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岑旖麗身上那條成熟風的包臀抹胸裙比,她身上的吊帶長擺魚尾裙純欲得恰到好處。
其實光是看衣品,也能辯出一個人的性格。
而性格又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在名利場,穿條裙子參加宴會都是深深的學問。
吳馨利終於親眼瞧見了,岑勁銘的二女兒是什麼樣的人。
女生那張瑩白的臉蛋略施淡妝,因為緊張又生出些嬌媚的粉。
她對現場的人跟事都感到陌生,睜著一雙誠惶誠恐的盈滿水光的小鹿眼,踩著鏤空細高跟,慢慢的走進來。
她手上拿著一個長的卷軸,是要送給吳馨利的禮物。
易肆熱情的奔上前去迎接,“二小姐,你剛才下車後去哪裡了?大家都在等著看你。”
這話說完,已經站到一邊去抽煙的周聞跟蔣玉明一起朝岑嫵看過來。
如果不是老太太的壽宴,蔣玉明想當場為盤靚條順的岑嫵吹口哨了。
“聞爺,你女人好漂亮!”他發自內心的感嘆。
周聞深吸了一口藍莓爆珠,啞聲回答:“不止漂亮,還很好親,很好睡。”
穿條港風吊帶裙子,綁條發帶,就弄得周聞又想抱住她使勁親了。
從她十八歲在理縣遇見周聞開始,岑嫵的純可能都是假的,因為她總是在勾引周聞對她犯戒。
周聞想起適才上山,給她帶了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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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岑嫵等一下收到那些禮物後會作何反應。他很期待。
第082章 血濃於水
在全場數雙眼睛的注視下, 岑嫵變得有些緊張。
她本來是打算低調的找個機會,趁無人留意之時把手裡的卷軸交給吳馨利,裡面裝著她這些日子親筆為吳馨利畫的國畫。
心中計劃是照鍾伯今天一直叮囑她的那樣, 來到岑老太太身邊,乖巧又恭敬的賀完岑老太太生辰,就一邊涼快去。
今夜岑家壽宴來了很多人, 不止上了年紀的,還有很多跟年輕人。
岑嫵心思敏銳的猜到是因為今晚周聞被蔣玉明帶來了。
這些貴公子跟嬌千金不是想來賀吳馨利大壽,而是想來借機會結識周聞。
今夜, 岑嫵再一次的親身領略到, 周聞在這座城代表著什麼。
當初那個在理縣被她瞧不起的痞拽混混, 如今真的成為了在港城權貴圈登頂的人中龍鳳。
因為岑嫵是在周聞出現之後緊跟著走進宴廳,先前在現場圍觀的人群都還沒散去, 於是他們就順帶目光犀利的把岑家二小姐一並瞧見了。
這位大學畢業後才來港生活的二小姐長得是真美,臉蛋嫵媚,身段姣好,儀態也極佳,步步生蓮的走上來, 給岑老太太賀壽。
“奶奶,你好,我是岑嫵,賀你生辰快樂,願生活為你每一天都充滿快樂和歡笑。”岑嫵沒有事先準備什麼賣弄她口才跟文採的祝福語, 因為她有自知之明, 這個奶奶絕對不會喜歡她。
她把自己身為孫女的部分做到, 真誠的說完生日祝福,就不再對對方做阿諛奉承。
“這是我親手畫的一幅畫, 希望奶奶會鍾意。”岑嫵遞出手裡拿出的卷軸,那是她自己精心畫的一副國畫。
前段日子,被岑家通知要來參加老太太生日宴之後,她就開始頭疼該送老太太什麼禮物好。
想來想去在雜志社當小美工的她能買得起什麼稀釋珍寶呢。
吳馨利住在加多利山的奢侈別墅裡,這裡的別墅通常隻能被一群富人跟名流租住,但是吳馨利的別墅是自有的,老太太這輩子還能有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岑嫵決定就送老太太這幅她親筆畫的畫,就會很恰當。
“親手畫的一幅畫,哈哈哈。”一直站在吳馨利身邊,幫忙招呼來賓的岑旖麗尖酸的笑出了聲。
“我想冒牌千金肯定也隻能送一幅畫而已。”岑旖麗不是傻子,適才她敏銳的留意到了岑嫵走進來的時候,幾乎是吸引了全場所有人都注意。
明明岑嫵今晚跟港城其他那些穿金戴銀的名媛相比,打扮得一點都不金貴。
她身上的裙子就是一條港城本土的小工作室定制,不是很貴,大概港幣四千多吧。
這種裙子,岑旖麗他們圈子裡的人平時也就是心血來潮穿著玩而已。
從來不會有誰穿來赴宴,更不會將這麼小眾的裙子穿出人間嬌氣花的獨特純欲感。
岑旖麗以為今天當著這麼多達官貴人,這個二小姐憋著要放什麼大招來閃瞎眾人的眼睛呢。
沒想到岑嫵就是穿條上不了臺面的裙子,無比寒酸的捧著自己畫的一幅畫出來送人,真是丟死人了。
岑旖麗現在讓自己的心一個勁的這麼嘲諷岑嫵。
可是,適才岑嫵一登場,攜來的那股豔壓群芳的靈氣跟美麗,讓岑旖麗害怕了。
這個私生女果然是以前上大學就在各種做模特兼職的小狐狸精,真正的天生麗質,騷媚入骨。
