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那瓶路易王妃香檳在岑嫵來之前就已經被打開,然而卻沒有時間被岑嫵跟她的男朋友去品嘗。
她的男朋友現在很忙,隻顧著渾身肌肉繃緊, 像獸一樣的在橫衝直撞。
他在釋放被他忍了三年多的噴薄念想,根本不在乎那瓶天價香檳開蓋之後不喝,會是多麼燒錢的浪費。
以冰藍跟炫銀為主色調的雪花壁燈曖昧迷離, 照亮男人欲感爆滿的俊臉。
岑嫵身上那件溫柔風的裙子垮下來, 堆在雪白的腰間。
雙手掛住他滾燙的後脖頸, 柔軟又無力的貼坐在他身上,被肆意擺弄的岑嫵思緒混亂的盯著男人漆黑熱騰的眼睛, 見到了雪融化成溪的美麗幻象。
漫長的一次結束之後,周聞呼吸渾濁,把岑嫵抱在懷裡哄寵,這才有時間喂她喝香檳,拿出他給她特地從港城帶回來的畢業禮物。
“送給你, 我媽留下的東西。已經不在世上的那個媽媽。”他喘息還未平穩,咬字帶著懸浮的顆粒感,聲線別樣的動聽。
一條精美的青玉吊墜項鏈,是周聞生母的遺物,他去港城認親, 所能找到的最能讓他緬懷他生母的東西。
岑嫵馬上也要去港城了, 假若她身上戴著這個東西, 周聞估念就算她是個私生女,身上戴著這條青玉葉吊墜的項鏈, 在那座城也沒人敢為難她。
讓周聞願意回歸周家的原因,不過是理解到哪天岑嫵大學畢業之後,她終將避免不了去港城生活。
“這是……畢業禮物?”岑嫵嗓音綿軟的問。
剛才被他弄得嬌吟太多了,她現在嗓子像感冒發燒一樣,說話變了調,又澀又媚。
更招周聞繼續欺負她。
“對。”周聞輕輕貼她的耳朵說,“嫵嫵以後再也別摘下來。”
岑嫵瞧見那塊青玉墜圓潤通透,小巧的葉子被雕刻得栩栩如生,一般的玉料絕對出不了這樣的細活,被細銀鏈牽起,美得讓岑嫵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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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一定是很貴的東西。
“除了周聞,畢業禮物還有這條項鏈。”幫女生系好這根項鏈,周聞估計她已經休息好了,滾動沁滿熱汗的喉結,引誘一樣的沉聲問她:“還要不要再要一次周聞?”
低啞嗓音如同在問她要不要續杯一杯讓她上癮的酒。
是長大之後,跟男人重逢,如此被他抱在懷中衝撞,岑嫵才懂什麼是野東西。
周聞就是那種一旦躁動起來,就無人能可以操控的野東西。
唯一的例外是岑嫵。
岑嫵可以主宰周聞的欲望。
體內殘餘的那些又危險又過癮的快感讓岑嫵失去了理智,她低低的說了一聲“要”。
盡管對身材纖細的她來說,真的太大了。
周聞低笑了一記,換了個姿勢,這一次,他抱女生躺在柔軟的真皮長沙發卡座上,將她的衣裙全部剝掉。
身上穿戴的隻有那條他送給她的畢業禮物。
青玉的暗光攏在雪白的皮膚上,襯託得女生如同一隻金枝玉葉,宜室宜家,卻又隻為他嫵媚性感的尤物。
這就是周聞從她十八歲時就將她認定的人。
抓住她無暇雪白的腿根,他一點點的吻,旨在讓岑嫵慢慢舒服,而不是讓他自己快點痛快。
午夜時分,雪融酒吧外燃起數組煙火。
漆黑的天幕上數次閃現的字不是尷尬的示愛,隻有一句【岑嫵,畢業快樂。】
原來這世上有人疼岑嫵,有人在乎她明天畢業,更有人願意把岑嫵當公主伺候。
岑嫵在煙火的爆破聲中,用舒服的喃聲叫他。
“周聞……嗯……”
四周牆壁上的雪花壁燈好像全部被包廂落地窗外爆破的那些炙熱煙火給燙得融化。
雪融化成了溪,湿透一片。
畢業前夕,在這間被周聞為她任性買下的酒吧裡,岑嫵得到了最好的畢業禮物。
*
次日,岑嫵去杭大參加畢業典禮的時候來晚了,從邁巴赫上下車,慌忙的去禮堂的更衣室換學士服。
學生代表是他們系裡的伍怡婷,她籤約的單位是一家著名外企,西城重工跟港城普瑞最後都沒給她offer。
岑嫵很快換上學士服混入人群,一起聆聽伍怡婷的演講。
“畢業是各奔東西的分別,也是執手相握的經典時刻。願你們在未來的日子裡,依然真誠直率,奔流激蕩,傳唱那飄逝的日月春秋。”【注】
伍怡婷正慷慨激昂的在演講臺上念著她事先準備好的演講詞。
根本沒人願意聽這種陳詞濫調,大家都在慌忙整理自己的學士服,輔導員根本沒好好幫他們挑號碼。
岑嫵來晚了,拿到手是一件最大號的,她身段窈窕,穿在身上像穿戲服。
黑底粉邊的袍子穿在她身上敞風,學士帽帶上也歪歪扭扭。
岑嫵嫌棄怎麼給她留一套這樣特別不合身的衣服。要是平時的校園活動也就算了。
可是今天她男朋友坐在不遠處的邁巴赫上。
早上一起從雪融酒吧的那間包廂出來,岑嫵不讓周聞來觀禮,知道杭大的學士服醜得要命,被他們系裡的人穿在身上像拍山寨版哈利·波特。
可是周聞說他來杭大跟學校領導談校招的事。岑嫵參加岑嫵的畢業典禮,他談他的事,大家互不打擾。
其實男人根本沒有事談,就是來陪她參加畢業典禮,不想岑嫵在這種時候一個人度過。
想著周聞在看,岑嫵一直慌著整理自己的學士服跟學士帽,想讓它們聽話一點,不要顯得岑嫵那麼滑稽。
畢竟現在那個人是頂豪財閥繼承人了,她這樣的女大學生這樣出現在他眼前,真的很幼稚。
站在岑嫵身邊的柳茹萱見她一直那麼慌著整理著裝,嘆氣道,“誰讓你來這麼晚,本來我幫你選了一套號碼最合適的,結果被別人搶走了。我從早上九點等你到現在,你一直不來,畢業典禮你都能遲到,我真是服了。昨晚跟你家太子爺到底那個了幾次?”
