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肖寄見得多了,校園招聘裡很多要強得幻想一飛衝天的女生自作聰明的用自己的身子換一個就業機會,她們以為這世道就是這麼簡單。
肖寄從來不接這些歪門邪道的招,但不代表周聞也不會接。
岑嫵看著乖,其實性子野得不得了。說不定就敢做這樣大膽的事。
在西城車展那次,肖寄還真沒見過她這樣的款,他這種八面玲瓏,聲色犬馬的痞帥公子哥都壓根兒撩不動她。
偏偏她跟那樣離經叛道的周聞能產生強大的化學反應,兩人適才在休息室裡就天雷勾動地火,若不是周家的人來,肖寄估計他們肯定在裡面做了。
這是為什麼呢。
岑嫵那麼冷淡清豔的一個女生,為何會對一度浸淫社會底層的壞男人周聞百依百順。
他們以前到底在一起經歷過什麼。
肖寄猜測了一下適才這兩個人在那個關上門的休息室裡做的香豔之事,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我跟她什麼關系?”周聞重復肖寄問的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他跟岑嫵什麼關系,“大概是債主跟借債人的關系。”
“誰是債主?”肖寄問。
“我。”周聞回答。
“她借你什麼了?”肖寄又問。
“聽話。”周聞說,“周聞以前聽岑嫵的話,現在岑嫵得還。”
“我操,還能再肉麻點兒嗎。你這樣的人玩妞,不帶這樣搞純情的。”肖寄被虐了,活生生被塞了滿嘴的狗糧。
原來這才是周聞的愛情,以前那些主動繞他旋轉的不三不四的女人都是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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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妞,是我的公主。”周聞認真的告訴肖寄。
一輩子讓周聞隻能做她裙下臣的公主。
*
別過肖寄,周聞回休息室裡找岑嫵。
她換了件方領掐腰連衣裙,奶白色的,法式風格,尺寸恰好,襯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線條畢現,一張純情臉上還帶著適才被周聞攪弄出的紅潮。
周聞眸光沉沉的凝著女生,心裡好不容易被澆滅的那團火又燃起。
樓下的喧囂散了,假裝不曾關心過的岑嫵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男人邁步上前,到她身邊去,大掌撈起她的細腰,吻了吻她還未褪去情潮的臉蛋,聲線帶著壓抑的欲感,沙啞至極,“剛才被我撕破的裙子還要嗎?我找人給你補好。”
他煙酒味滿身,靠近的時候,卻不會讓岑嫵感到難聞。
因為她知道他心裡愛幹淨,還向陽生長,身上總有他獨有的幹燥清冽感。
“不要了。”岑嫵回應,嗓音軟綿綿的,顯得她特別乖,被他弄乖的,“都被你撕那樣了。”
“哪樣?”周聞輕笑,要她說出來。
岑嫵不說,躲著他邪氣的唇。
周聞餘情未了的問:“剛才要是不被打擾,你會讓我做下去嗎?”
岑嫵難以啟齒。
周聞搭手,撫摸她細弱的鎖骨,把唇貼在她耳廓,輕輕徵求她意見,“嫵嫵,再要我一次。”
岑嫵沒回應,乖順的把臉貼在他的胸膛裡,貪婪的嗅聞他身上的氣息,分開三年了,她真的沒想過他們還會在如此親密的在一起。
而且,這一次,他們會真的在一起嗎。
會不會又像上一次在理縣那樣無疾而終,男人跟她說分開就分開。
“晚上跟我回酒店去睡。”
周聞抱起身上還是到處都發軟的岑嫵,到了自己的越野車上。
他以前沒過過奢侈日子,現在回歸周家了,並不喜歡揮霍,車是黑色的奔馳G500越野,線條冷厲,非常契合他成年後的面孔還有身體的硬感。
岑嫵見到他的座駕,她心裡的聯想一下子歪了,想起適才他那麼硬。
他倒收放自如,沒能在春夜裡為自己制造一場徹底的饗宴,很快就恢復了稀松平常。
身上穿著司淮找來的裙子,車開出好一段距離,岑嫵都還是很不自在。
司淮將她被周聞撕裂縫的百褶裙拿去扔了,肯定知道他們在那個休息室裡發生了什麼事。
岑嫵家教那麼嚴,此生所有不聽話的行為都是為周聞做的。
現在,周聞在找她討要聽話。到底誰是不聽話的那個。
車上,周聞扭開了音響,放出來的歌正好是岑嫵以前在理縣上高三時候常聽的。
歌詞傳來,【那天低氣壓,沒預兆起了風沙,你金色頭發,麥田裡吹過盛夏,隻看一眼,我的心就發了芽。你知道嗎?】
在女歌手那沙啞甜美的歌聲裡,岑嫵問:“司淮是哪裡人?替你做事多久了?”
