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腿也不軟了,拳頭捏得梆梆硬,直接提著裙擺跟上,向後花園奔去。
男二女主一言不合就糾纏在一起。
男二:「清然,你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分明你先認識的人是我啊。」
女主:「聿安,愛情沒有先來後到,你放手吧。放過你,也放過我。我真的隻當你是好朋友。」
男二猛地抱住女主:「我不聽我不聽,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分明對我有心動過!」
女主苦苦掙扎:「聿安,你冷靜一點,你先放開我!」
我提著裙子鬼鬼祟祟躲在花架後,身後蹲著關恆和江星序。
關恆小聲勸道:「小姐,我們回會場吧。」
實則他心裡陰暗地想:【小姐的目光已經被方聿安佔據了一分三十七秒,他不配得到小姐的愛,改天我一定要撕碎這個渣男。】
江星序看熱鬧上癮:「嘖,還摟上了,一會兒你哥看到不得原地爆炸啊。」
實則他心裡陰狠地想:【最好炸死方聿安這狗男人,省得小景晚整天惦記他。】
……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闲心想這些屁事!沒看見女主她不願意嗎?
眼見男二那狗男人就要用他的臭嘴親人,我猛地奔出去,直接把方聿安給撞飛了。
方聿安直直飛出去兩三米,而宋清然則一個屁股蹲呆坐在地上。
我嘛,因為慣性,以貞子之態趴在地上。
Advertisement
場面一度十分詭異。
我眨眨眼,憤怒地指著宋清然:「你給我放開聿安哥哥!」
宋清然反應了半晌才說:「景晚,你誤會了。」
我戲精附體,推搡著宋清然往會場的方向走:「我不聽我不聽,你走,你給我走!」
大姐,你快走!再不走,身後那個變態就要爬起來了!
9.
宋清然走後,我還要把戲演完。
我像隻花蝴蝶一樣撲到方聿安身邊,抓住他的胳膊,攔截他的去路。
「聿安哥哥,她到底有什麼好的,你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
這耳熟能詳的臺詞,這熟悉到流淚的配方。
外加兩道同時響起的心聲。
關恆:【我要剁了那隻胳膊!】
江星序:【我要挖了他的眼睛!】
我後背冷汗涔涔,隻覺得花架後那兩道視線要把我盯穿。
繼而,我聽到了方聿安的心聲:【傅家這對兄妹真是陰魂不散壞我好事,還好今天帶了藥,今晚我一定要得到清然,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
作者啊,你看看你像話嗎?筆下都是些什麼品種的變態!
於是,我也沒時間考慮人設了,直接找到宋清然對她說:「一會兒你千萬千萬不要吃喝任何東西!懂嗎?」
宋清然一臉懵逼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剛松了口氣,就被關恆連拖帶抱地推到了休息區的沙發上。
「你幹什麼呀?我話還沒說完呢。」
他單膝跪在我身前,一邊小心翼翼地抬起我的腿,一邊掀起眼皮凝視我:「小姐今晚已經說得夠多了,還是多看看自己吧。」
說完他就掰開一根碘伏棉籤,在我膝蓋上打圈擦拭。
我這才發現,原來剛才那一跪,蹭破了膝蓋。
不過傷口不深,就蹭破點皮,表層的血都幹了。
「沒事沒事,一點也不疼的。」
關恆卻說:「女孩子留疤總歸不好。更何況你那麼愛美,以後看見了會難受。」
我眼睫輕顫,看著關恆難得嚴肅地板著張臭臉,輕聲說了句「謝謝」。
「小景晚也要謝謝我哦,那碘伏棉籤和創可貼都是我提供的。」
一抬眼,江星序靠在對面牆上,眼裡滿是戲謔。
就是……捂著嘴。
我奇怪地問:「你嘴怎麼了?」
他眼睛往我膝蓋上一瞄,又偏開頭:「你的血太香,我牙長出來了。」
……
10.
也就處理個傷口的工夫,宋清然又沒影兒了。
我扭頭去找方聿安,他也不在會場。
抓了個熟人來問,也隻說剛才還在露臺的位置見過他倆停留說話。
可當我奔去露臺,那裡除了夜風陣陣,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哦,露臺的圍欄臺上有兩隻空了的高腳杯,其中一隻杯口還沾了口紅印。
啊!我要炸了!
這女主是什麼品種的傻白甜?我都把答案塞她嘴裡了,她都不會抄?
