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又脆弱的紗布,就這麼降服了惡犬。
最後,葉伏秋在他胳膊側邊系上一個小小的蝴蝶結結束傷口處理的一系列流程,“身上有創口要忌口,不能劇烈運動你知道的吧,早點睡,有助於愈合。”
“你真以為我不能把你怎麼著麼。”祁醒褪去往常的闲散悠哉,眉眼陰沉又冷漠。
葉伏秋收拾藥箱,回頭瞥他,短短一眼,又扭回頭去收拾。
連句話都沒給。
對方懶得搭理的態度更讓他覺得好笑,祁醒沒傷的那條胳膊伸過去,圈住她的腰肢,一個用力上提。
葉伏秋瞪大眼睛,差點驚嚇出聲,隨著腿和臀部被他硬實的身子硌疼的感覺襲來,她已經坐進了祁醒懷裡。
她手裡還拿著東西,手指抵著他胸口,隔著衣服感受他穩重的心跳。
他還在犯進,圈著她腰的手收緊,兩人完全貼到一起。
祁醒一低頭,兩人鼻尖就幾乎快蹭到。
葉伏秋被這樣的近距離嚇著,失聲警告:“祁,祁醒!”
“你幹什麼……”
女孩唇邊的清香依稀,似乎都能猜到她睡前洗漱用的牙膏味道。
祁醒任由她把自己的衣服抓皺,低頭,抬眼:“又會說話了?”
他的鼻息全幅噴灑在她頸窩,弄得葉伏秋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潮湿的,好奇怪。
她使勁揪著他衣領,不小心把領口扯太大,一低頭就能看見祁醒暴露出來的漂亮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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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伏秋觸電般彈開手,偏頭,目光逃到他耳垂位置,執拗道:“你威脅我……沒用。”
“你越生氣,越表明,這道題我做對了。”
她話音落下一瞬間,祁醒腮頰鼓硬,手上一用力,葉伏秋直接扎進他懷裡,少女的柔軟全幅撞進他結實的胸腹。
兩人都有細微的,難以察覺的停頓。
“別逼我,把我逼急了,你連提條件的資格都沒有。”
葉伏秋被他憤怒中刻意的撩撥惹得渾身燥熱,明明客廳開著恆溫的冷氣,她卻熱得臉馬上要滴血。
但是在這場籌碼與膽魄的博弈中,她毫不落下風。
她緩緩移目,對上他濃稠的眼眸,揪著他衣服的手指又捏又折,像無形的瘙痒。
葉伏秋的敏銳和純粹,對他是一擊必中的絕技。
“如果你想動手,就不會對我說這些了。”
祁醒眉峰抽動,睨著她這張說話的嘴唇,低沉又細碎地笑了。
他一笑,胸膛的顫動遍布她的皮膚。
葉伏秋喉嚨其實很抖,仍舊很怕面前這人的眼神,況且他正用蠻力把自己錮在他腿上,她不敢相信,兩人竟然會有以這種姿勢對峙的時候。
半晌,她又輕又軟地推了下他的肩胛,盡是無辜:“祁醒,我該睡了。”
“放開。”
祁醒不得不聽話,他咬硬了腮頰,沒有立刻放手,而是俯身再度靠近。
葉伏秋屏住呼吸。
下一刻,他用額頭抵上她的。
以情人呢喃的姿態,祁醒陰沉道:“葉伏秋,你最好別後悔。”
他輕輕牽起唇角。
“你知道我的。”
第033章 Psycho
Psycho:33.
事實上, 祁醒揮刀向自己的畫面還是給葉伏秋稚嫩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創擊。
葉伏秋回房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他流血的樣子,還有各種解不開的疑惑。
他像潘多拉魔盒, 開啟後一下子跳出了無數絢爛又可怕的謎團,讓人好奇, 又含著各種陷阱和危險。
時間在凌晨深夜輪轉,她最終在各種思緒亂撞中沉了眼皮。
本以為睡著就會好,結果糾纏了半夜的人在夢裡又登了場。
夢境無比真實,推開門便是別墅的廚房,隨著耳畔“滴答滴答”的水聲,她像是被奪取魂魄, 不自覺地抬腿邁進了廚房。
邁進那道結界, 葉伏秋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果蔬池前的祁醒。
他穿著簡單的灰色衣服,低頭, 額前黑發擋了眼。
人杵在那兒, 腰背很僵,像拉滿的即將崩潰的弓。
他垂眸緘默,手臂搭在池水裡, 整盆水被染得盡是猩紅,另一手捏著的刀, 還在往地上滴著血。
聽到腳步聲, “沉睡”的祁醒一點點扭過頭來,看向她。
葉伏秋對上他空洞駭人的眼神, 尖叫出聲, 轉身就跑。
結果夢境再變, 她腰間突然圈上一條胳膊,整個人被這股力道帶倒——再睜眼, 自己已經躺進了崇京頂層酒店套房的床榻裡,一片灰影壓了上來,強烈的男性氣息壓了上來。
葉伏秋還沒說話,見到祁醒垂低濃熱的眼神,恍然噎住了喉嚨。
他身上的絲質襯衫松松垮垮的,領口敞開,胸膛若隱若現。
祁醒俯身,一手撐在她頭側,葉伏秋頓時感覺身邊的床鋪陷下去一塊,她伸手去攔,卻反被他攥住手腕。
葉伏秋一看,他的手腕還在流血,嚇得失聲:“祁醒!你的手……”
而祁醒就像聽不到她說話一樣,攥著她雙手舉到頭頂,強迫葉伏秋以一個“獻出”的姿態對他靠近。
他凝注她的臉龐,低聲喚了一句。
“秋秋。”
葉伏秋大腦轟得一下空白了。
“你,你……”
祁醒貼近,直到鼻尖輕蹭過她的臉頰,惹得她戰慄不止,始終隻有一句:“秋秋……”
葉伏秋掙扎不得,根本抵抗不了他的蠻力,隻得紅著臉呵斥:“不,不許這樣叫我……”
祁醒用鼻尖蹭她的臉頰一路往下,最後埋進她的頸窩,握著她手腕的手變為與她十指相扣。
他一說話,鼻息就把她的鎖骨噴得湿湿的。
“……你想跑哪兒去。”
說著,他側頭,溫熱的嘴唇親上她的耳垂。
葉伏秋繃直的腳趾驟然蜷縮。
大腦燒白。
似乎有什麼奇怪的聲音要從唇邊溢出。
親吻她後,祁醒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小刀,放在她手裡,帶著她的手,把刀尖對準自己的心口。
葉伏秋嚇得不敢動彈半下,“祁,祁醒……”
祁醒俯視她的目光病態又渾熱,牽著笑說:“要麼殺了我,要麼。”
“一輩子不許走。”
……
!!
