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討好大佬的完美計劃!
隻需要一個月,賀堯的傷就能養好,然後接下來的兩年,我隻要保證他的安全,處處照顧,還愁他將來飛黃騰達以後不記我一功?
於是摸了一天魚——不是,忙完了一天的公務,我美滋滋回了房間,然而等待我的是大佬冷沉嘲諷的目光。
「沈凝,你以為軟禁了我,我就會屈服於你嗎?」
我:「……」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客氣反問:
「賀堯,你不會覺得你現在這個模樣,還能把我迷得神魂顛倒,非你不可吧?」
下一刻,賀堯的表情變得格外精彩。
震驚,羞憤,難堪,惱怒,窘迫。
他大概從沒想過會被人發出這種靈魂質問,身為銀星帝國頂級 Omega,他自出生起就備受寵愛。
家世、容貌、才華,都無可挑剔,甚至連他的信息素都比別人清冽好聞得多。
我這一句,直白地提醒了他,他此時有多麼傷痕累累,狼狽不堪,是個連家都沒有的可憐蟲罷了。
這幾乎是把他的自尊完全擊碎。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但我也沒其他辦法了,不這麼說,賀堯估計天天都在琢磨我要怎麼收拾他折磨他,那以後這還怎麼繼續睡一個房間啊?
果然,說完這句話,他就再沒出聲了,抿緊了唇瓣靠坐在牆角,沉默執拗的像是一塊木頭。
這一晚總算是相安無事。
Advertisement
……
賀堯變得更加沉默寡言,每天除了按時按點接受治療,就是獨自靜坐,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半個月後的一天晚上,我剛進門,就看到賀堯正準備給自己換藥。
因為傷口在背上,他動作有些不便,單薄的襯衣之下,肩背肌肉緊實線條流暢,每一道紋理之下都似乎蘊藏著驚人的力量。
看我來ŧųₒ了,他抿抿唇,停下了動作。
「需要幫忙嗎?」我問道。
賀堯半轉過身,依舊固執:「不用。」
我扔過去一封信,「我說這個。」
賀堯一愣。
我抬了抬下巴,直截了當道:「我找到你父親被誣告的證據了。」
賀堯不可置信地抬頭。
5
要幫大佬,就得幫到實處,隻給送點藥算什麼,畢竟那藥再晚幾天送,大佬的傷自己就痊愈了。
所以我這半個月也沒闲著,一直在暗中差人尋找他父親被汙蔑叛國的證據。
兩大帝國實力相當,敵對多年,我是曜日帝國的第一指揮官,在銀星帝國那邊有不少眼線。
想查到點東西,還是不難的。
賀堯僵硬地移動視線,看著飄落在他身前的那封信,眼底滿是糾結。
我一點兒都不擔心他說不,因為以他的性格,哪怕隻有一點點希望,也絕對不會放棄。
甚至就算知道我給出的是一個陷阱,他也會選擇跳下去。
——能成大事的人,總是很有目標感的,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很快,賀堯開口了。
「你有什麼條件?」
我在一旁的搖椅上躺了下來,開心地翹起二郎腿,「你自己想,什麼都行。」
大佬這是願意接受我的投誠了!
反正我現在什麼都不缺,但我要是什麼都不要,肯定會引起大佬的懷疑,倒不如把這個問題踢給他!
完美!
我簡直要為自己的聰明腦瓜鼓掌。
然而下一刻,我就發現事情的發展好像和我預期的不一樣。
因為……賀堯居然開始解襯衣扣子了!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一撥,扣子便輕而易舉解開,露出少年精致的鎖骨,再往下,塊壘分明的腹肌隱約可見。
我呆了一瞬:「你在做什麼?」
賀堯閉了閉眼:「我自願的。」
說著,他的手已經解到了最後一顆扣子。
我瞬間從搖椅上彈了起來,著急之下一聲大喝:「住手!」
賀堯神色錯愕地看了過來。
我頭皮都要炸了——你說你是自願的,誰信啊!
