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勳風第一眼就瞧見了高挑女生站在籤到臺邊, 伸著一雙素白的纖纖玉手為來到的賓客們驗證身份, 為他們送上伴手禮。
為了顯得有禮貌, 她刻意軟聲說話的聲音很甜,跟她清冷的長相一點都不搭配。
那些難以形容出是有多撩的聲色讓吳勳風眼前一亮, 喉結重滾。
沈異和也瞧見了那位膚若凝脂的美人,確實是他們這些玩賽車的男人闲少見到的女子。
身材絕佳,氣質清豔,最吸引男人徵服欲的是那張純情臉上嵌了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
喧鬧的紙醉金迷裡,她的眼神一直是靜靜的,不管來人是誰,秉持禮貌的她跟對方相處的時候都沒有一絲諂媚或者驚慌。
池勁欣賞著佳人的一顰一笑,開著玩笑說:“現在咱們哥們兒幾個終於不後悔被明總拉來參加今晚的這個破宴會了。”
擅長獵豔,且時下風頭正勁的吳勳風嘖了一聲,舌尖抵了抵牙槽,率先宣告主動權。“我上吧。看起來應該就是他們雜志社裡的一個小職員,在這兒做端茶遞水的工作。”
“勳少別太妄斷了,先打聽好真正是什麼來歷再做決定也不遲。”沈異和不太相信這樣的人間絕色會還沒有主。這個清冷美人一定交男朋友了。
今晚來宴會上出現的漂亮女生太多了,都濃妝豔抹,蘭香桂馥,著華服,踩高跟,然而沒有一個讓眼下站在行業金字塔頂端的這三人瞧上了。
吳勳風自信滿滿的上前去,拿出自己的邀請函遞給被自己一眼就瞧上的女生。
“你好。我是吳勳風,麻煩幫我籤一下到。”
岑嫵剛給一個貴太太發完伴手禮,在耐心的為她指路,說休息室在酒店的十五樓,宴廳在他們現在所在的十二樓。
爾後,她翻開賓客花名冊,瞧見還有一小半的人還沒來到,這些姍姍來遲的人通常就是最重要的角色。
她看到排頭第一位的名字,周聞。現在是晚上八點,岑嫵想他肯定不會來了。
岑嫵心裡感到一陣陣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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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淮說他回港城去了。那之後,岑嫵就一直在靜靜的想他回去之後會遇到什麼事。
上次在郊嶼,岑嫵曾經親眼見過他們周家的人申請私人航線來找周聞鬧事,那陣仗,簡直比拍電影還誇張。這兩天周聞回港城去,是不是又遇上什麼麻煩了。
岑嫵心事重重的遐思著,一抬臉,就見到一張尚算英俊的臉,是一個年輕來賓來到,早就在跟岑嫵說話,可是岑嫵完全沒聽見他的說話。
被晾在那兒許久的男人很有耐心的再次對岑嫵說:“你好,我是吳勳風,我要籤到。”
“哦,好的。”岑嫵遞出籤名冊,客氣回應,“歡迎來到。”
她的視線之後再也沒有貼到這人的臉上。
跟她站在一起的展絲絲倒是很興奮,悄悄對岑嫵說,“是UNRULY現在的頭牌,吳勳風啊!”
