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邁巴赫的後座上坐著,周聞拉松脖頸上系緊的領帶,支開長腿,終於感到很舒適,可以下班回家抱老婆了。
陸晉請示周聞:“聞少,我們就這樣走了是不是不妥?畢竟今天不止有周爵爺,還有施先生也在。”
“有什麼不妥?老子的嘴沒放在他們的灶頭上等他們賞飯吃。”
說完這句,他問在駕駛位坐著的陸晉:“你覺得為什麼那個蘇枝惠不相信我結婚了?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不像一個人夫?”
二十三歲的周聞尋思,稍後到底要如何增加他身上的人夫感,讓外面這些覬覦他的女人知難而退。
周太子爺已婚,勿撩。
羞辱性極強的讓交醫院體檢報告都攔不住她們嗎。
“因為聞少看起來不像是會輕易走進婚姻墳墓的人,而且,還是二十三歲就英年早婚。”
陸晉曾經也很驚訝怎麼周聞忽然就結婚了,直到搞清楚岑嫵是他曾經流落街頭時邂逅的白月光。
如果不是為了那位岑家二小姐,周聞根本不會接受這個周家繼承人的位置,他早習慣了自由自在的野蠻生長。
“聞少,是回俚島還是瀾宜?”啟動轎車,陸晉請示。
周聞回答:“當然是瀾宜。”
豈料,等周聞著急的回到瀾宜,要趕著在岑嫵離開他十幾天的日子之前,提前預支一下抱老婆的份額。
岑嫵已經離開了。
蔣嫂說,五少奶奶帶著行李箱,去跟她的那位好朋友住在一起了,方便明早蔣總的助理會一起把她們接去機場。
周聞本來還給岑嫵買了個東西,預祝她出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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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新款的兒童智能手表,不管岑嫵去倫敦,還是羅馬,或者回杭城,他都可以精準掌握她的定位。
於是周聞立刻吩咐陸晉,去把這個兒童手表交給蔣玉明,讓蔣玉明一定要代為轉交。
周聞把跟周定海和蔣先生的重要會面推掉,為的就是早點回來見她,結果岑嫵把周聞撇下。
周聞終於意外的發現,岑嫵其實很適合做生意,她每天都在對周聞搞飢渴營銷。
去嶼山泡溫泉的時候,周聞為了好好享受周太太的玉軟花柔,花了千萬給她定制了一套鑲鑽比基尼泳衣。
結果岑嫵故意跑去跟岑旖麗吵架,讓岑旖麗安排人潑她冰桶,使得身上柔嫩的皮膚被凍傷,澡都不能洗,更別說為周聞穿騷氣泳衣,跟周聞一起下水泡溫泉。
現在,今晚,禁欲許久的周聞估摸著她皮膚應該好完了,夫妻該趁要分別之前做一次了,她完全沒有自覺的撇下周聞,跑去找朱顏了。
她的職業規劃不該是去蔣玉明的模特經紀公司出道,說不定去接管岑家的茶業生意更會讓她的人生大放異彩。
岑嫵絕對是這個世上最會吊男人胃口的女人。
蔣嫂瞧出周聞沒見到岑嫵很是不爽,為他拿來一張紙條。
“聞少,五少奶奶留給你的。”
【謝謝你讓我自由選擇我的人生。等我回來,會好好的給你頒一個獎。】
周聞仔細看著女生清秀的字跡,他信了,才怪。
在杭城的最佳男朋友獎還沒頒發給他。
現在岑嫵在港城作勢又要給他頒最佳老公獎了。
她這是在給周聞畫餅。
然而,明知是畫餅充飢,在外日天日地,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周太子爺回到家,也隻能處於弱勢地位,等著岑二小姐開恩,讓他嘗嘗這塊餅稍後會有多甜。
第099章 香豔尤物
倫敦今晨有雨。
岑嫵忘記設鬧鍾, 醒過來的時候渾渾噩噩的不知時間,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一看,已經是當地時間早上十點一刻。
