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一句接一句的騷話,是正常人類能說出來的?
這狗男人簡直是騷出天際!
程菲羞到整個人都快要原地炸開。
怕又聽見什麼刷新下限的虎狼之詞,她索性選擇遁走,伸手把周清南往旁邊一推,從桌子上跳了下去,紅著臉支吾道:“澡不用洗了,我去臥室件衣服。你在這兒等我。”
周清南目光始終沒從程菲身上離開過,好整以暇,又直白露骨。
聽姑娘說完,他定定瞧著她,不吭聲,下巴懶散又流氣地支了下。
程菲便轉過身,邁開步子朝自己的臥室方向走。
周清南眼神遊走,視線便也緊緊跟過去,像是塗了膠水能拉絲,黏在了那道纖細的背影上。
比起姑娘的身形,睡裙顯得過分寬大,大袍子似的,完全顯不出絲毫身段曲線,隻露出兩條勻稱的小腿肚,白生生的。
但,眼睛看不到,記憶卻很深刻。
周清南清楚地記得,剛才被他握在手裡的那截腰,有多細多白,剛才被他吞吃過的巒巒雪色,有多誘人渾圓,還有那堪稱絕佳的腰臀比例……
周清南合了下眸。
然後迫使自己將眼神移到別處,摸出煙盒,敲出一根煙放進嘴裡。
叮。用打火機點燃。
抽完一口,白色煙霧從他薄潤的雙唇間溢出,嫋嫋升空。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驀然從臥室方向傳來,聲線輕柔,試探著問:“我們兩個現在,肯定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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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南頓了下,側眸看去。
窗外的夜空吹氣一陣風,風吹雲散,清月皎皎。
隔著層似紗又似霧的縹緲淡白,姑娘站在幾步遠外,溫軟楚楚的一道倩影,籠罩這著如夢似幻的月華,映入男人深不見底的瞳。
周清南指尖夾煙,瞧著臥室門外的小姑娘,勾了勾嘴角,說:“這得看你給不給面子。”
程菲:“給什麼面子?”
“我今晚過來,是破罐子破摔孤注一擲。”周清南語氣如常,“你給面子,我們就定了。從今往後你程菲就是我的天,我是你的男人,疼你愛你照顧你,也是你手上一把利劍,為你披荊斬棘頂風抗浪,拿命護你一世周全。”
程菲聞聲,胸中狠狠一震,竟似有滾燙的漿液汩汩湧出,暖透她四肢百骸。她眼角微潤,故意促狹地輕聲回:“那要是我不給你面子,你怎麼辦?”
周清南沒所謂地扯唇,笑:“那我也認。”
程菲靜默。
周清南自嘲地輕哂,接著說:“沒名沒分,老子當個暖床的姘頭,也賴定了你。”
第62章
周清南的話讓程菲忽然笑出了聲。
記憶裡,這個男人好像永遠都是這副樣子,隨時隨地都沒個正經,事事無所謂,就連對她的告白,都說得像句戲言。
但程菲嘴角勾著笑,眼底深處卻有閃動的淚光。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懂他。
懂他桀骜難馴的不正經,也懂他掩藏在不正經表象下的深情。
這個男人,初識之時是塊寒冰,可程菲知道,在那片積雪如海的冰山之下,是翻滾的巖漿,是洶湧的焰浪,是熊熊燃燒、足以映亮整片冬夜的烈火。
更是他對她深入骨髓、卻無法輕易出口的愛戀。
窗外的風那樣輕,撥雲拂枝,月影婆娑,襯得這漫天夜色也無比溫柔。
隔著幾米距離,程菲定定看著周清南,良久良久,終於開口,很輕地問了句:“你能做出這個決定、對我說出這些話,很不容易吧?”
