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四畢業這天很不同。
她的男朋友周聞安靜的坐在那輛邁巴赫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藍莓爆珠,等著自己的公主結束完畢業典禮,來他身邊。
岑嫵跟一群女生結束了合影留念,去宿舍裡拿了自己簡單的行李,一個背包,一個挎袋,準備去搭個車回凌家去的時候,司淮將邁巴赫開到她面前,下車來恭敬的接她走。
周聞在車上坐著,天氣熱了把白西裝脫了,隨意扔在車座上,卷起來襯衫袖子,等著岑嫵來陪他。
現在他陪她參加完畢業典禮了,該是她來陪他了。
岑適後來在禮堂前的綠草坪上穿學士服,跟系裡的教授跟同學留影,見到男人坐的邁巴赫駛走,還以為他已經走了。
他的身份並不適合走下車來,像普通的家長或者普通的男朋友那樣陪岑嫵在學校裡各處合影留念。
岑嫵以為觀禮結束,男人就會這麼走了。
“岑小姐,我幫你。”
“謝謝。”
岑嫵的行李被司淮放在了邁巴赫的後備廂。
脫下學士服,她回宿舍衝了個澡,今天天氣很熱,現在身上穿了一件法式露肩掛脖連身裙。
長烏發用一根簡約的黑色皮筋捆綁,全部盤在頭頂。
清新又嫵媚的模樣,勾得昨晚才嘗過鮮的男人現在又動了欲。
長手一攬,周聞把打算矜持坐在車座上的女生抱上他的長腿。
岑嫵沒想過他會這麼做,司淮還在前面開車呢,眼睛一抬,就能從後視鏡裡瞧見坐在後座的他們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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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呢。”岑嫵小聲訓恣意妄為的男人。
“抱你。”周聞說出很顯然的答案,“跟我畢業的公主合個影。”
岑嫵沒想到周聞也玩自拍,他舉起手機,拍了一張把岑嫵抱在他身上的照片。
“你刪了。”岑嫵沒留意自己是不是被他拍得很醜,想要他刪掉。
周聞卻不願意刪,把手機藏到岑嫵夠不到的車門儲物格裡,然後落唇下來,銜弄她的嫩唇,舌尖磨蹭著她的唇縫,跟她低聲說話。
“畢業後想過什麼樣的日子,告訴我。”
不管岑嫵想過什麼樣的日子,周聞都會給岑嫵。
從他離開理縣的那一天,不管他是去做賽車手,還是回歸周家,都是為了等到岑嫵畢業的這一天,他能這樣早有準備的問岑嫵。
在得到答案之後,照著岑嫵的心願去做。
目前還沒有跟任何工作單位籤約的岑嫵感到這是不是普瑞財閥的太子爺在嘗試包養她,誘惑她做拜金受氣包。
“還沒……想好。”岑嫵隻能這麼說。
“那就慢慢想。”周聞沒給她壓力,帶她回了铂鈺。
第065章 金枝玉葉
肖寄他們今天從早上開始, 就一直在铂鈺的娛樂區打牌,一早就打電話叫周聞去參局。
周聞說有事,肖寄他們還以為周公子又是要去看查什麼能讓他投大錢的重要項目。
現在的周聞事業心可強了, 眼光也很毒辣,暗自計劃一下,就能在短時間內輕松的賺到大錢。
結果這群人好奇的查了查他的行蹤, 才發現原來他花費一整天時間,隻是去杭大參加岑嫵的畢業典禮了。
這是周聞為了那款白巧樹莓,把雪融酒吧為岑嫵買下之後, 又做出的一個供肖寄他們那群公子哥品頭論足的迷惑寵妻行為。
原來港城周家給新任繼承人安排相親, 把港島第一名媛介紹給他, 他卻隻在港島呆了幾天,就匆匆回了杭城, 為的是趕上他的妞的畢業典禮。
現在誰玩女大學生,還親自去為她們參加畢業典禮啊,讓自己被他們那些不經世事的稚嫩平民同學圍觀,多掉檔次。
周聞對這個岑嫵到底有多上心,從最近的這些舉措可見一斑了。
肖寄他們都等著周聞現身之後, 組團對他狠狠做一頓群嘲,一直在電話裡催他快來铂鈺。
邁巴赫很快駛到了铂鈺,岑嫵下車,還未站穩,就被周聞打橫用公主抱抱了起來。
候在大堂門口的酒店管家忙不迭的來給岑嫵拿飲用水跟毛巾, 岑嫵一瞬間覺得自己真的像個公主似的。
脖子上掛著的那顆青玉墜貼在她的鎖骨窩裡, 溫潤明晰, 像是岑嫵專屬於周聞的印記。
岑嫵打從心裡的喜歡這份畢業禮物。
一顆玉葉子。
從小無父無母長大的岑嫵是個多餘的人,但是到了周聞懷裡, 就變成了他的金枝玉葉。
“周總,頂樓套房裡一切都照你的吩咐,已經準好了一切。希望您跟岑小姐今晚能在頂樓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聞言後,“可是我跟小姨說了晚上會回去。今天凌濛辦謝師宴。”岑嫵悄悄咬男人的耳朵,告訴他。
