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忍住,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傅淮京隱忍不發,灰色眸子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我慌張擦了眼淚,轉身就跑。
嗚嗚嗚,這該死的淚失禁,搞得我情緒一激動就忍不住流淚,害得我丟死人了!
太社死了,我不想再看到傅淮京了。
【嗚嗚嗚組長,我丟臉死了我要回去,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組長大人:【怎麼,又哭了?】
你個糟老頭子,什麼叫「又」?!
情緒一激動我就忍不住飆眼淚,這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嗎?!
我也不想這麼丟臉好吧。
頹喪的情緒一直持續到請牧熙吃飯,他請求我再考慮一下申請更換搭檔的建議。
我被他啰唆得煩躁,加上白天在傅淮京面前社死,敷衍地點點頭:「我考慮考慮。」
回到宿舍,窗戶外優雅坐著一隻黑豹。
看到我回來,它眸子發亮,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爪子拍打窗戶,示意我打開窗戶進來。
一看到黑豹,我就想起傅淮京,就想起下午那丟人的一幕。
快速跑到窗戶,我把窗簾啪地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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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著急在外面撓窗戶,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拒絕它。
現在,我暫時不想看到任何有關傅淮京的東西!
黑豹那麼可愛也不行!
【組長,我想申請更換搭檔了,我已經無顏面對傅淮京了。】
通訊亮起,組長又罵我:【大半夜你又發癲。】
【哦,我懂了,原來你今天是在傅淮京面前哭了,哈哈。】
哈你個鬼。
死糟老頭子,走開。
我現在也不想看到你了。
12
翌日,白塔發來消息提醒我今天是給傅淮京精神疏導的日子。
我暫時不想看到傅淮京那張臭臉。
指不定我昨天在他面前落淚,他暗地裡又看輕我呢。
賴在被窩,不願意出門。
「咚——咚——咚——」
門口傳來敲門聲。
打開門,見了鬼了,我居然看到了傅淮京!
啊啊啊,可我現在不想看到他啊!!
退、退、退!給我退!
「關什麼門?」他伸出手,擋住了我的門,「今天不想給我精神疏導了嗎?」
我愣愣地抬頭看他。
什麼意思,他這是松口同意了?
這麼一愣神的工夫,他就進到了我房間裡面。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我是睡醒了,沒看錯。
傅淮京似乎有些緊張:「我可以讓你試試,你別哭!」
誰哭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等著,我洗把臉。」
就算我不想看到他,我也得嘗試一下。
洗漱完畢,我坐在傅淮京對面,強裝鎮定地讓他伸手。
他的手很大,骨節分明,手背上青筋微微凸顯,一看就很有勁兒。
我緊握他的手,觸感溫熱。
屏障打開,我的向導素向他溫柔地撫觸。
他的精神海一片混亂,我屏氣凝神,與他建立聯結。
半個鍾頭後,我睜開眼,露出笑容:
「我就說我可以幫你精神疏導!
「你……你怎麼了?!」
傅淮京滿頭大汗,似乎在隱忍著什麼,面色潮紅。
他睜開眼,立馬把手縮回去,沒等我上前查看,他立馬起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傅淮京,你怎麼了?」我追了出去。
「你別跟過來。」
他的背影帶著慌亂。
怎麼回事?
不是疏導成功了嗎?
他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我下意識向白歌詢問,卻發現未讀的一條消息是他今早剛發來的。
【你和傅隊吵架啦?他一大早就來問我,哄人要怎麼做。】
所以……傅淮京來這裡,是在哄我?
13
我把傅淮京的狀況和白歌說了。
誰料,白歌聽後,反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放心,這是正常的。」
聽他這麼說,我放心了許多。
可能是傅淮京太久沒做疏導了,不適應。
「辛羽,你要申請更換搭檔這件事在基地裡傳得沸沸揚揚的,你跟我說說,你還要申請嗎?」
我老實回答:「我不知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傅淮京不配合,我也沒辦法。」
正說著,光腦傳來「叮」的一聲提示。
是傅淮京給我精神疏導打分的消息。
白歌湊過來:「他反饋怎麼樣?」
我勉強壓住嘴角:「滿分。」
好吧,看來掉一下眼淚也沒什麼丟臉的。
起碼,傅淮京肯讓我安撫他了,不是嗎?
