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作者啊,你個損色,你快看看你的言情病嬌文裡要出命案了!
砰的一聲巨響。
密室的門碎成了渣渣。
我和方聿安齊齊看去,還沒看清個人影,他就從我身上飛了出去。
他被一個殘影撞飛到了牆上。
待他掉落在地時,我已經被一股熟悉的冷香裹進了懷裡。
關恆撫摸著我的頭發,一下又一下,極盡耐心與溫柔:「別怕,我來了。」
我的身子還在顫慄,但神經已經松懈了下來。
「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方聿安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這裡絕不會被找到,害我沒了指望,都想和他同歸於盡了。
「是宋清然給他打了電話,拖延了點時間追蹤過來的。」
這時江星序已經將方聿安從地上掐著脖子提至半空。
「小景晚,你想怎麼處置他?」
我還沒說話,就聽頭頂一道冰冷徹骨的聲音響起:「殺了。」
啥?
江星序笑著露出尖利的獠牙:「正合我意,老子早看他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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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這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那邊江星序已經咬上了方聿安的脖子。
他將人像塊破抹布丟開時,方聿安的屍體還不敢置信地瞪著眼睛。
我嚇得白了臉:「我說你是不是傻?你把他血吸幹了,這麼離奇的死法,警察不會懷疑嗎?」
關恆放開了我,站起身:「剩下的交給我吧,小姐請閉上眼。」
就見他的身體開始膨大,急劇膨脹的肌肉塊撐破了西裝,爆成碎片。
沒幾秒,原本關恆站的位置上出現了一頭巨狼。
他眼泛幽光,低吼著向那具屍體撲了過去。
沒一會兒,屍體便被撕得粉碎,再也拼不起來了。
……
我強忍著不適,頭痛地撫額:「這樣好像更離奇了。」
關恆再次恢復了人身,隻是……
我心中的恐懼還沒消散,又遭受了一波視覺衝擊。
「你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
我捂著眼,隻覺得今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刺激得我神經疼。
兩道心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江星序:【擦,這臭狼真愛顯擺,被他裝到了!】
關恆:【最近有加強鍛煉,她這回應該有數清我的八塊腹肌吧?】
……
分明才剛剛發生了命案,此時我卻能和兩個非人類如此平靜地錯開話題。
可能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幅提升,也可能……我悄無聲息地融入了變態的行列。
嗚嗚嗚,我還是要做這病嬌文裡唯一的正常人的。
14.
大概是受了刺激,我從那間密室回家後,一直渾渾噩噩,噩夢連連。
總覺得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潛藏危險,又覺得身下的床帶著鐵鏈。
午夜夢回,我常在瀕臨死亡的窒息感中驚醒。
又在驚懼害怕中睜眼到天明。
江星序帶我去他的私人醫院做了檢查,又開了安神的藥。
但效果微乎其微。
直到這夜,我再次大汗淋漓地自噩夢中醒來,卻見到了坐在我床邊的關恆。
他擔憂又憐愛地為我擦了汗,輕拍我的後背。
「睡吧,我會保護小姐的。」
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被他摟進懷裡,聞著那熟悉的冷香,我便像駛進了避風港,安心地放下戒備,放松神經再次睡了過去。
後來一連幾夜,關恆都會在入夜後偷偷潛進我的房間,整晚守在我身邊。
今夜恰巧又是月圓之夜,關恆以狼身盤在床旁。
我摸著那軟乎乎的皮毛,瘋狂心動。
「那個,我能,睡你旁邊嗎?」
關恆的狼眼中幽光閃過,長長的狼尾輕輕擺動。
「當然,榮幸之至。」
又是一夜好夢,我甚至夢到我睡在綿軟的雲端上。
隻是第一縷晨光照進窗簾縫隙時,手下軟乎乎的皮毛變成了堅硬的肌塊。
硬梆梆,滑溜溜……
一道沙啞的心聲在腦中回蕩:【手又小又軟,呼,要把持不住了。】
我紅著臉睜開眼,睫毛輕顫:「早……呀。」
關恆淺色的瞳仁泛著綠光,他性感的低音炮帶著剛睡醒的黏膩:「小姐喜歡早安吻嗎?」
我震驚地瞪大眼睛,以為自己幻聽了。
然而他已經貼了過來,在我唇上輕啄。
一下又一下,帶著曖昧的試探,又留足了被拒絕的間隙。
在短暫的空白中回神,我的手綿軟無力地抵著他的胸膛。
意志極不堅定地搖擺了兩秒,我便輕輕地給了他回應,繼而沉溺於他極兇猛熱烈的索取中。
15.
