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喬紗攔下了露娜替她挑選的衣服:“不要裙撐。”那麼重的蓬蓬裙裙撐,穿上能壓死她。
露娜為難的放下裙撐,隻拿了束腰的魚骨腰封:“這個您必須要戴,今天是您第一次作為莊園的女主人接待皇室貴客,您不能失禮了。”
露娜比她還看重這一次接待貴客,畢竟之前希爾少爺和女僕長朱莉,從來不讓喬紗在重要的場合露面,這可是第一次,女主人、蘇裡亞少爺的繼母,絕對不能失禮。
喬紗沒拒絕腰封,隻吩咐露娜把她的胸,託大一點,這樣看起來更放蕩。
等她換好衣服前去會客廳,看見希爾竟然也在,他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坐在輪椅裡,蒼白精致,陰鬱又孤獨的聽著皇家學院老院長邀請蘇裡亞。
可憐的男配。
喬紗帶著露娜走了過去,會客廳裡的幾位齊齊看向她。
其中希爾的目光最為明顯,他從她的臉直接看到了她託出來的一片雪白,腰封緊緊箍著她的腰,白色裙裝的領口開的巨大,她細細的脖子上戴著一串珍珠項鏈,隨著她走動,晃動在她的雪白上。
希爾的眼神一側,握著輪椅的手指緊了緊,他有些生氣,卻也不知道在氣的什麼。
她落落大方的展示自己,得體的向兩位貴客行禮,命人奉茶,沒有出一丁點的錯。
和從前怯懦,上不了臺面的小羊羔奴隸完全不同了。
“很高興見到喬紗夫人。”老院長笑著說:“我聽雪萊長官提起過您,您是貝絲小姐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是嗎?”喬紗也笑了:“那是我的榮幸,貝絲小姐是個可愛的姑娘。”
希爾忍不住又看向了她,她微笑接過老院長遞過來的學院錄入函,臉頰發紅的看向蘇裡亞。
“我真為你高興蘇裡亞。”她紅著臉對蘇裡亞說:“可是,還需要等到你的父親回來,才能答復老院長和教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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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裡亞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她今天格外的光彩照人,連臉頰也紅撲撲的,像是由衷的為他欣喜。
該死。
喬紗何止是臉頰發熱,她渾身都熱,該死的腰封讓她透不過氣來,她感覺自己說話都要嬌喘了。
好在老院長和教父沒有多逗留,他們轉述了陛下希望他能盡快去學院報到,之後就告辭了。
喬紗滿臉紅光的將他們送到庭院裡,誰想到教父又開始和蘇裡亞說,剛才他聽僕人說蘇裡亞讓枯樹復蘇,是不是真的。
園丁和僕人開始積極的和兩位貴客安利他們的蘇裡亞少爺。
喬紗實在悶的厲害,站在不遠處的湖邊扶著那棵茂密的大樹乘涼透氣,隻聽見教父和老院長好奇的邀請蘇裡亞再次展示神力看看。
蘇裡亞拒絕了。
拜託,高傲的神怎麼會隨便表演神力?
“是這棵樹嗎?”老院長朝喬紗乘涼的大樹走過來,仰頭看著綠蔭如蓋驚訝道:“看不出這原來是棵枯樹?”他伸手攀住了一根小小的嫩樹杈,想要折斷看看,是不是真的活樹。
“別折它……”
喬紗隻聽見蘇裡亞的這一句話,她扶著的大樹忽然受痛一般猛地抖了起來,綠油油的大樹杈撞在喬紗腰上,直接就將她掃進了湖裡——
她掉進湖裡才又聽見蘇裡亞的後半句:“它有了生命會痛……”
該死的腰封,手欠的老院長,還有隨便開掛的蘇裡亞!
