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比之前來的更為正式些。
她以為那次在車上他給他戴上鑽戒已經算是求婚了,沒想到,他還是特意準備了一次。
車子開到胡同口,兩人下車,踏著夜色回到家,易婉茹和王崇年還沒休息,坐在客廳看著電視,看到兩人回來了,易婉茹說:“走了這麼久,腳酸不酸?”
她是看著季煙問的,季煙說:“謝謝阿姨關心,不會,我們就在周圍繞了會。”
易婉茹說:“行,既然你們回來了,我和你叔叔先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季煙說:“好。”
那邊易婉茹和王崇年走到樓梯口,季煙看著王雋,再看看被他握住的左手,忽地,她出聲喊住易婉茹和王崇年,說:“叔叔阿姨,謝謝你們等我們回來。”
易婉茹笑了笑,說:“應該的,早點休息。”
他們上樓。
季煙和王雋在樓下站了會,等著樓上傳來關門的聲音,季煙說:“我們也上樓?”
王雋說:“好。”
到了要睡覺的時候,季煙卻犯難了,她說:“你確定你要在我房間睡?不回自己的房間?”
王雋掀開被子上來,湊到她面前,說:“是誰剛剛答應要我加入她的生活的?”
說著他牽起她的左手,那裡有他剛剛親自套進去的鑽戒。
季煙忍著笑:“那你最好是明天五點起來回自己的房間。”
“不用,我爸媽不在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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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意的事嗎?
她說:“你不要面子,我還要,你最好悠著點。”
他傾身過來,兩手撐在床上,自上而下地看著她。
光打在他背上,影子落在她身上,她笑著:“想幹壞事?”
他低沉著聲音問了句:“讓嗎?”
被子底下,季煙握緊了左手,戒指的冰涼觸感很是明顯,她想到剛才他的求婚,點了點頭,說:“你動作輕點。”
話落,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他的氣息很沉,同時也有些緊迫,她和他親了一會,避開他的親密,笑他:“看你著急的樣,就不能慢點?”
他握住她的左手,大方承認:“不能,至少今晚不能。”
她心裡開心極了,也不和他計較,隻是在他貼在她身上的時候,她不忘提醒他:“想我多留幾天,你就給我留點面子。”
他慢幽幽來了一句:“正好我不是很想留,動靜是不是可以大一些?”
“……”
鬧了一會,就要進入正題,季煙還想說點什麼,他手指放在她的唇上,說:“我知道,我有分寸。”
她握住他的手,不是很相信他:“你最好是。”
長夜漫漫,不知幾何。
屋裡的聲音一會響一會停,陪伴他們左右的,是從窗子裡漫進來灑了一地的月光。
第79章
次日清晨,季煙醒來,環顧了一遍屋子,緩神了好一會,她才逐漸適應過來這是在王雋父母的家裡。
盯著窗戶的位置看了一會,她轉過臉,映入眼簾的是王雋的睡臉。
就算是睡著了,他還是那副淡漠的模樣,儼然嚴謹,儼然不好接近。
她從被子裡伸出手,頓在半空中,照著他的臉頰臨摹著。輪廓、嘴唇、鼻梁,再往上是眼睛,她的手停在他眼角的位置,定定地看了半晌,她傾身湊上前,認真地辨認了好一會,這才確定他左眼眼尾有顆淡淡的痣。
認識這麼久了,也睡了不知多少次了,明明她對他的身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卻是第一次發現他這個地方不一樣。
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她挪了挪身體,朝他靠得更近些,手肘撐在被子上,手託著下巴,垂眸去仔細瞧他的眼睛。
還真的是有顆痣,顏色很淡,藏在眼尾,不仔細瞧,是看不出來的。
難怪她之前沒發現。
她突然想親親他。
這個念頭來得不由自主,她直覺是早上精力過剩的原因。
正迷迷糊糊想著。
就在這時,王雋突然睜開眼。
她手停滯在半空中,眨眨眼睛,一時懵住。
王雋看了她會 ,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問:“這麼早醒?”
兩人昨晚鬧得晚,接近兩點,還是她強硬讓他停下,他才作罷,那會他甚是不情願,哪怕是她背對著他,他的手仍是不放過她,一直在她的身上點火。
當時她拍掉他的手,給出的理由是累了,這會才六點不到,她就醒了。
顯然是跟累沾不上邊。
她確實也不累,不然剛剛怎麼會有想親他的念頭。
季煙甚是心虛,身體一邊往後撤,一邊顧左右而言他:“啊,應該是換了地方睡覺,認床,才醒得這麼早。”
王雋伸手,攬住她的腰,不讓她往後退,季煙一個沒注意,隨著他輕輕的一拽,她跌在他身上。
“我看你說話力氣很足。”他看著她的眼睛,淡淡說了一句。
“才沒有,”季煙裝模做樣地打了個哈欠,手抵在他的胸腔上借力起身,“我很……”
話還沒說完,一個向前傾,王雋微微用力將她往下一壓,她再次倒在他身上,適才抵在他胸腔處的手慣性往前一滑,她的虎口卡住他的脖子。
場面一下子變成了,她伏在他身上,右手掐住他的脖子。
許是剛醒,王雋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加上他刻意壓低,莫名多了幾分蠱惑。
他意味深長地說:“謀殺親夫?”
