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坐著電梯上樓,沈澤將門開了,他家裡果然滅著燈,連張阿姨都不在。陽臺上養的植物被夜風吹得晃動,沙沙作響。
顧關山面上不顯,其實心裡都要緊張死了,她見過豬跑無數次,還推著豬跑過——小黃圖都畫過不少,哪能不知道怎麼操作?
問題是養豬的未必吃過豬肉,而那些畫小黃圖寫小黃文的,可能隻接受過初一的性教育課……
說到這個,馬甲還是不能讓沈澤知道,顧關山胡亂地想——一定要捂嚴實,維護好自己在沈澤面前的仙女形象。
沈澤隻開了一個餐廳小燈,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頭,交叉雙手,坐在了顧關山的對面。
顧關山看著袋子裡齊全的一幹物品,艱難地辨認了半天,隻覺得有點不怎麼好的預感——可那些東西也實在是距離顧關山太遙遠了,她一來認不出那都是什麼,二來不怎麼能將那些套子和KY和自己聯想起來。
顧關山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像傻子一樣問沈澤:
“……然、然後,我們怎麼辦?”
第83章
“然,然後,怎麼辦?”
沈澤將手機一收,想都不想地道:“我醒醒酒。”
顧關山:“……?”
“有點上頭了。”沈澤揉了揉眉心,“我怕弄哭……沒事。關山,去冰箱裡拿一點酸奶或者水果給我,我喝了壓一壓酒氣。”
顧關山頭頂上冒出一個問號,她給沈澤拿了一瓶酸奶,沈澤在燈下看著顧關山,眼神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沈澤道:“你不誇誇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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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關山笑了起來:“誇什麼呀?”
“誇我考得好……”沈澤悶聲笑道:“誇我沒讓你丟臉。”
那一瞬間氣氛融洽又溫柔,顧關山笑了起來,跑去他們家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少年兒童百科全書,坐在沈澤面前攤了開來。
沈澤坐在她對面,撐著自己的臉,朦朧地望著顧關山,燈光燦爛又溫暖,猶如上世紀褪色的陽光。
他鼻梁高挺,嘴唇性感,顧關山一邊翻著書,一邊以手摸了摸他的臉,又拍了拍,問:“你是不是該刮胡子了?”
沈澤笑了笑:“是吧。”
“沒想到你們家裡還有這本書……”顧關山無意識地在沈澤的胡茬上揉了揉,隨口道:“這套書我小時候也買過,我爸指著封面上的英語單詞教我念,我記得可清楚了,Encyclopedia——是百科全書的意思。”
沈澤聽話地任由她摸自己的胡茬,隨口道:“小時候喜歡封面上的野狼,就買下來了,沒人教我認識上面的單詞。”
顧關山翻到孟加拉虎的一頁,看了一會兒,念道:“猛獸捕食的特點——在獅子和老虎、豹子等爆發力強的動物的場合,它們喜歡伏擊,隱藏於獵物身後,在獵物落單的時候,衝上去將其制服。”
沈澤打了個哈欠:“嗯,挺對的。”
顧關山聽了他的聲音,一怔:“你是不是困了?”
沈澤揉了揉眼睛,欠扁道:“算是吧。”
顧關山沒聽出那絲揶揄,將書合上,嘆了口氣:“沈澤我就知道會這樣——所以到底為什麼去那趟便利店啊!你不該喝這麼多酒。來,我送你去床上睡覺。”
沈澤疲乏道:“……嗯。”
她站了起來,扶著沈澤回他的房間,沈澤靠在顧關山的身上,是個迷迷糊糊地要睡覺的模樣。
顧關山扶著沈澤上了樓梯,隻有一盞昏黃的燈往牆上照,映亮了一張沈爸爸重金買回來的壁畫——壁畫上畫著蘇必利爾湖畔的青松。
樓上一片漆黑,顧關山扶著沈澤朝上走,小聲嘀咕道:“你真沒用……我本來還以為你酒量不錯的,你這樣的我真的沒見過,人家言情小說男主和耽美的攻,喝酒上頭之後看到投懷送抱的恨不得一夜七次,就你沈澤畫風不一樣,喝了酒都喝癱了——”
沈澤在黑暗中,悶聲笑了起來。
顧關山沒怎麼在清醒的時候進過沈澤的房間,但是她來的次數也不少了,大概的方位還是知道的——她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摸到了沈澤的房間門把手,擰開,扶著沈澤走進了濃鬱的黑暗。
沈澤的房間是很有男孩子的氣息的,一股運動男香的味道,屋裡沒有開空調,有些悶熱。沈澤已經徹底癱在了顧關山身上,他個子足有一米八五,比顧關山高出二十多公分,將她壓得幾乎喘不過氣。
顧關山艱難道:“沈……沈澤,你喝了這麼多,你不會吐吧?”
沈澤含混不清地說:“……不會,你扶我去床上。”
顧關山隻覺得要被七十五公斤的沈澤壓成餅了,她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牆壁,困難地說:“你……房間的那些燈,開關在哪?”
沈澤又往顧關山身上壓了壓,醉醺醺地說:“……開什麼燈?不讓我睡了?”
顧關山被壓得險些吱一聲喊出來,咬著牙把沉重的沈澤拖到了他的床前。
“行、行了……”顧關山扶著沈澤在床邊坐下,細心地問:“要不要我給你倒點水來?”
