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濯竟然坐在沙發上。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臉上掛著淡漠傲慢的笑,勾唇的樣子很可怕。
我愣住,反應過來,江明濯不是應該在床尚嗎?
“小芙。”他喊我的名字。
那一秒鍾的對視,我雙腿癱軟,扶著牆,我一下鑽回到了臥室床尚男人的懷裡,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聲,我感到安心不少,我閉上眼,而臥室的門卻再次被推開,有人邁著沉穩的腳步聲,走到了我們身旁。
第076章 檢察官
臥室內,黑的幾乎看不清一切,窗外也在下著大雪。
跟外面那冰天雪地的寒冷不同,房間裡溫暖如春,我正被“江明濯”抱在懷裡。
他把頭埋入我的脖頸,一邊吻,一邊讓怪物在我的雙推間磨蹭,它對那裡戀戀不舍。
我有些迷迷糊糊的。也許是剛才和他親密過,讓我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焦慮與不安,我主動貼著他的唇,親吻他。
“要舍吻。”男人抬手按住我的後腦,我忍不住笑了下,撬開他的齒關。
如果不是察覺到床邊似乎還有個人……
有個人。
我猛然睜大了眼,我依稀記得我在幾分鍾前,似乎看到了江明濯。
兩個“江明濯”。
此刻,他們都在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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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和我親吻的“江明濯”勉強停下了動作,他似乎笑了下,是上位者與生俱來的輕蔑和挑釁,又冷,又傲慢。
床邊的“江明濯”大概也笑了笑。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視線宛如利刃,讓我不由得發抖。
怎麼會有兩個“江明濯”?
我頭腦開始發昏,脖頸發涼,我企圖跳下床,去把臥室的燈打開,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清醒著。
“小芙,你累了。”
江明濯出聲了,一如既往的溫柔,耐心,隻是他的聲音卻從床邊傳來。而覆蓋在我眼睛上的手指,顯然來自於陪著我睡覺的另一人。
房間內舒適的溫度,星愛後困倦,還有脊背傳來的僵硬,讓我心跳猛然加速。我的長睫微微顫動,兩隻來自不同方向的手不約而同的安撫著我,有奇怪的感覺慢慢的在發酵……我想捕捉,它卻消失的十分幹淨。
而身旁似乎又多了點重量。
怎麼感覺這張床仿佛睡下了三個人?整張小床搖搖欲墜的。
一定是夢,我閉上了雙眼。仍由奇怪的“手”在我身上撫摩著。
我精疲力盡地睡了一覺。清晨,也許是縱喻過度帶來的不良反應,我人很不舒服,提不起力氣,在床上遲鈍的揉了揉眼睛,我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低下頭,我看了眼,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已經被穿上了淡白色的吊帶睡裙,我披在身上的襯衫不知所蹤,而地上昨晚被丟了一地的衣物,床上的奶酪也都消失了,房間幹淨,整潔,甚至散發著淡淡的花香。
我心裡踏實了些,果然昨晚是在做夢。我把頭發扎起到腦後,起床,推開臥室的門,也一如既往。
身穿襯衫的男人背對著我,修長挺拔的個子,寬肩窄腰,襯衫隨意挽起的袖口處,黑色腕表若隱若現,有種優雅的矜貴感。他又恢復了翩翩風度,和昨晚掐著我的腰,粉開我的推的瘋狗男人判若兩人。
我一陣臉熱,想起昨晚我們的瘋狂,走過去從背後抱緊他。
江明濯轉過頭,放下手裡的杯子,“怎麼了?小芙。”
“沒事,你今天不用去公司?”我仰起頭,“昨晚,對不起……我好久沒見到我媽媽了,她忽然出現,我有些害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昨天是不是太瘋了?”
