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大人,您說您非去招惹長公主幹什麼啊!」下屬把我送回房間,滿臉愁容,「不就一個 Omega 嗎,以您的身份地位,想要什麼樣的沒有?這次惹了她不快,以後肯定會給您小鞋穿的啊!」
我扶著門框,竭力想讓自己保持直線行走。
我真服了!這個沈凝本身的信息素可是白蘭地!可酒量怎麼這麼爛!
一杯酒!就喝了那一杯酒!就醉了!
「那又怎麼樣?」我滿不在乎地揮手,「她高興不高興關我屁事!我隻在乎賀堯高不高興!」
下屬一臉沒眼看,捂住了眼,衝著旁邊道:「你來你來!務必照顧好指揮官大人,知不知道!」
清冽低沉的嗓音傳來:「嗯。」
緊接著,我感覺有人扶住了我。
我身上熱得很,觸碰的地方卻微微涼,很是舒服。
我喟嘆一聲,湊得更近,隻覺得好像有股淡淡的氣息飄來,讓人渾身都舒暢了。
記不清是怎麼回的床上了,模模糊糊中,似乎一直有人在我身邊忙碌,還給我喂醒酒湯。
「不知道自己酒量很差嗎?還喝得那麼幹脆。」
我閉著眼哼了一聲,「你懂、你懂什麼!那、那可是賀堯……」
周圍安靜許久,才有一道低低的聲音響起。
「賀堯又如何,值得你對他這麼好?」
我不耐煩地翻身,想睜開眼,卻覺得眼皮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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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人在幫我擦臉擦手,那股似有若無的味道一直在鼻端縈繞,加上酒意,讓人莫名躁動。
我終於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賀堯正坐在床邊,手裡還拿著毛巾。
他微微垂著頭,露出纖長白皙的脖頸,看起來精致又脆弱,好像一個用力就會碎,讓人忍不住升起破壞欲。
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我忽然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賀堯停下了動作,卻沒有掙開我的手。
淺淡的燈光映照在他的臉頰,清透如玉,長長的睫毛輕輕眨了一下,唇瓣微動,似乎想要開口:「沈——」
我終於克制不住,一把將他拉了過來,咬住了他漂亮脖頸後側暴露在外的腺體。
「嗯……」
他忽然發出一聲吃痛低低的悶哼。
9
我的唇落在他柔軟脆弱的腺體,微涼的肌膚瞬間被刺破,清冽馥鬱的雪松鳶尾味道幾乎讓我溺亡。
濃烈的白蘭地味道被引出,兩種信息素無聲而激烈地碰撞交融,幾乎令人瘋狂。
賀堯不可自抑地仰頭,纖細漂亮的天鵝頸似乎能被輕易掐斷。
因為疼痛,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但下一刻,我終於清醒過來——不行!面前的人是賀堯!我不能標記他!
今天晚上我隻顧著防備長公主,卻忘了這個身體是一杯倒,喝醉的我根本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加上旁邊還有賀堯這個頂級 Omega 存在,就更容易失控。
Alpha 失去理智的時候,在信息素的支配下,會變得格外衝動野性,甚至粗暴。
再繼續待在一起,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我沒再繼續,拼了命地拉回自己的理智,松開了他。
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常,賀堯微微偏了下頭。
「你怎麼——」
他的聲音細微沙啞,飄在耳畔,像是一下下敲在心上,讓人連心髒都酥麻。
我腦子裡像是有根弦被撥動,剛剛尋回的克制再次崩盤。
我克制不住地再次低頭,極輕地吻了一下他的腺體。
賀堯的聲音戛然而止,餘光裡,我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靠著最後一絲薄弱的理智,我死死握住他的肩膀,狠狠將他推開。
賀堯猝不及防,一下摔到了地上。
「出去!」
我背過身,緊緊閉著眼,不敢再看他。
賀堯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想要看看我的情況,然而他剛剛走出一步,雪松鳶尾的味道就鋪天蓋地而來,揮之不去,讓我的腦子亂成一團。
我急急厲聲:「立刻!」
賀堯果然站定,沒有再上前。
片刻,腳步聲遠離,房門被打開,又合上。
房間裡還殘留著他信息素的味道,我忍無可忍,衝去了隔間,衝了個冷水澡,才似乎終於將身上沾染的味道洗去。
再次回到床上休息已經是後半夜,我混混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下屬過來送文件的時候,不停偷偷看我,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低聲問道:「指揮官大人,您昨晚沒睡好吧?」
我按著太陽穴嘆氣:「宿醉,頭疼。」
下屬噎了一下,大概沒想到一杯酒也能稱得上是宿醉。
但我的話他不敢反駁,於是他興衝衝提起了另一件事:
「指揮官大人,那個賀堯看來是真的不會伺候,您放心,我又給您挑了幾個 Omega,個個漂亮!這次保ṭū́ₗ證讓您滿意!」
10
我裂開了。
讓我滿意?我他媽看起來就那麼欲求不滿嗎!你成天腦子裡不想想怎麼提升作戰水準,就想著這點兒破事兒了!