岑嫵無奈的吐槽:“萱萱你腦子裡怎麼總想著這種事?”
柳茹萱咋舌,“不是我想,是你跟你家太子爺一個野,一個豔,在一起總能讓人胡思亂想,昨晚幾次?刺激到他的皮筋袖箍又被崩斷了?”
除了這個原因,岑嫵還能有什麼其他原因來晚。
岑嫵小聲聲明:“昨晚他沒戴袖箍。”
“嘖,聽說昨晚雪融酒吧在我們走後閉店放煙火了,還有人拍了小視頻發上網。那麼多巨型煙火,全是祝岑嫵畢業快樂。加上買酒吧,還有給系裡的同學發那些禮物,你們家太子爺賀你畢業很大手筆啊。”柳茹萱實名羨慕了。
“岑嫵嫵,你可以啊,大學四年拒絕了無數追求者,當初我問你手上刺青是什麼意思,你也不說,現在畢業了,直接來個猛的。杭大所有女大學生的男朋友都沒你們家這位有背景。”柳茹萱以前是小看自己這個室友了。
“其實……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個混混而已。輟學混社會,還欠了好多還不清的債。”岑嫵當初並不是抱著傍大款的目的跟周聞結識。
“混混現在變成財閥太子爺了,隻能證明我們岑嫵嫵眼光毒辣,一眼就在人群中相中了人中龍鳳。”柳茹萱高聲宣布,隻能這樣定義她跟周家太子爺的戀情史了。
講臺上,學生代表伍怡婷又臭又長的演講終於講完了,大家稀稀落落的鼓掌。
輔導員讓大家排好隊形,要拍照了。
那輛定制款雙色邁巴赫還是停在離禮堂不遠的位置。
一棟教學樓的樓下。
副駕旁邊的車窗開著,透過窗戶能看見座位上放著一束滿滿的白荔枝玫瑰。
周聞許諾過會來為岑嫵的畢業典禮觀禮,他實現了這個諾言。
越過那捧嬌柔芳豔的白荔枝,邁巴赫後座的玻璃窗也開著,身穿深紫襯衫跟白西裝的男人將冷白的手指懶皮的搭在車窗上。
岑嫵想起了昨晚那些又粗又長的手指對她做的邪氣之事,心間酥麻的電流再次道道閃過。
“畢業快樂!今後以夢為馬,不負韶華!”
“嗚呼,好開心,我們畢業了,祝大家前程似錦!”
“我們杭大藝術設計系的未來一定會如詩如畫,步步高升!”
周遭一群稚氣的大學生們在激奮的告別過去,擁抱未來。
終於要離開校園的這一天,岑嫵總覺得讓很久不在校園讀書生活的周聞來觀看這種畢業典禮,他會覺得他們很幼稚。
她都不敢想象此刻周聞臉上是什麼神情。
然而,這一瞬,男人俊酷的臉上有一股風平浪靜的滿足。
能見到岑嫵這麼快樂的被他陪著畢業,他感到活著很好。
活著可以聞花香,聽風響,見人笑,更可以跟他喜歡的人一起分享喜悅。
*
畢業典禮結束,岑嫵跟同學在草坪上拍畢業紀念照,大多都是女生,簇擁到一起,擺出各種可愛的姿勢,用相機留住青春一瞬的各種姿彩。
那輛邁巴赫一直沒駛走,
不知道是誰發現了裡面坐著的穿著白色西裝跟紫色襯衫的矜貴男人是周聞,拿著手機拍錄小視頻跟照片,發到校園網跟各社交平臺上。
男人留純黑碎發,穿白色西裝的模樣港味十足,一張骨骼感濃烈的面孔蠱得像是從深淵爬出的妖魔。
隻是坐在車上抽煙,舉止就顯得浮浪又勾人。
有些帖子的標題直接是:【杭大藝術設計系岑嫵的男朋友,港城普瑞財閥的太子爺周聞親自陪女朋友參加畢業典禮。】
岑嫵在學校裡低調了四年,沒想到在畢業的時候反而成為了關注焦點。
校花伍怡婷作為學生代表上臺講話,受到的關注度都沒她的高。
因為周聞來觀禮,無父無母的岑嫵在畢業的這一天過得並不孤單,從小到大,這種時刻一直都是她最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