沈澤:“我不要,我要你。”
顧關山愣了愣,半天笑了起來:“好,我哪裡都不去。”
沈澤沙啞道:“離我近點,哥要抱你。”
顧關山對沈澤的得寸進尺毫不反抗,踢了拖鞋,在黑暗裡爬上了他的床。
茫茫黑夜,天上一輪影影綽綽的月,繁星匿於雲後。
顧關山隻覺得喝醉的沈澤實在是太可愛了,還會賣萌,簡直是個傻白甜,她伸手摸了摸沈澤的臉,但是緊接著下一秒——沈澤捉住了她的手,將她死死地抵在了床頭上。
顧關山怔怔地問:“沈、沈澤?”
“顧關山,你怎麼這麼好騙?”
沈澤野性一笑,猶如叼住了羚羊的雄獅。
“捉住了。”傻白甜根本沒喝醉,兇狠地親吻了她。
黑暗裡,沈澤重重地親吻顧關山,他聞到女孩子身上柔和的橘調香味,和窗外傳來的泥土味兒,他們城市的夏天非常多雨,一座鋼鐵一樣冷硬的城,到了夏天就會變成一個愛哭的小姑娘。
顧關山想說什麼,卻又被沈澤兇狠地親吻,壓在床鋪裡頭。女孩子的確是女孩子,扯開的裙領子裡露出一片冰一樣的肌理,她眉目如煙,嘴唇卻鮮紅,空氣中隻餘沈澤的喘息聲。
除了他誰都沒有撫摸過,沈澤被這念頭刺激得不行,那裡幾乎發疼,他摸了兩下,又得寸進尺起來。
“沈、沈澤……”顧關山幾乎哽咽,羞恥地埋在被子裡,然後她聽見咔噠一聲——風將門吹上了。
……
……
窗外傳來他們鄰居彈鋼琴的聲音,彈的是致愛麗絲——顧關山在小時候曾經學過的曲子。她被這種衝突感刺激得不行,腰都弓了起來。
顧關山羞恥地喊道:“你輕、輕點兒——”
沈澤薄薄的胡茬都刺入了她的皮膚,卻欠揍地問:“你這話怎麼說的呢?我對你哪裡舍得用力?”
顧關山眼淚卻都要出來了:“嗚……嗚……你壞不壞啊……”
……
……
沈澤在黑暗中摸索,顧關山渾身都發抖,顫抖著說:“沈、沈澤,套、套子……”
沈澤嗤嗤地笑,從褲兜裡摸出晚上剛買的東西,囂張地咬開,保護措施須得做好——這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守則,他想。沈澤的動作並不大,卻曖昧又緩慢。
“我可不能讓你吃藥……”沈澤溫熱地吻過她的脖頸:“乖一點,我的姑娘。”
女孩子哆嗦著抓緊了沈澤的被單,沈澤微一用力,安撫地親吻她的眉眼。
顧關山疼得鼻尖都紅了,沈澤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感受到她柔軟又頑強的軀體,沈澤忍著幾乎被絞斷的疼痛又往裡送,他聞到一股淺淡的、難以形容的甜腥味。
她咬著嘴唇不哭,沈澤卻無法心疼她——那速度太快了,沈澤幾乎是措手不及地繳了械。
顧關山咬著嘴唇,顫聲問:“第、第一次……?”
沈澤說:“隻和你做過……別用力,出不去。”
沈澤抱著顧關山安撫地一吻,開了床頭燈,抽了紙巾給她擦了一下——紙巾上沾了點血,沈澤將紙巾扔進了垃圾桶。
顧關山哭笑不得道:“我還以為你會有經驗呢,看你平時老要操天日地的,沒想到中看不中用……”
沈澤咬牙切齒:“你再說句試試?”
顧關山樂滋滋地取笑他:“試試又怎樣?剛剛那也就三分鍾——”
顧關山又好奇地問:“剛剛有沒有三分鍾啊?”
沈澤猛地壓住她——顧關山話都還沒說完,就變了調。
“我三分鍾……”沈澤冷笑一聲:“你以為和你那樣兒沒關系?”
他使勁兒使壞,顧關山咬著嘴唇苦苦忍耐,卻被他生猛地欺負了個狠的。顧關山沒受兩下,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了。
“沈澤……嗚,沈澤……”她疼得被迫放松,卻被欺負更甚,沈澤絲毫不憐憫,像是要證明自己不止三分鍾,也不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
……
“求……求求你,”顧關山哭著喊:“沈澤,求你慢、慢……”
沈澤又一用力,女孩求饒都求不出,就快不行了。
“老公厲害嗎?”沈澤抓著她,使壞地問:“厲不厲害?”
顧關山軟得像水,連半句話都說不出,隻會仰著脖子喘息。沈澤握著她的腰,女孩子眼淚都出來了。
……
……
顧關山不知道的是,沈澤面對著她時,根本抑制不住想將她融入骨血的欲望。
沈澤一點數都沒有,隻知道要戴套,一晚上用了四個,和著紙巾丟了一垃圾桶。顧關山根本受不住,難受又難耐得不住落淚——又離不得沈澤,渾身發抖,連鼻尖都紅了。
……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顧關山終於難受得大哭起來。
窗外陰了天,似是要下雨的模樣,溫度降了下去,窗戶裡吹進來一絲清涼的夜風。
“好……好了好了。”沈澤摸摸顧關山的頭發:“不哭了,乖。”
沈澤手忙腳亂地哄人,泄完了火兒,總算變回了一個有良心的人。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床上不是個東西,拍著顧關山讓她睡在了自己的懷裡,
她入睡很快,睡著了卻都在抽噎,兩片眼睫長而濃密,眉目素淡,睡著了十分都可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