本來昨天和賀堯標記到一半強行停下就夠煩的了!
然而下屬好像沒看出來我的煩躁,壓低了聲音湊過來:
「您以前沒有什麼經驗,太縱容他了!其實對付這種 Omega 很簡單,晾他一段時間就行了!等他到了發情期,自然會主動——」
我忍無可忍,把厚厚一沓文件扔到了他臉上。
「本指揮官還用你教!」
下屬連連後退,豎起大拇指嘿嘿一笑:「是是!指揮官大人當然是這個!要不您現在就去挑一挑?保不齊有您特別鍾意的呢!」
我煩得不行,正打算讓他把人都帶走,別搞那些有的沒的,就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聲音。
「沒有指揮官的允許,你不能進去!」
我一驚,連忙抬頭朝著那邊看,這才瞧見賀堯居然在門口被攔下了。
瞬間我就慌了,大佬是你能攔的嗎!
「幹什麼呢?讓他進來!」
聞言,門口幾人連忙行禮:「是!」
我反應了幾秒鍾,這才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兒:自從賀堯被俘,就一直待在我這裡,加上昨天宴會上我還為了他當眾拒絕了長公主,大家都覺得我不是一般的喜歡他。
但回來之後,我又把他趕了出去,這些人肯定聞到了他身上殘餘的白蘭地的信息素,知道我碰了他,但也知道我沒有完全標記他。
任誰看到這情況,都會覺得肯定是賀堯做了什麼事兒惹了我生氣,估計都以為他已經徹底「失寵」,所以今天對他的態度才這麼不客氣。
然而賀堯卻沒進來。
他臉上表情很淡:「既然指揮官大人在忙,我就不打擾了。」
……
我明確感覺到大佬不高興了。
但是——為什麼啊!?
難道是因為我昨晚上差一點強行標記了他?可那不還差一點兒呢嘛!
他是不是覺得他被我玷汙了,他髒了?
我痛苦抱頭。
這個世界,一個 Omega 一旦被標記,就會永遠屬於這個 alpha,我承認我是做得過分了點兒,這和把人家脫光強吻也沒區別了。
以賀堯這樣驕傲至極的脾性,可能剁我手的心思都有了。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我這不也是為了幫大佬躲過長公主那一劫嗎!
這麼一想,再瞧著賀堯漂亮卻冷冰冰的臉,我也有點不高興了。
雖然你賀堯是最頂級的 Omega,可我昨天晚上又不是故意那樣的!你還生氣了,跟誰不會生氣似的!
我故意衝著下屬命令道:「你挑的那幾個呢?現在就帶我去看!」
我就要讓你看看Ťū₃——我真不是故意碰你的!昨天那情況純屬意外!