我氣勢洶洶地衝進會場,揪了三個服務員才問到方聿安扶著醉酒的宋清然去了樓上的酒店客房。
我又馬不停蹄地去查監控,拿到房間號後直接殺了過去。
途中關恆淡淡出聲:「小姐,方聿安不值得你如此。」
【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你能不能回頭看看我?】
江星序給我哥打完電話,「嘖」了一聲:「傅景晚,不得不說,你看人的眼光真不咋地,你到底喜歡這狗東西哪裡?」
【老子的優點你一概不看,渣男的缺點你照收不誤,真想把你腦子吸出來看看是什麼樣的戀愛腦。】
我火急火燎去救人,他倆不僅在我耳邊嘰嘰喳喳,還在我腦子裡嗡嗡嗡嗡。
我煩得要死,在客房門口站定後大喊道:「都給我閉嘴!我今天就要為這操蛋的作者正名!這是病嬌文,不是 po 文!特麼的不是 po 文好不好!」
話聲剛落,我威風凜凜、氣勢恢宏,一個超級無敵宇宙霹靂旋風腳踹在門上。
然而,除了腳疼,無事發生。
我訕訕地跳著腳,指著關恆:「你來你來。」
關恆、江星序:……
客房門被踹開後,豪華大床上疊著兩個人。
上面的方聿安正在撕衣服,臉上掛著個巴掌印,此時一臉懵逼地向門口看來。
下面的宋清然雙眼迷蒙,兩手無力地抵著方聿安的肩頭,隻靠幾絲清醒的意識在掙扎。
我憤怒地指著方聿安:「這不是 po 文!請注意你的三觀!」
說完就衝過去一把把他掀翻在地。
我又憤怒地把被子蓋到宋清然身上:「你到底有多蠢!我都警告過你不要吃喝任何東西了!」
宋清然卻一下子撲進了我懷裡,開始哭唧唧:「景晚,還好你來了。我真的沒想到他會這麼卑鄙。」
她後怕得瑟瑟發抖,被子滑下時香肩半露,那模樣……嘖,我見猶憐。
但關恆和江星序,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就是看不見活兒。
我不得不指著地上的方聿安提醒道:「快把他拖出去,別讓我哥把血濺白牆上。」
方聿安:???說好的愛我一生永不變?
關恆:【小姐不戀愛腦的時候更迷人。】
江星序:【傅景深怎麼這麼慢吶,我牙都痒了。】
我哥來得聲勢浩大,門外很快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和怒罵。
宋清然擦幹眼淚,從我懷裡離開,又恢復了往日小白花女主的倔強和堅強。
「今天多虧你來得及時,謝謝你……」
哐啷一聲。
我低頭看去,宋清然剛垂下床的雙腳旁,一把水果刀靜靜地躺在地毯上。
突兀又詭異。
她的禮裙裡竟然掉出把水果刀!
還是我家廚房裡她常用的那把!
我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不用謝我。」
她的心聲適時傳來:【至少方聿安要感謝你,如果你再晚一秒出現,他大概會少點東西,終身殘疾。】
什麼東西?那個東西?
宋清然臉上卻盡是無辜和懵懂:「景晚,這是你的刀嗎?」
……莫挨老子!
但我依舊慫慫地配合她:「大概,是方聿安的吧。」
宋清然笑笑,將耳邊散落的發絲勾到耳後。
她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仙女落淚一般的溫婉出塵。
可就是這樣仙氣十足的美人,她的心聲卻是:【小景晚怎麼比她哥哥還可愛,真想把她也拴在身邊。這嬌嫩的手腕,很適合我房裡的那條鎖鏈呢。】
???
我就知道,我不該對病嬌文抱有一絲絲的期待,這特麼的能有一個正常人嗎?
全員病嬌,作者你針對誰呢。
11.
自從救了宋清然後,她就纏上了我。
總以一種慈愛又寵溺的目光追逐著我的身影。
並時不時地從身上隨機掉落水果刀、迷你甩棍、電擊器等日常裝備。
她仙女面具下的黑化本質讓我頭皮發麻。
不過好在我哥給了我一大筆錢:「你和清然要好好相處,她挺喜歡你的,別總甩臉子欺負我老婆。」
我欺負她?
她都想給我拴鏈子了好不好!
但看在錢的份兒上,我忍了。
可有人忍不了,關恆日日跟在我身後,眼睜睜看著宋清然對我貼貼,摸摸,拉手手。
我眼裡:她居然把我當寵物,嗚嗚嗚。
關恆眼裡:新情敵出現!
於是,宋清然喂我吃水果。
關恆面無表情,心裡:【我要剁了她的手!】
宋清然摸我頭。
關恆危險眯眼,心裡:【我要剁了她的手!!】
我哥出差,宋清然問我:「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關恆拳頭捏得嘎嘣響,心裡:【月圓之夜,最宜殺人。】
……
我自然是拒絕了宋清然的提議,因為我好怕她半夜拴我。
然而,我半夜醒來想下床喝水,卻直接踩到一片柔軟的毛發。
黑暗中,一雙泛著幽光的綠色眼睛向我看來。
……
我打開床頭燈,受驚地拍著胸脯問關恆:「你怎麼在這裡?」
關恆用狼頭拱了拱我的腳丫:「我在保護小姐。」
「這大半夜的,我好好在房裡睡覺,能有什麼危險?」
他卻抬起頭來,認真地說:「那女人很危險。」
咬牙切齒的心聲響起:【真想去撕了她。】
……你這個病嬌才危險好吧?