葉伏秋直接嚇醒,瞪大了眼睛盯著天花板喘粗氣。
窗簾靜止,窗外的還昏黛一片,略有點明亮的跡象。
本安靜的臥室響起窸窣聲音,葉伏秋從床上坐起來,不知怎的,僵硬地撩開被子一看,臉撲地紅了一片。
怎,怎麼會這樣……
她刷地重新用被子把自己裹住,一瞬間不是驚嚇還是羞恥,目光搖搖曳曳,情動難耐。
是,是臨近生理期的正常反應嗎?
肯定是,她才肯定是。
可是以前都沒出現過這種……
葉伏秋捂住臉,恨不得尖叫兩聲宣泄羞憤。
少女抱著換洗衣物躡手躡腳進了浴室,趿拉拖鞋的腳步聲嘶嘶輕輕。
半夜本該幹燥靜謐的浴室,亮起了淨白的光。
女孩尚未意識的“成熟”與羞恥,順著溫熱的清香浴水衝入地下。
……
之後祁醒有沒有回別墅住,葉伏秋就不太清楚了,盡管保姆婆婆說他短暫停留後又出了差,但她始終覺得祁醒還是在躲她。
學校作業和校外兼職同步在進行著,她也沒再分心想他的事兒。
隻是生理期的這一周,這人總是來來回回驚擾她的夢,在昏睡中,留下虛無的觸感或是味道……
三五天之後。
霄粵灣某座私人健身俱樂部。
陳彭祖背著健身包悠哉哉從走廊進入拳擊室,玻璃門剛應聲拉開,拳頭撞擊肉-身的悶響迎面襲來,他還沒看見畫面,先被這聲音嚇得咂嘴。
陳彭祖作為典型的紈绔,鍛煉耍樣子的佔比很高,和另外兩位真為了鍛煉的不太一樣。
他走近圍欄縱橫的拳擊臺,在坐著休息的黃仁身邊站住。
陳彭祖瞥了眼臺上拳拳帶風的祁醒,光是出拳不涉及腿部攻擊,就把陪練打得節節敗退。
每一下產生的悶響,都似巨石砸落,重得人耳朵嗡嗡。
他砸出的每一拳都落在對方的瞬間弱點,這種精準印證著他此刻的高度集中。
祁醒很少打得這麼真。
要不是知道他搏擊風格本就利落兇猛,不然還真以為他跟陪練有什麼深仇大恨。
“阿仁,他這又是做咩?”
“平時沒見他練拳這麼起勁啊……誰惹他了?”
黃仁肩膀掛著條毛巾,剛結束了私教訓練,還沒平穩呼吸,聽兄弟的疑問,隻是搖頭。
這人不經常時不時發瘋麼。
陳彭祖看黃仁,問:“你練什麼了?”
黃仁開了瓶水,喝之前說:“腿。”
“大下午的練腿??”陳彭祖說完,哦了一長聲,很曖昧地撞了他一下:“你晚上找女朋友去喔?”
“都懂,練腿嘛。”
黃仁喝著水,伸手指對陳彭祖比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陳彭祖笑得站不住。
“嘭!!”最後一拳落下——陪練教練徹底遭不住,舉手示意。
祁醒出了汗,發梢和眼眸都湿得更黑,眼底未平的火氣明顯還燒著。
他收拳的動作都有遲疑,明顯,是沒打夠。
陪練一邊摘頭盔一邊下了臺,走向更衣室的步子都有些一瘸一拐的,嗖嗖嗖跑了。
陳彭祖一個大懶蛋,到這裡連汗都沒出,先坐下吃服務生送來的果盤了,他吃著香蕉調侃:“阿醒,這要是擱在過去年代,我僱你在地下場子打黑拳,就你這體格技術,怕是都能給我賺回一座金山來喔~”
祁醒赤著上身,持久的高緊張的搏擊讓他冒了汗,細細的汗順著正腫脹的胸腹肌□□壑往下流。
他沒下來,彎腰從角落拎起一瓶水灌了口,因為燥熱微微眯著眼。
處處動態,雄性荷爾蒙像爆脹的火花竄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