與賀堯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看到他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唇色也有些蒼白。
昨天那情況,他估計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我正打算問,又覺得問太多肯定顯得我還對人家賊心不死,就閉上了嘴。
賀堯抿了抿唇,後退一步,低頭行禮。
我迅速收回視線,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
11
我和賀堯陷入了冷戰。
很無語,真的很無語,我真不知道事情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雖然之前他的態度也很冷,甚至多看我一眼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敵意與警惕,但現在這樣子卻好像更麻煩了。
我也不知道那股煩躁到底是從何而來。
那天我並沒有跟下屬一起去看其他的 Omega,讓他把人帶走了。
——就賀堯這一個都夠折騰我的了,再找幾個來,我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
下屬對此憂心忡忡:「指揮官大人,一個不行,您換另一個唄?一個 alpha 本來就能標記好幾個 Omega,何況還是您這樣的級別?您再這樣憋下去,可是對身體不好啊……」
我:「閉嘴。」
下屬似乎還想再勸,我衝他勾勾手。
「來,切磋切磋。」
下一刻,他的神色瞬間變得驚恐。
……
頂級 alpha 的身體素質確實好,我一連打趴下十個,都不帶累的。
跟小心翼翼伺候大佬比起來,一切都顯得如此輕松!
看著躺在地上叫苦連天的下屬,我搖頭輕嘖:「年輕,還是太年輕了。」
無處發泄的精力拿來打架也很不錯啊!
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我沒有去見賀堯。
一方面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每次見他我都會不由自主想起那天晚上的場景,尷尬得手腳都沒處放,另一方面,我知道他已經開始暗中籌謀復仇。
長公主來的那天,他父親的一個舊部就混在隨行人員裡,和他聯系上了。
賀堯的父親賀將軍生前是個人物,在銀星帝國有著極高的威望,他被陷害之後,他從前的部下仍在為他奔走。
而賀堯身為他唯一的血脈,自然成了這場復仇計劃中最重要的存在。
加上賀堯本身就能力極強,很快就將這些人組織起來,一方面搜集證據,一方面重建勢力。
銀星帝國的首領是個沒腦子的窩囊廢,不然也不會因為忌憚賀家功高震主,就聽信奸佞讒言,
害了賀家全家。
這樣的人掌控整個帝國,想也知道下面的人早就民怨載道。
後來的賀堯能那麼順利地率軍造反,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賀堯做這些事都非常隱蔽,甚至連基地的這些下屬都沒發現異常,如果不是因為我穿書而來,上帝視角,估計也不會知道。
所以從頭到尾,我都睜隻眼閉隻眼,任由事態朝著賀堯操控的方向發展。
在外人看來,我對這位頂尖 Omega 戰俘上頭了一段時間,又很快將他拋棄。
一個放浪不羈,冷酷無情的指揮官,做出這樣的事兒來,再正常不過。
時間流逝,終於到了賀堯的十九歲生日。
我打算送他個生日禮物,緩和一下彼此的關系。
畢竟和大佬共處的時間有限,我再不刷刷好感度,再過段時間他逃離基地東山再起了,我想送禮都找不到門啊!
12
我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下屬。
「按最貴的挑!」
屬下神色復雜:「您說您怎麼就和他過不去了呢……這天底下什麼樣的 Omega 不是隨您挑?」
這話沒錯,但是——天底下能從 Omega 二次分化成最強 alpha 的,隻此一個啊!
屬下最終還是領命而去,晚上回來告訴我,他在一家專門售賣成人禮禮物的店裡定了最貴的一款。
成人禮是一個 Omega 一生中最重要的節點,各大商家在相關的禮物上也花費最多心思。
賀堯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還在外徵戰,沒能趕回家過,再後來他父親出事,他這個成人禮,終究也就沒能過成。
所以這個十九歲生日,就當給他補一個成人禮了。
我難得誇了下屬一句:「做得不錯。」
考慮得很周全嘛!
下屬將禮物拿出來給我看,是一個已經包好的盒子,包裝簡約大方,帶著低調的奢華。
我特別滿意,拎著禮物就去找賀堯了。
進房間的時候,賀堯看到我,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因Ţù⁰為我們確實已經很久沒見了。
經過中間這段時間的冷處理,似乎終於將之前的那些尷尬與荒唐遮蓋,最起碼我表面上已經能理直氣壯地正視賀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