之後關恆夜夜潛進我房裡。
隻是他入睡前還睡在地上,早上醒來卻在床上。
依舊是用那黏膩又性感的低音炮問我要不要早安吻。
還用一雙冷清卻滿含期待的狗狗眼望著我。
試問,誰能忍心拒絕八塊腹肌的誘惑呢?
於是我一日起得比一日晚。
頗有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沉淪。
一連多日,我實在是腰酸背痛、精神不濟,甚至已經沒有精力去做噩夢了。
便委婉地告訴他:「我最近睡眠質量挺好的,你不用每天過來守夜了。」
關恆解扣子的手頓住,扭頭看了我半晌。
我擔心他誤會我始亂終棄,剛要解釋一下隻是想休息個幾天再讓他來。
結果他隻是說:「你要不要摸摸我的尾巴?不是月圓之夜也可以的。」
!!!
沉淪就沉淪吧,也不差我一個昏君了。
16.
但我一個人類的身體素質在狼人面前就是個渣渣。
眼見他越來越放縱,最近青天白日的都盯著我眼泛綠光。
我是真的很擔心他被人發現真實身份而捉到什麼實驗室去。
於是我試圖勸說他收斂一些。
他十分真誠地告訴我:「可是我一看見你,就忍不住想貼著你。我查了一下,這大概是一種叫皮膚飢渴症的病,隻有你能救我。」
他的心聲同步響起:【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身上。】
……
我妥協道:「那這樣,如果在沒人的地方,我們可以親密一些。但凡有第三個人在場,你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下一秒,關恆直接把我壓進了旋梯下的雜物間。
他低著聲音誘哄:「好。那我現在可以吻你對嗎?」
……
然而,等我整理好被他揉亂的頭發後,一出門便撞見靠在對面牆上的江星序。
他冷然地望著我身後的關恆,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是我來遲了。」
他的心聲帶著淡淡的殘忍:【小景晚不乖哦。】
17.
我被江星序綁架了。
因為每年傅家人都會定期去江家的私人醫院進行常規體檢,所以我對體檢中心發來的體檢通知並未起疑。
而關恆也沒有想到,我會在江家的私人醫院神不知鬼不覺地失蹤。
因為綁我的人,就是江星序本人。
他將我關在他的私人島嶼上。
一個豪華密室,一個四角帶鐵鏈的大床。
這程式化的配置,這熟悉到流淚的配方。
我永遠不該對病嬌的品位抱有期待。
「江星序,你有病吧你!」
他興致盎然地欣賞著他新制的鐵銬圈住了我的手腕腳踝。
「我有病,你有藥,正正好。」
我嘆氣:「你別玩了,快放我回家,我哥該著急了。」
他微涼的指尖劃過我的脖頸,猛然扣住了我的下巴。
「你是怕景深著急,還是怕你養的那頭狼著急?」
他又接著說:「他有什麼好?小景晚,你要不要喜歡我啊?」
我搖頭甩開他的手,向後退開一些,拉開與江星序之間的距離。
「在我眼裡,他哪裡都好。江星序,你也很好。但我隻喜歡關恆。」
江星序斂下眉眼,睫毛輕顫。
再抬眼時,勾起的笑容隻剩下殘忍:「小景晚,你知道狼人與吸血鬼之間生來便是源於血脈壓制的宿敵嗎?」
我的心頭突然湧起不祥的預感。
「你說,如果我把你變成與我血契相連的吸血鬼,每當月圓之夜降臨,關恆能壓制住血脈本性不撕碎你嗎?」
我怒吼道:「江星序你瘋了吧!你敢這麼對我試試!」
他看著我,不說話。
心聲卻更加瘋狂:【成為我的吧。我的小景晚。】
18.
