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調侃她,“你簡直是招財貓體質。”
……
“我和你說過我在追他!”Evelyn低聲急吼。
林眠想笑,“你追你的,他相他的,我一個中間商,難不成還能賺差價。”
張若愚低頭無聲笑。
還真敢說。
“你以為秦北望真能收心?不瞞你說,相親是他要求的,你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Evelyn臉色微變,“不可能。”
“……”
客戶當前,林眠不想和她無謂爭執。
張若愚又喝了幾口,淺淡一笑,“別太把男人的話當真,你給不了人家想要的價值,sorry,我講話比較直接。”
他搖晃瓶底,“謝謝你的水。”
明擺的送客。
Evelyn還想再辯解,張若愚俯身,手肘撐臺面,露出一個生人勿近的凜冽側臉。
林眠打圓場,“或者你和他再談談。”
“不用了,我還有事,失陪。”Evelyn尷尬笑笑,攥著手機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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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面談下班時間已過。
萬麗門口,林眠和張若愚分別,朝相反方向各回各家。
期間,他再沒多說一句話。
林眠自我安慰,他雖然冷淡,但總好過喋喋不休。
成熟,就是少言寡語開始。
-
睡前,林眠和謝逍說起張若愚反常。
謝逍提醒她,“你有沒有想過,他現在做的,不是他喜歡的,當然提不起興趣。”
“消極自由或者積極自由,無論怎樣,真正的自由,是有做選擇的能力。”
“話說回來,他不一定是針對你。”
林眠醍醐灌頂。
張若愚回國,被迫成為張延亭手中的棋子,他無力反抗,隻能被動接受。
富二代的人生,不能自己做主的又豈止婚姻。
所謂自由,從來不是隨心所欲,而是自我主宰。
和謝逍相處越久,林眠越覺得他身上有種超級穩定的力量,是格局,更是實力。
不管是謝總,還是謝主任,他都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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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索菲特酒店,關樂樂照例等蘇南寧,自從收到江寒偷拍照後,她草木皆兵。
房間窗簾全部拉緊,防止光線透進來。
這幾天,江寒陸續打來電話,催她抓緊籌錢,關樂樂不想激怒他,隻得一再拖延。
受他啟發,關樂樂決心試探蘇南寧。
……
晚上九點剛過,蘇南寧如約而至,醬香酒氣混合著熟悉的雪茄味。
沒有前戲,直奔主題。
待蘇南寧餍足,關樂樂假意表示,“我朋友有個穩賺不賠的項目,想拉我入伙。”
“什麼朋友?男朋友?”蘇南寧輕笑。
“難道你不該關心是什麼項目嗎?”
他瞟她一眼,沒有點破,配合地敷衍,“什麼項目?”
“什麼項目能穩賺不賠?”蘇南寧吐槽,摩挲大腿根,發泄般地狠掐幾下。
過分天真。
關樂樂咬唇強忍,邊求饒邊繼續道,“跟投階段,回報率150%!”
大地生機勃勃,拂過花蕊,嬌嫩搖曳。
蘇南寧手下發狠,眼中帶笑嘲諷,“巨額利潤隻有高利貸!”
“……”
關樂樂扭動身體躲他,“我多賺一點,你也少操心我一點,不好嗎?”
蘇南寧頂上,“我說過,我不給,你不能要。”
疼。
她眼神湿漉漉地望著他。
蘇南寧兩指捏她下巴,施力抬起,“我再強調一遍,做好你該做的。”
說完,他抽身躺平,眯眼看她,眼裡像裹著刀子,仿佛她隻是玩具,“到你了。”
這一刻。
關樂樂倔強上頭,脖頸硬挺不肯動彈。
蘇南寧輕蔑緊了緊嘴角,忽地收斂笑意,一把扣住她後腦強壓下去。
一日三復。
關樂樂嗚嗚咽咽說不出話,眼角飆淚,唇邊緋紅連成一片。
“不要試探我!”蘇南寧拍拍她臉頰,扳起額頭一吻,起身去浴室洗澡。
關樂樂渾身顫慄,雙手捂著嘴,眼淚無聲滑落。
……
不一會,浴室水聲停止。
“小關!”蘇南寧在裡頭叫她,“進來。”
關樂樂裹著浴袍,水汽氤氲,蘇南寧從身後抱住她。
“我心疼你。”他呼吸灑在她耳畔。
打一巴掌給個糖吃。
關樂樂轉身,嚴絲合縫貼著他,“……你是為我好。”
“知道就好。”蘇南寧撬開她齒間。
關樂樂本能別過臉,她不喜歡雪茄的味道,哪怕為他主動,卻從不接吻。
“不願意?”
“……我還沒洗。”關樂樂實話實說,確實不算找借口。
“樂樂,生意上的事你少沾染,我不想你辛苦。”蘇南寧利他話術。
“我不想租房住了。”
“那就住酒店,這套間不就是給你留的嘛!我好隨時過來。”
“我不想住酒店。”
蘇南寧不接茬。
“不然買個房子吧,起碼比住酒店好,我會做飯,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關樂樂半開玩笑。
“……”
蘇南寧不置可否。
氣氛徹底冷掉。
他松開她。
浴袍洇湿,潮津津粘在她身上,像被包裹住靈魂的蛹,動彈不得,除了束手就擒。
“未來兩周我去昆明開會。”蘇南寧拉開浴室門,錢夾裡抽出一張黑卡,“轉賬太麻煩,副卡給你,沒有密碼。”
他把卡放在床頭櫃,穿好衣服頭也不回。
手機屏幕一亮。
江寒:【表妹,錢什麼時候給。】
關樂樂氣得摔了電話。
第286章 幫我搞定她!
