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雍:“這是酸的。”
壞了?我也舀了一塊,咽下,果然酸的徹底,原來材料已經徹底過期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想把蛋糕丟進垃圾桶,謝雍卻攔住我的手,把蛋糕咽下。
別吃了……我就算再怎麼厚臉皮,也不想讓正常人吃這樣用過期食材做的泛著酸味的蛋糕,尤其謝雍這種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精致和矜貴氣質的天之驕子。
謝雍吃的平靜,直到最後一塊蛋糕咽下,我始終緊張的看著他,他皮膚是很冷的白色,從咽喉到鎖骨,露在外的修長手指,都是這樣帶著淡淡貴氣的冷白色,手背隱約可以窺到淡青色的脈搏。
“你知道我什麼要把這些東西吃進去嗎。”
我不解。
“掉在地上的餅幹,還有這個一眼就知道過期了的蛋糕。”
謝雍的停頓讓我呼吸急促,他不會想找我麻煩吧?難道要讓我賠償吃壞肚子的醫藥費?
“我想追你。”他漆黑銳利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我。
哦……不是賠錢啊。
嗯?
我一愣,他喉間震動,勾唇,帶著勢在必得的笑容看著我。
“雖然這麼說你會覺得很緊張,不過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
第035章 看病
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逗我玩,下意識的回頭,身後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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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我可以確定謝雍是在向我告白了。
告白對我來說,跟家常便飯似的,幾乎每天都有,但像謝雍這種把告白的話說的像是“今天又下雪了”似的冷靜又從容的,還是第一個。
我的神態有些不自在,就算謝雍不在意餘序的存在,他總應該明白,我在“追求”葉風麟,從某種意義上說,他這舉動跟挖牆角沒什麼區別。
“我是葉風麟的女伴……”我猶豫著,把手機給他,希望謝雍可以到此為止。他對葉風麟習慣性的勝負欲應該和我沒關系,而且,他這種看起來很在意面子的男人,真的會搶好友的女人嗎?
他一定會說,哈哈哈,開玩笑的,我隻是想測試一下,你對葉子到底多忠心。
哪曾想,謝雍冷淡的打斷了我的期待,臉上甚至還有種搶了兄弟女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情緒。
他笑了笑,“你覺得葉子真的喜歡你嗎?”
我低下頭。其實,我不用葉風麟喜歡我,我也知道他不會。
隻要能讓我利用他,吸引那個總在窺視著我的人全部的注意力,好讓餘序好好養病,躲開一切傷害,就足夠了。
他略微挑眉,眸光不置可否,“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我了解葉風麟的性格。這麼多年,接近他的女人各種各樣,他的確很大方,也很舍得花錢,但你真的隻是為了錢,不在意其他東西嗎?”
我點點頭,告訴他,我隻要錢,我不在意其他的。
顯而易見的,我感到謝雍的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燥怒。
平常人或許察覺不出來,但我曾經和他相處過很久,我知道,謝雍的情緒很穩定,他幾乎不會過分的把心情展現在臉上,以至於那細微的變化,哪怕一閃而過,也會被我捕捉到。
這下,謝雍一定要失望了。
別看他這幅傲慢自信的模樣,但其實他的擇偶觀和愛情觀都很保守,我能隱約察覺到,他喜歡那種溫柔,漂亮,柔弱的女孩,我好巧不巧的,就在他的審美點上。
我這樣直白的坦露對金錢的喜愛和向往,一定會讓謝雍對我敬而遠之。
“……”我低頭摩挲著盛著熱可可的紙杯。
和我想的不一樣,謝雍的目光依舊望著我,由上而下,從我的長發,到我的外套,裙子,然後是那雙淺粉色的芭蕾單鞋,他視線熾熱,讓我有些怯怯的。
“葉子給你多少錢?”謝雍笑了,眼神銳利,充斥著強勢,“我給你雙倍,不,四倍。”
我耳朵滾燙,面色漲紅,睫毛緊張的聳下來,落下陰影。
謝雍伸出手,直接握住了我的手。我嚇了一跳,心跳怦怦作響,想要掙扎著出來,謝雍力氣大的驚人,冷白的手指將我抓牢,“你可以當我是你的追求者,我不會給你造成任何負擔。”
也許是我的手指顫的有些厲害,謝雍察覺到了,他松開了些,聲音也忽然變得溫柔,尾音有些上挑。
有點……誘惑我的意味。
“我可以追你嗎。”
我怕他繼續強勢的,不依不饒的糾纏我,連忙點頭。
我上過戀愛課,也知道對付謝雍這種看起來對我興趣盎然的男人,先假裝順服,滿足他們的徵求欲旺,說不定沒一會兒他就玩膩了。
“下午還要去看醫生,我先去補下妝。”我用手機打字告訴他,謝雍微微頷首,我一邊走,一邊回頭,心想他吃了那塊壞掉的蛋糕,會不會身體不舒服,萬一這是陷阱,朝我要賠償怎麼辦?
