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以笙結婚的第三年,他有了新歡。
被我撞破那晚,他卻雲淡風輕勸我。
「念念,婚姻生活需要適當的刺激做調劑。」
「喬露的未婚夫是個很棒的男人。」
「你要不要……跟他試試?」
夜晚,心照不宣的四人坐在隱蔽的包廂裡。
霍其琛聲音疏冷拒人千裡:「抱歉,我對別人的老婆不感興趣。」
周以笙莫名心底一松,笑道:「那可真是遺憾。」
我卻忍不住偷偷看了霍其琛一眼。
前天晚上在床上,欲求不滿纏著我的他。
可不是這樣說的。
01
婚後三年,周以笙並不是第一次傳出緋聞。
隻是之前那些女人,他要麼逢場作戲。
要麼一夜貪歡,很快就斷了。
也從不會鬧到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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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次,他顯然有點上頭了。
那個女人叫喬露,從小在國外長大,作風大膽。
我進家門時。
喬露正穿著我沒上過身的新睡衣,躺在沙發上。
浴室裡隱約有水聲傳來,周以笙大概在裡面洗澡。
看到我,喬露也隻是嫵媚一笑:「周太太。」
02
我拖著箱子站在玄關那裡。
好一會兒才有些幹澀地說了一句:「你穿的好像是我的睡衣。」
喬露不置可否地看我一眼。
站起身向我展示了她曼妙豐滿的身材。
「但這件睡衣我穿更合適。」
「周太太你有點太瘦了,撐不起來。」
睡衣是蕾絲吊帶自帶胸墊那一種。
我隱約記得,是周以笙上個月買來送我的。
男人的審美大抵如此。
但我自小跳舞身材偏瘦。
根本不是周以笙的菜。
而喬露……我看了都覺得活色生香。
也難怪周以笙這次這樣上頭。
跟她好了三個月仍如熱戀。
甚至迫不及待趁我不在家將人帶回了婚房。
03
「那送你了。」反正我也不會再碰,她喜歡就給她好了。
「周太太真大方。」
喬露挑眉笑了一聲。
「要留宿嗎?」我平靜看著面前的女人。
長途飛行讓我很疲倦,隻想趕快洗澡補眠。
如果喬露留宿,那我今晚就住酒店好了。
喬露還沒吭聲,浴室的門開了。
周以笙隻系著一條浴巾走出來。
看到我,他也隻是微微吃驚了一瞬,
很快就神色如常。
「念念,回來怎麼不打電話?」
周以笙放下毛巾,走到我面前。
他聲音放低,很有些溫柔:「抱歉,我馬上送她離開。」
「嗯。」
我推開他:「我先去洗澡,很累。」
周以笙體貼地理了理我微亂的發:「等我。」
04
我洗完澡正在簡單護膚的時候。
周以笙送完喬露回來了。
他站在我身邊,絲毫不避諱脖子上那些裸露的吻痕。
我塗面霜的手指頓了頓。
「喬小姐好像不是單身,你是不是需要注意一點?」
周以笙望著我認真的樣子,忽然就笑了。
他俯身,握住我的肩:「念念,婚姻生活如果一潭死水,是要出事的。」
「我們總不能離婚,所以,適當的刺激,也是婚姻的調劑。」
我望著鏡子中男人的臉。
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婚姻不能自由我從小就知道。
但結婚的時候,卻還是不Ṭŭ̀₊能免俗地對自己的丈夫懷抱了一些希冀。
至少我們從小認識,算是青梅竹馬。
至少訂婚後,他待我體貼溫柔。
可在他一而再再而三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時,我就徹底清醒了。
「你想說什麼?」
「喬露的未婚夫,聽說是個很棒的男人。」
周以笙低頭,輕輕吻了吻我的臉頰。
「念念,你要不要……跟他試試?」
「我記得,你喜歡的男明星,也是這樣的風格。」
「我們可以先像朋友一樣見一見。」
「如果你對他感覺不錯,覺得可以試試,那再繼續下一步,怎樣?」
我有些恍惚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我的丈夫在勸我接受一個陌生男人。
發展出一段畸形的關系。
但他並不知,其實我去港城並不是出差。
而是去見了那個曾和我春風一度的男人。
我們在一起三天三夜,醉生夢死。
這也是我第一次,嘗到了報復的快感。
「好啊,那就先見一見。」
05
如朋友一樣的聚會,定在第二日的晚上。
挑選衣服的時候。
周以笙忽然問我:「念念,你脖子這裡怎麼了?」
我正抬手戴一掛珍珠項鏈。
瞥了一眼那處吻痕,淡聲道:「酒店進來了蚊子,被叮了一下。」
「要不要遮一遮?」
「不用了。」
周以笙不再問,開始挑領帶。
我最後沒有選愛穿的淺色系,換了一條紅色的長裙。
周以笙不由多看了一眼:「你不是不喜歡鮮豔的裙子嗎?」
「淺色有點穿膩了。」
周以笙幫我拉好拉鏈,看我拿出口紅補妝。
忽然有些酸地說了一句:「怎麼有點不想讓你去了。」
「那不去了?」
周以笙蹙著眉,想了片刻。
卻還是堅持:「已經約好了,不好放人鴿子。」
「嗯,我換鞋子。」