江星序咬了我的脖子。
尖利的獠牙刺破皮膚的疼痛,血液流失的冰冷,被單方壓制的無能為力。
都抵不過我即將站在關恆對立面的絕望。
江星序克制地抓緊床單,手背青筋暴起。
他戀戀不舍地抽出獠牙,用拇指擦去唇角溢出的鮮血,又伸出舌頭舔舐幹淨。
「小景晚,你知道吸血對於吸血鬼來說代表著什麼嗎?是果腹和欲望。你於我,是後者。我在對你做情侶之間會做的事哦。」
我的眼角滑下一滴淚, 偏過頭硬梆梆地說:「但你不是我的愛人。」
他撐在我上方,一點一點親吻掉我的淚痕, 許久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以為我很快就會變成吸血鬼。
我以為我會渴望鮮血到失控發瘋。
但是沒有,我隻是餓得吃了三碗面加一根雞腿。
江星序把那盤豬肝推到我面前:「乖,這個補血。」
我推回去:「那你多吃點。」
他從頭到尾都沒動過筷子, 隻是撐著下巴看我吃。
我兇他:「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吃飯啊!」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挺稀奇,我再多看兩眼。」
話音剛落,屋外響起了警報聲。
他臉上的笑容不變, 卻突然探頭過來, 親吻了下我的眼睛。
【小景晚, 我愛你。】
然後他起身離開了密室。
我叼著雞骨頭,隻覺得他莫名其妙。
「神經病!」
19.
關恆來的時候,我正癱倒在床上。
他以為我身負重傷,緊張地撈起我四處察看:「哪裡疼?傷在哪兒?都怪我, 是我來晚了。」
我還在震驚於他的突然出現,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那個, 你先冷靜一點,我隻是吃得太撐了。」
關恆:……
他的視線盯在我的脖頸上, 那裡有兩個獠牙穿刺的孔洞。
關恆的淺瞳泛起綠光, 聲音如墜冰窟:「他咬了你?」
【我要殺了他!】
我還沒說話, 他便一個殘影閃了出去,隻剩密室的門搖搖欲墜地在開合。
我嘆了口氣, 隻好抱著肚子艱難地開始爬梯。
一直到了地面,才看到外面的草地上, 巨狼正在怒吼著撕咬已身負重傷的江星序。
我連忙狂奔過去:「關恆,快住手!」
巨狼抬起頭,龇著牙低吼,那模樣分明是殺紅了眼。
「我要殺了他!」
我跑過去抱住他的一條腿:「別殺他, 關恆,我求你。」
被壓制在地的江星序吐出一口血沫,笑著說:「小景晚,舍不得我死啊。」
我一腳狠踹在他明顯傷重的腿上:「你閉嘴!」
「關恆,放他走吧,你帶我回家。」
關恆不甘心地松開了江星序, 變回了人身。
我蹲下身拍拍江星序的臉,兇巴巴地說:「下回演惡人麻煩真誠點, 不然我就用我以德報怨的聖母光輝殺死你這隻吸血鬼。」
江星序沒有把我變成吸血鬼, 我饒他一命,算是兩清。
他和方聿安, 不是一類人。
20.
我和關恆的事情被我哥撞破了。
地點:我的房間。
時間:早上。
關恆的狀態:在我被窩。
我的狀態:在關恆下面。
我哥的狀態:震怒到掰斷了門把手。
他的心聲遠沒有看上去的那般風輕雲淡:【我家的白菜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窩邊的豬給拱了!我要用鐵鏈勒死他!我要把他捆在密室風幹成標本!】
……
關恆的心聲也十分精彩:【如果我現在請他把門關上,並等我兩個小時,他會踹飛門板,還是先殺了我?】
……
半小時後, 我們一家子衣冠整齊、體體面面地坐在沙發上。
傅景深:「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對我妹妹負責, 要麼去死。」
關恆:「哥。」
宋清然拉住我的手:「你居然瞞得這麼好,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
實際三人的心聲如下:
傅景深:【快去死!】
關恆:【今晚是不是不用翻窗了?】
「小姐不要傷心,方聿安配不上您。」
「完【」……
我就知道,我不該對病嬌們抱有期待……
21.
月圓之夜。
我伏在關恆的狼身上, 隨他奔躍在林間。
他帶我去離月亮很近的山頂。
我學著他仰脖狼嗷。
他說:「我們狼人生性冷漠、自私、孤傲、兇殘。但我會傾盡全部溫柔來愛你。」
我說:「我知道。」
因為他的心聲早已飄散在風裡,向月亮奔去。
【我將永遠愛你,永遠臣服於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