將來你要覺得是被迫委身於我——不是,被迫被我標記,把我拉入死亡黑名單,我多冤啊!
四目相對,一片死寂中,賀堯的耳根驟然燒起緋紅。
他好像終於意識到我是真的對他沒興趣,昳麗清秀的少年臉上第一次浮現難以言喻的無措與羞窘。
他迅速將襯衣穿好,竭力克制著自己的語調,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的平靜冷冽。
「……謝謝你,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有什麼要求,可、可以隨時跟我提。」
那泛紅的耳尖出賣了他,讓人清楚知道此時的他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般淡定。
這就是我最想要的回答,可是為什麼空氣中充滿了尷尬的氛圍?
我別過臉,生硬地轉變話題:「傷快好了吧?過幾天跟我去訓練場。」
然後沒等他回答,我就迅速關了燈,「行了,睡吧!」
睡著了就能忘記今晚的一切荒唐了!
黑夜裡,賀堯那邊安靜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我還沒換藥。」
我:「……」
6
我真的很想說,大佬你事兒好多,之前你傷口潰爛,自己用刀剜去腐爛血肉的狠勁兒哪兒去了?
以你的體質,再晚點兒上藥,那傷口都自己痊愈了啊!
但這話我也隻能在心裡抱怨兩句,哪兒敢真的說出口,我不要活了嗎?
我無奈開了燈,又給他拿了新的藥,看著他換好以後,順手收拾了被換掉的紗布,甚至還幫他把瓶蓋蓋好收起來了。
……就他媽離譜。
果然伺候人的活兒不能幹,幹一次,以後就永遠都是你幹!
第二天一早,我就帶著賀堯去訓練場了。
按理說他一個戰俘,是沒資格進這種地方的,但在基地,我是老大,一切當然以我為行為準則。
我帶他來,一是想讓他散散心,二是想激起他的鬥志。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得時刻關注大佬的動態,杜絕一切意外的發生!
把他放在哪兒我都覺得不放心,身為曜日戰力最強的指揮官,還有比我身邊更安全的地方嗎?
於是我就這樣淪為了大佬的貼身保鏢。
去過訓練場之後,賀堯的精神狀態明顯發生了變化。
他認真盯著場上的一場場切磋,將那些招數全都記在了腦中。
此時的他應該已經開始懷疑他父親的死,其實是銀星帝國皇室從中作梗,他要復仇,就必須令自己強大起來。
我權當沒看出來。
Omega 的身體素質天生偏弱,賀堯能成為戰隊首領,可想而知他為此付出了多少倍的努力。
之前尚且如此,等將來他再次分化成真正的 alpha,真不知道會厲害到什麼地步。
又過了半個月,傳來消息,帝國長公主夏敏要來基地巡視。
下面的人立刻忙活起來,準備為長公主辦接風宴。
我的身份擺在這,自然是要出席的,但除此之外,長公主居然還特意點名讓賀堯參加。
我如臨大敵。
因為這位長公主,覬覦賀堯已久!
夏敏身份尊貴,手握重權,也正因如此,養成了飛揚跋扈唯我獨尊的性格。
在原文裡,她在這次的宴會上公開討要賀堯,將他帶走了三天。
在那三天裡,沒有人知道賀堯經受了怎樣的折磨,隻知道他被送回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半塊好皮,幾乎瀕死,在床上養了很久。
他的性格也因此變得更加暴戾極端。
後來他翻身,第一個殺的就是這位長公主。
我是第二個……栓 Q。
所以無論如何,今天晚上,我都絕對不能讓長公主將賀堯帶走!