周清南也安靜注視著她,不言也不語,目光極深。
對上那雙沉如霧海的眸,程菲心裡不禁又是一陣發酸。
她從小到大都是很歡脫的性格,大大咧咧,通透堅韌,萬事都想得開。很少會因為某件事物觸動到內心,而動容到潸然淚下。
但今晚,就連程菲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每看一次周清南的眼睛,她就有流淚的衝動。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說感動,又不止於感動,說心酸,又不止於心酸。確切不了。真要選一個最貼近的詞匯來形容,或許應該是“心疼”。
程菲說不清楚,自己具體在心疼周清南什麼,但她就是心疼他,心疼他這個人,心疼他那顆心,心疼他一路走來經歷的、不為人知的所有。
怕自己情緒失控,會真的在周清南面前流出眼淚,程菲微窘,下一秒便飛快轉過身,背對著他。
她深呼吸,將聲帶裡的哽咽悉數吞回,再開口時,語氣已經又恢復成往日隨意輕松的狀態,說了句:“好餓。拿了外賣回來,我們再邊吃邊聊吧。”
說完,程菲便伸手握住臥室門的把手,準備推門進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熟悉又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忽然竄進程菲鼻息。
下一瞬,腰間收緊,她還沒反應過來,脊背便貼入一副滾燙堅硬的胸膛。
周清南不知何時已經掐了煙,走近過來。
他從後面抱住她,修長手臂環過姑娘纖細的腰肢,有力地摟緊。頭也埋低,灼熱的呼吸是沾了火的蛛網,千絲萬縷,覆住她整片細膩的肩部頸窩。
程菲是典型南方女孩子,骨架纖細,一米六五的身高在女性群體中已經不算矮,卻隻堪堪夠到周清南的脖子。
他寬肩腰窄身形高大,光一副體型便佔盡優勢,壓迫感逼人。從背後將姑娘樓貼入懷,因兩人的體型差過於懸殊,他幾乎是將她完全包裹。
“……”
程菲輕輕咬了下唇,心尖發顫。
數分鍾前,周清南說要吃她,就真的把她摁在桌子上吃了個遍。她全身上下,每寸皮膚每寸肌理,甚至十根腳趾,都已經染透他的氣息。
前車之鑑擺在那兒,她青澀的身體五感,已經體驗過他唇舌的侵佔與疼愛,這樣嚴絲合縫的貼合與親密,瞬間便將那些記憶全都喚醒。
程菲臉很紅,心也很慌,感覺到男人的唇落下,在啄吻她頸後那片雪膩的皮膚。
一改之前的霸道強硬。
那些吻細膩而溫柔,像是綿綿春雨,潤物於無聲。
“……周清南。”程菲聲音沙啞,喚他的名字,抬起胳膊輕輕掙扎了下,面紅耳赤地再次提醒,“我還沒吃晚飯。”
聽出姑娘語氣裡的羞惱與惶恐,周清南低笑一聲,唇從她肩頸離開,仍執拗擁緊她,沉聲道:“問是你問的,我說了那麼多,你總得給個回信。”
程菲眨了下眼,腦子被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燻得迷糊,一時沒回過神:“給什麼回信?”
“肯不肯給面子,讓我上位轉正當你男人?”
“……”
程菲哽了下,雙頰的溫度頓時飆升得更高,靜默半秒後才窘迫地開口,嘟囔道:“我懷疑你在明知故問。要是不同意你轉正,我會讓你做那些壞事欺負我嗎。”
周清南聞聲,長指捏住她下巴,將她小巧的臉掰得微側,轉向斜後方的自己,視線直勾勾鎖住她。
呼吸交錯。
程菲心跳如雷沒勇氣抬眼,低垂的眼睫猶如蝴蝶飛行時振動的雙翼,輕輕扇動顫抖,也像她的心。
周清南直視著她緋紅的頰,片刻,挑了下眉:“決定了?”
程菲微滯,這才遲遲地抬眸,望向他,沒有說話。
周清南眸光沉而靜,不等她回答,又道:“程菲,做這個決定,我不會讓你後悔。”
程菲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感受。
胸中有熱潮在翻滾,像是歷經了九九八十一難終於取得真經,又像是一首樂曲聽完所有前奏,才終於進入主章。
向來最伶牙俐齒的女孩子,在此刻忽然嘴笨,在他眼神注視下沉吟好幾秒,才小聲應出三個字。
程菲說:“我信你。”
周清南眸光黯了黯,捏住她下巴的指一緊,往她貼近,薄唇先觸及她腮畔嘴角,輕碰了下,下一秒,直接將她的唇吞噬。
沒人知道,這一天這一刻,周清南究竟等了多久。
汽修廠與她重逢到現在,那分分秒秒的忍耐,也是分分秒秒的凌遲。什麼狗屁的克制,狗屁的君子之禮,狗屁的要放她離開他的世界,從此山水不相逢,不過都是特定情境下的偽裝。
卸除所有面具,原形就畢露。
周清南瘋狂深吻程菲的唇,蠻橫掠奪,碾壓侵佔,放任內心那頭重獲新生的兇獸掙脫枷鎖與禁錮,將她據為己有,再也不給任何逃離的機會。
他親得深而重,程菲心跳也越來越快,縮著脖子,控制不住地總想往後躲。
周清南察覺,騰出手扣住她後腦勺,將她更用力地壓向自己,唇舌放肆纏住她,跟她抵死纏綿。
不到三秒鍾,程菲的呼吸就再次大亂。
“放……”她想說話,可是發出的聲音是破碎的,連腔帶調都被他吃進去,根本沒辦法抗議。
周清南死死鎖住程菲,吻著吻著,便聽見“嘣”一聲。
頭腦中理智的弦便再次斷裂。
他反過身,直接將懷中人壓在了旁邊的牆壁上,手順著她後腦勺往下滑,一路摩挲揉摁,須臾光景就到了她腰間。
記得姑娘腰上有兩枚精致腰窩。
周清南親著她,修長的指腹憑記憶遊走,摸索過去,尋到,再故意加了勁道,重重一壓。
玩兒似的。
程菲完全沒防備,被他壓得低呼出聲,眼睛睜開來,眼底霧蒙蒙一片,像打翻了兩池春水。
她羞窘又懊惱,兩隻手翻到背後,使勁摁住周清南的手,見這狗男人完全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心一慌,情急之下,又抓著他修勁的胳膊狠狠一擰,嘴裡嗚嗚咽咽地喊:“放、放開我!”
細胳膊細腿兒的女孩子,力氣也就丁點大,周清南一個皮糙肉厚的大老爺們兒,讓她擰一把,跟貓爪子撓痒似的。
周清南置若罔聞。
他餓得太久,內心的野獸出了籠,好不容易能沾點葷腥,吃一次根本塞牙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