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和溫琰說的不一樣?
季煙的世界觀都顛覆了。
她迷迷糊糊去了公司。
早上會議冗長而繁雜,開到了中午,溫琰中途去外面打了個電話,回來時,季煙注意到他左手的無名指又戴上戒指了。
中午,一群人開會完去樓下吃午餐,期間有人談起婚姻,季煙默默聽著,想學一點別人是怎麼談戀愛的,就在這時,溫琰來了一句:“結婚好啊,有人管著你不好嗎?嫌這嫌那的,有人要你們,一個個都是單身,談起這些事,你們都跟親身經歷過一樣。”
有人說:“老大,不讓談戀愛的是你,嘲諷我們單身的還是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溫琰笑罵:“你懂個屁,你們都跟季煙學習學習,找個優秀的,能賺錢的,我天天盼著你們去談。”
忽然被點名的季煙一臉懵。
一群人看著她,有人笑著說:“季姐姐,分享一下經驗唄。”
季煙紅著臉:“自己談,聽老大的,別人說的都是虛的,自己去談。”
大家切了一聲,季煙笑著:“不想加班就去談戀愛。”
有人很不給面子地來了一句:“那還是加班好了,加班賺錢,隻有錢不會背叛我,其他都是虛的。”
眾人大笑不止。
季煙搖頭笑。
晚上下班的時候,她和溫琰在電梯碰上,季煙又盯著他的手看。
溫琰摸著自己手上的戒指,說:“哎呀,沒辦法,你嫂子求著我不要離婚,我這就又把戒指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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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真相的季煙默默聽著他吹,不拆穿他。
溫琰又說:“人就是賤,需要哄。”
季煙覺得這話說得對。
男人就是賤,時刻需要哄。
溫琰絲毫不知道季煙的嘲諷,清了清嗓子,問:“你在家哄王雋嗎?”
正好電梯在一樓打開門,王雋又在老地方等她,季煙走出電梯門,看著要去負二樓停車場的溫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不哄他,都是他哄我。”
期待落空,溫琰一臉冷漠,電梯門緩緩合上。
季煙一邊朝大門走,一邊拿手機,同時想起剛才溫琰那一臉失望的樣子,不忘腹誹。
都是怕老婆的,還想逞威風。
季煙想,下次再去溫琰家裡做客,得和嫂子說說溫琰平日在公司的一些行為。
他讓她心神不定一個晚上,她總得禮尚往來還回去。
到了王雋停車的地方,季煙停住,今晚他倒沒拿著手機加班,而是靠在車旁,不時往她這邊看來。
看到她了,他走過來,說:“累嗎?”
說起這個,季煙就想到昨晚的事,現在大腿隱約還泛著酸痛,她說:“你今晚是不是該去書房睡了?”
王雋說:“你要是陪我,睡廚房我都願意。”
“……”
腦子裡全是顏色廢料,季煙不想和他多說。
在外邊吃完飯回到家裡,照舊是忙了會工作,然後雙雙去洗澡。
今晚,王雋提前十分鍾結束,季煙以為他今天工作少,等拿了衣服進浴室,這才發現,他正在往浴缸放水。
季煙說:“你今晚要在這邊洗?”
王雋抬頭,瞥了她一眼,正好浴缸水也放得差不多了,他關掉,然後起身走到她面前,說:“不是累嗎?泡會熱水澡再去睡覺。”
原來提前結束加班是為了給她放水。
她感到一陣心暖。
季煙故意說:“我可以不解風情地說我不是很想泡嗎?”
王雋風輕雲淡地說:“那就泡我。”
“……”
騷到斷腿了。
季煙說:“你好不正經。”
他沒臉沒皮:“你不是喜歡?”
“……”
她不應該說話的。
兩人泡著澡,沉默一會,季煙說:“今天老大又把戒指戴上了。”
王雋說:“再不戴,老婆就跑了。”
季煙狐疑地看著他:“怎麼聽起來感覺你在幸災樂禍?”
王雋說:“他擾你心神,給你增加婚前恐懼,我不給他使絆子算不錯了。”
腹黑,果然是腹黑。
泡了一會,渾身都舒展了不少,季煙說:“等冬天到了去泡溫泉怎樣?”
王雋問:“想去哪裡?”
她想了一會:“採爾瑪特小鎮怎麼樣?”
王雋說:“怎麼想起去那裡?”
她一個嘴快,想也沒想,就說:“最近有同事在做結婚度假規劃,提到了這個地方。”
王雋眉梢一挑,繼而去蹭她的臉頰,說:“結婚度假規劃?”
季煙一個怔愣,嘴瓢了,怎麼就說出來了,太不經大腦了。
他挑起她的下巴,親著她的唇:“結婚?”
季煙也不扭捏了,說:“對,冬天領證,然後去看雪泡溫泉,聽說那邊的酒店泡著溫泉,對面就是雪山。”
王雋埋在她的頸肩,說:“是想去泡溫泉看雪山,還是想結婚?”
季煙推他,笑著:“都有。”
“給個順序,我再想想能不能調出假期。”
威脅,絕對是威脅。
季煙哼了聲,說:“結婚都不能讓你果斷地調出假期,還要好好想想,看來你結婚的欲望也不過如此。”
王雋附在她頸肩笑,溫熱的鼻息灑在她皮膚上,引起一陣陣驚顫,她笑著:“別耍賴,本來就是你先開玩笑的,還不允許我回擊?”
王雋總算認真,說:“想在什麼時候?”
季煙想了下:“年後吧,先跟家裡人說下,兩家人吃個飯,至於婚禮,辦不辦都可以。”
王雋聽了,臉上笑意止住:“不想辦婚禮?”