昨晚她跟朱顏去了一個時裝展T臺走秀, 結束已經是深夜,團隊還為他們組織了鋪張浪費的慶功宴,岑嫵當時累得想溜了。
可是活動舉辦方說她是C位的超模, 受時尚界追捧的寵兒,必須得露臉跟大家一起慶祝,鼓舞士氣。
以至於岑嫵跟朱顏在凌晨三點才一起回到在倫敦的住所, 衝澡卸妝之後, 她疲倦到倒頭就睡。
今天她的行程還有下午的國際雜志拍照。
一年時間過去, 岑嫵已經是倫敦時尚藝術圈子裡小受追捧的東方面孔,很多時裝品牌的秀展以及時尚媒體組織的晚宴都會邀約她去參加。
跟她一起來到倫敦的朱顏在這一年裡混得也不差, 成功跟原來的經紀公司解約,現在跟蔣玉明籤了長約,每一天都有數不清的工作邀約遞到她面前。
至於岑嫵,在倫敦混跡的這一年裡她始終沒有把自己賣給蔣玉明,因為她早就把自己賣了, 通過一紙婚書,賣身給了周聞。
周聞從來沒想過岑嫵口中跟他撒著嬌,嬌滴滴說的跟蔣玉明去國外散散心,頂多十幾天,後來居然變成了一整年。
這一整年, 岑嫵都在倫敦旅居, 做model掙錢, 畫藝術畫販賣,以及從事各種她感興趣的兼職。
一年下來, 岑嫵掙了不少錢,最近一直在心裡估摸著她要帶著這些錢回港城去搞個什麼樣的事業。
做model是不可能做長久的。
因為她還要跟周聞做結婚官宣,如果她真的做了職業模特,周聞的爺爺那麼古板守舊,不會接受那樣的她真的成為周家的五少奶奶。
自從那個夜晚在嶼山被岑旖妮叫去港島第一名媛面前狠狠奚落過之後,岑嫵在這一年裡過得很清醒,她要靠自己掙很多的錢,專注的建立一門屬於自己的事業。
她在倫敦這一年也的確掙了不少錢,不少人留意到她,打她的主意,想拿她當搖錢樹。
但是她聰明謹慎的從不把自己賣給誰。
蔣玉明現在是終於懂了,岑嫵的算盤一開始就打得是有多響。
一年前,岑嫵靠蔣玉明搭線進入國際時尚圈,然而不管蔣玉明如何遊說,她卻始終不跟蔣玉明籤正式經紀約,她也不要任何經紀人來帶她,所有的工作都由她自己決定接不接,頂多用了一個助理,且對方還是個半工半讀的女大學生。
是在當地的藝術學院學服裝設計的一個女孩子,叫許淳漾。
岑嫵不需要每天被人伺候,隻是自己忙不過來的情況下,才會叫許淳漾過來幫忙。
周聞也是後來才理解到岑嫵當初帶著行李,從瀾宜公寓離開的那個黃昏,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所以她才會跟他不正式告別。
因為他要是回來,她怕她會舍不得跟他分開一整年。
這一年,周聞在港城收斂了巨大的勢力,把周雲欽鬥敗了數次,現在已經穩坐周家繼承人的位置。
一年太久,周聞已經忍到不能再忍。
他想象中的婚姻生活是每天夜裡都能抱到他的老婆。
實際上,岑嫵真的跟他領證以後,總是跟他不處在一個屋檐下過日子。
這個微雨的陰天,周聞來倫敦接人了。
他的確曾經讓岑嫵聽話,去隨心所欲的生活。
結果岑嫵的隨心所欲生活就是離開他,在倫敦旅居一整年,讓周聞在港城想抱老婆的時候,隻能跟她開視頻通話。
如不是看在這一年裡,岑嫵脫胎換骨,如獲新生,徹底告別了從小到大的那段寄人籬下的卑微過去,周聞都想帶繩子到倫敦來綁她回去了。
銀色長軸版勞斯萊斯幻影從希思羅機場駛往倫敦市區。
陪周聞從港城一起飛過來接老婆回家的蔣玉明又在忙著跟周聞告岑嫵的狀。
“聞爺,不是我說,你老婆真的太不像話了,當時我就是打算把她安排去拍一組時尚廣告,總體來說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事,結果她一下飛機,就讓我在當地給她跟朱顏租房子,說她要在此常住。其實她一開始打的主意就是在這裡長呆。”
“當時我就馬上給你匯報了,你說沒關系,給她租房子,直接買也行,我照著做了,後來我幫她介紹人脈,讓她去走秀跟拍片,還賣畫,她現在混出名氣來了,他們都叫她東方繆斯,我花了那麼多本錢,想跟她籤經紀約,抽點兒佣金,很理所應當吧,結果呢?”
