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都是你幹的!”把自身印跡一樣一樣的數出來,然後給他看,讓他好好看看他的罪行!
在現代這麼鬧,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在古代就不同了,女人的貞潔可是極其重要的,尤其還沒有婚配的女子,雖然她是刑鴻澤買來的。
但是兩人有前緣,在以前。
她可是富家千金,眾星拱月,吃一口飯都有人喂。
而他,是她家的奴僕,是被踩在地上供她戲弄玩耍當馬騎的。
現在,位置顛倒了個,這個做奴僕的爬了上來,她成了被戲弄玩耍當馬騎的那個,可是,哪怕身份掉轉。
骨子裡還是有著當年的相處模式。
花露雖然不是原主,但他也是男主心中的小公主,向來捧在手心裡疼的。
這會兒,遇到刑鴻澤這樣跟鐵蹄般蠻吃行為,她不拿來控訴他,說得他無地自容,再要求他以後對她好點,那才怪了。
花露可一點也不害羞,把他昨日“惡行”通通給他看個清楚,尤其受傷,讓他看看,他是多麼的“殘忍”多麼惡劣。
刑鴻澤站在床前,一聲不吭地任她鬧。
但她越鬧越過份了。
也越來越像小時候那黃口小兒,驕橫不講理的樣子,此刻竟然在床上像小孩一樣,踢著腿打滾哭鬧,還要求他補償她的“完璧之身”。
那小細腿,倒騰得像踩了風火輪,就在他面前……
刑鴻澤臉扭向了一旁,耳朵紅通通的,外面光線一照,都紅得半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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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他聽了半天,看這嬌兒是不打算得理饒人了。
看著她白生生跟顆裹在半開黑色兜兜裡的一顆白珍珠似的,在裡面滾來滾去,撒著野,他終於忍不住呵斥了一聲!
鬧也鬧了,氣也發了,難道還要騎在他頭上不成?
那在空中蹬得像風水輪一樣的腿上運動,一停,立即蹬得又歡了。
花露:就踢,就踢!她這是做早上的蹬車運動,管得著嗎!
刑鴻澤被她鬧得腦門都快蹦出青筋,好似又想起了花府時,那個無法無天的粉嘟嘟小千金。
無理取鬧起來,連花老爺都束手無策。
他若再不教訓一下她,改改她這樣嬌橫、跋扈、得理不饒人、慣於享受的毛病,她就要故態復萌,又要無法無天了。
他從軍十二載,帶兵無數,難道還治不了一個黃口小兒。
一開始任她發潑的刑鴻澤,擰起了眉,將還燙熱的面碗放到桌子上,就準備將嬌兒拎起來,抽幾下屁股教訓,結果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鍾樂山一大早就起來了,昨晚的飯實在太好吃了,早上再吃家裡人做的,雖然也是面,可入了口真是百般不是滋味兒,吃完後,就跑到老宅想要蹭個早餐,空手總是不好看,還拿了家裡的米來作禮。
一進院子就,鍾樂山就高聲道:“刑兄,我來給你和小娘子送點米和菘菜,還有些釀好的豆醬,再讓小娘子給炒些香辣醬,我就喜歡辣口……”他真是一點也不客氣,跳進院子就邁進了正廳。
而在刑鴻澤面前,撒了歡哭鬧,折騰得他頭疼的花露,一聽到有外男的聲音,不用他呵斥,就一骨碌地爬了起來,也不哭也不鬧,腿兒也不蹬,乖巧地穿起他放在床頭的布衣,就像一隻乖巧聽話的女鵝。
見她這樣子,氣得刑鴻澤咬牙頰動。
這看人下菜碟的本事,這黃口小兒小時候就極會,誰疼愛她,她就愛欺誰,所以才欺得他死死的,沒想到現在居然還如此。
“刑兄,在嗎?快把小娘子叫出來。”外面聲音漸近,就要走到臥室外拍門,鍾樂山知道將軍睡得是這間房。
“在堂廳等著!”刑鴻澤喝了一聲。
那黃口小兒這時候知道急了,急火火地套了外衫,也沒系扣,再急得往身上套褲褲。
“這破古時的裙子,怎麼穿啊?啊?為什麼裙子有兩個?”被人堵門口了,她滿頭包,想到什麼立即嬌滴滴看向刑鴻澤:“相公……我不會穿這個……”她披著滿頭烏發,小臉巴掌大,面潤唇紅,眼珠子急得亂轉,手裡拿著衣服,扯來扯去地看著他,端得是示弱求助般的楚楚動人。
抬起那可憐兮兮的臉蛋,也不見剛才的威風了,遇到困難了,她又變得能屈能伸得很。
真是好樣的!
刑鴻澤咬牙,這女人生下來就是來整他的。
“你拿的不是裙子,是褲子!”