「你也太好哄了。」白歌悄悄告訴我,「我有個更好的法子,可以讓傅隊以後都聽你的。」
「你確定?」
「當然了,我敢保證傅隊他肯定對你有意思,隻要按我說的來做就行。」
我老臉一紅。
哨兵和向導是緊密的合作關系,很多情況下都會發展成情侶關系。
不可否認,見到傅淮京的第一面,我就對他有些心動了。
可他冷冰冰的,讓人難以接近,令人捉摸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我聽從白歌的建議,給傅淮京打了低分,這個反饋會同步到他那邊,他肯定看得到。
接下來的幾天,我故意躲著傅淮京,天天窩在房間內。
與此同時,我向白塔申請了更換哨兵搭檔。
這條消息同樣也反饋到了傅淮京那邊。
「紅鷹」基地內沒有綁定向導的哨兵紛紛向我伸出了橄欖枝,雖然我沒有定級,沒有精神體,但能安撫傅淮京就已經能夠看出我的實力隻高不低。
我走到哪兒,哪兒都會有精神體冒出來「勾引」我。
尤其是牧熙的那隻大熊貓,憨憨厚厚,可可愛愛,讓我好幾次沒忍住,上前抱住了好一頓撸。
你說巧不巧,我故意躲著傅淮京,他這些天卻常常出現在我面前。
青年孤零零地站在遠遠的地方,臉上一片落寞。
我心裡一緊,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心軟。
夜裡,黑豹再次出現在我窗外。
看我不理它,它把嘴裡純白的切西莉亞花放在窗臺,失落地躍下窗戶。
切西莉亞花,在帝國的花語是「請求原諒」的意思。
一天一朵,窗臺已經堆滿了。
我猜,是傅淮京讓黑豹拿過來的。正如白歌所說,他死要面子活受罪,這是在挽留我。
第二天,傅淮京開始投放我愛吃的甜點、小吃。
我打開門,他依舊還是那副冰塊臉:「送你的,你別生氣。」
第三天,他拿來了我想玩的遊戲卡:「我那兒剛好有闲置的。」
第四天、第五天,他每天用不同借口敲開我的門,卻半點不提更換搭檔的事情。
第六天,我忍不住問他:「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傅淮京斂下眼眸,似乎有些緊張,隱忍了大半天,他落荒而逃。
我:???
什麼嘛。
這人真的太難攻略了吧!
當天晚上,黑豹沒有再出現在我的窗戶。
我心裡空落落的。
申請更換搭檔的七天內,我都有撤回申請的權利。
今天是最後一天。
我本打算,開誠布公地和傅淮京談一次,他要是實在接納不下我,那我就不勉強他了。
剛打開門,傅淮京站在門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他換上一身勁裝,手裡捧著一大束切西莉亞花,花束中摻雜著幾株烈焰紅玫瑰,紅與白的碰撞,顯得異常美麗。
坐在他腳邊的黑豹胸口打了個領結,看到我出現,它興奮地撲了上來。
臉上的表情是我沒見過的諂媚討好。
它拼了命地把尾巴塞到我的手裡。
我這才發現,黑色的豹尾處綁了一個超級可愛的粉色蝴蝶結。
救命,這也太可愛了吧!
我恨不得就地撸貓。
傅淮京紅著耳朵,把花束塞給我:「你想對它做什麼都行,別拋下我更換搭檔,可以嗎?」
都說精神體是哨兵的內心映射。
看著腳邊撒嬌賣萌打滾的黑豹,再看看傅淮京紅得快要滴血的耳朵。
所以,某人這是口嫌體正直?
14
我把他們放進屋。
抓著黑豹又抱又吸,這些天可饞死我了,看我狠狠撸個夠!