我撫額嘆氣,忍不住摸了把他的毛。
「所以,你為什麼要以這個模樣守在我房裡?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因為每個月圓之夜,狼人都會變身為巨狼,千百年來都是如此。」
我突然想到上次月圓之夜,他就是突然變成了狼,壓制在江星序身上。
關恆見我不說話,小心翼翼地說:「小姐,你怕我嗎?你放心,天亮的時候我就能變回來了,你別怕。」
他低下頭去,乖巧地趴在床邊,以一種臣服的姿態,向我展示他的無害。
莫名地,我有些心疼這樣小心翼翼的他。
我猶豫片刻,下了床。
他以為我要去喝水或是上廁所,於是抬了抬身子,打算起身後挪,給我讓出路來。
然而我卻直接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狼先生,如果我不怕你的話,你會允許我趴在你軟乎乎的皮毛上睡一覺嗎?」
關恆僵在原地,伸著脖子任由我摟著,半晌才輕聲說:「榮幸之至,我的小姐。」
啊,他身上好溫暖啊。
12.
一夜無夢,再次醒來,我仍舊在他溫暖的懷抱裡。
隻是……這手感……
為什麼硬梆梆的?軟乎乎的毛毛呢?
「小姐,早安。」
啞到極致的低音炮在耳邊炸出別樣性感的音色。
我猛然睜開眼,就看到那張俊美的臉。
再往下,是我手下壁壘分明的肌塊……
他的心聲也格外撩人:【小白兔的手好軟,她喜歡摸我嗎?】
我趕緊拿開手,訕笑著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結果卻看到了他的整個身體……
「啊!你你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我用手捂住眼睛,道德感允許我偷偷露開指縫去看。
關恆貼過來,理所當然地說:「因為我昨晚變身時,衣服全都撐破了。」
他在我耳邊說這句話時,格外強調了「全都」二字,還帶著絲壞壞的笑。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頸側,燙得我臉紅到了脖子根。
「那……那你先找東西擋擋。」
他嘴上說著好,心裡卻在想:【她應該有數清我的八塊腹肌吧?】
我沒有!我才沒有在數!
雖然確實有八塊。
「我我我什麼都沒看到哈。」
他心裡分明失望地想:【嘖,可惜了。】
嘴上卻笑著問我:「那你摸到了嗎?」
……
13.
基於我最近一看到關恆就臉紅,所以我總有意無意地躲著他。
他那日的身體就像刻進了我的腦子裡,即便他每日都穿著嚴絲合縫的西裝,我也依舊能自動透視衣服下的每一塊肌肉。
於是這天出門,我臨時指派了一個保鏢跟著,換下了關恆。
結果,我被方聿安給綁走了。
他將我安置在一個很偏遠的地方,在一間地下密室裡。
我被放置在一張大床上,四角的床柱上都有一條長長的鐵鏈,分別銬在我的手腳上。
嗚嗚嗚,作者誠不欺我,這確實是病嬌文,囚禁鐵鏈玩得賊六。
方聿安一身幹淨利落的西裝三件套,每根頭發絲都精心打點過。
如果忽略他眼中的陰霾,確實是一個會讓人著迷的翩翩貴公子。
也就是這個人,在幾個小時前綁架囚禁了我。
他從椅子上起身,脫掉了西裝外套,開始一顆扣子一顆扣子地解開領口和袖口。
我震驚地看著他,不住地向床頭退去:「你要做什麼?」
他笑得殘忍:「你覺得我要做什麼呢?」
「你別過來哈!你要是敢動我,我哥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誰知方聿安聽了這話,笑得更是癲狂。
「傅景深奪走了我的清然,你幾次三番壞我好事,今天我們新賬舊賬一起清算。要怪就怪你哥,我要讓他也嘗嘗失去的滋味。對了,你別指望他能來救你,這裡是我精心挑選的,他找不過來的,勸你還是死心吧。」
我聽他說得這麼篤定,心又涼了大半截,搖著頭向角落裡退去。
方聿安追過來,一把拖住我的腳踝:「傅景晚,你不是愛我嗎?我成全你啊。」
嗚嗚嗚,這個變態黑化了。
就在我打算與他魚死網破之際,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一個很特別的鈴聲,特別到他猶豫兩秒便放開了我。
我猜是宋清然的電話,不然他不會這麼急地離開密室。
隻是我還沒松口氣,他又回來了。
他紅著眼說:「傅景晚,你和傅景深,一個也跑不了。」
我欲哭無淚:「你能不能冷靜點?咱還有商量的餘地吧?那啥,我有錢!」
他撲過來:「我不缺錢。」
他確實不缺錢,就是挺缺德的。
我們兩個我逃他追,他打我勒,就這麼幹起架來。
後來他發現我確實挺能打的,竟然想直接用手掐死我。
分明剛才是我試圖用鐵鏈勒死他,可惜我胳膊短力氣小,棋差一招,反倒還給他提供了個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