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白痴的把周聞的公主抓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你們在學校裡上學的時候,那些大學老師都教你們什麼了?能讓你們在大學畢業後能這麼犯蠢?”
程啟臨沒上過大學,但是岑嫵跟柳茹萱租寫字樓搞的這些蠢事,讓他覺得人還是不要上大學的好。
白白浪費時間去跟社會脫節好幾年,讀完出來人都傻了。
林老七那種坑某拐騙的慣犯,居然能弄個空寫字樓就能把女大學生的錢騙了。
“你能放了我嗎?”岑嫵知道對方是在對她冷嘲熱諷,不想接話。
“我肯定不放。”程啟臨表態。
“你認識周聞?”岑嫵適才聽到打電話的人就是周聞。
“我肯定認識周聞,以前我們聞少在理縣多風光,打架打那麼狠,賽車開那麼野,到杭城來我們這些人都得喊他一聲少爺。”
程啟臨說著,把雙腿支到辦公桌上,愜意的搖晃著,告訴岑嫵,“我一度還以為他在我們這個圈子裡的成就能比我高。”
岑嫵被拉來這間小醉月,瞧見了店裡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跟男人,知道這裡不是正規的娛樂場所,程啟臨也不是個好人。
“後來他居然突然不混了。”程啟臨很惋惜,覺得周聞是個混社會的優秀人才,當時簡直是杭城一帶流氓中的後起之秀,遙遙領先。
“傳聞是他認識了個女高中生,跟這個女高中生玩純情去了,要為這個女高中生徹底學好,你信嗎?”程啟臨攤手。
岑嫵到這裡來這麼久,就聽進去了程啟臨這幾句話。
今日因為柳茹萱租房子的契機,她接觸到了程啟臨這樣的人,在城市的某個灰色地帶劃地為營,遊走在法律邊緣,當著不知道哪天就會成為階下囚的地頭蛇。
岑嫵後怕的假設,如果那一年,她沒去理縣認識周聞,說不定現在的周聞就是過著這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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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嫵陷入往昔回憶,想起以前周聞在理縣過的日子,還有在那個雨天她填完志願,他們就那麼斷了的遺憾。
“你在這兒乖乖坐著,你男人很快就會來領你,別給我搞事。”程啟臨說完,拾起桌上的煙盒,點了根煙,送往唇邊,開始靜靜的仔細打量岑嫵,想瞧瞧能把周聞從一潭深淵裡拉出的女人是什麼樣子。
不過是一個純情女大學生,一畢業就出來社會上的老油條騙的那種傻白甜。
程啟臨這麼安慰自己,才能勉強平息他心裡泛出的酸味。
實際上,女生清麗的臉,正直的眼,還有倔強的氣質都讓程啟臨羨慕。
此生他這樣的地痞流氓根本不會有機會讓岑嫵這樣天生美好的女人跟他產生聯系。
而且,程啟臨仔細查了,岑嫵的身份,一點都不低下。
*
周聞來接人的時候,見到女生居然靠在那間包廂的卡座裡眯眼睡著了,她的雙手雙腳被粗麻繩捆著,腳上的高跟鞋隻有一支,裙擺也撕破了一塊。
可是她就是還是有闲心睡覺,並且還睡著了。
程啟臨一直在辦公桌後守著岑嫵,深怕她有半點閃失,周聞來要人,會鬧翻天。
周聞見到許久沒見的程啟臨,臉上並無喜色,也不打算跟程啟臨說些什麼來敘舊,徑直上前去,借助酒吧包廂的銀色孔燈光芒,仔細的檢查岑嫵是不是毫發無傷。
留意到她右腿小腿擦傷了一塊,左邊手臂上有抓傷的傷口。
周聞立刻怒目圓睜的盯向程啟臨,程啟臨說:“是她自己弄的,太不老實了,我那幾個手下都拿她沒辦法,隻能綁到我面前,讓我拿主意。我正想著如何處置,聞少的電話就打來了。”
周聞把岑嫵抱起來,搖醒她,輕輕告訴她:“我來了,我們現在去醫院。”
岑嫵睜開眼,見到男人俊酷的臉,心裡的害怕瞬間消散殆盡。
她適才在這兒等他來的過程裡一直惴惴不安,隻能用睡覺來阻止自己別去想太多。
她男朋友是周聞,周聞不會讓她受委屈。
興許是適才跟那群小流氓動武,活動量太大了,疲倦的岑嫵居然真的一下睡著了。
手裡抱起女生輕盈的身子,隻想快點帶她離開這間不正當娛樂會所的周聞回頭叮囑:“程啟臨,今天這筆賬你自己在心裡好好記著,等半個月看看你在杭城的場子會被關多少。”
程啟臨愣了一下,有些恐懼的回應:“一場誤會,她沒被我們為難,不要那麼上綱上線。”
周聞卻不肯,“程啟臨,來日方長。”
他菲薄的唇吐出這幾個字後,便抱著岑嫵上了門口停泊的勞斯萊斯幻影。
屋外的雨還在下,今天的天氣真的很不好,人的運氣也很不好。
哪裡都是一片陰霾。
可是被男人抱在懷裡的這刻,睡意朦朧的岑嫵卻看見了他眼眸裡最亮的光。
這個雨夜,岑嫵記住了程啟臨說的話,周聞是為了岑嫵才從這些陰霾走出。
第068章 紅絲絨
雨夜裡, 幻影啟動。
周聞刻不容緩的帶岑嫵去了一趟附近的醫院做身體檢查。
醫生仔細觀察岑嫵,診斷到小姑娘隻是有些皮外傷,心情此刻也並無過激反應, 經過這種惡性事件後並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周聞這才放心的帶岑嫵回了铂鈺酒店的頂層總統套房,讓她泡了一個溫熱牛奶浴,給她穿上他的親膚薄綢襯衫, 這才牽唇問她:“岑嫵,你當時到底怎麼想的?你同學蠢,你也蠢?”