喬紗被湖水吞沒,本就窒息的身體雪上加霜,她被嗆的連撲騰也沒有,直接墜入湖底……
一道白光忽然穿過飄滿睡蓮的湖,散成千萬道絲線破開水流齊齊向她湧來。
她被光芒籠罩,一隻手出現在她的眼前猛地抓住她,那張臉從幽藍的湖水中,披掛著層層白光展露在她面前,像湖底的一輪月。
“抓住我。”蘇裡亞抱住了她的腰,將她籠罩在他的光芒之下。
他託著她,像魚一樣遊出水面。
圍在湖邊的人看見蘇裡亞滿身白光的從湖水中將湿漉漉的喬紗抱出來,他身上一點水也沒有,他纖塵不染和懷裡湿透了的喬紗形成鮮明的對比。
老院長和教父驚訝不已。
“夫人!”露娜急哭了撲上前。
蘇裡亞腳步沒停,抱著奄奄一息的喬紗快步往大廳裡去,他沒有留意到希爾驚慌的臉色,懷裡的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衝進大廳裡,幾乎是跑著將喬紗抱進了她的臥房裡,放在床上忙對跟過來的露娜說:“解開她的衣服。”
露娜滿臉眼淚,嚇的慌忙上前,手忙腳亂的去解帶子,可越亂越解不開。(審核員好,是女主落水為了救人。)
太慢了。
蘇裡亞上前推開露娜,將湿漉漉的喬紗翻過來按在柔軟的床榻上,伸手抓住她背後的裙子、腰封猛地撕了開。
她的呼吸和潔白的背一起呼出在他的手指下,她顫抖著劇烈呼吸,他的手指再一用力,她的腰封徹底被撕開,她趴在他的手臂裡咳了起來,纖細的背脊和湿漉漉的白色尾巴跟著一顫一顫。
蘇裡亞的目光無法挪開,她像一隻可憐的羔羊蜷縮在他手臂間,溫熱柔軟,散發著睡蓮的香氣。
第10章 [染黑聖父需要幾步]
湿淋淋的水珠滑落她的脊背,她細白的背被腰封勒出淺淺的紅痕,她美的像帶著露水的白色玫瑰,嬌嫩的、不堪折的,可那條顫巍巍、湿漉漉的尾巴又令她看起來生動可憐。
她在發抖,無主羔羊一般依靠著他,緊緊抓著他的手臂。
蘇裡亞聽到自己擂鼓一樣的心跳聲,他心中鼓脹起一股想要保護她,溫暖她的奇異衝動。
“蘇裡亞!你在幹什麼!”希爾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驚雷似得驚醒了他。
他猛地攥住要伸向她的手,抬手一揮,身後的門被一陣風“哐”的關了上。
將希爾和趕過來的僕人關在了門外。
“蘇裡亞!”希爾在外叫他的名字。
他拉過床上的絲綢被子將湿漉漉的喬紗裹了住,像裹住一隻湿透的小羊,“露娜去找件寬松幹淨的衣服給夫人。”
“好……好!”露娜慌忙去衣櫃裡翻找衣服。
綢緞裡的喬紗終於喘過氣來,顫巍巍的在他手掌下轉過頭來看他,湿潤的睫毛下是葡萄一樣的眼睛。
“蘇裡亞……”她用遊絲一樣的聲音叫他的名字,眼睛湿的像是浸在淚水裡,“你救了我?為什麼……”他該恨她,厭惡她,至少不該是第一個搭救她的人。
蘇裡亞的喉頭澀了一下,他竟被這個尋常的問題,問的心虛。
“沒有為什麼。”他松開了瑟瑟發抖的她,離開那張被打湿的床,“我會救任何一個落水的人。”
“可你討厭我,不是嗎?”喬紗沒力氣的躺在床上,被子從她肩膀上滑落,“我欺負你,羞辱你,還想殺了你。”
他似乎不敢看向她,走到窗下拉上了厚重的窗簾,隔絕開窗外的風和光,沒有回過頭:“或許是光明聖神聽到了你的祈禱,他寬恕了你,指引我救了你。”
“撒謊。”喬紗趴在柔軟的綢緞裡看著他,她沒有向神祈禱呼救,她更沒有求神寬恕她,她在落水時,甚至來不及叫她的系統救她,蘇裡亞就出現救了她。
“蘇裡亞,你在撒謊。”喬紗直勾勾的看著他,“什麼神的指引,你就是想救我,為什麼不敢承認呢?”
