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遠程感謝一下程導的投喂。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可惜我最近額頭長痘痘,準備戒糖兩星期,你的貓爪蛋糕我恐怕無福享受了【悲傷.jpg】
看著溫舒唯發來的話,程菲抿了抿唇,隨後便敲字回復:好吧,那我明天給我們總監送點過去。
發送完,她稍稍停頓了下,又在輸入框裡寫道:【姐妹,我覺得自己最近好像不對勁,總是莫名其妙想起那個壞男人,我該不會是……】
後面的內容還沒往下寫,程菲的指尖便停住了。
她輕皺眉心,遲疑兩秒,最終將輸入框裡的文字刪了個幹淨,轉而給溫舒唯發送道:晚安。
緊接著程菲便熄滅了手機屏。
她抬手摸了摸額頭,隻覺惡寒。
不是。
自己在想什麼呢?怎麼會有那麼離譜又荒謬的念頭?
十有八九,是今晚那杯紅酒的後勁太大,搞得她整副腦子都不太清醒了吧!
程菲將頭一晚的胡思亂想,歸罪於那瓶售價幾大千的高檔紅酒,指望著睡一覺、做個夢,第二天伸個懶腰美美起床,自己的心湖就能回歸平靜。
為此,她在睡前還特地看了會兒小說轉移注意力。
然而緣分這玩意兒就是這麼離奇,次日上午她剛進演播大廈,就從徐霞曼處得知了一個驚天噩耗。
“徐總您剛說什麼?”程菲瞠目結舌,眼珠子差點兒從眼眶裡掉出來,“周總要過來?哪個周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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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這記性,昨晚才一起吃了飯,你還坐在人家旁邊呢。這就忘了?”徐霞曼明顯心情不錯,笑著打趣程菲,“就是梅總那個好朋友呀。”
程菲徹底凌亂了,蹙眉:“周總來我們這兒幹什麼?”
“昨晚周總不是說對我們的新欄目感興趣嗎,人家今天正好在這附近辦事,說順路過來,再當面聊一下。”徐霞曼邊說邊看眼腕上的手表,站起身來,“差不多了,走,和我一起去樓下接人。”
“……”程菲還處於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懵圈狀態,見徐霞曼起身往辦公室外面走,稀裡糊塗地就跟了上去。
兩人並肩同行,剛好走點電梯廳時,一陣輕盈且富有質感的高跟鞋聲音卻傳來。
徐霞曼和程菲同時轉了下頭。
見是蘇芝。
“徐總。”蘇芝臉上掛起一絲恭謹的笑,“王臺長找您有點事,請您現在過去一趟。”
聞言,徐霞曼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旋即便朝蘇芝頷首,“好,我知道了。”
徐霞曼緊接著又對程菲交代:“這樣。你接到周總以後,請周總去小會議室休息,再把我們新欄目的所有資料打印一份出來。這個欄目的前期工作你也基本上是全程跟進,很了解,就先由你跟周總簡單介紹一下。”
程菲:“我……”
徐霞曼卻已轉身,和蘇芝一道離去,走半道上想起什麼,又扭頭略拔高音量加了句叮囑:“人家是貴客,好好招呼!”
“……好的。”
無法,程菲隻好隻身一人乘電梯下樓,去接她家徐總眼中的“大貴客”。
正是上班早高峰時段,演播大廈的一層大廳人來人往,全是衣著光鮮的傳媒界精英。
然而,程菲依然一眼就看見了周清南的身影。
這位大佬似乎很偏好正裝打扮,出席任何場合,永遠西裝筆挺。身高氣質容顏儀態,全都出挑至極,往人群中一站,讓人想忽視都難。
不過,今日相見,程菲第一眼看見的,倒並不是大佬那張寒酥冷月似的臉蛋。
而是一副修長冷硬的背影。
他背對著她,手機舉到右耳邊上,正在打電話,腳下步子懶漫地踱著,周圍並沒有其他隨行的人。
程菲眸光微閃。
視線不自覺順著那副寬闊的肩線往下一掃,看向男人窄瘦的腰。
她之前見識過這位大佬不穿衣服的尊容,那身材,寬肩腰窄肌理緊碩,野性十足。可為什麼穿上衣服就沒那麼壯了?
腰蠻細。
屁股也實在是翹……
程菲胡思亂想著,腦子裡跟攪了幾桶漿糊似的,耳根臉蛋不自覺便泛起一絲紅潮。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周清南掛斷了手機,像是察覺到來自後方的眼神注視,他回過頭。
“……嗨。”
目光交接,程菲心裡的慌亂無端更濃,隻能若無其事地擠出個笑,打招呼:“早上好呀周總,又見面了。”
周清南看著她,注意到姑娘緋紅的小臉和耳朵,挑了挑眉,平靜應她:“早上好,程助理。”
程菲這會兒大腦混亂,跟周清南打完招呼後,她就卡克了,甚至忘了質問他,這樣三番兩次插手她們臺跟梅氏集團的合作,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稀裡糊塗地領著大佬進電梯,稀裡糊塗地領著大佬上樓,再稀裡糊塗地領著大佬進會議室。
進了門,周清南徑自落座。
她不開口,他也就不動聲色,空間內寂靜無聲。
這邊,程菲靜如呆雞沉默了半天,忽然聽見會議室外傳來大嗓門兒同事的說話聲,她才猛一下回過神,三魂七魄悉數歸位。
“哦。”她清清嗓子,盡量用淡定的語氣說,“徐總監在和我們臺長說事情,可能要麻煩你等一會兒。”
周清南點頭:“哦。”
“我稍後會把新欄目的資料都打印出來,跟你簡單講解一下。”
“有勞了。”
“不過我畢竟不是主要負責人。你如果真的有意願贊助,具體的事還是得跟徐總談,我做不了主。”
“嗯。”
……這也太尷尬了。
程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自在,正要轉身去打資料,忽然想起徐總叮囑她的那句“好好招呼”,步子又停住。
“那個……”程菲轉頭看向周清南。
對方坐在會議桌旁,冷峻的面容波瀾不驚,一雙大長腿松弛而優雅地交疊著,直直盯著她,眼睛裡帶著點兒疑惑。
老實說,還真不像個無良社會哥。
像什麼呢?