7
晚宴上,我見到了這位長公主。
身量高挑,眉眼狹長,氣息迫人——她也是個級別極高的 alpha,隻比我略遜一籌。
她看到我第一眼,就左右搜尋了一圈,見我身側無人,便調侃道:
「聽說沈指揮官前段時間剛剛獲得一個特殊的俘虜?怎麼今天沒帶來看看?」
她的話讓我感覺很是不適,好像賀堯隻是一個物件一般。
我客氣一笑:「不過一個戰俘,沒資格來這裡,省得礙了長公主的眼。」
長公主卻不為所動,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銀星帝國最頂級的 Omega,怎麼能是一般的戰俘?還是說,沈指揮官太喜歡他,不舍得把他帶出來?」
因為最近我老是和賀堯待在一起,眾人都傳我對他很是寵愛。
本來我懶得理會這些傳言,沒想到長公主居然會拿這個說事兒。
她顯然沒有留給我拒絕的餘地。
我頓了頓,「怎麼會?」
隨後我招招手,讓下屬把人帶過來。
賀堯進來的一瞬間,長公主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目光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一樣,眼底是不加遮掩的驚豔與貪婪。
果然,她很快提出了討要賀堯的要求。
「不如將他借本公主玩幾天,沈指揮官以為如何?」
話裡話外,毫不掩飾的居高臨下。
還是當著賀堯的面!
我餘光飛快瞥了賀堯一眼,他跪坐在那,肩背卻挺得筆直,微微低著頭,看不清神情。
唯獨緊繃的下颌線,頃刻蒼白的臉色,以及那周身散發的隱隱的晦暗冷沉氣息,依稀能分辨出他此時的心境。
被人當眾像個物件一樣「贈送」,大概是他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屈辱。
而偏偏現在的他對這一切都無能為力,隻能被動承受,如同最卑賤的蝼蟻,任人踐踏。
我在心裡默默給這位長公主燒了三炷香,而後收回目光,衝長公主客氣一笑。
「長公主有所不知,他這人脾氣倔得很,不知進退,不識好壞,若是冒犯了長公主就不好了。恰好我這裡有調教好的 Omega,知情識趣,懂事聽話,比他強出百倍。長公主若是喜歡,盡可帶走。」
話音落下,賀堯愕然抬頭,清澈的眼眸深處似乎有什麼在湧動,似乎不敢相信我會拒絕長公主的這個要求。
整個宴會廳一片死寂,眾人噤若寒蟬,氣兒都不敢出了。
長公主臉上的笑意漸漸凝結。
半晌,她終於凝聲開口:「看來沈指揮官不肯割愛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股帶著強大的壓迫感的濃鬱鐵鏽甜腥氣息彌散開來。
在場許多人瞬間變了臉色——她居然主動釋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這種級別的 alpha 攻擊性極強,連其他低等級的 alpha 都難以承受,更不要說天生弱勢的 Omega。
賀堯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似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嘴角滲出血跡。
臥槽!
我內心驟然燒起衝天怒火。
我他媽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的大佬,豈容你這麼欺負!
今天要讓你得逞,老娘這麼長時間不全白幹了!
幾乎就在同時,一股更加濃烈的白蘭地酒氣瘋狂從我體內湧出,鋪天蓋地,瞬間就將那股鐵鏽氣息死死壓制!
那是——我的信息素!
8
長公主驟然睜大眼,眼底染上驚駭。
她知道我的等級比她高,戰力比她強,可怎麼也沒想到,居然強出這麼多!是直接碾壓的程度!
原來的沈凝忌憚她的身份,處處收斂,可我不一樣。
誰敢招惹大佬拖我後腿,我就和誰拼命!畢竟現在不拼,將來能不能保住這條命都不好說了!
長公主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一是因為我當眾駁了她的面子,二是因為她真的扛不住我的信息素壓制。
給了她警告,我這才漸漸收斂了氣息,端起酒杯衝她淡淡一笑。
「其他人都可以,就他不行。長公主見諒。」
說完,我一飲而盡。
長公主鐵青著臉拂袖離席,一場接風宴不歡而散。
……