岑嫵對什麼頭牌不頭牌的不感興趣,心裡隻關心周聞今晚會不會真的不來。
其實就算來了,他們之間也不會發生什麼,除了玩跟當初在理縣時就有的那些換湯不換藥的曖昧,他們還是不會真的在一起。
連明絹都在內涵岑嫵,含義復雜的送岑嫵晚禮服了,提醒岑嫵這種身份,識趣的話,接下來還是離如今是人中龍鳳的男人有多遠就多遠。
周聞這麼回去一趟港城周家,肯定更會聯想起岑嫵跟他的身份懸殊。
岑嫵從來沒跟周聞提過她的身世,就算她生父在港城也算是一個人物,可是岑嫵也隻是這個人的私生女而已。
周聞現在是周家擬定的繼承人,怎麼會選一個私生女做他真正的女朋友。
胡思亂想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也等不到周聞出現的岑嫵很沮喪,對今晚的這個華宴一點都不感興趣。
在吳勳風之後,池勁跟沈異和也跟著走上來,他們今晚都穿了禮服西裝,將平時那股子痞氣收斂在禁欲革履之下,反而顯得更帥更欲。
“我的天,我快流鼻血了。”展絲絲今年也不過25歲,跟著於書惠做助理,之前幫忙於書惠做過不少宴會承辦,但是跟賽車有關的,今晚是第一次。
她真的沒有想到,跟賽道有關的頂流明星,真人會比娛樂圈那些柴氣偶像陽剛野欲多了,簡直是荷爾蒙爆棚的頂級男色。
“謝謝,請在這邊籤字,祝您有個美妙的夜晚。”不管展絲絲壓低聲音跟她悄悄說了多少這三個賽車手有多帥,岑嫵還是情緒很淡,睜著清泠泠的眸子,禮貌的跟他們有過短暫的眼神接觸以後,就不再關注他們。
沈異和衝吳勳風使了個眼色,暗喻這個女孩兒一定有主了。
通常情況下,年輕女生見到他們會是雙眼冒桃星的發花痴。
比如這個自我介紹是展絲絲的女助理。
然而站在展絲絲旁邊的女生一臉鈍感,絲毫不為他們的荷爾蒙吸引力所牽動。
她雪白的一隻手腕上有緋色的刺青,通常是喜歡了男人,才會這麼在身上為他做镌刻。
女生的手一直在輕柔的晃動,他們沒仔細看她的刺青花紋是什麼,好像一隻是有翅膀的東西,隻感到她這麼乖的純情臉,在身上做了個似火紅刺青,屬實更引人垂涎。
吊帶款的抹胸露背晚禮服裙今晚到處都有,然而穿在她身上,卻能輕易勾動任何一個男人的徵服欲。
好想把這個清豔尤物握在掌中褻玩,讓她情動的綻唇嬌吟。
“可以加個微信嗎?這酒店太大了,我剛從摩洛哥的鄉下回來。不太認識路。”吳勳風故作幽默的問岑嫵。
岑嫵皺眉,這不是今晚第一次有男人找她要微信。
“抱歉,我不用微信。”岑嫵委婉的拒絕。
“那加個Q.Q。你玩皮膚嗎?我是黃鑽會員,可以送你很多身衣服穿。”吳勳風繼續故作幽默,且一語雙關,是要包養岑嫵的意思。
“抱歉,我也不用Q.Q。”根本不屑於對對方的騷話做認真解讀的岑嫵抬手指了指宴廳入口的禮賓員,“那邊有禮賓員,如果找不到路,吳先生可以找他帶路。”
池勁跟沈異和快要被笑死了,吳勳風的尬撩失敗,還恬不知恥的在這兒跟人家瞎聊。
“走吧,吳先生,這位岑小姐對你一點都不感興趣。”倆個人把吳勳風拉走了。
吳勳風鋒利的眼風朝岑嫵雪白的小臉看過去,發現一臉清冷淡然的她真的不為他所動。
哪裡來的女生,能這麼特別的難追。
不過是一個雜志社低等小員工,吳勳風這種世界冠軍主動這麼熱情似火的撩她,問她加微信,她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穿件晚禮服,真把自己當公主了。
吳勳風拿手機給自己的助理發信息,告訴他,【爺瞧上了一個雜志社的打工女,看起來很好睡,最晚爺今晚就要睡到。】
爾後他回頭,拍了一張岑嫵的照片發過去,怕他助理眼神不好,找錯人。
岑嫵感到空氣中有咔嚓聲在拍她,然而宴會來往人太多,互相拍照合影是正常的,她勸自己不要多想。
整個晚上,周聞都沒出現。
