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光落在脖子周圍的那些曖昧痕跡時,又氣不打一處來。
「不喜歡!」
「我覺得挺好看的。」
「那是你眼光太差。」我忍不住嘲諷他。
「呵,沒你眼光差。」他反駁道。
我眼光差?我眼光哪裡差了!
我憤憤掛掉了電話,還要拖著半殘的身子去上班。
剛出門,卻發現一群人在家裡的後花園忙活著。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太太,先生說要把花園種滿玫瑰。」
為首的工人解釋。
「不是有病吧,大冬天種玫瑰?」
我一臉大大的問號。
「先生說,可以建個溫室。」
行,他牛。
我忙完一天的工作,跑到了閨蜜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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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視線落在我脖子上的項鏈時,忍不住打趣。
「呦呦呦,這不前幾天拍賣會上的那條壓軸的項鏈嗎?敢情是陸大總裁買來送老婆的~」
目光一頓,她忽然指著我脖頸處的一抹痕跡,「這這這……沈小瓷,這是什麼?」
「你們——睡了?」
我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好家伙,你們這進展神速啊,前一陣不還裝貞潔烈男,死活不從嗎?」
「一想到這,我就來氣……」我憤憤罵道,「之前我一直以為他不行,昨天才發現……」
「發現什麼?」
「太行了……」
我差點被折騰死……
「呦呦呦呦~快展開詳細講講!」
我忍不住跟閨蜜吐槽了昨天的經歷。
閨蜜聽後樂得前仰後合。
「這吃醋的男人可太好玩了。」
「我和孟謙又沒有什麼,再說,他吃的哪門子醋?」我無語至極。
閨蜜一拍大腿:
「姐妹,陸景洲不會是偷偷喜歡你吧?你們當初不也是同學?」
「不可能,我倆話都沒說過兩句。」我立刻表示否定。
雖然那時跟陸景洲一個班,但他那個人雖然學習好,性格卻拽得要死,眼睛長在頭頂上。
況且,他每次都是年級第一,我第二,我恨不得對其殺之而後快。
唯一一次有交集,還是我將他錯認成了孟謙。
他和孟謙身形五官都有些相像,隻是這兩個人性子是兩個極端。
我喜歡的是孟謙那種溫柔的暖男,他這種又拽又冷的,隻有那些戀愛腦的女生會上頭。
至於他昨天的發瘋,可能是男人佔有欲作祟吧。
「我不信,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陸景洲絕對是喜歡你的。」閨蜜搖搖手指分析道。
「他喜歡我,結婚當天不讓我碰!還在那扮豬吃老虎,你說這人多陰險,不行,今天我在你這睡!」
我癱在沙發上,準備在閨蜜這碰瓷。
「別呀,姐妹兒還等你三年抱倆呢,再說,你不挺饞他這一掛的嗎,簡直是你白月光的升級版,還不回家享受『性』福生活去~」
「不去不去。」
雖然我挺喜歡陸景洲的臉,但現下一想到他昨天瘋了一樣折騰我到後半夜,我就有點慫了……
剛待沒多久,陸景洲竟然打來了電話。
「怎麼還不回家?」
「我今天在朋友家睡。」
「什麼朋友?男的女的?」
我:「……」
「女的,你不認識。」
「林星?」
「啊對……」
他怎麼知道……
「爺爺讓明天回家吃飯,我去接你。」
「好……」
8
說起來,結婚後我們還一直未得空回陸家老宅。
陸家幾個長輩都很平易近人,再者我從小就擅長賣乖,長輩們說什麼都連連點頭稱是,一場家宴倒也和諧融洽。
自然,飯桌上,我們又少不得被催生。
尤其陸家的爺爺,最是盼著四世同堂。
「小瓷啊,爺爺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盼著能早點抱上重孫子。」
「以後爺爺的財產,都留給你們,一分都不給這個混小子。」
陸家爺爺沒好氣斜了陸景洲一眼。
我賠笑著一直回好好好。
陸景洲卻皺著眉,擠出句:
「我們不著急要孩子,少催。」
陸家爺爺一時氣得一摔拐杖。
「你不急,我急!」
陸景洲悠悠飄出句:
「您急也沒用,您這歲數,自己也造不出來了。」
「你你你……你這混賬東西,那你到底什麼時候能讓我抱上重孫,我看著你心煩。」
