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南眸色極冷,淡淡地說:“我隻是有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往上報。”
“那還等什麼?”丁琦接話,“隻有幾天了,上頭肯定還要開會審議,咱們一秒鍾都耽擱不起。”
周清南撩起眼皮,目光依次掃過丁琦和沈寂,沉聲:“既然兩位都沒異議,那我們就走程序上報,等老總們下命令了。”
丁琦和沈寂同時點頭:“嗯。”
程菲小時候喜歡看少兒頻道。
電視裡的主持人在欄目收尾時,總是會用一句“歡樂的時光總是匆忙”來當結束語。
程菲幾歲時什麼也不懂,初聞隻覺不舍,直到二十五歲時再去品讀,才發現這簡單的寥寥數字,當真道盡了生活的真諦。
這短暫的幾天時光裡,她和周清南一起做了很多事。
白天,她忙著臺裡的工作,沒有辦法跟他見面,他們就用微信聯系。
聊天對話框裡,隨手一翻就是各種肉麻又土味的情話。
這些情話,百分之九十都是程菲從網上抄來,發給周清南的。
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我——害我喜歡你”啦,什麼“你知道我的缺點是什麼嗎——缺點你”啦。
對於這些土得掉渣的情話炮彈,周清南經常都是看看就過,極偶爾的時候,會回她一些更土更膩歪的,主打一個“婦唱夫隨情比金堅”。
白天發土味情話互撩,晚上,當然就是見面約會。
他們一起去手工店做黏土,做著做著打起仗來,把泥巴糊對方滿身;一起去私人魚塘付費夜釣,釣完將小魚放生時,還幸運地遇見了一群螢火蟲;一起去玩遊樂場的夜間場,十指緊扣坐過山車,在失重的衝擊中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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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完會,就找個黑燈瞎火的地方做壞事。
經過一段時日的“深度練習”,周清南的吻技已經愈發嫻熟。
回回唇齒交纏,程菲都會被他親得目眩神迷。
手軟,腳軟,全身都軟。
仿佛她整個人是被丟進烈焰中的一塊冰淇淋,快要被灼燒到化掉。
對於這一點,程菲尤其佩服這個男人的忍耐力——那樣的親密程度,有時她一個女孩子都會全身燥熱受不了,想讓他更進一步,他卻硬是沒有越過雷池半步。
最多,就是把她壓在方向盤上吃一吃。
程菲有時候會故意激周清南。
她會在被他吃到渾身卸力後,滿臉緋紅又媚眼如絲地抱住他,摟著他的脖子,嗓音嬌嗲一聲一聲地喊“忍者神龜”,“神龜兄”。
周清南最受不了她這副樣子。
然而,即使是讓這小妖精折磨得全身緊繃,青筋突起,充血到快要爆開,他也沒真的做到過最後一步。
周五一轉眼就到。
蕭山和濱港市去之間有高鐵專線,開車反而更慢,因此這一日,程菲早早便打卡下班,與她的神龜男友一起來到高鐵站。
高鐵不愧是中國速度的具象化體現。
行駛速度飛快,一路火花帶閃電。
程菲和周清南晚上七點上車,九點過幾分便抵達了蕭山高鐵站。
為了遊客的安全,蕭山風景區明文規定,不允許夜爬。因此兩人隻能先到達附近的小鎮,找了個小店落腳。
託蕭山的福,山腳下的小鎮也得以升天,興起了無數服務年輕人的商業。
小酒館,咖啡廳,風格迥異的民宿,應有盡有。
這天晚上,程菲和周清南入住的是一家以“星空主題”為特色的民宿客棧。
民宿老板是一對從京城大廠回來的小情侶,熱情周到,頗有幾分性情中人的豪爽。
得知程菲和周清南次日沒有駕車需求,還順手送給了他們一壺酒,並笑嘻嘻地介紹:“這是蕭山的特色米酒,度數不高,晚上喝點小酒再舉頭望星空,會更有意思哦。”
程菲本想婉拒,可抬頭看見老板娘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又不好意思了,默默把酒接過來。
辦理好入住,兩人回到房間。
夜涼如水,繁星點點映亮夜空,像是銀河落在人間的眼。
一進門,程菲便被屋頂上方的透明星空頂給驚豔,低呼出聲:“好漂亮。”
原本,程菲想到第二天還要早起爬山,並不打算喝老板娘送的米酒,可在看見這片璀璨星河的剎那,她的主意改了。
於是,數分鍾後。
當周清南洗完澡,赤裸精壯上身、隻穿一條拳擊短褲走出浴室時,看見的便是如下一幕:
年輕姑娘穿著一條淡黃色的輕薄睡裙,盤腿坐在星空頂下的小木桌旁,單手託腮望著他,桌上還擺著兩杯已經倒好的米酒。
她先洗的澡,烏黑濃密的卷發吹得半幹,幾縷還是湿的,柔潤又服帖地黏在雪白肩頭。月色遙映下,她脖頸修長,肩線流暢,一雙眼眸亮晶晶的,像個跌落凡塵的精靈。
如此靈動純美,而又誘人。
周清南一眼看過去,不由微怔,呼吸都出現一剎凝滯。
“我已經小酌半杯了。”程菲衝他眨了眨眼睛,笑意促狹,“客觀評價,這酒真的挺好喝。”
周清南把擦頭發的毛巾丟旁邊,走過去,彎腰坐在了她旁邊,道:“悠著點兒,別又喝多了。”
程菲往他湊近了點,笑吟吟的:“你很怕我喝多嗎?”