“她就是從頭到尾都把我當一個工具人,利用完我就對我過河拆橋,她現在幹什麼都單打獨鬥,什麼商務合作,T臺走秀跟平面廣告全是她自己去談,頂多用了個助理,而那個助理還是個在校大學生,她真的太摳了,連請個全職工的錢都心疼。”
蔣玉明把手裡的煙往中控臺上的煙灰缸掸了掸,繼續說下去,深怕在扶住漂亮下巴,往車窗外安靜看風景的俊酷太子爺生氣,認為這一年是蔣玉明把老婆給他搞沒的。
其實真的不怕男人縱欲。男人縱欲起來,起碼他們是開心忘我的。
就怕男人禁欲,一味的憋久了,遲早出事。
這一年,岑嫵在倫敦旅居賺錢,周聞在港城也忙得人仰馬翻,他們夫妻聚少離多,周聞在那方面很少得到滿足,憋得話都很少說了。
愈發沉默寡言的周太子爺加上他在港城權貴圈越發上升的拔尖地位,蔣玉明連惹都不敢惹他了。
完全不知道他天天悶著,心底到底在狠辣的謀劃什麼。
但是蔣玉明很清楚今日他們到倫敦來,就是來接岑嫵回去的。
一年,是周聞給的時間。
一年過去,他要接岑嫵回港島去做結婚官宣。
“诶,我說,是不是你們之前在那個小縣城裡一起窮過,所以現在你們就特別會算會賺會撈?聞爺你知道你老婆這一年在倫敦賺了多少錢?她當model,還賣畫,還炒股,甚至還幫人當翻譯。岑二小姐的私藏小金庫現在起碼有這個數。”
蔣玉明揮了揮雙手,他沒仔細算過,但是保守估計岑嫵現在是個小富婆了。
聽蔣玉明說了這麼一大串的時間裡,幻影已經駛上橫跨泰晤士河的倫敦塔橋。
視線從窗外的濛濛細雨之中收回,周聞隻淡淡回應:“我上次過來見到我老婆了嗎?”
“沒有,她去參加一個品牌的時尚晚宴,忙到走不開。然後你第二天又要回港城去應付一個並購,當晚你在麗茲酒店包下總統套,巴巴的等她去,她忙著走紅毯,就沒能來見你。”
“那再上次呢?”周聞又問。
“也沒有,她在趕國際藝術展覽的參賽作品,專注的通宵畫畫。”
“那再再上次呢?”周聞又問。
“也沒有……她跟她助理去郊區的布料廠採購布料,設計服裝去了。”
短暫回憶了一下岑嫵跟周聞畫餅之後的婚姻生活,寂寞到連見她一面都難,周聞牽動仰月唇,評價道:“很好。你告訴她,我來接她回港了。”
“我已經說了。”蔣玉明咂嘴,萬分期待這次岑嫵能被周太子爺接回港去,以後安安分分的做港島第一貴婦,別來禍害蔣玉明,說是蔣玉明把她帶出來,就沒能把她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