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明夜回去後,聽說被自己老爹揍了一頓,讓他再來跟我賠禮道歉。
但是明大將軍卻鐵了心不來,說我不給他面子,然後又被捶了一頓,氣得他直接去了前線。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在逼著阿斯伽敷面膜,做面部護理。
他一臉嫌棄地讓我離他遠點,不然他就咬死我。
我理直氣壯地說:「拜託!做我的男寵就得精致點,不然別人還以為我阮家磕碜呢!」
阿斯伽很不爽地龇了龇牙,表情兇狠地威脅我:「別逼我咬你。」
我默默收回手,下意識賣慘:「上次你咬的還沒好呢……」
賣慘是我在家裡跟父親要東西時常用的手段,沒想到這次用在了阿斯伽身上。
不過並沒有發生他寵我的小說情節,他扯了扯止咬器不客氣地說:「那你還不離我遠點?」
……這小破孩!
我把手裡的面膜直接摔到他臉上,轉身就跑。
身後是少年的咒罵聲。
嘿嘿,好玩。
當天晚上,父親喊我回了阮家老宅,說是明家人到老宅找他了。
我趕緊讓阿斯伽換上了一件正經的衣服,然後連推帶踹地把人弄進了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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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過分了!」某人龇牙不爽。
「閉嘴!轉過來我看看衣服穿得有沒有問題!」我直接吼了回去。
他沉默了一秒,然後賭氣似的轉過了身,就是不給我看。
氣得我一把抓住了他立著的狗耳朵。
「我跟你說話呢,你兩個耳朵聽到沒有?」
阿斯伽抓著我的手腕把我按在了後座靠背上,低啞著聲音說:Ŧũ̂¹「聽到了,兩隻耳朵都聽到了!」
我「哦」了一聲,朝他揚了揚下巴:「衣領歪了。」
他咬牙坐回去整理衣領,生氣的樣子還挺可愛。
我想著,下意識伸手去碰了碰他的止咬器,想弄正:「哎你這東西歪」」
剛碰到,我就被他猛地推開,嚇得前面的司機拿出了電棒要保護我。
我趕緊制止了司機,然後升起了中間的隔板。
我剛剛碰完他的止咬器後我就發現他整個人僵住,耳朵還詭異地紅了起來。
我以為他有什麼隱疾,就先升起隔板,把司機隔開。Ŧù₈
「怎麼了嗎?」我小心詢問。
他往另一邊一縮,鬱悶地瞪了我一眼不肯說話。
搞得我一頭霧水。
「你這個不能碰?」我反應過來。
阿斯伽直接把狗耳朵捂住,不想聽到我的聲音。
我:?
到底咋回事啊這?
我滿是疑惑地到了老宅,下車前還是先放下疑惑吩咐他:「等會在我身邊聽話點,有什麼事回莊園再說。」
今天帶著他主要是給父親看。
果不其然,我領著阿斯伽一進門,父親愣了愣後就朝我遞來了驕傲贊同的眼神。
因為娃娃親的緣故,我一直遠離男人,但是父親卻明裡暗裡告訴我:別在一棵樹上吊死。
還說什麼他的女兒明夜其實配不上的,但是目前沒找到比明夜更合適的,就隻能是他了。
但我之前一直不聽,就要找明夜,搞得父親很是鬱悶。
大概想不通自己花心的性子怎麼養出一個專一的女兒。
現在看到我終於養了男寵,他別提多開心了。
我當著明家人的面領著阿斯伽進門,坐在了父親身邊,一臉春風得意。
阿斯伽站在我身後,眼神鬱悶,但是很乖。
「恬恬最近過得怎麼樣啊?」明夜的父親笑得慈祥,視線早就在我和阿斯伽之間轉了好幾次。
我禮貌點頭:「謝謝明叔叔掛念,過得很好。」
明父幹笑了兩聲,沒說話。
父親估計應付煩了,此刻直接進入主題:「你明叔這次是因為娃娃親的事情來的。」
我驚訝地捂住嘴,好像剛知道一樣:「啊!因為這個啊,明夜昨兒個早上來找過我了,我已經跟他談好了,這事還得再看。」
聞言,明父聽出來這事有黃的可能,趕緊補救:「夜兒這小子在前線打仗把腦子打糊塗了,不知道怎麼跟女孩子交流了,所以有些話說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他想跟你繼續的。」
我做出了恍然大悟的「哦~這樣啊!」的表情,然後敬了他一杯茶:「明叔叔的意思我懂,不過這事等明夜從前線回來再說吧,現在不急的。」
明父尷尬地笑了笑,有些接不下去,隻能點頭說好。
但是我知道他們明家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婚姻的,畢竟第一首富的名頭不是蓋的,錢是真的多到明家都覬覦。
明家人沒有多留,待了會就走了,離開的時候還斬釘截鐵地說一定要明夜回來後給我好好賠罪。
我笑著說不用。
把人送走後,父親癱坐在沙發上,一臉疲憊。
「年紀大了,不想應付人了,恬啊,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孫子孫女抱抱?」
我無語。
才二十三就被催生了。
我一把扯過安靜站在身後的阿斯伽,讓他坐在我身邊,然後說:「你閨女我目前就ṱũ̂⁼接觸了他一個男人。」
聞言,父親仔細打量了阿斯伽後滿意點頭:「不錯,外貌不錯,而且這金屬手臂也很酷,所以什麼時候生?我好給我的孫子孫女買莊園。」
我再次無語。
「生生生,老爸你說得倒簡單。」
父親雙手一攤,開始趕人:「不生算了,回你的莊園去,你爹我要享受生活了。」
話音剛落,一大堆各種各樣的美女就跑了出來,圍著父親轉,水果美酒往他嘴裡灌。
我甚至都被擠到了旁邊,沒站穩,還是阿斯伽抬手在我背後撐了一下才站穩。
看了眼享受生活的父親,我無語地出去上車回了莊園。
從小到大,父親對我就是散養狀態,能給錢解決的絕不動手。
不過唯一讓我開心的是,他絕對不會再讓別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
他說,有我一個糟心孩子就夠了。
車上,一直沉默的阿斯伽突然開口問我:「你的父親不在乎我是獸人?」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應該是關於父親說讓我跟他生孩子這件事。
未希帝國買賣獸人,但不會跟獸人有後代,這是上流社會看不上的行為。
但是父親不在意。
因為他說過,所謂的上流社會,不過是一群趨炎附勢的人聚在一起裝模作樣的地方罷了。
什麼看不起,隻要自身實力夠大,幹什麼別人都會敬著你。
「還好,相比於這些,我父親更看中實力。」我解釋道。
說著,我又想起了來老宅的時候我碰了他止咬器後他奇怪的反應。
「你這個不能碰嗎?」我指了指他的嘴。
阿斯伽剛消下去不紅的耳朵瞬間又泛上了些許粉色。
「閉嘴。」他說。
我:?
