有損您將軍大人的名聲啊,這可不能傳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將軍才走了出來,換了身衣服,原來的衣服有些印跡,不適合再穿了。
他換了身玄服,整個人非常精神,嘴角微翹,眼睛明亮,他寬肩窄腰,邁著修長的腿走了出來,關好了門,似乎急著回軍營,隻囑咐劉嬸不要打擾小娘子,她睡了。
嬌嬌最近有些嗜睡,他抱著她到床上,哄兩下就睡著了,真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刑鴻澤並沒有在宅子裡用餐,匆匆離去,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兵士拿著長,槍守在了將軍府宅的門外,以後外人再想隨意進入將軍樓,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
大西關,將軍住的地方,都尚且隻是個四合院民宅,就別提別院了,別院那是個更一般的小院子,朝廷送旨的人去住飯莊了,路途遙遠,人家跑來一趟,讓人住別院不太好,安排到了大西關最好的酒樓飯莊。
至於大元的公主和隨從,刑鴻澤讓兩個會做伙食的人去別院,帶了些普通的糧食蔬菜,還帶了些馬肉和鹹菜,其它沒有。
他和那嬌兒每天吃的都是粗茶淡飯,肉食都少,那嬌嬌更是每餐隻吃一點米飯和綠菜葉,跟個小兔子似的。
難道還能給這些人配山珍美味不成。
“該死的!”離開了刑鴻澤,姬無心就恢復正常了,來到了別院,看著這邊簡陋的環境,簡直就是在侮辱她這個大元的公主!
“公主,下午我們就得離開此處,不過,我們不會走遠,會在附近陰淮落腳,公主有什麼事,就讓環兒通知我們,落腳地址,會讓人過來送信。”他們本就是護送人馬,再跟著公主就不合適了,畢竟公主已經被賞給了刑鴻澤,他們就不好再接近公主。
“嗯,環兒和舍兒留下,你們暫且回避。”姬無心心裡煩亂,那個刑鴻澤可真是她們姐弟的克星,弟弟死於他手,而自己這個對男人無往不利的妖蠱竟然對他無用,不但無用,反而受制於他!
這讓她還怎麼替弟弟報仇?隻能從長計議,再想別的辦法。
至於她的小綠,已經成功潛入到了將軍樓裡,她臉上露出了一絲邪惡地笑容,暫時殺不掉刑鴻澤,那她就先殺了刑鴻澤的女人,看他痛不欲生,也可解她一時心頭之恨。
然後她雙手在胸前食指相對,她善於蠱蟲,小綠是她養得最久的一條,身上的花紋也是最豔麗的,乃是一條奇毒之蛇,下了蠱後,這條蛇隻聽命於她,等讓小綠咬那女人一口,不出半刻鍾,她就要魂歸故裡,一命嗚呼了。
在武國,還沒有人能解小綠的毒,在大元能解此毒的也不出三個指頭,其中一個就是她。
她盤腿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
花露被刑鴻澤抱在懷裡,哄了一會兒,親著她額頭,叫她嬌嬌,那一聲聲嬌嬌,她聽著聽著就睡了,醒來已經中午了,她愛睡覺劉嬸她們都知道,她睡飽了才有精神。
睡醒後,正好聽到劉嬸在外間收拾,她拿出了跟刑鴻澤撒嬌的語氣對劉嬸說了句:“劉嬸,有熱水嗎,我想泡澡。”
那小奶音,劉嬸暗道了句,怪不得勾著將軍大人軍務都丟下,大白天的跟她……
為什麼洗澡同是女人她也心知肚明,“小娘子等一下,我這就把浴間收拾一下。”趕緊出去,讓人把熱水給倒入桶中。
花露泡完了澡,換了一身衣裳,她穿了件櫻粉色短上衣,配著一條白色長裙,手上還帶了隻碧玉手镯。
穿著綢鞋正在飯桌上用餐。
四合院裡房間多,收拾的地方也多,兩個丫鬟在院子裡洗衣服,劉嬸在外間收拾東西,花露正吃著米飯,面前擺著炒菘菜,醬蘑菇,蒸蛋,還有蘑菇湯與豆乳,都是她喜歡吃的東西,正吃著,好像有什麼東西順著桌腿爬了上來。
她手上戴著綠色玉镯,也沒注意桌邊那抹細細的綠色。
等到她喝了口湯,眼角一掃,立即愣住了,這是什麼?
“系統,快看,一條綠色小花蛇!”
系統:“……嬌兒,它有毒,但它不會咬你的。”
有毒?花露嘴裡剛塞了口米飯,差點沒掉下來,她頭發還半幹地披在身後,然後就跟這隻小綠蛇對視上了。
小蛇衝她“嘶”就伸了下三叉舌,然後低下頭,用下巴慢慢伏在了她玉脂般的手背上,然後尾巴在後面甩啊甩,小豆眼看著她,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它想做什麼?”
花露一動不動,手背一陣冰涼。
系統:“蛇的靈智不低,它在山中已修煉百年,被人捉住下了蠱,很痛苦,想跟仙……跟你求點仙蜜,以求掙脫蠱物控制,恢復自由身。”
“哦。”花露點了點頭,萬物有靈,有難時求到她,救一救也無妨,她自空間裡切下指長一段白玉膏,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手背衝著白玉膏,“你求的可是這個?吃吧。”
然後那隻碧蛇仿佛有靈智般衝花露一點頭,就遊到了桌上,一口吞下了那指節長的仙蜜,不一會在桌子上翻滾了幾下,露出了肚皮,竟然有一條紅線。
它翻了幾滾後,腹上的那條紅線變淡,最後消失,接著它爬下了桌子。
“要走了嗎?”花露隨口問了一聲。
那小綠蛇回身,向著花露一伏首,好似感謝大禮一般,最後又嘶嘶了三聲,才離開了宅子。
而同一時間,別院那邊的姬無心“撲”的一聲俯身,嘴裡吐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