“啊?”花露也是急得沒頭腦,可誰想到古時候的褲子肥肥的,一條腿她都能當裙子穿,還以為是裙子,還疑惑這裙子為何連在一起。
刑鴻澤沒有準備合適她的衣服,隻從女僕人那拿了幾套新縫的衣物,誰想那女僕人高馬大衣服肥,穿到花露身上,像戲服。
他就跟伺候一個嬌兒一樣,幫她穿上了褲褲,挽起過長的衣袖,給她系好了腰間的腰帶。
花露不會穿古衣,就站在那兒,任他拉著臉,一雙大手給她細心整理衣服。
一個男人,給女人穿衣。
穿衣時,那認真又有點笨拙的樣子,真是有點可愛,又相當可靠。
他肯定沒給別的女人穿過衣服,手笨拙得很,腰帶正系了一半,花露就一下子就撲到他懷裡,紅唇“啾”的一下,就親了他一口,然後踮腳雙手捧著他的臉,在上面“波波波啾啾啾啪啪”就親了幾口。
刑鴻澤有些愣住了,大概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熱情的親法,他也不躲,親到眼睛時,他還閉上眼睛任她親呢,沒有掙開她。
隻是大手掐前她的小細腰,掐得緊緊的,骨節既用力而又克制。
昨夜,他就被這黃口小兒……不,被這撒嬌精給迷惑了,才做下那等事兒,他絕不能再被她這些“惡毒”的糖衣所迷惑。
剛這樣堅定地想過,立即又是香口送上“啵啵啵”地親了他好點。
差點親懵了。
他覺得整個心那一刻,都像泡在了溫水裡,舒暢的不得了。
竟然就沒有掙開她,讓她又親又在他懷裡打滾撒嬌,在他臂彎裡作小女兒態,扭來扭去,作完,還仰起個小臉,衝他一笑。
欺負完了,再給個笑臉。
花露:把他氣得滿頭包,也是時候再給個甜棗,就像吊驢子前面胡蘿卜。
釣著他,好對她百依百順。
刑鴻澤低頭看了半天她笑成花一樣的臉蛋。
鍾樂山厚著臉皮子,在老宅蹭了頓飯,面片湯雖然不是小娘子做的,但小娘子炒了香辣醬,用的是雞蛋和番椒炒的,還放了點胡麻、胡蘿卜丁與蘑菇丁,又辣又香又甘,拌著面片湯也好喝。
舀上一大勺,放進白湯裡,立即紅鬱鬱的,寒雨天喝上一口,胃裡立即火辣辣,熱乎乎。
這醬,可真美味啊,而且百搭,無論拌米飯,還是拌粥吃,還是拌面,或者蘸切好的白肉,哪怕拌個涼菜,都好吃得緊!
不但鍾樂山愛吃,連刑鴻澤都配面片湯吃了好幾勺。
放了筷子,摸著肚子,鍾樂山感嘆一句人間美味,還從未吃過如些香的醬汁,真是一絕。
這小娘子,他可太喜歡了!
可惜,已經是將軍的人了。
“聽說郭家死了頭牛,中午,我去割幾斤牛肉,買一壇醬,再帶買些番椒,小娘子幫我做一壇肉醬,我拿到軍裡給兄弟們嘗嘗……”鍾樂山吃飽了忘乎所以,開口就道。
牛肉難得,隻有誰家死了牛才有機會吃一頓,不可錯過。
直到將軍衝他瞪起眼,他才反應過來:“呵呵……樂君鎮,我和刑兄都在那邊做工,還有一群做工的兄弟,呵呵,小娘子放心,我給錢,給做醬的工錢……”
花露眼睛一轉,“好啊!”炒點肉醬,隻要放一點點仙蜜就很好吃了,還能賺小錢錢,兔得刑鴻澤說她白吃飯。
果然,鍾樂山急顛顛地去買東西了。
她穿著衣服不舒服,就埋怨了一句:“這個衣服,布好粗啊,磨得我脖子疼。”她還把領子掀起來,給刑鴻澤看她衣領後面,果真,那細如脂的皮膚,都磨紅了。
花露的這個身體,是個真真的嬌千金。
從生下來起,穿得都是最好的綾羅綢緞,哪怕是最細的細棉,她也從未穿過,一直穿得都是如人的第二層皮膚一樣的絲綢。
冷不丁穿了窮苦大眾自家紡的那些粗布土布衣服,不適感立即來了,一身嫩嫩的皮膚,真是受不得半點磋磨。
果真,她一撒嬌讓他看,他就低頭仔細看了一眼,白膚上的一片淺紅,果真被磨紅了。
真是個嬌氣精!
他看了半天,才道:“又要吃糕糕,吃好吃的,又要穿好衣,我隻是個給大戶做工的人,買不起綾羅綢緞給你穿,要想穿好衣服,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知道嗎。”
然後不一會兒,也不知他從哪弄來一架織布機。
“這個村子不少女子紡布為生,你也做做看,賺了錢就是你自己的,想買什麼都可以。”刑鴻澤將織布機搬過來,擺在明亮處。
她這等嬌奢的性子,必要將她扳正,雖不必要她以此為生,但也要讓她知道勞苦大眾的辛苦,隻有懂得了衣食住行錢,每一樣都來之不易,才能改掉她這被嬌養出來的不顧他人死活的秉性。
花露:……
她這就成了紡布為生的織女了?
鍾樂山興衝衝地割了幾斤牛肉,買了材料,他有股子力氣,撸起衣袖把肉全剁碎了。
其它都切好了,隻等花露一炒,果真,花露炒出來的醬香得鍾樂山跳手跳腳,一時間,那香味飄出了十裡八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