那臉,那胸,那腰,那腿簡直是勾引男人的人間仙品。
岑旖麗發現了,自岑嫵出現後,連周聞都一直在用滾燙視線瞧她。
察覺到岑旖麗在一家之主面前有失禮貌,“Elsa,你亂說什麼呢,是不是忘了現在你是站在誰身邊了。”林蔓假惺惺的訓斥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們母女是戲精這件事,在岑嫵住在緹府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岑嫵選擇直接無視她們的演技,裝作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依然甜甜笑著為岑老太太遞賀禮。
岑老太太似乎是故意在給這個私生女下馬威,沒有立刻讓身邊僕人去接過岑嫵手中的卷軸。
岑嫵也不惱,語調淺淺的說了一聲,“我看我還是交給鍾伯吧。”意思是生日禮物她帶來了,老太太愛看不看。
他們這些年把岑嫵丟給她外婆跟小姨撫養,如今把岑嫵找回來,岑嫵知道個中緣由沒那麼簡單。
她其實也想到了,如果稍後岑家要她去做豪門聯姻犧牲品什麼的,抱歉,她現在已經貴為港城周家的五少奶奶了。
而且還是靠不用事先提供十五天內醫院出具的身體檢查報告當上的。
因為這股底氣,感到被冷待的岑嫵準備把手收回來。
吳馨利卻招呼自己的貼身僕人,“譚嫂,把二小姐的賀禮拿好,讓人把二小姐親手畫的畫掛到我的臥室裡去,我每天一睜眼就可以見到。”
“謝謝奶奶。”岑嫵怔了一下,爾後,笑著把卷軸遞出去。
“二小姐回港許久,卻一直沒來加多利山探望我,讓我這個奶奶想念得不行,昨夜聽鍾伯說二小姐今日終於要上來,我這個做奶奶的今天一整天都好生期待。現在見到了被我期待的二小姐,心裡就大概有個數了。”吳馨利似笑非笑的說。
岑嫵即使故作鎮定,然而年紀太淺,姜始終還是老的辣,她臉紅了一下,回應道:“我以為奶奶不想見我。”
“怎麼會呢,難道沒聽過一句話,血濃於水。”
吳馨利拉女生的手,主動與她親近,不惜當場給出拉攏這個冷美人的籌碼,“以後你就是我們岑家的人,淺水灣那套公寓終於裝修好了。你可以今晚就搬去住。”
“奶奶,什麼意思啊?那棟公寓不是說給我了嗎?”岑旖麗慌忙阻止。
“我記得產權登記人是被你爸登記在岑嫵名下的。”吳馨利冷斥了一句。
岑旖麗低聲,“可是我媽咪說了給我。”
見到他們不知道誰說了算,不管他們在演什麼,岑嫵都不想作陪。
岑嫵聰明的找借口離開,“奶奶,壽宴要開始了,適才鍾伯要我幫忙布置筵席,我去幫忙了。”
“好,今天人多眼雜,二小姐回頭再來跟奶奶說話,奶奶等著你。”吳馨利笑意盈盈的送走岑嫵。
岑嫵轉身,深呼吸一口,終於應付完了,吃完筵席就下山去吧。
記得朱顏說過今晚等她回去,要約她去吃炭火燒烤。
朱顏其實是個很貼心的人,意思是要是岑嫵在加多利山吃得不好,還可以回白荔道去吃宵夜。
這年頭,誰還稀罕吃誰家的飯不成。
*
壽宴不久正式開始。
岑嫵被安排到了岑勁銘身邊坐著,難受的吃完了一頓飯,努力嘴角掛笑的把自己當成是岑家人,幫忙招呼了一會兒賓客,然後很不意外的被一幫親戚朋友冷落,隻能自己一邊涼快去。
易肆很快奔來找岑嫵,手裡拿著鑰匙。
“二小姐,鍾伯說你累了,讓我帶你去休息一下。今晚如果可以,鍾伯建議你留到最後,給老太太顯現你的孝心。”易肆眨巴著眼睛,給岑嫵出主意。
他們想要岑嫵在吳馨利面前掙表現,今晚岑嫵的登場很成功,即使不爭不搶,也端莊溫婉的引起了老太太跟一幫賓客的注意。
“我想回去了。”岑嫵覺得今晚來這裡呆的時間已經夠久,她該回白荔道去了。
壽宴上的菜並不合她胃口,她確實沒怎麼吃飽,想回去衝個澡,換身衣服,跟朱顏去吃山腳下新開的一家炭火燒烤。
易肆中肯的建議:“二小姐,今天很重要,你不想打贏大小姐嗎?茶園的管理權現在都在你奶奶手上。”
岑嫵根本不感興趣,“我真的要走了。你幫我跟鍾伯說一聲。”
岑家一家子人去招呼賓客了,岑嫵好不容易得了空暇,自己一邊放松著,現在又被派了她不想接受的任務。
她明白鍾伯跟易肆想幫她,可是岑嫵對開茶葉公司沒有興趣。
她現在在雜志社當美工,跟朱顏合租的生活挺好的。
如果在內地的話,剛畢業的大學生都會在畢業後如此努力試探著開展一份自食其力的新生活,充滿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旺盛生命力,最後盛放成什麼模樣,就連當事人自己也不知道。
現在岑嫵隻是把自己生活的城市改成了港城,於她而言,如此才是她想要的人生。
岑嫵一點都不想放棄這種自由人生,來岑家做卑微乞丐。
“司機去送別的客人下山了,還沒騰出空來呢。你去休息室等一下,我去給你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