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還真不知道!
難怪來白律軍校的差事會交給他!
……
也不知道白律軍校是犯了什麼毛病。
他們攻擊提爾瑞斯根本礙不到白律軍校什麼事,就算是為了神降節這個由頭,未免管的也太寬了。
“主先鋒,”雷蒙德附在易德維耳邊問道:“是不是白律軍校也與提爾瑞斯軍校結盟了?”
易德維眸光一沉,聽著他的精英隊主力繼續低語:“可唯我獨尊的白律軍校,會低下身段跟提爾瑞斯結盟嗎?”
易德維沒有說話。
他不敢保證。
現在的提爾瑞斯已經不是之前可以比擬的了。
遠處的城池亮如白晝,像是挑釁一般——讓他昨日的屈辱歷歷在目。
戾氣在他瞳孔中翻湧,他拳頭死死攥緊,最後還是決定賭一把。
他沒有撤兵。
在黑夜中,他壓下戾氣,勾起唇角,“白先鋒哪隻眼睛看到我們要挑起爭端了?——我們隻是想與提爾瑞斯軍校同樂而已。”
易德維與他身後的軍校生紋絲未動,與白律軍校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兩邊像是天平的兩端,沒有一個人有進攻的趨勢,又時刻保持著警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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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德維抬頭看了看夜色。
“既然白指揮官大老遠來這一趟,那我們就安分點。”
“現在離十二點不到三個小時……”易德維噙著笑,攤開雙手,“我們就在這裡守著,給白律軍校一個和平的神降節。”
【是我錯過了哪步劇情嗎?怎麼感覺白律像和提爾瑞斯軍校結盟了一樣?】
【他們說的很明白了,神降節那天不希望有軍校挑起爭端。西林軍校這是明顯的挑釁啊,他們要是不管,面子不要了?】
【有點過了吧?就為了一句狠話跟西林軍校耗三個小時?今天不還是白星竹的生日嗎,壽星親自來給西林軍校下馬威?】
【好家伙,提爾瑞斯在城池內大擺筵席,這兩所軍校要在這對峙三個小時?誰來告訴我,白律軍校和提爾瑞斯軍校到底有沒有奸情?】
【上面的磕瘋了吧?沒見著前幾屆這兩所軍校打得如火如荼?白律軍校心高氣傲,見不得有軍校在他們頭上動土而已。】
遲宥思沒有立即進去叫人,他調整站姿,好整以暇地將兩所軍校的動向盡收眼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見兩所軍校依舊沒有打起來的動向,他略感遺憾地準備轉身進屋。
剛一回頭,就發現一道灼熱的視線盯著他。
科爾森看起來在門後站了許久,他盤子上的烤肉一點沒動,也不再冒著熱氣。
遲宥思感到一陣頭疼,可能是因為坑這位同學的次數不少。
他腳步轉了個向,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見遲宥思隻是與他對視了幾秒就要離開,科爾森冷著臉快步跟上去。
咫尺之距,他伸出手一把箍住那人的手臂!
“幹什麼?”
不耐煩的聲音傳過來,科爾森的手也被狠狠甩開。
謝爾目光不善地盯著他,像個一點即炸的火藥桶。
科爾森頓了幾秒,冷峻的臉龐突然呆滯,良久才想起手上一直端著的餐盤,遞給謝爾,“……見你沒吃東西,給你送過來。”
謝爾斜睨了一眼,不屑地挑起叉子,戳了幾下湊近嘴巴,還是沒有下口。
“冷了。”
科爾森剛才隻顧著抓遲宥思,沒有將盤子摔地上已經很不錯了,哪裡還能顧及烤肉的冷熱。
經謝爾一提醒,他突然想了起來。
“我去給你換一盤。”科爾森說著,幾步走上階梯。
謝爾注視著他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多出來的異物。
雲朵般的觸感將她手腕裹緊,她定睛地看去,隻能見到覆蓋在手上的一團黑影。
她頗為煩躁地離開昏暗的階梯,來到城牆上,借著屋內的光線看清手腕上的東西。
“我手上的是什麼?”她粗暴地扯著手腕上的布條,一邊問道。
白離:“是護腕。”
謝爾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神色別扭,“纏這破東西幹什麼?”