隔天,蘇南寧出差昆明,走前給關樂樂轉了一筆錢,交代她去旅遊散散心。
關樂樂數著餘額,心說朱夢華還在醫院,哪有條件出去玩。
她隨意回個“知道了”,繼續我行我素。
沒過幾天,正上著班,關樂樂接到前臺內線,“小關總,有位蔣女士找您。”
老友鳳城分公司,幾乎全是蘇南寧心腹,關樂樂和他的關系,人人諱莫如深。
為避嫌,大家隱晦稱呼她“小關總”。
“誰?”關樂樂問。
“蔣宛然。”
蘇南寧他媽來幹什麼。
關樂樂一愣,清清嗓,“讓她進來。”
不多時,高跟鞋聲由遠及近。
透過落地玻璃窗,關樂樂瞄見大象灰RV方扣,心道蘇南寧老母親還真時髦。
……
辦公室門虛掩。
蔣宛然輕敲,熟稔稱呼道:“小關。”
關樂樂放下手機,起身繞過桌角,禮貌招呼道,“蔣阿姨,您請坐。”
“阿姨?”蔣宛然驚訝一瞬。
一定是蘇南寧搞的鬼。
聞言,關樂樂啞然,眨眨眼睛,裝懵懂無知。
蔣宛然妝容精致,啞光口紅濃淡得宜,大光明發型腦後挽一個低發髻,沒有丁點毛躁碎發,整體無懈可擊。
臉頰看不到法令紋,眼角不見細紋,就連最容易暴露年齡的頸紋,她也沒有。
蘇南寧快六十,他老母親少說得八十,建國後不許成精,眼前這女人,撐死四十。
蔣宛然很快平靜下來,不由發笑,“怎麼,是他告訴你的?”
他。
當然是說蘇南寧。
……
她的笑容咄咄逼人。
關樂樂有種抄作業被揪住的錯覺,恍惚間還以為聽見張延亭在說話。
“是。”她語塞。
蔣宛然驚訝於她的直接,笑笑,“自我介紹一下,蘇南寧是我丈夫。”
結婚三十年,對外,她從不以“蘇太太”自居,她更喜歡別人叫她“蔣宛然”。
老友傳媒集團董事長蔣天揚的蔣。
蘇南寧,他不過是蔣家的上門女婿。
“如果沒有蔣家提攜,蘇南寧——”蔣宛然輕描淡寫,話意稍頓,眼角流露出些許輕蔑,“他且在鳳城出不來呢!”
“……”
關樂樂錯愕。
蔣家。
武漢老友傳媒話事人姓蔣。
一切茅塞頓開。
蘇南寧非要和趣可一爭高下,是為了他在蔣家的地位和話語權。
虧他還騙她說蔣宛然是他媽。
……
登時反應過來,關樂樂又氣又急,臉頰燒疼,局促搓著手重新打招呼。
“蔣總。”
蔣宛然反客為主,抬手讓她坐。
開門見山道:“別緊張,我不是逼你離開蘇南寧。”
普通人的婚姻,像小孩搭積木,搭不好可以拆了重新來。
她和蘇南寧,利益糾葛,事業捆綁,一旦離婚,老友傳媒就會地動山搖。
圈裡心照不宣的默契,夫妻各玩各的,商業互相合作,生活互不打擾。
隻不過,有底線。
正宮不按套路出牌,沒有手撕小三,和她預想的截然不同。
關樂樂有點懵。
她嘴比腦子快,“您有什麼吩咐。”
見狀,蔣宛然點起一支細煙,漫不經心打量,頗意外她識趣的表態。
“蘇南寧的武漢話是不是很地道,其實,他是鳳城人,是不是一點聽不出來?”
“你知道他在鳳城有家嗎?”
“他是不是每次隻讓你去酒店,然後從不過夜?”
“……”
關樂樂沉默。
她一片怔忪,口唇發白,四肢沉重而癱軟,宛如提線木偶,喪失思考的能力。
蔣宛然緩緩吐出煙圈。
關樂樂反應在她意料之中,蘇南寧好面子,世故圓滑,絕不會輕易透漏底牌。
“我們沒有孩子,所以他再怎麼玩,我都無所謂,但是,他另一個情人懷孕了。”
蔣宛然一頓,提眸看她,“你懂我意思嗎?”
“我不懂。”
“幫我搞定她。”
蔣宛然唇角笑意收緊,“你擁有的,是我們的婚內共同財產,我可以要求你還回來,包括你母親看病的錢。”
“……”
關樂樂身形一晃。
果然來者不善。
她忽然想通蘇南寧讓她去散心的原因。
“年輕人喜歡走捷徑無可厚非,但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實力。”
蔣宛然掏出一隻鋼筆,就著關樂樂的記事本,寫下一串數字,“想清楚打這個電話找我助理,我不會等你太久。”
說完,她款步離開。
……
關樂樂松口氣。
在座位上呆坐許久,漸漸思路回神。
說好丁克,蘇南寧突然後繼有人,提到分家產,蔣宛然急了。
關樂樂想起《Cute》時尚版封面出事,溫慈針對TarcyWu時,說過的話——
“當規則對你有利,就談規則;當道德對你有利,就談道德;當什麼都對你不利,就把水攪渾。”
蔣宛然如法炮制,拉她入局,想把水攪渾,然後連消帶打,一箭雙雕,好坐收漁翁之利。
信蔣宛然的話,才是自掘墳墓。
她心念一動。
蘇南寧老奸巨猾,他會不會故意騙她說去開會,實際是躲起來,不然蔣宛然為什麼會那麼巧突然出現。
尾大不掉。
或許是她的試探讓他起了疑心。
無論怎樣,由奢入儉難。
蔣宛然不可信,蘇南寧不可靠,那張黑卡就是證明。
要盡快抽身,另尋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