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穿透力極強,遠處的車子全都及時停下,不要命似地轉向往來路撤退。
“韓隊,是制式手/槍,不是獵/槍打的,肯定是那幾個通緝犯幹的。”一個處突對緣再車上也聽到了。
韓沉道:“知道,都準備好,五分鍾內車輛能到達現場。”
五分鍾後,一輛輛警車像突然冒出來一樣,從兩個方向將三道溝的三四十個村民圍堵在中間。
韓沉的處突大隊對這種大型衝突行動是最有經驗的,所以這次行動,他們是先鋒。
韓沉剛停車時就朝著遠處的一個持槍劫匪開槍了,子彈呼嘯著穿透此人右臂,他手上那把槍掉在地上,滾進了旁邊的車輪下。
這人彎腰要去撿,韓沉又一槍,這一槍準確地擊中此人右腿,他一個踉跄,終於倒在了地上。
國道上更加亂了,之前也亂,不過那時是村民們對幾輛車上的司機和乘客們單方面的搶劫,這次的亂卻大不一樣,是警察在追捕這些行兇者。
村民都知道今天捅了馬蜂窩,不知誰喊了一聲,十幾個人跨過欄杆,轉頭就要往山裡跑。
不需要韓沉下令,處突大隊開始動了,這些隊員人手一隻槍,看到誰跑,槍口就向那個人的腿打過去。
面對這種暴亂行動,他們可不會手軟。
一陣陣慘叫聲中,十數個村民已倒在了地上,不斷翻滾哀嚎著。
韓沉冷峻的臉上不見半分表情,這時局長也到了現場,他拿過喇叭開始喊話,“三道溝的村民們,你們被包圍了,全部停下來,放下武器,蹲下……”
他的喊話還算有效,不少村民都把手上拿的東西丟到路面上和溝裡,隨後又蹲了下來。
仍有十幾個人在往山裡逃,眼看有個人半邊身子已進入密林,韓沉和處突大隊那位業務尖子一人一槍,剛好打中那個人兩條腿。
局面很快控制住,整個過程,不超過二十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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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毅和小謝等人一起,開始檢查那些村民身上有沒有攜帶武器,並給他們一一戴上銬子。
韓沉卻有些疑惑,他們已經得到消息,那三個通緝犯中,最年輕的那一個憋不住,進城找失足女耍去了。他們的人已經去抓人了。還有兩個年長點的,應該就在這一帶。
可剛才他隻擊中了一個,還有個人藏在哪裡,他暫時還不知道。
但他記得那個人的臉,也知道那個人是幾個通緝犯中的老大。
這個人,會不會就藏在這些下蹲的村民中呢?
韓沉眉頭一皺,抬手把一個老隊員叫了過來,小聲跟他說了句話。老隊員就走到那堆蹲成一圈的村民中間,想去檢查下這些人的情況。
但他剛走得近一些,有個穿著潦草,胡子拉渣的中年人就一躍而起,揚起手上戴的手銬,突然往一個年輕隊員腦袋上砸去。
事出突然,老隊員一個箭步上去,想要將人制服。
但這人跑得極快,擊中一人,趁身邊看守的人沒反應過來時,他兩條腿像兔子一樣,跳過柵欄,向著遠處的大山衝去。
以他這個速度,如果真讓他衝入樹林中隱藏身形,他還真有可能會逃掉。
可惜,韓沉沒給這人機會,他站在路邊,舉起手/槍,煙霧升起的時候,又有一個劫匪應聲倒地,倒下那一刻,此人腦袋砸到了旁邊的石頭上,剎那間暈了過去。
四名刑警和好幾位處突隊員已經衝了過去,迅速將這人的臉扳回來,並且給他戴上了腳銬。
“還有氣,沒死。”一位刑警說。
“報告局長,報告韓隊,中槍者應該是賈其昌,A級通緝犯,佳盛農場殺人犯兇手應該就是他了。”這人雖然長了胡子,一位老刑警還是認出了這個人。
韓沉冷著臉收了槍,他沒看錯的話,剛才被這個逃犯砸中腦袋的應該就是他手底下的人。
這些人每天都跟著他訓練,吃住在一起,無論誰受了傷,對他來說,心裡都很沉重。
他大踏步往那邊走,暫時沒有精力去管那幾輛貨車上的傷者。那些人自有其他幹警處置,他得先看看受傷的人傷得怎麼樣了。
小謝看到他過來,就衝他喊了一聲:“韓隊,郭毅傷得有點重,叫他沒反應。”
受傷的是郭毅?!
