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那裡再次響起了敲門聲,葉風麟抓著我的手,從他的臉頰,到被吻的十分性感的薄唇,滑落到了脖頸,然後,他在我的掌心咬了下。
葉風麟:“誰啊。”
謝雍推門而入,他昨天還很溫柔,這會兒就傲慢的不行,他嘴角一勾,我都感覺到了侵略性。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謝雍淡淡的出聲,音調冷靜,卻聽得出他的嘲諷。
葉風麟也笑了下,“沒什麼,我在醫院無聊,什麼都幹。”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謝雍冷冷一句,“他才昏迷幾天,你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找葉風麟了。”
我比了個手勢,告訴他,我和餘序分手了。
謝雍竟然看懂了。
我察覺到,他心情莫名其妙跌進谷底,薄唇緊抿,隱藏著淡淡的怒氣。
我迫不及待想讓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嫌貧愛富的女人,這樣,他們很快就會把餘序忘到腦後。
餘序和葉風麟不同,他沒有這樣優越的家世,和足以翻來覆去折騰的試錯成本。
葉風麟就算是被人陷害,哪怕他撞傷了人,他那愛子心切的父母,也會想方設法的把他從監獄裡撈出來,他受重傷,也有人花大價錢請世界頂級的醫生救助他……
總有人會保護他的。
他做替身再好不過了。
葉風麟沉默了會兒,好像在觀察著謝雍,幾秒後笑出聲,“雍哥,你總算是輸給我一次了。”
謝雍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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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理會他們朋友間微妙的對抗氛圍,一小時差不多到了,我寫了張紙條,告訴葉風麟我要去學校,就很禮貌的關上了病房門,倒是我才從醫院出來,正要坐地鐵,謝雍那輛十分有存在感的大g就明晃晃的跟在我身後。
“……”我停下來,看著車窗徐徐降落。
謝雍:“去哪,我送你。”
我搖頭。
“上車。”謝雍強勢的驚人,我遲疑的看著他,我們的目光在空中對抗很久,我隻好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車子向前,發出低沉的嗡鳴聲,我不得不承認,謝雍這渾身上下天之驕子的意味很濃厚,也難怪他總是很自信,傲慢,的確沒人不會被他吸引。
這一次,我沒有因為餘序的事情求他,我們間的關系比陌生人還要尷尬許多。
謝雍熟練地把車開入了另外一條街,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握了又握,最終,他緩緩開口:“我知道你不喜歡葉子,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垂了一下眼簾,隻覺得車裡彌漫著令我窒息的侵略性。
謝雍又說:“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你離他遠點。”
他的口氣並不兇惡,也不是威脅我的感覺,反而像是命令,一點也不徵求我意見的樣子,謝雍好像很自信我絕對會拋棄葉風麟,選擇他,而他給我開出的條件,也讓我無動於衷。
如果我知道接近葉風麟就能讓他產生危機感,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像上次那樣,毫無尊嚴的討好他了。
車子開到了商業街附近,我拿出手機,告訴謝雍,我感覺生理期好像到了,身體不太舒服,請他停下車,我去買衛生棉,他眼裡露出了些關切的神色,把車停靠在了路邊。
我趁機逃脫,轉身就跑。
回到學校不久,陸七夕來畫室找我,她坐在旁邊陪我聊天,我則是耐心修改著自己的畫。手機忽然彈出來一條線消息,我看了眼,是那天加上後再沒聯系的林近東。
“在哪。”他的文字和本人一樣,言簡意赅。
應該是車輛的維修費出來了,我放下了筆,打字問:“我要給你多少錢?”
“你在哪裡。”林近東很執著,看來,費用比我想的還要高,他不得不跟我見面。
我隻好告訴他,“還在學校。”
他回復速度很快,“你在州立大學?剛好,離得不遠,我在市政廳。你直接來找我,如果門口警衛攔你,報我的名字。”
我發了個問號,但林近東似乎很忙,不再回復了。倒是陸七夕,看我皺眉咬唇,一副為難的模樣,問道:“怎麼啦?”