6.
後來我問了一個星期阿斯伽都不肯告訴我不能碰他止咬器的原因。
氣得我直接把當初那個黑市介紹人叫了過來。
他們這一行經常接觸各種種族,對這些比較了解。
結果他說,阿斯伽這個種族從成年後就會戴上止咬器,隻有跟自己相處一輩子的伴侶才能碰。
我聽完直接一個大問號。
不是,這種玩意不應該藏起來嗎?大喇喇地戴嘴上……這……
我深深地不理解。
但是我還是決定去跟阿斯伽道個歉。
我趕緊跑到後院。
阿斯伽正在逗我養在噴泉裡的魚。
「那個……我不知道你的止咬器不能碰,我給你道歉,對不起啊。」我站在他身邊,真心道歉。
我當時就覺得他的止咬器歪了想把他扶正,真的沒考慮那麼多。
陽光下,阿斯伽的金眸裡閃著細細碎碎的日光,好看得很。
「沒事,反正三個月後我就會走了。」他說著,止咬器往下一扯,一把抓起了噴泉裡的小金魚塞進了嘴裡。
我:?!
「你不許吃!要吃也吃熟的!生的不幹淨!」我急得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防止他咽下去。
誰知下一秒,他手一抬,一條紅色的小魚從他的掌心掉落在泉水裡。
我頓住了。
他卻笑得壞壞地看著我,眼睛裡滿是奸計得逞的開心。
「有病吧你。」我直接一個用力把他推進了噴泉裡,看著他跌倒在裡面,仰著頭朝我笑,露出尖尖的犬牙。
那一刻,我想到了意氣風發的少年。
便是如此。
使壞成功的人從水裡站起身,重新戴好了止咬器。
我瞪了他一眼就轉身去逗養的小貓,他卻晃晃悠悠跑到我身邊,突然問我:「你要我當男寵就是為了氣那個叫明夜的?」
我想了想,誠實回答:「一開始是這樣的,但是目前是為了感受有男寵的快樂,因為我發現明夜不值得我這麼做。」
阿斯伽「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你們還會結婚嗎?」
「再看吧。」我含糊說著。
說實話,我這幾天也想了很多。
想得越多我就越不想因為家族利益跟明夜結婚,我甚至想遠離這個家庭。
我也想像那些普通家庭的女孩子一樣自由選擇真正愛的人。
阿斯伽沒有再問,跑回噴泉邊上鬧魚去了。
7.
明夜在前線待了一個月就被家裡抓了回來,不情願地過來接我說是出去吃個飯。
我往阿斯伽身上一靠,不給面子地說:「我家又不是沒有廚師,非要出去吃什麼飯。」
明夜那個表情,我感覺他氣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真的很好玩哈哈哈。
我以前欣賞他的時候,我覺得他很好,現在越來越看他不順眼了。
就是要氣他。
而且,父親身邊的一個美女偷偷告訴我,明夜這種男人要是想拿捏,那就不能慣著。
雖然我不想拿捏他,但是我也不打算慣著他。
明夜還是忍下了滿肚子的不爽,向我服了軟:「之前確實是我的不對,但是我現在在改了,你能給我個機會彌補嗎?」
我思考了一會,終究還是答應了。
離開前,我拉著阿斯伽叮囑了他幾句:
「你不許鬧我後院的魚了!這一個月它們快死光了都!還有,我讓管家給你準備了一些新衣服,你看看哪些留下,不要的就讓管家拿走,不要直接扔樓下水池裡,還有,你不要……」
他「嘖」了一聲,不耐煩地扯了扯止咬器,打斷我的話:「你好像老婆婆。」
我:?
「我這是在擔心你拆家!」我戳著他的金屬手臂說。
戳完,我搓了搓過於用力而有些疼的指尖罵了一句:「這麼硬幹什麼,疼死了。」
他得意地揚起嘴角:「你管我呢。」
……這人成年但是還在叛逆期。
我算是發現了。
我翻了個白眼,沒理他,轉身收拾了一下去應明夜的邀請吃飯。
豪華的餐廳裡,穿著燕尾服的侍者在拉小提琴,悠揚婉轉。
明夜和我之間的氣氛卻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