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暗戀了陳令琛七年,卻在他被人算計後擅自爬上了他的床。
被找上門後,我假意平靜自持:
「我是 Beta,不會纏著你負責的。」
可後來,我被陳令琛按在房裡,身上輪番塗抹上我研制的各類香水。
「Beta 好啊,想什麼味道就什麼味兒。」
1
我曾痴想過無數次和陳令琛獨處的場景,卻也未敢想過會是現在這番畫面。
陳令琛倚在床頭,皺眉閉目,氣息厚重,一隻手圈住我的手腕。
明明半小時前,我還在觥籌交錯中越過重重人影,假裝不經意地望他一眼。
誰知中途去衛生間,便會被隔間探出的手死死拉住,會被陳令琛死死捂住即將出口的驚呼。
「安靜,帶我走。」
耳畔異常的氣息和面上生燙的觸感令我霍然明白:陳令琛被人算計了。
萬幸我習慣在宴會的酒店預訂房間。
可待我拖著陳令琛回到房間,他的反應已經極為明顯。
現下,我隻有兩個選擇。
一、 想辦法聯系陳令琛信得過的朋友,他們可以送陳令琛到最好的醫院,甚至找一位 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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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來。
須臾,像一隻小心翼翼平穩行駛了大半路程,卻在最後一刻偏航的船。
我跨坐上去,罪惡與殷誠並駛,將他的手帶向腰間。
就一次,就放縱一次。
下一瞬,陳令琛像是頭被喚醒的藏狼,健碩的手臂下意識地死死圈住我。
沒有緩衝,沒有間隙。
緊接著,濃重的熱氣中透出斷斷續續的弦音。
我被動沉於猛烈中,起起伏伏。
從頭到尾,我不敢望向陳令琛的眼眸,生怕看到自己罪惡的嘴臉。
甚至隻有背對著他,我才會露出沉溺其中的神色。
反反復復,直到夜半。
結束後,我呆呆望著陳令琛的睡容,久久未睡。
直到天邊破曉,才拖著酸痛的身體悄然離去。
今夜之後,我大概再也不能坦然地面對陳令琛了。
2
在家昏睡到下午,我被一陣陣鈴聲喚醒。
「祁安哥,你還沒來工作室嗎?我們今下午約好了要去晟言集團的。」
手機中傳來唐寧急匆匆的聲音,大腦從混混沌沌的狀態中漸漸脫離,我費力起身:「我馬上趕過去。」
一年前回國後,我開了一家調香工作室,也算小有名氣。
有幸碰上晟言集團新開發香料香水這一條商道的好時機。
前不久產品部的工作人員看中了我調的香,今天是選品的日期。
在昨晚之前,我或許會滿心歡喜地前往。
可現在,我卻多了一絲顧慮。
陳令琛是晟言集團的最大掌權人,若是他記住了我這個擅自爬上他床的 Beta,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隔天下午三點,我還是與唐寧準時出現在晟言集團樓下。
畢竟這次機會對於工作室來說絕非易事。
「祁安哥,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昨夜沒休息好嗎?」
「沒事,我們進去吧。」
我努力調整好狀態,和唐寧帶著樣品與產品部的工作人員碰面。
好在一切交談都很融洽,隻等三天後來籤合同。
走出晟言大廈後,我深深松了一口氣。
唐寧搭上我的肩膀:「祁安哥,今晚去喝一杯怎麼樣?」
「好。」我心情也不錯,伸手要拿車鑰匙,卻發現鑰匙並不在口袋裡:
「唐寧,你先去車旁等我,我鑰匙大概落在了接待室。」
回到接待室,匆忙拿上鑰匙正要離開,身後卻響起一串腳步聲。
預感不妙,我訥訥回頭,果然,是陳令琛和一眾高層。
闖進眼底的身影令我一時頓住腳步,不知所措。
幸而產品部經理認得我,連忙走上前介紹,打破了僵局。
我硬著頭皮地抬眼望向眾人,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