“隻是今日出門, 鞋子穿錯了, 不好跑。”岑嫵木木的回答。
要是岑嫵今天出門沒愛美, 穿了舒適的休闲鞋,就不會跑那麼慢, 被人抓到程啟臨的地方去。
“怪什麼鞋子。不是鞋子的問題,是你自己的問題。”被岑嫵這麼一遮掩,周聞還是要直接又犀利的跟她談以後再遇上這種事,如果她還是這麼做的話,她事先考慮過周聞這個男朋友的感受沒有。
今天她消失那一兩個小時, 周聞都想把身上那套禁欲西裝脫了,卷起袖子重新回去混社會了。
周聞冷聲,睨著岑嫵的眼神濃鬱,帶著幾絲生氣,“岑嫵, 當時那種情況, 你奔上去幫人出頭, 心裡真的是怎麼想的?”
女生雪白的手腕跟腳腕上都殘餘著被粗麻繩捆綁後的緋色痕跡,讓周聞越看越冒火。
“我室友大學四年都對我很好, 今天隻是叫我去幫忙籤合同……”她也沒想到是仙人跳,還沾染上了杭城道上的流氓頭子。岑嫵委婉表達這件事情也不能算是她們的錯。
誰知道現在外面的世道這麼惡毒又歹毒。
即使有清醒的自我保護意識,岑嫵怎麼能知道柳茹萱早就被人騙了。
她今天簡單出來一趟就飛來橫禍。
“現在的女大學生都這樣?”周聞問。
“不是。”岑嫵知道閱歷豐富的男人在嫌棄她們蠢。
二十三歲的他已經經歷各種各樣的人生,今日看到她跟柳茹萱被人騙,肯定會打從心底的嘲笑她們。
周聞嘖了一聲,不想真的點破,“岑嫵,以後你再幹這樣的事,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罷,周聞去浴室擰了幾條熱毛巾來,幫岑嫵熱敷她手腕跟腳腕上的縛痕。
動作間,周聞下意識的眯起深邃的桃花眼,因為真的是多讓他看一眼,就會讓他原地暴走的景象。
房間裡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壓抑,周聞耐心的幫岑嫵熱敷跟處理傷口,將他的兩片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是真的被岑嫵弄生氣了。
這都是岑嫵第二次搞這種事了,上一次是她主動在歸路的宴會結束後,為了那個提拔她的主編著想,不自量力的去槓吳勳風。
這一次,是為了給她的大學同學解圍,她被幾個小流氓抓去獻給程啟臨,她應該不了解程啟臨是什麼人。
岑嫵的本意是好的,俗話說,性格決定命運,她這樣善良倔強的人遇上這些事,就都會這麼做,宛若當初在理縣,她跟周聞剛碰見,她就打電話報警抓周聞一樣,這些都屬於她骨子裡的條件反射。
但是,如果下一次周聞沒能及時來救她,後果會是多麼不堪設想。
熱毛巾的溫度傳來,完全不及周聞籠罩岑嫵的眸光熱燙。
被男人如此溫柔以待,“不過我今天因禍得福了。我知道了一個秘密。”岑嫵鼓起勇氣說,“從那個叫程啟臨的人的嘴裡。”
“什麼秘密?”幫岑嫵熱敷完,周聞照醫院醫生說的,拿起藥膏給岑嫵上藥。
“他說周聞不做混混,一心學好,是為了一個女高中生。”岑嫵今日的遭遇離奇又離譜,然而卻像歷險找到寶藏,辛苦的打開寶藏盒一樣,得到了一個彌足珍貴的秘密。
“岑嫵。”周聞抬起線條深邃的面孔,認真的凝著岑嫵的眸子。
岑嫵乖乖答應:“嗯。”
“這是秘密嗎?”說完之後,男人繼續低頭給岑嫵處理傷口。
岑嫵抿了抿唇,這不是秘密嗎。
岑嫵曾經很不自信的以為是明絹把周聞從理縣那種破爛縣城裡拉出來的。
當時的他身邊環繞著很多女人,岑嫵隻是其中一個,最青澀懵懂,最一無所有的小女生,完全沒有任何改變周聞現狀的能力。
除了在他累了倦了頹了的時候,去他身邊陪陪他。
“我一直以為那個人是明絹。”岑嫵酸酸的說出她心底的秘密。
今日,曾經跟周聞一起混社會的地痞告訴岑嫵,周聞是為了岑嫵才洗手不混。
“明絹算老幾?”周聞嗤之以鼻。他跟明絹從來都隻有利益交換關系。
周聞從來都喜歡純的東西跟人。
還要那種億萬裡挑一的絕對的純。
比如眼前這個被人捆了繩子一兩個小時,純白皮膚上就生出煽情痕跡來的嬌東西。
還好周聞不是變態,看到這些捆綁痕跡,硬不了,隻是心裡狂暴難忍,想讓人盡快為岑嫵受的這些罪負責。
岑嫵緩緩的說:“其實你早就可以回去周家,為什麼不回?”
“為了在那個地方陪你這種隻會報警的傻孩子多一點時間。”周聞口吻很淡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