“前幾天下雪,我開車不小心,追尾了。”我用手解釋著,陸七夕很擔心,生怕我出事,或者被什麼人敲詐,她不太放心,堅持要陪我一起去,她是法學院的優等生,在這種時候,多一個她這樣專業出身的人,更能應付潛在的麻煩。
我點點頭,和陸七夕一起花了十幾分鍾走到了市政廳的大樓。
市政廳在周圍的大樓裡顯得頗有年代感,具有幾分古典韻味,內裡的裝飾和搭配的設施倒是十足的先進。我和陸七夕搭乘電梯來到三樓,最裡面是個足足有幾百個座位的新聞發布會大廳。
各路記者和媒體蹲守在那裡,大廳的布局很簡約,使用的是有紋理的櫻桃木背景牆,針對最近市內發生的槍殺案件,帝國州警署的最高權利人正在發言。
周遭都是穿著西裝,氣勢格外強勢的人。
“你到底撞了誰啊。”陸七夕小聲的問我。
我眼神示意她看向第一排,坐在那裡的人有男有女,但大多都長得很好看,一派精英大佬的模樣,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勢。其中,林近東無疑是英俊且引人注目的,男人身材挺拔,寬肩窄腰長腿,衣扣系得一絲不苟。
端正,嚴謹,高高在上。
他眼神銳利又冷酷,似乎正判斷著臺上發言人內容的真假,抬起的手指抵在下颌,面不改色。
“我就喜歡這樣高冷但是看起來就很會玩的男人。”陸七夕笑著打趣,“我知道他,不就是一畢業就大出風頭的林學長,帝國大學法學系的天才,如果是他,應該不會在維修費上跟你斤斤計較吧。”
我嗯嗯應著,眼看著發布會還未結束,我和陸七夕索性去市政廳一樓的咖啡廳繼續等待他。
“小芙,我先去補個妝。”陸七夕對我說,“如果他等會兒來了,你千萬別一股腦答應賠錢,我幫你看看。”
我頓時安心不少。
咖啡廳空調吹的很舒服,我將外套脫掉搭在椅背,又點了杯拿鐵,玻璃外,我看到林近東一身深色大衣,敞開穿著,邁步走來,裡面的黑色的西服在燈光下一股高冷精英感。
我一個激靈,轉身回望,可陸七夕還沒回來。
林近東走近,稍稍松松領帶,自上而下的看著我,我宛如小學生似的,把手規矩的放在膝蓋上,仍由林近東審視的目光將我仔仔細細打量了遍。
“你昨晚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嗎。”他問。
我困惑的看著他,不明白這個問題的用意。
林近東冷冽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還是……你一個人?”
我看著他彎下腰,動作十分紳士,但手卻大膽的按住我的膝蓋,手指隻是在上面蹭了蹭,原本用來遮掩傷口的淺色遮瑕膏被蹭掉,露出昨晚我慌不擇路逃跑,摔倒後留下的青紫。
“軟組織損傷……皮下組織淤血,但受力點很不均勻。”林近東低聲道,“你昨晚遇到什麼事了,和男朋友做完後吵架了?”
他戴著黑色皮質手套,壓在我的膝蓋上,冷冷的觸感卻讓我渾身發燙,這種審問的感覺讓我很不適應。
我連忙搖頭,用手語告訴他,“隻是昨晚不小心從樓梯摔下去了,我沒事。”
下一秒,林近東冷笑了聲,深黑色的眼瞳淬著嘲弄,“你把我當什麼級別的蠢貨。是不是以為我看不出來,跪著受力不均勻造成的淤青和摔倒後局部組織受傷的區別嗎。”
我拼命搖著頭,裙擺有點短,他的手力氣又格外大,好像輕而易舉就能分開我緊緊靠攏的退,我很害怕。
“沒有,別這樣……我隻是因為喜歡的人住在醫院裡,我……我昨晚留下來陪他,晚上不小心摔下來了。”我低頭在手機打字,把葉風麟拿出來當借口,回避了林近東的視線,把手機遞給他。
他忽然又笑了。
“誰給你的膽子,你居然敢勾音葉風麟,你知道他喜歡我妹妹嗎。”
林近東收回手,將我的裙擺撫平,起身。
他剛才的舉動像是個貼心照顧人的紳士,咖啡廳裡的人都專注於自己的事情,沒人留意到我們。我餘光看到了陸七夕從洗手間那裡走出來,林近東來到對面的位置,坐下。
再看我,他的眸色已經恢復了平靜:“你別犯傻,那不是你可以碰的男人。”
我頭皮一麻,悄悄地抬起眼,林近東凌厲而冷靜的眼神給我帶來幾分不寒而慄的錯覺。
他提醒我,“今天的發布會,就是針對想要殺他未遂的那個男人開的。至今沒有抓到人,而且危險性很強,很有可能針對葉風麟再犯案。你跟在他身邊,遲早有天把自己玩死。”
第029章 上藥
陸七夕回來,走近看了眼林近東,他已經恢復了在新聞發布會現場那高不可攀的模樣,冷靜睿智,陸七夕和我一樣,到底還是沒走出校園的學生,看到他這樣的社會精英,不免有些緊張。
“您要喝什麼?”陸七夕在桌下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們都要冷靜下來。
林近東看了我一眼,視線也落在陸七夕臉上,“隨便,普通的咖啡就可以。”
店裡的人也很快端來了冰拿鐵,熱可可和美式。
“請問,保險公司那邊是怎麼回復的?小芙需要賠給您多少的費用?”陸七夕問。
林近東一眼看去就是那種智商卓越的高才生。情商和社交能力也同樣一流,馬上看出陸七夕的緊張。
他眯了眯眼,拿起咖啡,“不用擔心,我不至於敲詐大學生。”
林近東拿出手機,將電子賬單送到我們面前。
“你這是什麼車啊,初步報價就要一百七十多萬?”陸七夕驚呆了,她聲音有些大,充斥著憤憤不平,“這還不算欺負人?”
林近東勾唇,看向我,“你撞的,你應該有印象。阿斯頓馬丁one77,那臺車帝國州無法檢修,要送到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