爺爺被陸景洲氣得不輕,拿著拐杖給了陸景洲一下。
「指定讓您入土前抱上,就您打人這勁,我看怎麼也得活到一百。」
「混賬東西,我早晚被你氣死!」
陸爺爺順著氣,又忍不住念叨:
「這以後孩子可不能隨了他這混賬性子……」
總之爺爺很暴躁,陸景洲很淡定,我在一旁默默看戲。
最後,吃飽喝足,我們也準備打道回府。
隻是,剛上車沒多久,就突覺小腹下一股暖流。
吃飯時就隱隱有些不舒服,果然是姨媽來了。
我氣呼呼剜了陸景洲一眼:
呵,沒用的東西。
「前面超市停一下。」我捂著肚子。
「怎麼了?要買什麼。」他側頭。
「衛生巾……」
他平穩地靠邊停了車。
「你在車上等著。」
沒多久,他拎回好大一個購物袋,裡面裝著各種品牌的衛生巾。
和購物袋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個藥店的透明袋子,裡面裝著一盒治痛經的衝劑外,竟然還有兩盒套……
「你……你買這個做什麼?」
「用……」
我:「……」
「你不喜歡小孩?」我問。
「你喜歡?」他竟然反問我。
「我……」
說實話,我對家庭對孩子沒什麼概念,我的成長缺乏太多愛和陪伴。
結婚生子對我而言,不是心之所向,隻是一個必要任務罷了。
我身體不舒服,也懶得與他爭執。
回到家,他替我衝了治痛經的藥,我喝完早早躺在了床上。
陸景洲也沒再睡次臥,一連幾天,都睡在我旁邊。
他話很少,卻總是不由分說固執地將我圈在懷裡睡。
我睡眠輕,偶爾能感覺到他半夜給我蓋被子,和早晨他輕輕吻我的額頭。
我突然想起閨蜜說的,陸景洲可能偷偷喜歡我的猜想。
「哎,你說他不會真的偷偷喜歡我吧,我發現他總是偷親我。」
我悄悄問閨蜜,閨蜜聽後更加堅定了她的猜測。
終於某個清晨,在他偷親我的時候,我突然睜開了眼。
「陸景洲,你是不是偷偷喜歡我?」
他明顯一愣,輕咳一聲,擠出句:
「沒有。」
「那你為什麼偷親我?」
「我自己老婆,想親就親。」
很好,我竟無力反駁。
閨蜜忍不住咋舌:
「哎喲,陸總裁的嘴是真硬啊,姐妹加油,撕下他那張裝 X 的面具!」
「你等我滿血復活!」
9
姨媽結束後,恰巧有個慈善拍賣的邀請,我們自然要扮演好恩愛夫妻出席。
這也是我們首次共同出現在媒體前,原本關於陸沈兩家的聯姻就有諸多議論,尤其我還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沈家千金,眾人自是不看好。
鏡頭前,我掛著端莊的微笑,挽著陸景洲的手臂,各家媒體爭相要採訪。
他隻是禮貌頷首表示了拒絕:
「抱歉,今天隻是陪太太來挑點喜歡的東西,採訪改天吧。」
距拍賣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不少參會者都在借機洽談生意,我們身邊圍了不少人。
陸景洲對於這種場合自是應付自如,我在一旁也端著得體的笑,隻覺自己快要笑僵了。
借口去洗手間,悄悄來透口氣。
沒想到卻在走廊遇到了陸景洲的緋聞對象葉涵,我本想禮貌打個招呼便過去了。
沒想到她卻叫住了我,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沈小姐,還沒來得及祝你們新婚快樂,我和景洲是相識很多年的好朋友。」
我笑笑,繼而有些為難道:
「謝謝,不過前幾天我老公好像說,和葉小姐不是很熟呢。」
「呵,景洲還真會說笑,沈小姐應該知道陸家是要和葉家聯姻的,若不是我家生意出了問題,又怎會輪到你呢?」
葉涵依舊面不改色,又揚起一抹輕蔑的笑:
「再說,我認識他這麼多年,太了解他了,他根本不會喜歡你的。」
我一時隻覺得好笑極了:
「他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你?那我拜託葉小姐抓緊時間把他勾搭走,婚內出軌的話,我還能多分一大筆財產呢。」
「沈瓷你……」葉涵一時氣結。
我無所謂笑笑:
「葉小姐,吃相別太難看了,給自己的家族留點臉面吧。你以為前些日子暗戳戳在朋友圈發張似是而非的照片,我就會離婚了?你也明白,我們的婚姻沒那麼簡單,你最多不過是惡心我而已。」
葉涵的心思被戳破,一時有些惱羞成怒,竟嘲諷我:
「沈瓷,你不過是個不入流的私生女,我是葉家獨女,我母親是皇室後裔。」
皇室後裔?這人別是有什麼大病?