傅淮京在沙發正襟危坐,面色古怪潮紅。
可真是難為他了,隻能眼看著精神體被我這麼蹂躪。
吸豹吸夠了,我才坐在他對面。
「傅淮京,你確定要和我繼續做搭檔嗎?」我問他。
「確定。」傅淮京望著我,有些可憐,「可以嗎?」
可不可以我沒回答。
我反問他:「那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麼這麼排斥做精神疏導?」
這個話題一挑起,傅淮京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能不回答嗎?」
「不能。」
他撇過臉,閉上眼睛,小聲道:「因為……我會起反應。」
我沒聽清:「什麼?」
傅淮京紅著臉,破罐子破摔:「我說,因為你給我精神疏導的時候,我會升起欲望。」
眨了眨眼,我反應過來:「所以……上次你滿頭大汗也是因為……」
傅淮京耳根通紅,一副純情模樣,很難為情地點頭。
我笑了出聲:「那你之前的向導呢?」
「我隻對你是這樣!」傅淮京急忙道。
「隻有你的疏導讓我起了反應。
「我以前從來都沒有過。
「辛羽,我喜歡你。」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告白,我也有點害羞。
傅淮京揭開他的過往:
「我之前的向導是我哥哥,他為了保護我,死在了一次任務當中。
「我不想讓我在乎的人受到傷害。」
他抿了抿唇,道:「但我又舍不得,你成為別人的向導。」
我握住他顫抖的手:「可是,你現在已經很厲害了,能保護得了我。
「況且, 我也在接受訓練,有自保的能力。」
傅淮京垂下頭, 可憐兮兮地:「但你不是已經申請更換搭檔了嗎?」
「騙你的, 我已經撤回申請了,不信你看。」
傅淮京嘴唇揚了揚,他笑起來臉頰兩側竟然有兩個酒窩!
怪不得他不愛笑。
一笑起來這麼甜美,誰還聽得進他的話啊。
「傅淮京, 告訴你個秘密。」
我讓他靠過來,快速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我也喜歡你!」
?
【番外】:
1
我和傅淮京成為名副其實的搭檔。
順利度過了兩個月,我下的賭注給我帶來了不小的收益。
我才知道, 原來剛開始傳出我更換搭檔的消息,是從白歌這裡泄露出去的。
他滿臉無辜:「對待傅隊這樣的冰塊, 就得用這樣的方法。
「我這可是在幫你助攻!」
確實。
傅淮京有了危機感,才敢吐露心聲。
牧熙不知道從哪裡出來, 也跟著笑了笑。
看到他,我有點不好意思:「讓你白費工夫了, 是我的問題,對你造成了困擾。」
他爽朗一笑, 朝白歌示意了一下:「什麼呀,我那都是幫忙,故意在傅淮京面前刺激他的而已。」
牧熙說道:「我已經有了心儀的向導了,正在追呢。」
原來是這樣。
我徹底放下心。
2
我發現, 傅淮京這人真是個口嫌體正直的人。
問他喝不喝可樂, 他說糖分高。
腳下的黑豹卻伸著舌頭,迫不及待張開嘴。
可以說,白塔的安排是最合理的。
「我我」他強忍著躲進衛生間。
夜裡, 他卻一個勁兒地親我:「我難受,辛羽,你抱抱我, 親親我。」
黏人、撒嬌、賣萌, 他在床上就跟黑豹一模一樣。
傅淮京在床上和床下完全就是兩個人。
到了白天,他一本正經,連牽個手都純情得不行。
有人碰到, 他還拉著我躲起來:「這樣, 影響不好。」
為此,我再次找到白歌尋求幫助。
當天下午,我強迫他穿上我新買的女僕裝:「不穿的話, 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傅淮京一直拒絕, 落荒而逃。
到了夜裡,他很晚都沒回來。
我先睡下去,過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我感覺到他回來了。
睜開眼, 傅淮京頭戴貓耳, 穿著女僕裝,岔開雙腿坐在床上。
寬厚的肩膀裸露在外, 胸肌也沒有完全被包裹住。
喘著粗氣, 眼神極具攻略性,他抓住我的腿,在腳踝處輕咬一口。
「寶寶,我這個樣子你喜歡嗎?」
當天夜裡, 我累到骨架都要散開。
傅淮京身上的女僕裝不知何時穿在了我的身上,他親了我一口。
「以後再多買一些其他的款式吧。」
「可以多多嘗試。」
我一腳踹了過去,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後悔了。
我就不該讓傅淮京知道這個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