季煙怔住好一會,在他含笑的眼神裡看出了一點逗趣,她手指收緊,握住他的脖子,仿佛捏緊了他的命脈,她笑笑的:“那你願意把你這條命給我嗎?”
他抬起手,似有若無地滑過她的手背,季煙心裡泛過一陣麻麻的痒意,她忍住,認真地盯著他,嗯了聲。
王雋定無聲看了她許久,忽地,他一個用力,一陣天旋地轉,在一聲輕輕的驚呼聲中,兩人換了個位置。
這次,是他在上,她在下。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就是這麼一個姿勢。
可這會是白天,一切無處遁形,不像夜晚,有月色遮掩。
季煙心跳得實在厲害,聲音也有點抖:“你要幹嗎?”
他唇角微彎,低頭附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很直白,直白到季煙瞬間紅了臉,在他面前,她那些親吻的想法壓根不夠看。
她不知道怎麼回他,索性說:“你怎麼那麼粗俗。”
他不假思索地反問:“你不享受嗎?”
“……”
他就不能偶爾讓她一下?
怎麼每次都要拿捏她。
季煙不自在地說:“不早了,你趕緊回你房間。”
他不為所動,語聲幽幽:“剛才是誰要我的命?”
“我現在又不想要了,”她手放在他胸前,推他,“趕緊回你房間,別讓叔叔阿姨看到了你昨晚是在我這邊睡的。”
“不要緊,”他說,“他們能理解。”
他們理解是一回事,她要面子又是一回事。
兩人穿的衣服偏薄,他的身體挨著她,溫度隔著薄薄的衣服不斷傳到她身上,季煙感受到了,瞪大眼看著他:“你……”
他不恥下問:“我怎麼了?”
故意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季煙紅著臉,躲著他,他卻挨她越緊,季煙躲了好一會,知道他不會放過她了,指著清亮的窗戶,說:“大白天,不要臉。”
他低下頭,湊在她頸邊,親了一口,她瞬間吸氣,他很滿意她的反應,摸住她的耳朵親昵,她抓住他的手,好商好量,“我們先起來?”
他低聲誘惑她,在她耳旁親昵著:“我們中午再起來也沒事。”
他的鼻息撲到她耳朵上,惹得她陣陣瑟縮,季煙躲著,王雋追著,到了最後,她快哭了,就差舉白旗投降:“我有事。”
他慢條斯理的:“我們白天沒什麼安排。”
言下之意就是你沒有事。
季煙很後悔,“我臨時又有安排了不行?”
他微笑著,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不行。”
他的目光淡淡中帶著笑意,是很迷惑人的。
季煙和他對視了一會,最後一根防線終於崩塌,繼而一潰千裡。
至於什麼面子,全然被她拋卻身後,無暇再顧及。
他笑著過來握住她的手,她笑著別了他一眼。
-
再次醒來,已是中午時分。
不同夜裡一地的冷寂月光,此時此刻,房間落滿了晌午的太陽,明亮而溫暖。
初看刺眼,季煙抬手用手背捂住眼睛躲避光亮,等了一會,適應得差不多了,她把手拿開。
忽然想到什麼,她坐起身,同時往旁側一看,原本該是王雋睡覺的位置,空無一人。
她再看向偌大的房間,安靜得出奇。
???
他玩完她,然後就這麼跑了?
一想到都這麼晚了,她第一次上人家裡,就睡到這麼晚,說是日上三竿也不為過。
待會下樓,他父母該怎麼看她。
想到這,季煙直犯愁。
意志應該更為堅定些的,怎麼能沉浸在他的美色和快樂之中呢?
這一刻,季煙想到了那句廣為流傳的話——
從此君王不早朝。
說的不正是當下的場景嗎?
美色當前,昏君也得當不是?
她抓了抓頭發,掀開被子下床,剛穿上拖鞋,房門從外面推進來。
王雋一身白衣黑褲,無比清俊,朝她走過來。
想到他沒叫她起來,季煙有些生氣,王雋走到跟前了,她沒理他,人坐在床邊沿,臉朝床頭的牆壁看。
王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轉過來面對著自己,說:“怎麼了?”
他還有臉問。
季煙皺眉質問他:“你起來為什麼不叫我?”
他不由笑了,笑聲略略的,“難得放假,多睡一會不好?”
她懷疑他在逗她,“這是在你父母家,又不是在我們自己的家裡,能一樣嗎?”
“哦?”他低下頭,說,“我們自己的家?”
就知道他重點會是這一句,她說:“怎麼,你嫌棄?還是不想和我有一個家?”
“我求之不得。”他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
“……”
不得不說轉移注意力,他是有一手的。
她心裡那點鬱悶在他的闲扯中,雲消雲散。
季煙不想和他胡扯了,直接問:“叔叔阿姨有問我怎麼還沒起來嗎?”
王雋點點頭:“問了。”
“你怎麼說的?”
他沒答,笑笑地看著她。
她不無緊張,這意味著接下來她要怎麼面對他父母,他卻是卯足了勁吊她胃口,不作聲。
等了一會,她主動去拉他的手,搖晃著:“你快說。”
他摸摸她的腦袋,不緊不慢地說:“我還沒來得及說,媽就給你找好理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