這個事實讓韓沉心情更加沉重起來,郭子才來隊裡幾個月,就受這樣的重傷,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郭家人。
更難的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羅裳了。
這時局長和其他刑警們正在清點著現場,周圍不時傳來交談的聲音
韓沉無暇顧及別的,他咬著牙,說:“送郭毅去醫院。”
“小謝,你去山河路通知羅大夫,看看救治郭毅這事她能不能幫上忙?”
第67章 揚帆
誰是他領導
四院中醫專家組已正式成立, 作為專家組五個成員中的一位,羅裳以後每周都會來四院坐診一天。
普通中醫掛號費是四毛,她和季常明等人的掛號費則是八毛。
她在四院中醫科415室上班, 忙到下午四點半左右,黃副院長和季常明特意過來看她。
這時病房裡暫時沒病人,黃副院長笑著問她:“小羅, 今天怎麼樣, 在這兒上班還行吧?”
羅裳低頭查看了一下插在插板上的一疊掛號單, 說:“找我掛號的人不多,有好幾個老病號知道我在這兒坐診,帶親戚朋友來了, 所以接診量還算過得去, 加起來不到二十個。”
“那倒不用急,很多人都不知道你來這兒出診, 以後就好了。”
接觸時間長了,黃副院長對她的實力有清晰的認知。他估計羅裳的實力應該還在季常明之上。
依黃副院長的想法, 他是希望羅裳能成為四院正式醫生的。但羅裳自己診所經營得不錯,這種情況下, 想讓她放棄診所, 這也不現實,所以他沒提這事。
正說著話, 門口有了動靜,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探頭探腦地往裡看,門半開著,羅裳也注意到那人手上拿著個掛號單。
此人身後還有個三十來歲的婦女, 她臉色不好,眼睑腫脹明顯。季常明招手讓他們進來, 示意他們坐到羅裳面前的椅子上。
“誰,誰是大夫啊?她嗎?”
男人疑惑地看著羅裳,再看向穿著白大褂的季常明和黃副院長,搞不懂這幾個大夫為啥讓他們坐在這年輕女大夫對面。
“對,就是她,你們掛的就是她的號。”
“啊……這個……”
男人不認識羅裳,自然不清楚她的實力。他特意多花錢掛了專家號,就是想找個厲害的大夫給他老婆看病。
現在接診的卻是個年輕姑娘,跟他想象中的老大夫差太多了,這種落差讓他有些無措,一時竟不知該不該繼續看下去。
但他想,要是走了,醫院應該不會把掛號費退給他了。重新掛號的話,今天也來不及。要是明天再來,那就得再請假了,可假哪是那麼好請的……
男人心有點亂,最終還是把他老婆按坐在羅裳面前,認命地說:“大夫,你給我媳婦看看吧。她身上腫得厲害。”
羅裳看出這對夫妻心裡的疑慮,就和氣地跟他們說:“不用擔心,如果我看不明白,這位季大夫會幫忙的。”
說這話時,她朝著季常明眨了下眼睛,季常明也隻好配合地道:“對,你們放心讓她看吧,其實她的水平就夠了,真有麻煩,我可以跟她商量下。”
他們這麼一說,這對夫妻倆就心安了不少。羅裳沒有急著診脈,又看了下患者腫脹的眼皮和臉,隨後伸指在這女患者手背上按了下去。
按壓處很快出現一個坑,她松開手,開始給患者切脈,切完脈,這個坑也隻復原了一部分,按壓的痕跡還是很明顯。
黃副院長西醫出身,當大夫時間不長就轉了行政,所以他的臨床經驗並不豐富,中醫了解得也有限。但他還是能看出來,這個患者的腎應該出了問題。
這時羅裳又問道:“腫多長時間了,最開始是哪裡腫,是眼睛先腫嗎?腳腫過沒有,什麼時候腫的?”
“腫了有一個來月了吧,眼睛先腫,腳好象沒腫吧?”男人說話時,掀起女患者褲腿看了看。
羅裳很快開出了以越婢湯為主的方子,告訴患者這是第一階段地方劑,主要是消腫的,復診時可能需要換藥方。
那男人把藥方給季常明看了看,直到季常明說沒問題,他們才拿著藥方下樓去抓藥。
他們前腳一走,季常明就跟羅裳說:“小羅,下回你可別拿我做這個擋箭牌,我可擔不起,你就算要搖人,也輪不到我吧。”
羅裳笑:“就是為了讓患者能安心治病服藥,你就擔著點吧。我剛來,知道我的患者少,等他們用過藥,有了體驗,就不用這樣了。”
黃副院長則好奇地問道:“小羅,你說,剛才那患者的病,從中醫角度來看,是什麼病?”
“是風水,早期的,還算容易治。如果按壓時很快復原,那就不是風水了,是氣腫,就不能用我剛才開的藥方。”
“他這個是眼睛先腫,與腎有關。如果是足跗先腫,那就是與心髒有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