她今晚不能在酒店陪他。
昨晚在雪融的包廂裡,欲望強烈的男人已經把岑嫵弄得渾身酥軟。
岑嫵不想跟他再一起荒唐無度的沉墮又一個夜晚。
“凌濛辦謝師宴跟你有什麼關系,我給他的二十萬,就是我們給的禮金。你不會想要再去送個紅包?”周聞不悅的訓她。
寄人籬下太久了,她總是想著先照顧別人的感受,可是今天她畢業,凌家的人來看她了嗎。
以前在理縣,周聞是個欠了一身爛債的混混,沒有能力這麼護著寵著岑嫵。
現在,岑嫵就是名副其實的公主,她不用再忍受那種寄人籬下的氣。
“那二十萬小姨又不知道,算我借的。”岑嫵這麼定義那二十萬。
“那晚上給你男人口,該還債了。”周聞抱她進頂層套房的時候這麼說,“口到流你滿嘴才可以停。”
“……”
岑嫵聽罷,咬了隨時隨地都想開車的混混太子爺耳朵一下,訓他:“你別那麼沒羞沒臊的。”
“你第一天認識我,不知道以前我過的什麼日子。”周聞不以為意,流裡流氣的提醒她。
把岑嫵抱到床上,周聞喚酒店管家來給她安排食膳。
安排完之後,他抽空去樓下的娛樂區見肖寄他們。
浴室門開著,傳來朦朧熱氣,岑嫵留意到酒店管家還是照上次那樣幫她準備了艾葉紅花藥浴。
岑嫵揣測,周聞可能經過那次在铂鈺之後,就有了什麼儀式感,每一次弄完岑嫵,就得給岑嫵安排這種藥浴泡澡。
弄得真的跟太子妃侍寢了太子似的那麼隆重。
那個酒店管家應該都悟出來了,每一次是因為周聞跟岑嫵做了,把岑嫵快弄散架了,才會如此良心發現的要人為岑嫵準備活血去風的藥浴。
岑嫵今天沒心情泡艾葉紅花藥浴,因為凌家真的在給凌濛準備謝師宴,她作為凌濛的表姐,回去露個臉,幫忙招呼賓客是理所應當的。
馮燕珍照顧了她這個侄女這麼多年,岑嫵知道感恩。
於是,等周聞再回頂層房間來,岑嫵人不在了。
桌上留了紙條,【我去參加凌濛的謝師宴了。】
原來她的家人真的比周聞重要。
周聞淺笑,他卻是把港城那些亂糟糟的人跟事撇下得毫不遲疑,專門為了趕來參加岑嫵的畢業典禮。
結果畢業典禮陪完,他的嬌東西直接這麼無情的把他扔下。
什麼是舔狗,周聞終於深有體會,他現在做著岑嫵的男朋友這模樣,就叫舔狗。
*
岑嫵回到凌家,凌濛的謝師宴已經結束,她在路上準備了一個紅包,裡面封著兩千塊的現金,算是給凌濛畢業的賀禮。
之前凌濛惹事的那二十萬,岑嫵沒跟馮燕珍提過,那錢算是岑嫵跟周聞借的,以前在理縣她住院那次的醫藥費後來靠她打工掙的錢還清了。
現在又背上二十萬巨債,岑嫵心裡擔心著要怎麼還。
周聞目前的意思大概是要讓她靠上床來還。
那會兒是高三畢業,現在是大學畢業。
岑嫵好像總欠著周聞。
心裡帶了絲甜的想著這些,回到凌家,岑嫵才發現有客人在。
一個身穿質地考究的黑Polo衫跟深藍西褲的中年男人坐在客廳裡,手上夾著一根燃燒的煙,跟馮燕珍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來往很疏離的聊一些日常。
進門來的岑嫵仔細看了對方的臉,先是沒認出來是誰,細品之後,有了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馮燕珍出聲:“嫵嫵,你回來了,這是岑勁銘,你父親,快來見見,今天知道你大學畢業,他特地從港城趕過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岑嫵愣怔在原地,長這麼大以來,她終於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生父。
以前小時候見到別的同齡人身邊有爸爸媽媽,她一度很羨慕,可是後來羨慕多了,發現那些的確是她羨慕不來的溫情,她也就變得清醒鈍感了。
身體裡的一顆心被自己逞強的武裝起來,硬得像石頭似的,不再期待,也就不會受傷。
“岑嫵,你好,我是你父親岑勁銘。”高個中年男人從布藝沙發上起身,神情凝重的來到岑嫵面前,做自我介紹。
岑嫵有一瞬感到很抗拒,對方為什麼能夠這麼堂而皇之的站到她面前來跟她相認,他早幹什麼去了。
“今天本來想去杭城大學陪你參加畢業典禮,可惜航班延誤,到杭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去了學校,他們說你已經辦完離校手續離開了。”岑勁銘的普通話說得很好。
岑嫵跟他溝通完全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