她手指微微彎曲,很不喜歡有東西束縛在手上的感覺。
“你不是喜歡赤手空拳地與別人搏擊?這個可以保護手腕,也能防止你每次使用飛刀的時候誤傷自己。”白離解釋著。
良久,她輕聲道:“神降節快樂。”
謝爾神情茫然了片刻,但手指可算不再撕扯布條。
她垂下眼睑,悶著頭一言不發。
黑色的護腕將她的手腕以及半隻手掌都包裹起來,邊緣處還有銀線縫的暗紋,隻是針腳略粗,一看就不是流水線制品。
也對。
流水線都做不出那麼醜的護腕。
謝爾不動聲色地將護腕扣緊,琉璃般純淨的琥珀色眼瞳上染上一層光暈。
“也不算是特意給你準備的,”白離拼命給自己找回裡子,“你昨天的行為我可還記著呢。隻是想著這具身體是我們四個共同擁有,我擔心自己而已。”
“……口是心非。”
謝爾毫不留情地揭穿她。
白離沒有惱怒,右手撐著下巴,看向光柱下的身影。
謝爾久久駐足在原地,良久,壓下眼底的光華。
隻是抬眸間還能看見她琥珀色的眼瞳中帶著一絲朦朧,但絲毫不影響其中的堅定以及閃爍的信念。
餘光瞥向城池外黑壓壓排列的機甲單兵,她轉身,雙手撐在城牆上,感受著寒風揚起她的發絲。
“白離,我們來一場公平的比賽怎麼樣?”
見謝爾終於回她,白離笑著:“好啊。”
“有賭注的。”
“沒問題,”白離爽快道:“以什麼為賭注?”
謝爾自顧地沉思著,遲遲沒有動靜。
白離耐心地等著她的話。
時間緩緩流逝,才聽到謝爾緩緩開口。
“身體的主人格。”
商鶴頭上忽的響起驚天巨雷!
他脊背一僵,椅子發出刺耳“吱呀——”一聲。
看向遲宥思,隻見他神色平淡,但眸光明顯恍了一下!
謝爾瘋了吧?!
商鶴心中咆哮,沒成想遲宥思也與他有一樣的想法。
他盯著商鶴的方位……
他原先以為,率先提出來的應該是這個心思深沉的機甲師。
白離的心仿佛沉在了一片死灰之中。
她指尖泛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許久,她僵硬地扯著嘴角:“你在開玩笑?”
謝爾沒有說話,但馬上,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充斥這個意識空間!
桌椅都出現了明顯的震動!
商鶴抱緊環形桌,茫然四顧,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意識空間內還會出現地震!
白離一瞬間反應過來,立即穿過環形桌想要走上光柱,但一股強大的力量又將她狠狠推開!
……
科爾森剛拿起餐盤走出來,就見謝爾在城牆上猛然一踏!
夜空中她的身影輕盈如飛,又在片刻後連衣角都消失在他的視野範圍內!
科爾森瞳孔驟縮,盤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四分五裂。
他腳步凌亂,快步跑上去從城牆往下看,十指往前抓去,就隻抓到了一片空氣。
少頃,他的心終於放松下來。
隻見白榆的身影安穩落地,潛行在黑暗中,如一陣巽風。
她靈巧地穿行進入西林軍校,馬上,人群中就響起了一陣嘶吼。
刀劍聲、子彈聲在人群中爆發出來,頃刻間將整齊的隊伍瓦解,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謝爾右手的兩柄飛刀轉成光影,刺破空氣穩穩扎入那些西林軍校生的能源燈!
隨後她身子貼向臨近的西林軍校生,以他為擋箭牌抵擋住朝她發射過來的粒子彈。
雷蒙德一個閃身融入人群,手上冒著電光,產生的磁力直接將一個軍校生肩上的離子炮吸到手中。
“嘭——”
離子炮在人群中炸出恐怖的蘑菇雲,將城門樓裡的提爾瑞斯軍校生全都吸引了過來。
炮火聲和煙花聲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秦子穆更是一下子趴在城牆上,對著怔愣的科爾森滿是不可置信,瘋狂抓撓著頭發,“打起來了?”
科爾森沒有給他回應,這不妨礙他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
“臥槽,我們城池外面怎麼那麼多軍校生?”
馬上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左右四顧,“白離呢?”
一種不詳的預感漸漸升起,他差點從城牆上掉下去!
“那個玩炮的不會是白離吧?”
突然身側一個黑影閃過,秦子穆來不及思考,看清之後差點驚掉下巴。
他瘋了一般往後大喊:“西林軍校和白律軍校打過來了!就在下面!白離和科爾森都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