我索性從餐廳走廊另一側出去,又去買了些胃藥,打算一會兒送給他。
走廊的拐角那裡,有個過分顯眼的綠色植物裝飾盆栽。我沒在意,徑直朝餐廳的方向走著,忽然,從植物後伸出一隻手,我壓根沒有防備,被對方抓住,他輕而易舉的抱緊我,又換了個方向,將我亞在了醫院米色的牆壁上。
哐。手腕那裡發出細微的金屬碰撞聲。
我抬起頭,看到自己被一雙銀色的手銬拷住了右手腕,被人牢牢地抓起來在頭頂摁住。我嚇得抬起視線,瞳孔裡映入了一張散發出強烈的荷爾蒙氣息的臉,五官優越,模樣俊美深刻,眉眼鋒致。
那雙深黑色的雙眸,幽暗,深沉,宛如猛獸似的,銳氣逼人。
林近東朝我勾起唇,眼底一閃而過危險的鋒芒,“抓到你了。”
我眸子微瞠,林近東的職業自帶著震懾力,聽他這麼說,我嚇得開始回憶自己最近有沒有犯過錯。
……我,我打碎了畫室裡的花瓶,可我已經按照老師的要求做了個一模一樣的放上去。
還不小心扔了食堂裡難吃的西藍花,可那隻有一小個……
我隻是撞了他那輛限量版的紳士跑車,難道他終於告訴交通警察要把我抓起來?
我害怕地垂落長睫,眼底已經沁出水霧,擔憂又緊張。隻能仍由林近東抓住我的手,西褲下的長腿慢條斯理的抵著我的裙子,明明隔著衣物,我依舊覺得危險。
“你是不是把我的話都忘到腦子後面去了?”林近東嗓音沉下來,“我應該告訴過你,離葉風麟遠點。他現在不單單是受害人,還是被警方盯著的那個罪犯最憎惡的對象,對方隨時都有可能過來報復他。”
我瞬間噤聲,在他眼底,我看得到自己楚楚可憐的模樣。
別說是應付窮兇極惡的罪犯,我連林近東都掙脫不了。
我用眼神懇求他,他終於舍得放開我,我的手腕處還發出被拷住的動靜聲,我抬手用手語問他,“那你呢,你來醫院是為了保護他?”
“那是葉家保鏢該做的,不是我。”林近東唇角微不可察地挑起,“我隻是可憐那個給葉風麟擋搶的男大學生,一個人孤零零躺著,沒有家人,沒有朋友,除了醫生和護士,連女朋友都跑了,沒人在意他的死活。”
他說的是餘序?我梗住眼眶中的湿潤,咬著唇。
“那個人怎麼樣了……”我感到十分的屈辱,喘息很急促,連手指都在抖。
“恢復的還不錯,葉家花了大價錢找人照顧,雖然還沒醒,但也快了。”
我內心稍微松口氣,餘序的安危像是一雙手,牢牢地勒住我的喉嚨,連喘氣都很困難。
“那,你經常來看他嗎。”我又問。
“偶爾。”林近東剛剛還冷漠審問的神色不復存在。
他逼近我,眼眸有幾分晦暗的情緒。
無論如何,我很感謝他,至少他會分出一點點善心來關心餘序。我對他的不安感降低了些,以至於林近東距離我越來越近,我沒躲,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
他皮膚不白,得益於熱愛戶外運動的緣故,是健康的小麥色。
薄唇勾起時有點戾氣,眉骨又高,眼神十分銳利,但很性感,帶著強勢霸道的掌控能力。
他松開我的手,但依舊亞著我,呼吸幾乎糾纏在一起,“你是不是要去看醫生。”
“你怎麼知道。”我紅著眼尾,直直看著他,“你看到我和謝雍在一起了。”
“是啊,他不是想追求你嗎,哥哥剛好看到,幫你把把關。”林近東眼底浮起興味,疏冷的笑了笑。像是在嘲諷我似的。
我聽到“哥哥”這個稱呼,還沒說話,被他捏住耳垂,緩慢地捻磨,“他是知恩的青梅竹馬,別想多了。”
“……”我咬緊唇。我知道,他隻是不想看到原本圍著自己妹妹團團轉的男人們竟然敢追求別人。
林近東松開手,在半空撐開右掌,指骨修長分明,慵懶的放松,“走吧,我陪你去看醫生,他是我大學同學。”
謝雍還在餐廳等我……
他仿佛看出我在想什麼,斂眸,口吻強勢:“我告訴謝雍。”
我十分乖巧的點頭。
不知道林近東用了什麼辦法。原本還在休息的心理醫生竟然抽出了點時間,對我進行一對一的治療。那是個年齡看起來跟林近東差不多大的男人,不過手指上的戒指倒是明晃晃告訴所有人已婚的身份。
醫生正在填寫病歷卡,時不時抬頭,“你又來醫院了,看來年底案子很多。”
林近東在一旁,側臉輪廓銳利分明,眼睫微垂,英俊無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