我真的被她逗笑了,平時葉涵經常立什麼京圈小公主人設,標榜自己的出身多麼高貴。
「不是我說,大清亡的時候,你家沒收到通知?」
「末代皇帝都自稱公民了,您這一介包衣還在這自嗨上了?」
葉涵被我懟得無話可說,她按捺住怒氣,又不甘心甩出一句:
「陸景洲這些年不談戀愛是因為他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女生。」
我無所謂理了理頭發。
「那又如何呢?關我屁事,關你屁事?」
10
本來挺好的心情,因為遇見這麼個玩意,瞬間有些煩躁。
我看了眼時間,拍賣會馬上開始了,於是便急匆匆趕回了會場,坐在陸景洲身旁。
主持人正在講解著每件拍品。
陸景洲微微側頭,低聲問我:
「喜歡哪個?這次自己挑。」
我低頭翻著畫冊,沒好氣斜他一眼:
「都喜歡。」
他沒有作聲,直到正式拍賣開始,這人便開始不停加價。
更令人沒想到的是,孟謙竟然也參加了拍賣會。
兩個人好像槓上了,不停地你爭我搶。
一件拍品,價格早就被抬高了太多太多。
我實在沒忍住攔住他:
「這都快溢價一倍了,你瘋了?」
他隻是懶懶抬了抬眼皮:
「我錢多燒得慌。」
我:「……」
「你牛,陸家沒被你幹破產也是個奇跡。」
最後,整場拍賣,陸景洲喜提最大怨種,眾人皆感慨其一擲千金的「壕」氣。
我一邊嘆氣,一邊數著他買的一堆破石頭。
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他好像在和孟謙說什麼,隻是很快,孟謙便離開了。
不少媒體及生意伙伴圍了上去。
我沒多想,大概幾分鍾後,有個服務生將一個錢包送到了我面前。
「陸太太,這是您先生的錢包吧,我們看到裡面放著您二位的結婚照。」
我打開一看,確實有一張我們的紅底的結婚登記照。
「哦,好,謝謝,我一會兒轉交給他。」
我不由得有些好奇,陸景洲怎麼會將照片放在錢包裡呢。
我取出那張照片愣了片刻,照片裡我沒什麼表情,陸景洲倒是感覺帶著隱隱的笑。
我依稀記得登記那天正趕上一個項目籤約,我忙裡偷闲空出了一個小時去領的結婚證。
拍照的時候,攝影師一直讓我們靠近一些,笑得開心一點。
我像個工具人一樣,以最快效率完成了那項任務,甚至連我自己的那本證都沒帶回。
我怔怔地將照片放回原處,卻意外發現在錢包的夾層還有一張一寸大小的照片。
照片裡的人,竟然是我……
是我十八歲時的證件照,我依稀記得好像是報名某個競賽拍的證件照,不知道怎麼到了他這裡。
陸景洲啊陸景洲,你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11
就在我意識遊離之際,手機嗡嗡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