陳令琛站在對面,挺拔身形撐起一絲不苟的精裁西裝,神色從容淡定。
產品部經理的介紹完畢後,他微微頷首,未再多說一言。
就連不經意間瞥向我的眼神,也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走出晟言大廈後,心中襲來鈍鈍的失落。
那夜陳令琛神思不清,沒認出是我也正常。
況且,陳令琛或許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一個得逞後全身而退的貪婪者,沒有資格失落。
3
夜裡,唐寧拉著我去了一家酒吧。
「祁安哥,這間酒吧在 A 市很有名的。」唐寧貼近我耳畔低語,「尤其是俊 A 美 O 標致 B。」
「行了,你腺體貼貼好了嗎?omega 在這種場合要保護好自己。」
「放心,我可是這裡的熟客,今夜我帶你暢玩。」
唐寧熱情得很,可不過半小時,就被一位紅衣 Alpha 給勾走了。
我無奈笑笑,點了一杯果酒,獨坐在一處角落裡。
一杯酒下肚後,一個酒氣燻人的男人靠近,帶著令人厭煩的熟悉套路:「怎麼一個人在這,要不要哥……」
我立馬起身,淡淡道:「不需要。」
「嘿!你個不識好歹的!你一個 Beta 老子看上你就不錯了……」
說著男人就要伸手碰我,卻被一把攔住。
未等我反應過來,一名保鏢打扮的黑衣人已經利索地將這罵罵咧咧的男人押走。
另一名黑衣人站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張明信片:「陳總讓我轉告您,晟言集團與您工作室的合作還需進一步商討,還請等候聯系。」
話畢,身影便淹沒於人群中。
我看著明信片愣了一秒,而後連忙觀望四周,卻未看到那人的一絲身影。
可我總覺得,陳令琛一定在這裡。
原本已經談好的合作,隻等籤合同,為何要進一步商討。
難道他認出了那夜的人是我,不想與乘人之危的 Beta 有商業上的來往。
4
匆匆告別唐寧後,我握著那張藍黑色明信片徘徊在晦暗的路燈下,來回思考著黑衣人的那段話。
掙扎數分鍾後,我撥響了明信片上的電話。
我不能讓工作室受到影響。
出乎意料的,電話很快被接通,我卻一時之間啞了口。
「喂?」
低磁的嗓音透過機械傳入耳中,點起了我全身的神經末梢。
「陳總好,我是雨路工作室的負責人祁安,我們之間的合作……」
我提著一口氣盡量平靜的敘述完。
電話那頭沉思了幾秒:
「後天下午三點,你的工作室。」
電話掛掉良久,我沁出細汗的手仍緊緊握住手機,神思也深陷其中。
陳令琛要來我的工作室。
等回過神來,雙腿已經站在了工作室門前。
柔藍色牌子上的「雨路」兩字在月色下半隱半現,思緒一瞬間被拉回十年前。
單方面認識陳令琛的那日,是一個雨天。
繼兄對我辱罵毆打,父親卻坐視不管。
我揣著兜裡僅剩的兩百塊徘徊在落滿雨的潮湿地面。
走著走著,就到了母親墓前。
我訴說著自己的遭遇,哭訴母親為何離我而去,為何要丟下我。
「真沒用。」
身旁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傾訴。
回首,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少年站在我身後,不知聽了多久。
我胡亂抹去眼淚,正要反駁,這人又開口道:「哭隻能讓你媽媽傷心,還會吵到我母親。」
霎時,我呆愣住,朝著他的視線望去,墓上是一個溫婉女人的照片。
和我媽媽一樣,都很漂亮。
周遭一時寂靜下來,我唇齒微張,卻吐不出一字。
整個下午,我靜靜地看著少年細心地將墓周圍打掃幹淨,擺上漂亮的蛋糕和一支藍花楹,然後坐在墓旁,翻看書籍。
直到天色漸暗,雨勢又起,一雙黑色運動鞋出現在眼底。
少年將他手中的傘遞給我,仍是淡淡的語氣:
「受欺負了就打回去。」
我接過傘,呆呆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再次見到他,已是三年後。