蘇裡亞眉頭蹙了一下,轉過身沒有再看她,走到了門口:“你該好好休息。”腳步也沒有停下的拉開門離開了房間。
他不該待在這裡,他手上的瘡口越來越痛,這痛提醒他,他一再的為她違背了自己,窺視、撒謊……他厭惡這樣的自己。
他或許該遠離這個女人。
他走出房門,關上了那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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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紗聽見了系統音。
“宿主,男主的仇恨值又漲了。”101驚訝的說:“[男主仇恨值100\\15]。”
它不懂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突然漲了。
喬紗陷在柔軟的絲綢被子裡,望著那扇關閉的房門,為什麼?或許是因為他撒了謊,完美無瑕的聖父蘇裡亞,第一次撒了謊?還是因為她這樣惡劣的人?
她疲憊的任由自己埋在了被子裡,對101說:“101,你不會保護我,對嗎?”
101愕了住。
她說:“就算我意外死亡,受辱被傷害,你作為系統也沒有保護機制,你會袖手旁觀,當成我任務失敗,對嗎?”
101明白過來她的意思,解釋道:“我以為您落水是您為了任務故意的。”
“我不會為了任何人傷害自己。”喬紗聲音輕輕啞啞的,“101你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努力在為你做任務,可你沒有在努力保護我。”
“對不起宿主。”她的聲音那麼虛弱,讓101不自覺的內疚起來。
“下次你會保護我嗎?”她問它。
她沒有責怪它,也沒有威脅它不再繼續這個任務,她隻問它。
101遲疑了幾秒之後回復她:“會的宿主。”
哪怕它很清楚,喬紗的等級過低,是沒有系統保護機制的權限,但它身為A級系統,它可以為它的宿主,開啟這樣的權限。
喬紗閉上了眼,她知道她的等級沒有系統保護的權限,但那又怎麼樣,101會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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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門外。
希爾沒有離開,他在走廊裡攔住了蘇裡亞,“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蘇裡亞,你撕開了你繼母的衣服。”他抓著輪椅扶手的手指攥的蒼白。
“我隻為救她。”蘇裡亞站在他面前,垂眼看著他,“不撕開腰封,她會死。”
“你以為你救了她嗎!”希爾討厭他這樣無所謂的眼神,“今天的事如果被父親知道,她會生不如死,父親不會饒恕她。”
蘇裡亞眉頭一點點皺緊,“臥房裡的事,隻有你和露娜看見了,你可以不對任何人提起。”
“我憑什麼要替你和那個奴隸繼母保守秘密?”希爾的雙腿痛極了,他才不要放過蘇裡亞和那個小奴隸。
“希爾,你為什麼不能對她友善一點?”蘇裡亞的眉頭徹底皺緊,“來到這裡,成為你我的繼母,並不是她能夠選擇的。”
“你在替她說好話?”希爾說不清心裡那股火,他轉動輪椅撞在蘇裡亞的腳尖上:“蘇裡亞你是不是有病?那個奴隸勾引父親做了我們的繼母,她就是個卑鄙惡毒的女人,她那麼欺負你,你卻還為她說話?”
他恨不能用最惡毒的話來警告蘇裡亞,不要對她心軟,不要在意她!恨她、厭惡她,離她遠一點!
蘇裡亞卻沒有再說話,繞過他徑直走了。
希爾滿腔的怒火無從發泄,他盯著走廊裡的幾個女僕,陰冷的道:“今天你們看到的,聽到的,一個字也不許說,否則我割了你們的舌頭!”
還有露娜,他要警告露娜不要在父親面前,多說一個字。
他心煩意亂,看向走廊盡頭的臥房們,那個小奴隸現在怎麼樣了?
他叫了醫生過來,替她去看一看。
喬紗昏睡了一覺,等再醒過來窗外的月光灑滿窗棂。
露娜替她換上了寬松的睡衣,醫生也來過了,說她有點發燒,要好好吃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