不久之後,香檳壘成寶塔,鮮花織成錦緞的場地裡,盛宴來到最高.潮的環節。
一束聚光燈照在西裝筆挺,身段颀長的英俊青年身上。
全場為他歡呼,現在的UNRULY頭牌在眾人的掌聲中自信滿滿的登場。
剛剛在摩洛哥的蒙特卡洛拉力賽上奪得世界冠軍的吳勳風作為致辭嘉賓,被請上演講臺,為今晚的宴會添加濃墨重彩。
“大家晚上好,怕你們不認識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UNRULY的吳勳風。我還是先在我們歸路雜志社的名人榜上籤名好了。我的老板明總告訴我,這是今晚我要做的最重要的事。”
第一個環節,是要在身後的籤名牆上留下他尊貴的姓名。
吳勳風。
短短三個字的名字。
眼下代表著無上的商業價值,十幾個世界級的贊助商在瘋狂追逐這個意義風發的人,他甚至比娛樂圈的那些男頂流還要具有含金量。
岑嫵踩著細高跟,手託鎏金託盤,給矜貴的男人端來籤名筆,她瞧出此時的他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
“吳先生,請籤名。”
吳勳風撩了撩眼皮,不自覺的又用舌尖抵了抵牙槽,喉結重滾。
真巧,居然又是那個在門口迎賓的雜志社小職員。
吳勳風整個晚上都在關注她,發現她跟今晚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根本不去長袖善舞,搔首弄姿,反而哪裡清淨就躲去哪裡。
“岑小姐,等一下結束之後,我在這家酒店的房間裡等你。房卡我會讓我的助理給你,岑小姐可以盡情開價。不論什麼價格,我肯定付得起的。”
背身去籤名,遠離故意被他關上的話筒這刻,吳勳風咄咄逼人的要求岑嫵。
他的助理已經幫吳勳風調查過了,這隻清豔尤物毫無背景可言,就是一個在歸路實習的女大學生,眼下還沒正式畢業,因為一張純情臉,一副美人骨,才被歸路的女主編最近專門調到身邊來用。
為的還不就是被吳勳風這樣成功的男人看上。
“吳先生,請籤名。”岑嫵沒有回應男人下流的挑逗,隻是提醒他快籤名,籤完她把筆收回來就行,這是岑嫵被於書惠分派的最後的壓軸工作。
做完之後,岑嫵就可以不再靠近這個惡心的家伙。
“好。”吳勳風大手一揮,自信滿滿的寫下自己的籤名。
籤完名之後,吳勳風轉身,打開話筒,念出一早準備好的祝詞。
“感謝主辦方的邀請,讓我吳勳風今晚能夠代表我們車隊站在這裡致辭。
先生們,女士們,我想要跟你們分享人與自然的友好相處,對我而言一直是極度重要的。因為像從事我這樣職業的人,就是靠徵服惡劣的環境來寫下戰績,我能跟自然達成和諧共處的寫照比比皆是。
比如這次在摩洛哥那些險惡的山路上,我邂逅了太陽,月亮,還有星光。自然的力量是神奇的,偉大的,壯闊的,這次我們UNRULY車隊將跟歸路雜志社一起去到西城的壺口瀑布,共同拍攝一個極有意義的保護自然的宣傳片……”
吳勳感覺自己演講得很到位,很有一個冠軍王者的風範,然而,他卻瞄見他的老板明絹似乎根本不滿意他的表現。
明絹坐在臺下中心主位的位置,翹著二郎腿,穿曳地抹胸紅裙,搭配鑽石羽毛披肩,渾身閃光的珠寶,像個高貴的女王,冷著眸子看著他,對他一臉嫌棄。
明絹身邊空了個第一順位,那是留給周聞的。
但是周聞一晚上都沒出現,他這兩天回港城去了。
周聞就算痞拽的不來露臉,明絹也會那麼把一個專屬的位置一直給他空著,這就是周聞在UNRULY的地位。
演講結束,吳勳風立刻收斂笑容,他感到這個晚上過得太憋屈了。
他一定要找什麼東西來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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