我彎腰換高跟鞋。
周以笙的目光落在我的腳踝和小腿上。
「念念,我怎麼感覺你出差幾天,好像變美了?」
我對他一笑:「也許港城的水土比較養人吧。」
06
頂級的私人會所,最隱蔽的頂層包廂裡。
周以笙挽著我的手臂進去時。
我一眼就看到了喬露對面的男人。
戗駁領的黑色手工高定西裝。
一絲不苟扣到頂的襯衫衣扣。
那張臉,矜貴而又疏冷。
渾身上下都寫著拒人千裡。
就連性情外放大膽的喬露,此時都安靜坐著。
我隻看了一眼,就緩緩垂了睫毛。
握著手包的手指,有些緊張地攥緊。
我怎麼都沒想到。
幾天前和我在港城日夜糾纏的那個霍先生。
竟會是我今晚要見的,喬露的未婚夫。
「霍先生,這是我太太許念。」
周以笙引著我過去介紹的時候。
好像很緊張,聲音莫名有些抖。
「霍先生,幸會。」而再看向霍其琛時,我已恢復平靜。
大家都是成年人,
彼此都心知肚明。
霍其琛也抬眸看向我,仿佛初見:「許小姐,幸會。」
07
我的位置在霍其琛旁邊。
周以笙坐在了喬露身邊。
整個房間的氣氛都很古怪。
但卻又透著心照不宣。
直到用餐過半。
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喬露漸漸話多了起來。
「其琛,你覺得周太太怎麼樣?」
「我給你講過她很靚的,就是太瘦。」
「但你好像就是喜歡又白又瘦的女孩兒……」
我不接話,隻是垂眸安靜地吃著一小塊甜點。
直到,一隻滾燙的大掌突然落在了我光裸的膝上。
我的手抖了一下,漂亮的甜點被戳得稀碎。
周以笙忙關切詢問:「念念,怎麼了?」
我搖頭,「沒事兒,手滑。」
可是後頸在發燙。
耳朵像是火燒過一樣。
早晨起床發現耳洞有些發炎,此時忽然又痛又痒。
我忍不住抬起手,輕輕揉了揉。
卻又驀地想到。
那天晚上情濃繾綣時,那人含吮著我耳垂的畫面。
而此刻。
白色蕾絲桌布的遮擋之下。
那人修長有力的手指,已經落在我的大腿內側。
我緊張得全身緊繃。
偏生霍其琛此時卻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淡,不疾不徐。
卻也沒有半點溫度。
「抱歉,我對別人的老婆不感興趣。」
08
我忍不住偷偷看了霍其琛一眼。
那天晚上在床上,欲求不滿纏著我的他。
可不是這樣說的。
喬露有點尷尬地笑了笑。
周以笙起初微怔了一下。
但轉而,他卻自己都未曾察覺地舒展了眉宇。
笑道:「那可真是遺憾。」
我低眉垂眼安靜坐著。
手卻緩緩伸到桌布下,試圖將那人作亂的手掌推開。
但霍其琛卻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指。
我沒防備,蹙眉輕叫了一聲。
「念念?」
周以笙看向我,作勢就要起身過來。
「不小心碰到了手,沒事兒的。」
我緊張得後背出了一層細汗。
霍其琛安撫似的輕輕握了握我的手。
方才松開。
我微松了一口氣,將凌亂的裙擺理好。
離開時,周以笙原本要送我回去。
卻忽然接了個電話。
面露難色看向我:「念念,公司有點事,我讓司機來接你?」
喬露忽然插了話:「不如我和其琛送周太太回去吧。」
「會不會太麻煩?」周以笙有些小心地看向霍其琛。
霍其琛沒答應卻也沒拒絕。
「不麻煩的,周先生有事就去忙吧。」喬露忙又道。
周以笙又溫柔地叮囑了我一番,保證盡早回家,才匆匆離開。
可他剛走,喬露借口去洗手間,人就沒影了。
我隱隱覺察出了一些不對勁兒。
下意識看向身側的霍其琛。
09
他靠在椅背上,姿態闲適。
卻又天然有著高高在上的威壓。
我拿了手包,想要站起身。
霍其琛卻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紅裙子很漂亮。」
我睫毛輕顫,咬了咬嘴唇移開視線:「隨便選的。」
但臉頰卻有些隱隱發燙。
挑衣服的時候,其實我想到了那天晚上。
他誇我穿紅色好看,很襯膚色。
霍其琛忽然低低笑了一聲。
扣住我手腕的手指微用勁兒。
我整個人就被他扯到了懷裡。
結結實實坐了一個滿懷。
隻是,剛碰到他堅硬的大腿。
我就被燙到了似的,立刻就要起身。
霍其琛卻握住了我的腰:「躲我?」
10
我緩緩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說實話,如果知道霍其琛有未婚妻。
那天晚上我根本不會和他去酒店。
當時在港城我問過他的,他說他沒有結婚。
也沒有女朋友。
所以這事兒其實也怪不到他頭上。
他並沒有騙我。
他確實沒有結婚,沒有女朋友。
隻是有未婚妻而已。
「霍先生,我很抱歉。」
「為什麼說抱歉?」
「第一,我沒有想到您有未婚妻,是我考慮事情不周全。」
「第二,我明知道喬露的未婚夫姓霍,卻沒有多想,仍是來這裡赴約,給您造成了困擾。」
我垂眸,將他握住我腰的手指掰開。
站起身,很認真地致歉。
「你給我造成什麼困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