男人的手忽然伸過來,撫摸著我的耳畔,然後來到了我的脖頸,又緩慢遊移到我的下颌。
他手指忽然用力,讓我看向他,我身子不由一抖。
“昨天晚上覺得怎麼樣,小芙。”江明濯出聲了,眼睫微動,眼底褪去了溫和,徒留一種克制著的瘋狂和惱怒,
“我……我覺得很好,但下次待套好嗎。”我隻覺得身體發軟。
江明濯尾調揚著笑了一聲,別扭的要命,甚至還有帶著嫉妒的不甘心。
“是嗎,我有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小芙。”
“明明沒有。”我低聲說,但很快被江明濯捂住嘴,他側身,溫柔,又很惡劣親了親我,我微微抬眼,看他深深呼吸,那隻手一點點握成拳,仿佛有著憤怒與不甘心。
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難道不是他嗎?我正困惑著,他停下來,“如果小芙你隻是我一個人的就好了。我想把你關在家裡,看你淚眼朦朧,還想聽你斷斷續續的哭,讓你眼底永遠隻有我一個人。”
他頓了頓,顯得陰暗而瘋狂。
“過幾天我們去打網球,怎麼樣?你很喜歡的。”江明濯說。
“嗯……”我從未碰過這項運動,連學校的球賽都沒看過,但我對江明濯總是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已經適應的十分良好。
盡管內心有些不安,可昨晚畢竟是我先主動索取的,我輕輕抱緊了他。
他隻猶豫了一會兒,便和我靜靜地相擁在一起。
在家裡吃完早餐,他送去我學校。
走下樓,我的視線忽然映入了一道黑色的聲音。就在那輛停了一晚上的庫裡南的旁邊。我瞪大雙眼,是蔣棹。
他和江明濯長得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感覺,但二人氣質截然相反,比起江明濯偶爾還能偽裝出的優雅純善,他更凌冽高傲,冷的驚人,氣勢也相當具有上位者的壓迫感。
他放下了手裡銀色的電子煙,被他漆黑寒厲的眸子緊盯,我心跳砰砰直跳。感覺自己整個人仿佛被他拖光了似的,我連忙移開了目光。
“哥,你來了。”江明濯提著我的包,對蔣棹突然出現似乎並不意外。
蔣棹勾唇,強勢極了,“昨晚感覺怎麼樣。”
他在問我?不,我扭頭看向江明濯,他不以為然,“那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上車吧,小芙。”
“你帶著她能躲到什麼時候,明濯。”蔣棹低沉的聲音盤旋在我的耳邊,“你遲早要帶她回家,我也遲早得跟她熟悉。”
聽著,我心裡生出一種極其不真實的感覺,仿佛受到了曾經夢境的影響,我仿佛看到了我和蔣棹同床共枕,隻是因為我們是夫妻……
“是嗎。”江明濯頷首,“你輸了,哥,這次該輪到你看著我結婚了,也許你求求我,我會讓我的女兒也叫你一聲,哥哥。”他勾起惡劣的笑,高高在上的。
男人間對話詭異之外,讓人心慌。我匆匆坐上副駕駛,直到江明濯回到我的身邊。
車子有條不紊的啟動,我忍不住回頭。
蔣棹依舊在原地,還是面無表情,甚至目光精準的捕捉到我,我被由內而外的寒意激得後脊打了個哆嗦。
“怎麼了?”江明濯關心的問我,將我全部的注意力吸引走。
“……你和你哥哥關系不好嗎。”我換了個話題,江明濯眼皮動了動。
他笑了,嗯了聲,“還好。隻不過我總是搶不過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原本屬於我的,很快就會到他手裡。”
“你哥哥真惡劣。”我說,因為江家和蔣家的關系,我甚至腦補了不少江明濯作為弟弟從小被哥哥壓一頭,就連離婚,他們的媽媽也寧願帶走哥哥,而不是他。
江明濯抱緊了我,他低聲道:“小芙,我想聽你說,喜歡我。”
“我……”我遲疑了下。
“說喜歡我,小芙。”
“……我喜歡你。”
“我是誰。”
“江明濯,我喜歡你。”
這樣的對話持續了幾乎一路,他不停地問著,我也隻好一遍一遍回答他,可是我的心底卻隱約有種惶恐和不安感,我能感覺到,也許,我會背叛這句承諾。
“小芙,我也隻喜歡你。”江明濯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上來,他從不吝嗇於對我表達愛意,以及直白的誇獎。
江明濯將我送到了畫室,看著我那副還未徹底完成的期末作業,眼睛微微彎,眉眼也因為這股笑容被衝淡了凌厲而冷漠,顯得十分溫柔,“小芙,你的每幅畫我都很喜歡,等畫完送給我好嗎,我想放在家裡。”
“我改天畫一副新的給你,好不好?”我反過來哄他,勸他。
“嗯,一切都聽你的。”
片刻,他離開了,我坐在畫室裡,面對著眼前這幅畫,一股無力感突然襲來。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胸口壓了一塊巨石那樣的難受。
畫室裡沒有人,大家都會去過聖誕節了,和家人一起。
向來這種節日,空蕩蕩的畫室裡隻有我一個人。我沒有家人,唯一的玩伴就是陸七夕,如果她也不在的話,我的生活裡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對了,現在還有了江明濯。雖然我還在猶豫是否跟他確認情侶的關系,但他每天都在陪伴著我,甚至慢慢的,代替了陸七夕,在我的生活裡出現的越來越頻繁。
手裡的顏料塗塗抹抹,畫架上的作品卻讓我不太滿意,我看著窗外飄起的大雪,忽然想起了昨晚在公寓門前等待著我的女人,心裡愈發的沉重,難受。
我套上外套,走到走廊拿起了黑色的傘,雪還在不知疲倦的下著,學校圖書館方向的學生們打著傘,三三兩兩地和我擦肩而過,沒走多遠,我幾步小跑,一路跑進了地鐵站。
車站裡全是人,持續半個月的暴風雪讓整個帝國州變得寸步難行,地鐵反而代替了汽車,成為了最便捷的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