大學開學第一天,我一眼便在 Alpha 方隊裡認出了他。
他越發高挺,身形也寬闊了許多。
我向同伴打聽,才得知他的名字。
陳令琛。
望著不遠處與三年前重合的那個身影,我的心快要跳出來。
我想,我喜歡上他了,或許在更早以前。
可陳令琛好似沒有認出我,或者,他並沒有把那個曾經哭哭啼啼的男生放在心上。
我還是擅自認定了他。
為了多了解他一些,我曾悄悄跟在陳令琛身後觀察他。
陳令琛每日的路線很固定,連時間都如模板一般整齊。
他整日穿梭在圖書館和晟言大廈之間,拒絕一切 Omega 的接觸,朋友也隻有一兩個。
我想,他是要走向金字塔的人。
於是我轉身投向了圖書館,極力學習調香。
後來,我從朋友口中得知了圈子裡人人皆知的小道消息。
陳令琛的母親未婚便生下了他。
可他的父親並沒有娶他母親,而是聽從父母安排,轉而娶了一個商人的女兒。
陳令琛,自然就成了私生子。
我恍然想起三年前照片上那個溫婉的女人,也明白了陳令琛為何會和我說那些話。
5
到了約定日子,我與工作室一眾人早早等在門外。
出人意料的是,來的隻有陳令琛和他的司機。
司機下車走上前:「陳總說,已為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在附近的餐廳預定了下午茶,一會由我領前往。
「但還需祁先生留在工作室,交談商務。」
不一會,便隻剩下了我和車上的陳令琛。
我硬著頭皮走上前打開車門,對上陳令琛雙眸的一剎那,隻覺腿一軟。
陳令琛身上有一種無法忽視的吸引力,而我,難以逃脫,或者說,甘願淪陷。
「祁先生帶路吧。」
來到樣品室,陳令琛抬手,慢條斯理地拂過陳列的樣品。
我望著他的動作,指尖微顫。
這裡的每一個樣品,都是從我手指上脫離的心神,都傾注了我對愛的幻想。
而陳令琛,是我愛的主宰。
幾分鍾後,陳令琛拿起桌上的一瓶香水,不錯眼地看向我:
「雨路工作室的資料我已經大致了解,但產品的質量,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既然這裡的產品多為祁先生所制,那就,由祁先生以身展示如何。」
言畢,陳令琛將手中的那瓶香水放入我手中,而後坐到沙發上,沉默地審視著我:
「噴吧。」
最後兩個字徹底打破了我對前面那段話的反復度量。
我輕輕望了陳令琛一眼,他是在刁難我麼?可他不會是那樣的人。
思頓了幾秒,我看了看手中的香水,竹香味。
依次朝脖頸、手腕處噴了兩次後,我抬眼望向陳令琛。
「不夠。」
我再次噴了幾處。
「還不夠濃鬱,我聞不到。」
陳令琛起身上前,接過我手中的香水,舉在我上方,眼眸微俯:
「要多噴幾次才行。」
泛著竹香味兒的水汽落到身上時,我的心頭已經要窒息。
而陳令琛胸前緊繃的襯衫布料,令那夜的畫面再次映在眼前。
那夜陳令琛的扣子是我解的。
發覺自己在想什麼的我抬手將陳令琛推開,猛然後退:「陳……陳總,我們的產品皆由純天然原料制成,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請陳總指正。」
陳令琛眼中明顯閃過一絲不悅,我心下一空,正要上前解釋,敲門聲響起,一眾人已經回來。
唐寧大步上前將我拉到一旁,附在我耳旁壓低語:「司機將我們帶走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這裡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吧。
「诶?祁哥你噴香水了。」
「我沒事,放心。」
匆匆回應後轉身,陳令琛卻已經走出工作室。
司機走上前:「陳總說隔日會給您一個確切的消息,還請祁先生稍加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