季煙說:“結婚的人辦酒席,好像動物園的兩隻大動物給人觀看,太無聊了,請親近的人吃飯就行了。”
王雋低聲笑:“你這麼一形容,我怎麼還挺期待的。”
季煙不解:“你在期待什麼?”
他附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向他們炫耀,我是你的。”
聽到這話,季煙眼睛一亮,也覺得這個說法取悅到她了,笑他:“把你美的。”
他懶懶說道:“要個名分不容易,沒放個喇叭在門口播個三天三夜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
季煙披上浴巾,離開盥洗室。
睡覺的時候,王雋說:“我找個良辰吉日,過完年,我們就去領證。”
季煙抿著唇:“那你慢慢找,找好了通知我。”
他感慨:“其實明天就是個好日子。”
季煙砸了個枕頭過去。
他傾過身,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許是剛泡過澡,全身的細胞都活了,季煙一臉興奮地看著他。
他也看她,看了好一會,才伸出手去摸她的臉頰,半晌,他問:“開心嗎?”
她點點腦袋,說:“迄今為止,蠻開心的。”
他說:“讓我再努力一些,讓你更開心點。”
季煙伸出手,攬住他的脖子,說:“帶上我一起努力,我也讓你開心開心。”
她太懂得他喜歡聽什麼話,在兩人這段關系,看似是他拿捏她居多。
其實想想,她拿捏他更是恰到好處,恰如其分。
他享受這種被她時刻在意的感覺。
王雋彎唇笑,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第83章
十一月一整個月季煙都在出差,不間斷奔波於深城和臨城之間,和王雋聚少離多。
王雋有次來電話,季煙接通,還沒說兩句,那邊江烈又過來喊人,說是一個數據出了問題,讓她趕緊回來看看,大家都等著呢。
王雋在那端笑:“去吧,工作重要。”
季煙知道兩人最近有段時間沒說過話了,他想自己,才會格外挑在周末這個時間聯系自己,不巧的是,她依舊忙碌。
她趕忙安慰他:“謝謝你的諒解,在家好好照顧自己,回去我再好好彌補你。”
說彌補就彌補,當她們團隊正式向證監會提交申報稿,當晚下班,王雋就找上門了。
他很明目張膽地過來部門外邊等,同事看見了,相繼和他開玩笑,句句都是調侃,王雋笑著應承。
季煙就不太淡定了,同事們都笑著看她,眉眼言語充滿曖昧,還有幾個關系好的,直接問她什麼時候能吃到她和王雋的喜糖。
季煙臉紅地說了句:“年後吧。”
同事們哦了聲,又笑著說:“那我們是該準備紅包了吧。”
打不過就加入,這是季煙之前在王雋身上學到的一招,她開玩笑說:“得給我包個大的,小的我可不收。”
“小財迷!”
季煙笑眯眯的。
等見到了王雋,季煙臉上的笑意還沒淡去,不止臉頰紅潤,耳朵更是,王雋仔細看了會,又看看她身後的部門辦公室,視線再移回到她身上,明知故問:“辦公室很熱?”
季煙乜了他一眼,說:“以前不是都在樓下等嗎?今天怎麼有空上來了?”
上來就算了,不去他的老巢十一部晃晃,卻專門跑來六部溜達。
居心不良!
王雋像是知道她所想,攬著她的肩膀往電梯方向走去,說:“快一個月沒見了,你不想第一時間見到我,我可是想第一時間見到你,下班了馬不停蹄過來候著。”
瞧瞧這話說的,把她的後路都堵上了。
季煙找補:“也沒一個月這麼長,不是視頻過兩次嗎?”
他一本正經地問:“你覺得視頻和見真人哪個誘惑力比較大?”
這需要問嗎?事實明擺著,季煙不說話。
他看了她一眼,又環顧了一遍周圍,沒什麼人經過,電梯還有兩樓才到這樓,他附到她耳邊,語聲低沉:“不是要好好補償我?怕你忘了,我親自過來提醒你。”
季煙又是沒骨氣地臉紅,她推他:“注意點形象,同事都在呢,回頭他們會笑話我的。”
王雋置之不理,淡聲反駁:“一群單身人士,他們笑話他們的。”
“……”
電梯門開,兩人走進去,下行期間,季煙看了他一會,神情平平,無不悠闲,又垂眸瞥了眼被他抓在手裡的手,她沒忍住,說:“說得好像你以前不熱衷單身似的。”
王雋懶懶抬眼,意味深長地來了一句:“年少輕狂不知味,季煙,這是我迄今為止犯過最大的錯誤。”
他說得認真,她聽了,卻不以為然,半晌,評價一句:“你就貧吧你。”
到了一樓,走出電梯門,兩人朝門口走去,外邊已是夜幕四合,晚風拂過,掠過絲絲涼意,季煙問:“回家還是?”
說起來,她快一個月沒回過家了,還怪想念的。
畢竟是他和她的家。
王雋說:“你最近比較累,這周住你原來的那套房子。”
“你確定?現在過去一屋子的灰塵,還要打掃。”
王雋說:“昨天我讓人過去打掃過了,很幹淨。”
季煙直覺事情沒這麼簡單,到了家裡,推開門,幹幹淨淨的屋子,和幾個月前沒什麼變化,連一些裝置物都沒挪過位置。
王雋進了屋,給她拿了拖鞋,說:“衣服找好給你放浴室了,你先洗個澡,我去準備晚餐。”
他放完拖鞋,起身就要走,季煙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
他回頭,垂眸看她,眼裡綴滿笑意:“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