“廣省的。去年秋天,我去港城認親,我爺爺就把他安排給我,他是高材生,港大國際政治專業畢業的,我爺爺說他能教我很多事。”周聞懶懶的回答,“怎麼了。”
適才周家的人咄咄逼人的到郊嶼來找周聞,那陣仗岑嫵都看見了。
岑嫵現在想要問清楚司淮是站在哪邊的。
周聞揚起臉,看她,寬慰道:“別擔心,沒人能把你男人怎麼樣。”
「你男人」。
適才他在那個會所休息室裡親她的時候也用了這樣的稱謂。
周聞把自己當成是岑嫵的男人。
“誰承認你身份了?”岑嫵不接受,怎麼他這樣意興闌珊的出現幾次,把她像頭撞進陷阱裡的稚拙小鹿調逗,她就變成他的了。
不,是他就變成是她的了。
他說,他是岑嫵的男人。
“不承認也得承認。”周聞笑得恣意。
*
回到铂玉的頂層套房,周聞進屋洗了澡,除去一身的煙酒氣,讓司淮去找了一套專業的工具,進書房去專心的修那隻惹事的珐琅小座鍾了。
岑嫵也洗了澡,洗完沒衣服穿,隻能穿上男人的一件湖藍色真絲棉襯衫,拿手機對了對明天的課表跟實習,躺在柔軟似雲朵的床上睡了。
奢靡寬敞的總統套房裡不止一張床,周聞安排岑嫵睡他每天睡的那張。
岑嫵有些困,沾床就睡著了。
睡夢中,她迷迷糊糊的感到男人的唇再次落下,貼著她雪白瑩潤的皮膚吮吻。
性感的嗓音落隨著她嬌軟的喘息散落在床單上。
“長大了的嫵嫵好白,好軟,好香……”挑逗的言辭,濃甜的語調,湿濡的吮含聲,在岑嫵睡夢裡不斷的響起。
岑嫵以為是個夢呢,夢裡周聞還是那個浪得沒邊兒的混混。
結果早上要出門去上課,一照鏡子,松垮穿著男人湖藍色襯衫的她身上全是吻痕。
周聞幾點來陪她睡的,她全然不知,等她睜眼,他人已經不在了。
岑嫵以為的親密夢境其實都是真的,他昨晚從書房過來,陪她睡覺,在她睡得迷糊中,又把她給親了一遍,然而隻是揪住她吻,最重要的事倒沒做。
似乎在她睡得朦朧乖軟的情況下,他不夠盡興。
所以,他管住了自己。
男人住的地方沒有遮瑕膏。穿上司淮昨夜為她特地找來的那件法式洋裝裙子,岑嫵遮不住脖頸跟鎖骨上被周聞留下的唇印。
她坐電梯下樓,在街邊隨便找了一個美妝店,匆忙買了幾瓶遮瑕膏,迅速對著包裡的化妝鏡塗上,才坐車去學校。
第040章 小刺青
去學校的路上, 小姨馮燕珍給岑嫵打電話,說打算周末帶上她跟凌濛,一起去看望他們的外婆吳槿。
岑嫵答應今天在學校上完課就回家去。
馮燕珍臨掛斷之前, 專門說起給她發了一個男生的微信,要岑嫵趕緊加上。
說對方是馮燕珍那些打麻將的朋友圈裡的熟人介紹的,一個跟她同屆的大四男生, 人很靠譜,現在在北城上學,就讀的是國際關系政治學院, 最近考上了外交部的外交官, 以後指不定要天南地北的到處飛。
家裡想這個優秀的男生被外派去駐扎之前早點找到合適的女朋友, 早點結婚生子,現在很著急他戀愛結婚的事, 在四處張羅著給他安排合適的對象相親。
他們幾個麻將搭子在牌桌上聊這個事聊很久了,都覺得這麼好的機會,馮燕珍的侄女應該去試試,說這個男孩前途似錦,還一表人才, 知書達理。馮豔珍的侄女長得那麼漂亮,又在杭大這種名校念書,跟這個男孩肯定般配,於是就撺掇著為他們安排一場相親。
可這人是在北城上學,現在不在杭城, 隔著遙遠距離, 雙方家長就隻能先互相交換照片。
馮燕珍找了岑嫵的兩張照片發給介紹人。
第二天, 介紹人就風風火火的衝到她家裡來,要火速安排岑嫵跟這個男生見面, 還把他被外交部錄取的聘用書照片拍在手機裡帶來了,煞有介事的告知馮燕珍,人家男方這是為馮燕珍的侄女岑嫵動真格了。
馮燕珍跟吳槿說了這件事,吳槿也贊同岑嫵去相親。
現在的家長都是巴不得年輕人一出社會就成家立業。
她們知道岑嫵大學四年都沒談戀愛,明明小姑娘自身條件那麼好,馮燕珍說:“嫵嫵,他說昨天晚上就加你了,你怎麼一直不給通過。”
“啊?”岑嫵驚訝,這才打開微信,看到一個新的聯系人。
“快通過啊,我給你看這男孩的照片,他長得特別英俊,剛考上外交部,很有前途。”馮燕珍催促。
“小姨……”岑嫵為難。馮燕珍肯定不知道昨天她在哪裡,跟誰做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