姑娘剛洗過澡,體溫一蒸,身上那股清甜的淡香便更濃鬱,貼近上來,香味兒就像帶了魔力,放肆挑逗著周清南的感官。
他不慣她,手臂勾著那段小腰把人拽過來,直接放到大腿上,裹住她的下巴抬高幾分,低眸瞧她,道:“喝多不怕,怕你引誘我犯罪。”
“哇,你猜得真準。”程菲小手摟住他的脖子,臉貼過去,在他臉頰上軟軟蹭了兩下,仍舊笑眯眯,“我就是要讓你犯罪。”
周清南挑眉,直勾勾盯著掌心裡那張小臉看。
程菲心跳又急又重,明明緊張到極點,卻還是故作鎮定,也直勾勾仰視看他。
咫尺之遙,男人湿潤的黑發下眼眸漆黑,裡頭的暗潮翻湧滔天,仿佛下一秒就會把她吞沒。
對視了約莫五秒之久,程菲嘟了下嘴,正要說話,一個吻卻已鋪天蓋地壓下來。
周清南抱緊懷裡的姑娘,異常狂熱地索吻。
她唇齒間有米酒的甜香,酒精混著高粱的甘,讓人很迷戀。
越吻越深。
親著親著,順理成章就到了床上。
程菲腦子很迷糊,恍惚間感覺到唇被放開,然後,那陣微涼的氣息便開始下移。
從臉頰,到脖頸,從心口,到腰腹。
她用力皺起眉,齒尖咬住指尖。對那種感覺明明已經不陌生,但每次經歷,還是難耐得想死。
周清南眸色沉得像兩口墨,握住姑娘纖細的腰肢,溫柔地鉗制,強勢地索取。
深深地吃,重重地舐。
太熟悉她點滴,沒一會兒,嘴裡便被喂入滿滿的甜漿。
等猛烈的風浪平息,她已軟得沒有一絲力,視野裡也像蒙著一層霧,什麼都看不清。稀裡糊塗間感覺到右手,被男人修長的大手握住,直往下……
一個得天獨厚體力旺盛,一個十分的菜,卻又十分的愛玩。
顛鸞倒鳳春色綿綿,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兩點。
程菲是真的連睜開眼睛的力都沒了。
她像隻水裡撈起來的小白魚,被周清南裹在懷裡,肌膚相親,四肢交纏,腦袋枕在男人緊實的胸膛上。
耳畔是他的心跳。
規律,有力,而又沉穩,是這世上最動聽的音符。
正緩著,讓她生不如死好幾次的始作俑者大掌輕撫著她滑膩的脊背,竟冷不丁嗤笑出聲。
程菲:“……”
程菲兩頰都潮紅未消,瞪他。
“水做的小寶貝。”周清南捏住她的下巴,輕輕晃了下,“又嬌又沒用。”
“……”
“光是嘴伺候兩下都虛成這樣,你到底是哪兒來的勇氣天天勾引我上你?”
“…………”
程菲滿臉通紅,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惱怒之下,隻能抬手狠狠擰了把他的手臂,來泄憤。
周清南笑,在她唇瓣上用力吻了吻。
她故作嫌棄,輕哼了聲,拿手背使勁地擦。
他挑眉,又锲而不舍地繼續吻。
她也锲而不舍地繼續擦。
這樣往復循環好幾次,終於兩個人都沒忍住,抱在一起放肆地笑。
屋頂的玻璃天窗外,繁星愈發密集,星光閃爍。
翌日。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正好照亮程菲的臉。
她輕皺了下眉,抬手揉眼睛,醒了過來。
睜開眼,最先映入視野的便是一副冷白色的胸膛,肌理修勁而線條分明,胸肌輪廓明顯,隱約可見大大小小的陳年傷痕。看起來很性感,也很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