反正不管像什麼,都比他實際上的黒幫身份強幾萬倍……
程菲看了周清南片刻,最終意味不明地嘆出一口氣來,像是惋惜、像是失落,又帶著那麼絲很不明顯的不甘心。她輕聲,悶悶地續道:“你想不想吃貓爪蛋糕?”
周清南顯然對她的這一問句感到意外,眉峰細微地挑了下。
視野中,小姑娘兩頰浮著瑰麗紅雲,粉潤的唇嗫嚅兩下,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頓了好幾秒才又開口,聲音軟而細,小貓似的,“……我親手做的那種。”
第32章
聽完小姑娘最後那聲細若蚊蚋的補充說明,周清南眼中的詫異之色不由更濃一分。
貓爪蛋糕?她親手做的?
周清南仍保持輕抬眉峰的表情,配上這身雍容氣度與西裝革履的裝扮,矜貴裡繾出一分雅痞和流氣。他淡淡地說:“程助理還會做蛋糕?”
“一點小愛好,做著玩的。”程菲隨口回他。
周清南直勾勾盯著她,又道:“聽說制作甜品比較耗時間,你上周末做的?”
程菲聞言,一下便輕皺眉頭,想也不想地便脫口而出道:“真要是上周末做的蛋糕,放了幾天還能吃嗎?當然不是了!那些貓爪蛋糕都是我昨天才做好的,還新鮮得很!”
說到這裡,她頓了下,也不知哪根筋沒搭對,直接就把後面的推測也一股腦地倒出來:“你以為我是周末做的蛋糕,過了期自己不想吃,所以才想拿給你,把你當人形垃圾桶嗎?”
這位大佬怎麼這樣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把別人的好心當做驢肝肺!
周清南瞧著程菲,目光在女孩臉蛋耳根之間流轉一遭,眼底浮起幾絲趣味。
她不知是震驚、生氣還是其他原因,面頰的紅雲好似更豔麗幾分,容光潋滟得要溢出水般,莫名便勾得人食指發痒,心也有點兒痒。
但他面上依然不動聲色,隻是細微扯了扯唇,曼聲道:“周二晚上是跟梅氏的飯局,你這兩天肯定都在忙著準備這件事,昨晚飯局結束,我送你回去又已經是十點多,所以我才判斷,你是上周末制作的蛋糕。”
他言辭簡潔邏輯清晰,一番依據擺出來,合情又合理。
程菲隻顧反駁去了,腦子都沒過一下便回他:“那我就不能是昨天熬夜做的嗎?”
周清南拇指磨磚,輕輕摩挲了下自己血液跳動的食指,一雙桃花眼筆直注視著程菲清亮的明眸,“看來程小姐昨晚失眠了。”
“……”那還不都怪你?
如果不是腦子裡不受控制地一直浮現出你這張好看又討厭的臉,我會失眠嗎?我會躺床上輾轉反側好半天都睡不著嗎?
程菲在心裡吐槽了兩句,雙頰的顏色卻莫名更紅,燒得像剛從汗蒸房裡出來似的。
這男人的眼神極有重量,沉沉的,壓在人身上直教人喘不過氣。程菲被他一瞬不眨地盯著看,隻覺全身的皮膚都在隱隱灼燒,心慌意亂。
她怕他好奇心太過,會接著追問她失眠的原因,於是趕緊清清嗓子,擺出副淡定又滿不在乎的神情,道:“那我做的貓爪蛋糕,你到底要不要吃?”
周清南眼皮微垂,視線下移寸許,掃過程菲因緊張而悄悄絞衣擺的兩隻小手,嘴角很淡地牽了牽,又重新將目光落回她臉上。
周清南:“如果我拒絕,你是不是會很失望?”
“……不會啊。”程菲心底泛起失落,明面上卻半點不顯露,用這輩子最無所謂的語氣小聲嘀咕,“你不吃就算了,我等下分給我同事。”
周清南莞爾,往她身後方向隨意看一眼,“東西在哪兒?”
程菲呆滯半秒,衝他眨了眨眼睛,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你做的貓爪蛋糕。”就連周清南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眼底的柔光溫若淺溪,漫不經心地問,“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兒去拿?”
“在我的工位上。”程菲得到他的回答,嘴角不自覺便往上翹起一個弧,笑吟吟道,“反正我還要給你打印資料,到時候一起帶過來就行,周總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